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至199年八月中旬,闻袁绍与公孙度于北平相峙,cāo谓郭嘉曰:“河北之军固守白马、高唐一线,无心南下,因乘此时机攻略关中,方可养兵蓄粮,来年与孙策、袁绍等决战!”。奉孝然之,遂行书一封,使人驰送许昌张辽,又命荀彧、许禇前往濮阳等地筹粮。
翌ri,曹洪曹仁前来辞行,cāo乃嘱曰:“此番命汝前往宋县,意在监视刘备孙策之动向,切不可轻举妄动,有何异象,应火速来报!”。二人称诺,曹洪见四下无人,乃谓cāo曰:“吾等前往,尽可放心,只是主公须多虑渊、恩等人,恐其不服张辽管教,误主大事!”。曹cāo抚其肩笑曰:“子廉放心,吾已将许昌之事交文远全权处之,到是刘备处,心存顾虑,彼有关张、吕布、赵云等猛将,若来攻打,切勿出城与战,待吾亲领大军接应!”。曹洪点头,两人拱手道别,上马执旗而去。
话说文远正于校场阅兵,有兵士呈上洛阳来信,辽乃召诸将径入军帐商议。渊、恩乃掣剑分坐左右,堂下四将为曹休,李典、乐进、郝昭。其余大小校尉分列而坐。随军参谋程昱阅信曰:“主公之意乃取宛城借道武关而下长安。据内线探得,宛城守军共计一万八千余人,其中五千扼守当道襄城,吾军以四万之众攻之,虽据优势,然敌之新野、襄阳一带援军五ri内便可到达,若反袭许昌,亦为患不浅矣!”。张辽环顾四周,见无人言语,乃摆手曰:“主上之意已明,此次出征,乃奉诏勒王,本yu先下书于刘表处借道而行,知其必不能容,故暗袭之,诸位若有计策,可道来一起商议,不必隐晦!”。
夏候渊扫众人一眼,举目轻咳一声,起身曰:“吾有一计,可轻取宛城!”,文远喜曰:“妙才可速速道来!”。渊乃拱手,禀曰:“自大败孙策于夏口之后,刘表主力尚于江夏休整,襄城兵力不足八千,以大军压境之势镇之,吾可率四千虎贲绕城而走,沿路劫杀宛城来援之兵,攻其不备,乘机突入,宛城必得!”。夏候恩、曹休等纷纷起身赞同曰:“此计甚好,不出三ri,宛城即可拿下!”。辽沉思不语,众将疑其不能容人。程昱轻轻一笑,拈须曰:“此虽为妙计,然过于坚险,若将军之虎豹骑攻不下宛城,敌之援军大批增援,与襄城之军对吾主力两面夹击,后果将不堪设想!”。
渊不满曰:“用奇兵者,焉能不险,莫非将军未弃前嫌而不用吾谋?”。文远摇头,乃指图曰:“宛城与新野只隔淯水,若敌取水路来救,二三ri即到,取骑兵来救五ri即可至襄城,而无论虎豹骑能否攻下城池,吾之大军开至宛城一带,少则五六ri,多则七八ri,若按妙才计,将重蹈偷袭许昌之败也!”。众人听之有理,纷纷点头。渊质问曰:“若依此见,宛城必不可取,然主公军令在此,岂能擅违!”。
张辽起坐来回阶下,众将亦愁眉不展,程昱低声曰:“唯今之计,大军因先袭破襄城,再看荆州之动静如何,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待机而动,不失为一策”。正无计间,一马飞尘而来,那兵于辕门纵下,呈上锦襄曰:“军师知汝等迟疑不定,特命策计前来!”。张辽忙接过拆开,见一红稠锦布书四字曰:速攻襄城。文远赞曰:“程公与军师想法不谋而合,吾等便依此计行事!”。
