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找他姑姑的替身,多年来,从未停止寻找,而秦穆在中国遇到的林湘,和路易吉的姑姑很像,尤其是一双眼睛。
不同的是,路易吉姑姑的清纯眼神是真,而林湘却是在假装。
听到这里,林汐忍不住问道:“我见秦穆对林湘的感情不像是假的,他怎么舍得把自己喜欢的人送给别的男人?”
“两个可能,不是秦穆城府太深演技太好,就是那个女人自己的错,”梵夜宸说,“老婆觉得应该是哪一种?”
“第二种。”林汐不假思索的说。
“真聪明,”梵夜宸轻啄她的红唇,笑道,“就是那个女人的问题,她为了一己私欲,不断利用秦穆,甚至出卖自己的身体,而秦穆完全相信她,估计也打消了要送她去意大利的念头,不过她和米斯杰的婚礼,无疑将她对他的背叛赤、裸、裸的展现出来了。”
他顿了顿,黑眸定定的看着她,说:“没有男人会接受女人的背叛,特别是,被欺骗了很多年,这是耻辱,尤其是对一个缺乏保护与信任的人。”
“女人也不会接受背叛,”她说,“所以米斯杰的背叛对林湘来说也是个打击,现在她是想借着黑手党的势力,报复社会?”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她的心可没那么大,她要报复的人……”梵夜宸欲言又止,黑眸中闪过浓浓的杀意。
“是我。”林汐道无所谓,这本就不是什么怪事,林湘从小就讨厌她,一有机会她肯定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
至于米斯杰,女人的因爱生恨,往往是爱大于恨,到最后大多时候还是会心软。
“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梵夜宸坚定地说。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可以伤害任何人。
“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林汐温柔的摸摸自己小腹,这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呢。
她想起黑勋的话,要她为了凛凛,不要公然与伊阿拉对抗,可林汐却不这么想。
正因为有了牵挂,才不能逃避,如果不能把危险一一化解,她永远也做不到真正的保护。
“对了,你不是说秦穆和路易吉一直不和吗?那么路易吉不会怀疑林湘吗?”
“宝贝,你低估了男人的爱情,路易吉对姑姑的爱,会让他变笨。”
林汐不太明白,“他明知林湘不可能是他的姑姑,只是长得像而已,也会傻傻的听她的话吗?”
“当然也不是完全唯命是从,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让她开心而已。”
“力所能及的事……”林汐一阵心寒,林湘多半是想要了她的命,而在路易吉看来,却是小事一桩,生命,如此卑贱。
“怕吗?”他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轻轻的问道。
林汐摇摇头,怕什么?曾几何时,她不是也视人的生命如蝼蚁吗?
“这么说秦穆将林湘送给路易吉之后,她就轻而易举的得宠了?”
“也可以这么说。”
“那秦穆呢?他这么对路易吉献殷勤,得到了什么?”
越想越觉得那个男人足够可怕,自己心爱多年的女人,即便是恨,也不该将她送给自己厌恶的男人吧,那样朝夕相处,他自己看着不会觉得心痛吗?
“他得到了什么?”梵夜宸冷冷的一笑,而后迅速又换上温柔,问她,“老婆觉得他得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不会是好事吧。”林湘的性子她很了解,是个睚眦必报的。
秦穆这么对她,想必她第一个要报复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吧。
“确实不是好事,路易吉赏了他四颗枪子,”他淡淡的说,“他被那女人反咬了一口,说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而且,是被他胁迫的,路易吉大怒,废了秦穆手脚。估计不是他父亲还是老大的参谋,他应该去见上帝了。”
“秦穆应该不是笨人,怎么会没想到林湘会报复呢?”林汐想起秦穆那只眼睛,实在不像个任人宰割的白痴。
“是啊,所以林湘也不会太好过,听说身上被注射了毒品,目前还戒不了的毒,发作起来很痛苦,生不如死。”
他说话时表情不自然,说到“生不如死”时,身体竟然颤抖了一下,林汐搂住他,什么也没说。
梵夜宸当年特训的时候,曾经就被注射过毒品,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人终生难忘。
她无声的安慰,让他心头一暖,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他无比幸福。
“所以,现在黑手党要开始行动了吗?”她问,尽量让声音不发抖。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虽然从未接触过黑手党,但做杀手耳濡目染,总会听到点风声,现在又听梵夜宸讲了这么多,自然对盖洛家族的力量心生忌惮。
如果她是一个人,那倒无所谓,关键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凛凛,林湘不可能放过他。
“有我在,不用怕,再说路易吉现在应该早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心思博红颜一笑。”
“和iara有关?”她问,伊阿拉是盖洛家族大老板最疼爱的孙女,梵夜宸接近她,总是有原因的。
“是。”对于“色诱”伊阿拉,梵夜宸并不愿多提,那个女人太轻浮,要不是这是最直接有效且快速的方法,他才不屑利用女人这种手段。
“难道,你打算入赘给黑手党当女婿,然后暗杀路易吉?”她打趣道。
话音未落,就被男人狠狠地咬了一口,她抿了抿唇,没好气的抱怨道:“你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咬人。”
“谁让你胡说,”梵夜宸竟然也跟个孩子一样,语气带着撒娇,委委屈屈的,“我这一辈子只会娶你一个女人,你再乱说,我就……”
指腹摩挲着她嫣红的唇,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也让她面红耳赤,“那你和iara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她不知道自己那时的声音有多妩媚,还带着醋意,梵夜宸笑容扩大,就是闭口不言,故意让她着急。
“你到底说不说?”她扯着他的衣襟,恶狠狠地威胁道。
“我不说,你想怎么样?”他邪邪的笑道,“你也打算咬我吗,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