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之后,林诗曼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有些狼狈的模样,她再次用手抓着破损的衣服,神色有些紧张的、戒备的盯着楚浩轩。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楚浩轩有些沒好气的一边说着一边瞥了她一眼,脱下身上的外套丢给她,“穿上吧,免得一会儿眼珠子都瞪出來了,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见到我,你就总要表现出这样的神情,我对女人一向是很温柔的,有必要那么怕我吗?”
楚浩轩像是在抱怨,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手里却一直沒有停下,完全不似男人那般沒轻沒重,只是用轻柔的动作为她擦拭着磨破的伤口,看着此时楚浩轩的恶魔样,林诗曼突然觉得,其实这个男人,貌似并不像自己之前所认知的那般邪恶。
她对楚浩轩的畏惧不仅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一点点秘密,同时也是楚浩轩的邪魅与暧昧不明造成的,稍稍缓解了一下疼痛,似乎感受到一丝心理的安慰,林诗曼居然忍不住低声回嘴道:你还不是一个人出现在那里。”
听的林诗曼突然的反问,楚浩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挑起邪魅的眼眸看着她,“你还好意思说,你一个人夜晚独行也就算了,居然还大黑天的发出鬼一样的哭声,要不是我听到有人哭,好奇的想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恐怕现在你早已经被那两条野狗分食了。”
“我……”得到这样合理的解释,再加之楚浩轩此时正住在这里,想起刚才毫无形象的蹲在那里哭泣,林诗曼一时尴尬的满脸通红,“对不起,打扰了你休息。”
“这种事你居然还要说对不起。”楚浩轩一边收起手中的药瓶,一副被林诗曼的模样打败的神情,“如果你真想说什么对不起的话,就对这附近其他的居民说一说吧,我估计,刚刚听到你哭声的人不少,不过,不少人应该是因为女.鬼夜晚啜泣,所以都不敢出來,也就我这样一个胆大的出來看一看,不然的话,你的后果真的不不堪设想。”
“那……我还是要谢谢你。”林诗曼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了,本就言语有些笨笨的她,只是反复的重复着这样的几句,“呃……不然……不然我去和那些居民道歉?”她脑袋一热,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说完之后,就立马后悔的低着头,等待楚浩轩奚落自己的言语。
但是那样的话却迟迟沒有听到,林诗曼抬头,正对上楚浩轩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双眼,她的心“噗通”一下犹如落在了湖面,这种神情让林诗曼想起了莫亦寒,随即闭眼甩了甩头,心中告诉自己:“这一定是错觉!是错觉!”
仿佛看出了林诗曼的尴尬,楚浩轩竟然出奇的沒有像以往那般再为难她,收回自己的视线,看似有意无意的问道:“林诗曼,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哭?又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林诗曼募得睁开双眼正对着他,“心里的话又怎么能对楚浩轩说起,原來我刚才真的想错了,楚浩轩还是带着一如以往那般探寻,才会救我。”
看出林诗曼眼中的纠结与突然闪现的戒备,楚浩轩居然惊讶于自己见到这样的神情时,心中一闪而过的那丝失落与寂寞,如果不曾得知林诗曼是从“雁盏伦”夜总会出生,也许楚浩轩会因为她刚刚的表现而心疼。
但是每当想起那个曾经被自己选出送给莫亦寒,让他还算记忆犹新的觉得、林诗曼是不同于其她女人那般难得一见的单纯女孩,到头來居然以另一个女人的身份嫁给莫亦寒,他就无论如何都无法将林诗曼与单纯再次联系在一起。
见到她如此神色,楚浩轩也一改往常,沒有继续逼问她,“就知道问任何事,林诗曼都会闭口不谈的,算了,不问了,你自己看着哪个房间顺眼,就随便找个房间去休息吧。”
看似平常的话语,突然改变的态度,令林诗曼感到愕然之际,心中一阵情绪涌动,楚浩轩简单的“林诗曼”三个字从口而出,让林诗曼心头一颤,楚浩轩了解她的一部分秘密,这种从未有过的一种放松突然涌现,鼻子一酸,居然忍不住哭了起來!并且随着内心情绪爆发,再加之刚才遇到的事,哭声越來越大,竟然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
在莫家不可以这样做,在幕占伦面前,也不能卸下这样的伪装,却不知道为何,会觉得在楚浩轩面前,真的可以这样放声痛哭,直到哭的一塌糊涂、十分狼狈,带着剧烈的咳嗽声,还仍然止不住她悲愤的情绪!
这样的痛哭,即便是那一次在莫亦寒面前展现,也沒有将心底那种紧绷的弦放松,但是在这里,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心底漏缺了一个口,林诗曼的哭泣令一向在女人之间游刃有余的楚浩轩慌了神,他不是沒见过女人哭,但是却沒见过女人这样子好我形象的痛哭,林诗曼突然放声痛哭的一刹那,楚浩轩也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一个女人有着如此坚强固执的伪装,本不该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样毫无戒备的情绪,但是林诗曼却不然,楚浩轩自认为知道她的一些秘密,却感觉林诗曼依然是迷一样的存在,楚浩轩在心中带着不解与探究秘密,只是那样看着她哭,任由林诗曼的情绪不停的宣.泄.着。
林诗曼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大概因为哭累了,哭声渐渐变小,最终变为小声啜泣,这时楚浩轩才拿过一盒纸巾递给她,“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哭了大半天,沒人安慰的滋味是不是不太好受?我并不是不想安慰你,实在是不知道应该从哪下手安慰你才好。”
“谢……谢你,哭……哭一哭就好了,不……需要安慰我什么的。”林诗曼啜泣着语不成句,对于楚浩轩似乎真的放松了防备,哭的时候很放开,哭过之后,一种晕晕的感觉让她全身都觉得麻木,手好像不听使唤了一般,颤颤的结果纸巾盒,楚浩轩给她倒了一杯水。
接过水杯,微微颤抖的冰冷双手碰触到水杯的热度,感觉一丝丝的舒服,楚浩轩倚坐在一旁的桌前,双手环抱在身前,一双微米的眼眸透着狭长的光,静静的注视着林诗曼,某光之中带着浓浓探究的一位,.“你还真是个谜,到底有什么事会让你有如此悲伤的情绪?看來,我应该换一个角度去看待你,林诗曼,绝对不是从‘雁盏伦’出身的林诗曼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