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做,就一次做的彻底,慕思雨,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任意妄为所致,是你逼我的。”
心中暗暗的压抑着涌动的暗流,林诗曼因为自己突然的黑暗,而备受心灵的折磨,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衣摆两侧,似乎要将那块衣帛狠狠抓烂。
“我想,在慕思雨要你设计陷害我时,她一定沒有对你说起过,在那时,我的腹中已经怀有莫亦寒的孩子,而慕思雨的举动,并不完全因为她父亲。”
林诗曼定了定心,让言语继续,“慕思雨的真正目的是要我死,因为她心里不平衡我的存在,所以才会那样陷害我!让我失去孩子,还被误会与楚浩轩有染,使我百口莫辩,之后又去医院以莫亦寒生命相要挟,既然她在欺瞒你,我断定,我所说的一切,你一定不会得知!”
话说完了,林诗曼一直努力要平稳的情绪,也因为这些话,而变得有些激动,她是这许久來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因为可以说出,而带动了情绪,稍事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心跳,林诗曼看着已经不在含笑的丙辰。
他沒有说话,视线也从林诗曼的身上移开,虽未开口,但是整个人散发着浓浓阴郁气息,那眉心紧锁下的阴霾,使得林诗曼有些紧张全身一骤。
“你走吧。”许久,丙辰才低沉的开口,却未曾抬头。
“唉?”突然得到“特赦”,林诗曼似乎一时间沒有反映过來。
“还不快走?难不成你想要等到我反悔了,真的要留下來陪着我吗?”丙辰缓缓抬头,直视着林诗曼的目光,带着一种威胁。
“噢!我……呃……谢谢你!”
慌乱的回答,林诗曼连忙转身向包厢外跑去,刚打开门,站在门外守着的两个男人误以为林诗曼要逃跑,身形立刻堵在了门口。
“让她走。”丙辰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阴沉。
“是,辰哥。”
两个男人得了令,立刻将门闪出一个出口。
林诗曼回头望了眼丙辰,恰好对上他那双意味难明的眼,身子冷不丁一颤,忙收回视线,踏着不稳的脚步,再也沒有回头,快速跑出ktv。
“辰哥,就这么让她走了吗?”其中一个男人有些不解的看着丙辰问道。
“是啊,辰哥,我们哥俩个天天在这里守着,好不容易把她给等來了,怎么就这么放走了?”说话有些口无遮拦的小跟班男人附和着说道。
丙辰不悦的皱眉,两道凛冽眸光从他眼底迸射而出,扫过两个人的同时,惊得他们犹如电流过身一般,连忙低头闭口,不敢再多言语。
“我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容得你们來质疑了?只不过让你们做这点事情,就开始和我唧唧歪歪的诉苦了是不?”
不怒而威的态势,沒有过激,却带着骇然的言语,两个男人低头不语,但是身子禁不住的微颤,还是足以表明,他们心底对于丙辰的恐惧。
身为属下,自己的老大什么秉性当然清楚,在他越是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就越隐藏着浓浓的杀意,两个人开始自恨,怎么这个时候竟然不避让,反而去充当冲锋炮,打头阵迎头上。
“出去!”冷喝声命令道。
“是是是,我们知道了。”两个男人躲避瘟神一般,立刻闪身出去,并且将门关上。
一声带着阴沉抑郁的长叹,丙辰倚坐在沙发上,任由手中的烟冉冉烧灼,之前与林诗曼相对时的那种伪装,此刻也全部放下。
跑出ktv的林诗曼,不敢回头的一路跑出铭德街,站在莫家门外的墙边,她大口的喘着气,一手不停的拍抚着心口,慢慢平复着自己喘息急促的气息。
过了许久,终于呼吸变得平顺许多,刚要迈开步就进去,林诗曼一愣,低头看着自己打颤的双腿,她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现在还不是被吓得如此狼狈的德行,之前一直在心急着快点离开那个地方,却沒有发现,脚下居然打颤的如此厉害。”
抬手,擦掉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迈腿,一阵酸软,好像快要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力量,她抬手扶着墙,拖着快似无力的腿,慢慢的向宅子里走去。
“少夫人,怎么了?”
见到林诗曼脸色惨白,身形疲惫的走进來,莫文良连忙小跑过去,扶住了她。
稳了稳脚步,林诗曼冲莫文良微微一笑,“良叔,我沒事的,大概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吧,在那里多转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头晕了,我平时就有些惧热的,今天居然忘记了,出去这么久,还是这样的大热天,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少夫人说这话客气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嗯,麻烦良叔了。”林诗曼努力让自己做出无恙的微笑,任由自己身体的重心依托在莫文良的手臂,由他她着自己上了楼,林诗曼并不想这样,因为太过于暴露自己的脆弱,对于刚才还说着出去转一转的她來说,这种反应太不寻常,但是她真的很无力,不想再做伪装。
虽然身为莫家的管家,并且性情等不容怀疑,但是也要考虑到避嫌这一类的问題,所以莫文良将林诗曼送到房门前,就转身离开下了楼。
林诗曼手扶门框,慢慢推开门,又疲累的走进去,关门,背倚靠在门上长吁口气,“不管怎样,即便那个男人不会遵守对我的承诺,他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慕思雨,那种眼神,我还是能够读得懂,就好像……”
神情黯然下,林诗曼叹气慢慢走向床边,将身子重重的丢到床上,一条胳膊无力的搭在额头上,视线盯着天花板。
“因为爱着一个人,是真切的爱,所以才会那么在意她的欺骗,这份爱,不会因为男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像莫亦寒,或是那个男人,只要被自己在意的人欺骗、背叛,将会给予对方无法逃离的地狱与黑暗。”
微微侧头,看着床另一侧属于莫亦寒的枕头,将身子向那边移动着靠了靠,捧过又大又软的枕头搂进怀里。
这几天莫亦寒不在,林诗曼都是这样让自己度过,沒有人在身边,她不会再像过去那般隐藏自己的情感,而是在独处一人时,将感情彻底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