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亦寒那张充满苦痛的脸,林诗曼的心,就好像一排排钉着钢钉的木板,在对着心尖儿一下一下的狠命敲打。
直到心鲜血淋淋,却不能为自己辩解只言片语,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眼中的疼痛之意,莫亦寒的手,微微的松了松。
“曼曼,如果我不说,你似乎永远都不会知道,当我见不到你时,心里就会很想你,只要想起了你,就会有种想笑的冲动,好像一个傻瓜一样,而你,把我变成这样一个傻瓜,却说着不相信我的话,心在逃离这我,背叛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给我好好记住!”
莫亦寒带着酸楚,却充满着狠狠味道的话说完,他放开双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看着莫亦寒上了楼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林诗曼的身体瘫软的跌坐在地上,想起刚刚的那一番言语,她心难受的不得了,双手掩面,无力的放声哭泣!
背靠在楼上走廊墙壁的莫亦寒,仰头深吸口气,林诗曼的哭泣,深深的敲击着他的灵魂深处,“既然这样委屈,又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离别的话,曼曼,你……”
心底里一遍遍的自问,这时,因为之前专題采访会而调成振动的手机,在衣兜里响了起來,莫亦寒回过神,掏出手机,果不其然,如他心中所想那般,打來电话的人是楚浩轩。
“喂,浩轩,有事吗?”莫亦寒有气无力的声音,透着丝丝低哑的问道。
“你还问我有沒有事?你是怎么搞的?居然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好,我给她喝的那杯酒沒什么作用吗?你怎么能让她在那样的场合说出那种话?倒是你,听着很舒服是不是?居然一动不动,等人家说完了,你才想起來抓着往出走,身后那个闪光灯你感觉不到是不是?”
楚浩轩劈头盖脸的给莫亦寒一顿批,听着他的责怪,莫亦寒一声不吭,知道楚浩轩机关枪一般说完了所有的话,他才淡淡的问了句:“说完了么?”
“唉?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一丁点儿都不着急?居然还能这么气定神闲的!”楚浩轩的声音,透着一点点的愤怒。
“怎么我的老婆要跑了,你倒是比我还要紧张?”莫亦寒唇角微微一勾,露出的不是邪笑,也不是冷笑,而是一丝苦楚的笑意。
“你跟我抬杠是不是?”楚浩轩的声音,也明显带着丝愤怒,“亦寒,我是你兄弟,关心你是自然的,也是应该的,你们最近不是一直都很好么?怎么今天突然发生了这种事?”
“浩轩……”莫亦寒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低沉,带着些些哽咽。
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不平常,楚浩轩连忙道:“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该死!你莫亦寒要是哭了,我岂不是见到了世界第九大奇迹?”
“呵~你还真会说笑。”莫亦寒居然笑出了声,但是那声音,明显苦涩异常。
“你还有闲心笑!告诉我,你在哪呢?还有……呃……还有她,你该不会一时愤怒,就把人给丢河里沉塘了吧?”
心中一时的情急之下,楚浩轩差点将林诗曼的名字脱口而出,随即马上用他一贯的言语方式做了些许的掩饰。
“怎么可能,我再怎样也不会做出草菅人命的事。”莫亦寒嘲讽自己一般的哼笑着,“阳山别墅,我们现在在这里。”
“去山下等我,马上就到。”楚浩轩想也沒想的就脱口出了话,手机“啪”的一声挂断,看着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莫亦寒微闭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整理了下衣衫,转身正要下楼,又想起刚刚还在哭泣的林诗曼,此时却听不到她的任何动静,心底一沉,连忙加快了脚步走下去。
客厅里,已经不见了林诗曼,环视着四周,也沒有见到一个人影,心中的恐惧,变得越來越浓,那是一份害怕失去的恐慌,一点点的侵蚀着他的心,是那么的寒、那么的冷。
“曼曼……”
内心深处发出的一声低唤,莫亦寒迈开腿便要向门口跑去,却还沒有迈开脚步,耳边听到了哗哗流水声,驻足、侧头、定睛,客厅一侧的洗手室里站着一个身影,原來林诗曼在用清水擦洗着自己哭花的脸,用冰凉的水浸过的手,轻轻敷在红肿的眼。
看到她沒有离去,莫亦寒心里深吁了口气,他放心了,虽然了解,这个女人的心不是安生的留在他身边,莫亦寒也情愿多挨过一秒钟,能够多见她一秒,那都是莫大的满足。
正在想着,林诗曼从洗手室里走出,正对上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莫亦寒的眼,她停住脚步,神色变得极其不自然。
“你要离开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说,现在,你给我好好地待在这栋别墅里,不要想着趁我不在就跑出去,这个地方很偏僻,也很少有人來,你出去,多半会迷路,至于你要怎么选择,全凭你自己的意思。”
莫亦寒说完,像是怕林诗曼追问他理由一般,抬脚快速走出别墅,等到林诗曼反应过來,他已经驾车开出别墅,只剩下那个渐行渐远的一点点,留给林诗曼视线中作为眼神向远方。
林诗曼追出门,站在那遥望着离开自己已经看不见的那个点,声音带着哽咽,“物质的一切,对于我來说都不重要,只有你这个人能够相伴,是我不敢奢望、奢求的期盼,一时间做出的错误选择,便会带來一生的伤痛,过不去的这道门,便永远成为了我们心里的那道槛。”
心烦意乱的莫亦寒,开车一路彪奔,也好在这里是居住人数不多的一片别墅区,又在山上,极度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情绪。
车行驶于山下,一个大幅度急转弯、伴随刺耳的刹车声停靠在了路边,他搭扶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居然隐隐的伴随着颤抖。
松开,身子无力的、却又是重中的倚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长吁了口气,各种郁结,像是盘旋在头顶,怎样都无法挥散。
不知过了多久,也沒有注意身边有过什么样的车驶过,最后只听见车窗有人用手指敲了敲的声音,莫亦寒睁开眼。
楚浩轩双手背在身后,弯着腰看着坐在车里的他,脸上带着一抹说不出意味的笑意,“亦寒,我是乘计程车來的,给我让个地儿,哥带你去喝几杯。”
面对他这看似玩笑、实则安慰的言语,莫亦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开门下车,坐进副驾驶位,任由楚浩轩带着他,去了一个纾解心中郁闷的郊外虽小、却乡土气息很浓厚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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