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过得有些安逸了,反倒让林诗曼感到越來越心慌,莫亦寒自从她入院那天开始,便一直对她极尽温柔。
貌似真的像莫亦寒所说那样,他们两个人开始不计前嫌,从此以后好好生活,但是林诗曼心里清楚,慕思雨一直沒有任何动静,说明她在蓄谋着更大的阴险诡计。
“慕思雨是不会放弃对我报复的,只是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突然咬一口,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还真是让人觉得心里难安。”
林诗曼面带忧思的低头坐在花园长椅上,心中夹杂着五味瓶打翻一般的混沌与各种味道相混合,说不出是个什么味儿,总之很难受。
“莫夫人,我可以过去吗?”突然传來的声音,吓了林诗曼一跳,抬头望去,楚浩轩正站在花园门口笑看着她。
“來就來了,干嘛要拿我取笑。”林诗曼微微含笑的回应着他。
“我并说的沒错,你的的确确是莫夫人。”楚浩轩一边笑说着,一边走到她面前的长椅上坐下,“最近的新文报道我都看到了,亦寒对你细心照料着,你们成了头版头条,几天看你气色也好了许多,想必现在身体应该沒什么问題了。”
林诗曼轻轻点了点头,“嗯,身子已经都恢复了,而且他还说过,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从此以后我们不计前嫌,所以我也再沒有提起过,以免说到什么,再惹得他不高兴。”
“你真的很在意他。”楚浩轩看似欣慰一般的笑了笑,“那照这么说,如果你找不到父母,是否也可以安心留在亦寒身边?”
“啊?这……这是什么意思?”林诗曼有些不解与诧异的看着楚浩轩,“呃……是不是……是不是我父母的消息无法找到,所以你才会……”
林诗曼不敢往下想,也不敢继续说下去,她怕听到楚浩轩否定的话,怕自己一直以來的坚持,全部化为了虚无。
看着林诗曼写满担忧的脸,楚浩轩为她而疼的心再次有了犹豫,他來莫家有一会儿了,一进门就见到花园里的林诗曼,于是也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她。
林诗曼父母的事情在楚浩轩的心里纠结了很久,他原本并不打算告诉林诗曼,但是自从那天她入了院,楚浩轩突然觉得,这样的隐藏未必是好事。
心里思及再三,最终楚浩轩决定,在林诗曼身体好些的时候,他就将事情真相告诉给她,但是又在看到林诗曼写满愁容的脸时,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说。
虽然楚浩轩最近一直沒有出现,不过他却总会出现在莫家附近铭德山商业街那里,此时正在装修且即将开始营业的幼儿活动室。
也许因为林诗曼腹中孩子的缘故,原本对小孩子这些事并不是很上心的楚浩轩,却突然对小孩子有了种特别想要亲近的想法,他不仅每天破天荒的回到楚家,更是天天晚上入睡前陪伴着楚梓铭,早上又把他送去幼儿园,放学再接回來。
突然的改变让楚文德百思不得其解,却也看在他这段时间沒怎么忤逆自己、并且除了回家就是一直在公司忙着的份上,也沒有与楚浩轩横眉竖目,父子两个的关系还算融洽。
铭德山商业街这间儿童活动室店面虽然小,不过因为林诗曼的远古,楚浩轩也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经营它。
只有楚浩轩自己知道,这不仅作为可以时常见到林诗曼的理由,更是他想着用这样的方式带动林诗曼的情绪,让她多一些可以接触并且感兴趣的事物。
看到楚浩轩只是看着自己不言语,林诗曼心急了,忙追问道:“你快点告诉我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我父母的下落溺了水,无从查找了?”
林诗曼焦急的神态,刺.痛着楚浩轩的心,他摇了摇头,“不是。”
“既然不是,你又为何要这样?而且这么多天都不见你,今天你又这样愁容的出现在我面前,难道……难道他们……”
一种不好的想法充斥进林诗曼的大脑,她一颤,连连忙头,“不会的,不会是我想的这样,楚浩轩,我求求你,如果你得知什么情况,不要对我隐瞒,告诉我,你要知道,将事实隐瞒给我并不是在帮我,所以,求你了。”
“愁容?”楚浩轩一怔,感受着自己此时的面容变化,他记得之前自己明明是故意浮现出的笑容,但是现在,却在他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消失不见,而眉心间那两道紧皱的深深沟壑,已经足以说明楚浩轩内心的犹豫与纠结,双眸只是那样直直的盯着林诗曼。
过了许久,楚浩轩才渐渐收起自己的视线,“是啊,我何尝不知道对你隐瞒真相,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我怕伤害你,却又不得不告诉你,林诗曼,你听好了,你父母早在八年前你失踪的时候,就已经被离奇杀害了。”
“什……什么?”听到楚浩轩的话脱口说出,林诗曼顿时怔在了那里,“不……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八年前?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林诗曼情绪哽咽着,内心充满了悲鸣,目光闪烁不定,身子剧烈的颤抖,开口想要喊出自己的悲凄,楚浩轩见状,连忙來到她身前,伸出只手用力捂住林诗曼的嘴,以防止她因为内心太难过而喊叫出声,如果任由林诗曼那样做,一定会引起莫家人的注意。
林诗曼心中的郁结与愤然得不到抒发,又突然被楚浩轩捂住了嘴,她毫无考虑的把心一横,张口就咬向捂着自己嘴上的那只手,只听得楚浩轩痛苦而沉闷的“嗯”了一声,便一直隐忍着疼痛,任由林诗曼这样放肆的发泄自己内心的伤痛。
沒有感受到楚浩轩有任何的甩手与松开,口中突然充斥进一股血液的.腥.甜味儿,使得林诗曼一诧,顿时松了口,难以置信的看着楚浩轩,又看向他受伤的手,“你……”
“你先别管我,我沒事。”楚浩轩甩了甩手,像是手上根本就无任何伤痛,“林诗曼,话我已经说给你听了,至于你要怎样调节自己的心情,那是你自己去琢磨的事,但是我要告诉你,这种事沒有人能够帮你调剂,所以要如何看开,只有你才能够明白,知道了吗?”
“不,我不相信他们已经不在了,不相信。”被楚浩轩刚刚那种强势的抑制住悲鸣的情绪,林诗曼开始潸然泪下,“爸爸妈妈是我精神上的支柱,我是因为他们才会与幕占伦顶下协议,如此苟延残喘的活到今天,但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那么我这段时间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
楚浩轩双手捏过林诗曼纤瘦的双肩,企图打消她那天真而单纯的想法,“林诗曼,即便不是为父母而活,你也可以为自己而活,你仔细想想,现在的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其它羁绊牵挂?让你放不开手、舍不得丢下,如果是的话,你给我振作起來,为你自己活一次,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