众人回头视之,公明识得此人,乃昨ri共饮之辛评也。二人乃罢手,评下马朝孙礼拱手曰:“实不相瞒,未知此人乃吾结交兄弟也,方才山上观之,方得认出,既是自家兄弟,还望将军高抬贵手”。因平ri军中多依辛评资助,今又着实非公明对手,拾着台阶,孙礼也不好不下,乃大笑曰:“也罢,既是一家人,不可有伤和气,只是县中死者家眷?”。辛评笑曰:“吾已支取数百银两,今闻又得凶手偿命,必不敢再张扬”。听此一说,一旁县令也笑曰:“若如此,本案算了,吾也不便久留,内务繁忙,在下先行一步”。
见如此众人乃散,辛评将孙礼与徐晃请入府中炊酒。辛评谓徐晃曰:“如今曹军会集濮阳,大有北犯之意,听闻州报,袁公已在返城途中,此次与曹cao决战,声震全国,若此时投得明主,功易轻成,吾yu变卖家资,广集粮草,领众家丁投袁公而去,不知公明做何打算?”。晃饮酒入怀,沉眉曰:“吾早便yu投明主,只惜身份卑微,恐不受纳,今兄既投袁绍,吾愿随往!”。孙礼闻之大喜曰:“吾与文丑将军有旧,若托其相荐,必得主公重视,如何?”。二人举杯相谢曰:“多谢将军美意”。
翌ri,孙礼亲领二三十人携辛评、徐晃往清河来见文丑。呈上厚礼,乃入得偏门,待其睡醒,方召众人入内。文丑识得孙礼,哈哈大笑曰:“德达不在邯郸效命,不远至此有何贵干?”。礼回笑曰:“吾新识两位义士,一文一武,yu上荐主公以为效力,只恨人微言轻,恐才有失,特借大将军名望,代呈一言,吾等感激不尽”。文丑疑然,漠望一眼二人曰:“呵呵,德达有所不知,仅凭主公名望,每ri自荐者多如牛毛,然多半无真本领,岂托某进言,须怀真本事,方可应之”。
辛评拱手曰:“但凭将军考问”。文丑乐曰:“吾乃粗人,比武尚可,至于谋略文采,还是等主公亲证,二位不妨随吾军中一试”。众人随丑出得府门,径入中军,乃按等级挑得数名壮汉,汇于校场,文丑指那四人谓徐晃曰:“此中有伍,尉,校,裨四等,可循序挑战,战胜者,亦代其职如何?”。公明笑曰:“军中可有将军否?”。众人骇然,孙礼上前曰:“吾亦非此公对手,还望文将军请更高职位将军来战”。
文丑彼恼曰:“果真如此,不妨吾亲自领教如何”。孙礼正yu拦阻,徐晃厉声答曰:“某怕汝不成!”。说罢于架上拾一大斧,跃身上马,四围cao练军士,远见文丑上马,皆上前围观。丑乃持刀抚须曰:“念汝新手,且容三招”。公明甚怒,抽斧便砍,那斧饮风而来,听见风声,丑顿知厉害,挥杆迎之,险些脱手,暗忖曰:好大力气。第二斧又至,直削坐下马而来,文丑惊嘘,策应不及,竟将马蝇斩断,那马离了缰绳,四处狂奔,半响才止住,徐晃曰:“将军还是出招吧!”。
丑乃换过坐骑,使十分劲来迎,二人交马大战五十余合未分胜负。众人皆拈一身冷汗,时参军郭图寻至,恐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乃近身呼曰:“两位且住手,听吾一言”。文丑转头视之,见是参军到,乃朝徐晃虚挥一刀曰:“能接吾十合以上者,皆可称河北名将耳,汝之武功了得,统军无碍,前面来人乃吾之参军郭图,与袁公彼近,托他介入,必得主公重用!”。公明大喜,下马拜谢。众人见过郭图,图曰:“以吾观之,二位皆为英雄,切莫斗个两败俱伤,目下正是河北用人之际,等主公大军到ri,必入见重荐之”。遂遣回孙礼,安排二人入驻军中,每ri约谈,彼生倚重不说。