而此时刘表正卧病于襄阳,人报曹cāo亲起两路大军杀奔宛城,一路由夏候敦率军出洛阳,经永宁,朝宛城而来,另一路则由大将张辽出许昌,过颖川,直扑襄城。蔡夫人待于榻前曰:“今曹cāo攻打宛城,并非有南下荆州之意,而在于宛城百里以西之武关也,其主力顾及河北袁绍,必不能倾巢而出,目下新野由潘濬把守,救应不难,可修书一份,令吾兄全权处理便可,无须过于焦虑,有伤身体!”。表乃以手捂胸曰:“汝有所不知,曹cāo趁吾患病来攻,乃欺荆州无将也,唯今之计,须尽全州之力挫其锋芒,方使不敢再有南下之心,故此战任重,恐汝兄不能担当!”。蔡氏寻思半响,惊疑曰:“夫君之意,yu命琦儿领军抗敌?”。表乃大咳几声,舒头于枕间曰:“荆州一ri不立雄主,群狼之贪念一ri不得消除,前番虽能大败孙策,乃众人一心耳,吾若早亡,荆州必乱,汝兄xing急鲁莽,疏政好战,岂能担此大任?”。
听闻使刘琦撑军,蔡氏便有些坐地不安,借浇花之名径出房外,嘱咐家丁火速报往汉津大营,那人飞身上马,直奔南门,时蒯良正于街中巡视,见有蔡府家丁飞马出城,乃命手下追之,一通毒打,方得招供,良乃付银五十两,劝其远离荆襄,切误再回,那人领了银子,趁夜潜回家中,携妻母驾车逃往外郡。蒯良借探病为名入得府中,伏谓刘表曰:“妇人干政,其祸不浅,况如今蔡氏掌军中大权,若图立大公子为世子,此患必除之!”。表怆然曰:“吾访遍儒士,广开学府,本yu以仁政冶荆襄,若从公言,恐生内乱,民心若散,四邻群起而攻,必自取消亡矣!”。良乃无言以对,惜惜而别。
翌ri,表乃亲下书信,封剑印过江,命刘琦为卫北将军,统率荆州各郡县军马,蔡瑁为护北将军,总领汉津水军,令二人火速驰援宛城,抗击曹cāo大军。话说蔡瑁坐镇汉津大营,接书大怒,将封印扫落案下,骂曰:“刘琦区区一江夏太守,竟能扶摇直上出任全军统帅,岂有此理!”。蒯越出班谏曰:“长公子为主公长子,有世袭州牧之任,今令其总督荆州兵马,名正言顺,将军何须动怒!”。
瑁乃环顾四周,见众人甚为惊异,乃拾起剑印暗恨之曰:“常言道,从磨利出,公子琦虽然入得几年私塾,然其到任以来,并未经历多少战阵,若全军由其统率,与曹cāo对抗,恐难获胜,吾非忧权位,乃心系荆襄万民之安危矣!”。蒯越深知其心,耻于与其争论,遂退后不语。
待众人散去,左将军蔡中蹓进蔡瑁大帐,近身浅笑劝曰:“兄长悟忧,虽说主公使长公子总领三军,然荆州之兵,多半jing锐皆在水军大营,除荆南三郡之外,其余步兵俱在吾等掌控之中,刘琦若想用兵,还得看兄长脸sè”。瑁细想也对,小声曰:“吾先将剑印压存三天,汝速驾船过江,就言主公令吾趁孙策新败,领众水军远征柴桑,因此收拢所有可渡之船。看那刘琦,如何救得宛城!”。蔡中疑曰:“将军不可,若宛城有失,荆襄亦难保也,丢车吃炮之举不可违矣!”。瑁放声大笑曰:“只待刘表一死,便可得荆州,小小宛城,焉能不舍!”。
不ri,蔡中即引船横渡长江,来见刘琦,时黄忠、文聘等正yu辞归长沙。琦先见蔡中,听闻此事,将其稳于客厅内,直奔后堂谓黄忠等曰:“蔡中前来收缴船只,恐襄阳有变,如之奈何!”。王威抽刀做格杀状:“此等祸根,若不早除,荆襄难保矣!,不如先杀蔡中,尽驾船只,直取汉津,擒杀蔡瑁”。霍峻忙止之曰:“不可,汉津距襄阳不过五十来里,若逼其真反,主公危矣!”。
黄忠沉思半响,谓刘琦曰:“蔡中向来惜命,即敢来此,未必有反意,恐有后招,不如静观其变,再作打算不迟,我等众人可缓行几ri,若公子有用命之处,方便效力!”。琦闻此言,泪流不止曰:“吾自有生以来,受各方微词,今得诸位忠臣相祝,难表感激之情!”。黄忠哈哈大笑曰:“既为人臣,当效死忠,公子无须多言,依吾之见,因速使人往江陵一遭,烦请鲁子敬前来掌控局面,方可冶蔡瑁等人!”。琦一拍脑门,惊呼曰:“吾只恨无地可钻,怎能将此人忘却!”,说罢急令人过江奔江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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