却说袁绍令袁谭领二万军先行,自压阵角随后,两只大军ri夜兼程,赶往邺城,马上沮授谓袁绍次子尚曰:“汝兄十三岁便领兵,今方受毕cheng ren礼,主公使其领军在前开路,此为何意?”。尚只比袁谭少一岁,天资聪慧,乃不思答曰:“父亲之意,乃yu将大位让与吾兄也”。授扯须而笑,隔马拍其胸曰:“孺子可教也”。人马行于常山道上,此境盗贼彼多,屡禁不止,袁绍使人唤来沮授问曰:“此间贼众彼多,据守各自山头,诸县常剿不灭,今可乘大军至此,斩尽除根,以平民愤,只惜山深林老,不能逐一击破,可有妙计?”。授摇头曰:“吾未得解,可试问二公子”。
绍使人唤来问之,尚答曰:“可令押粮官将一应钱粮弃于道上,只称是曹cao攻急,轻装上阵,众贼闻讯必来争拾,分脏不均,定生内斗,为得全胜,呼朋引伴,尽数聚此,吾军可伏兵林中,趁其自相残杀,纷涌而上,一举歼之!”。本初大喜,按计行事,果得全功。诸县百姓皆朝邺城而拜,尽将余粮,送往营中,绍见民心大悦,暗赞袁尚能奈,又yu使其继位。乃招颜良止住前军,换回袁谭,令袁尚开道。
袁谭纳闷不已,寻随军审配问曰:“父亲先使吾领军开道,为何又令吾弟代之,此为何意,还望先生指教”。配密曰:“沮授乃昔ri冀州牧韩馥旧吏,虽得主公倚重,时图为旧主复仇,故授二公子妙计,使承大位,催兄弟残杀,从中取利而已”。谭闻之暗恨曰:“何其歹毒也”,遂与沮授不和。
不ri军入邺城,得报曹军已登船渡河,绍乃修书晋阳曰:蒙公大恩,前ri之讯尽知,今已回军,尚于路上,闻曹军已近河北,恐应知不及,望公速领晋阳勇士,增援白马,以阻敌势,吾之大军不ri将至,共拒曹贼,同守河北。一面使颜良、张郃率军伏于路上,待时出击。却说张杨收到书信,来寻董昭,见房门未关,径直入内,却见昭独坐案前,执一黑匣不语,乃问曰:“敢问军师,此为何物?”。董昭开之以示,见是眭固人头,张杨惊呼:“此人前ri席上眉开眼笑,今竟成无尸头乎!寄送者为何意?”。昭沉言曰:“曹cao使人送来,其意有二,一是恐吓,二是示诚”。
杨只是不懂,乃问曰:“何为恐吓?何为示诚,望军师详解”。昭方松眉曰:“恐吓吾主仆二人,若不从其言,来ri必是同等下场,二是示诚,责曹纯不该以兵马劝和,又不忍杀之,故屠外姓,止吾等异心,以表前番结盟诚意”。张杨叹曰:“阿瞒之狡诈,使人进退不得,必依其言而行,竟至此间乎”。又问:“目下袁绍催援,曹cao逼盟,两相为难,汝之奈何?”。
董昭掩匣轻笑曰:“本yu劝主公依附大州,以图立于不败之地,今ri看来,此二人皆唯利是图,狼子野心,非信义之人也,yu谋天下一席之地,还当先强自身”。杨密曰:“军师之意?”。昭乃出示河北地图曰:“易京取道常山,往返邺城不过七八ri,今书信已出半月,绍称大军尚在路上,使吾军出城增援白马,此间必有诈也,乃yu趁吾军出城,巧夺晋阳,居为已有,使数万之军无家可归,受其招降,此为调虎离山计也”。张杨闻之大惊,遂想起昔ri强并张燕城池,同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