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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岁月无声

出来混 語意輕塵 5968 2023-09-08 23:53

   【26】

   等都吃完了,小凯洗碗的时候,才冷不丁的扔给韩奕一个炸弹:“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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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岚的表姐是妇产科医生,流产这件事自然少不得麻烦肖岚。

   韩奕迎着“表姐”凌厉的目光,有些局促,有些不安,甚至还有点害羞。表姐许是得了肖岚的暗示,句句数落南风,却字字针对韩奕,什么男人只图一时舒服,你就不能保护好自己?什么别以为人工流产没什么,它对子宫伤害很大,将来要不要孩子了?什么你才多大?未成年人做这种手术是要家长签字的!

   南风始终低着头,碍于是肖岚的亲戚,诺诺的应声,可她知道韩奕一准儿不爱听这些。便扭身推了推韩奕,说:“我想喝汽水,你帮我买一瓶去。”

   韩奕被特赦了一般,诶了声,转身就走。

   表姐扬声拦住,“她喝你就买?她一会儿手术,能喝凉的吗?她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一筒子话把韩奕钉在地上,他也诺诺的点头说是,手扶在南风肩上,似是咬着牙一般,说:“那什么,听医生的,我一会儿给你打点热水。”

   表姐很满意,继续例行问诊:这是第几个?

   南风“咯噔”一下,早先那个韩奕不知道,她自己也几乎忘记了。见她不言声,韩奕只当南风被训的害羞,替她答:“就这一次,那还能有多少次!”

   表姐火眼金睛,瞧着南风的神色不对劲,也不搭理韩奕,只对南风说 :“我不关心你的私生活,但是子宫壁的厚薄跟流产次数有关,误导医生的后果很严重。”

   “两次,这是第二次。”南风轻声说。

   韩奕怔住,表姐“哼”了一声,算是回给韩奕的冷笑,继而问:“上次什么时候?”

   南风始终低着头,手指绞着裙边儿,轻声说:“十六……”

   杨卿开始接受郝东来献殷勤是运动会结束后的第二天。

   毕竟,“四乘一”和“四乘四”两个项目的第四棒,又都是冠军,这风头不是盖得。他郝东来的名字像自己冲刺的速度一般在校部传开了。

   东来得瑟的不但有点找不到北,就连班门都找不到了。他扒着杨卿她班的教室门,吹两声口哨,纷纷抬起的脑袋里没有杨卿,东来就喊,“杨卿,杨卿!”

   杨卿抬起头,东来在一阵哄闹声中喊:“放学等你啊,三旺快餐门口!”于是,不到中午,整个初中部就知道新转来的郝东来在追新转来的杨卿。

   莫妈妈的手术并不顺利,事实上,胸腔打开后,病灶已呈弥散状扩散了,这无疑是最糟糕的情况,摘除病灶无从下手,医生没做什么就将胸腔合上。可病人的情形却每况愈下,陪床自然就成了旷日持久的事。荀渐不能辞金贵那边的训练和比赛,休息时间就越发的少。

   为了方便他跟莫晓璐在医院附近租了简易房,只是一床一灶除了休息就是做饭,可是这一天,荀渐怎么都起不来了。

   临近傍晚,不见荀渐来送饭,电话竟也不接。莫晓璐有点着急。医院的餐车来卖饭,可她连个盛放的家什都没有。莫妈妈看出女儿的心思,让她别着急,回去看看,是不是出了啥事?

   莫晓璐摇头,说:“那么大个人,能出啥事。”

   妈妈推推女儿的胳膊,“你回去看看,他这些天挺累的,别再是哪不舒服?”莫晓璐点点头,又喂了她妈几片饼干,才直奔出租房。

   可不成想她妈说的真对,荀渐病了,高烧。他蜷在床上,缩在薄薄的毯子里,迷迷糊糊,烫的吓人。

   莫晓璐推不醒,抱不动,两片退烧药喂了半天。也不知他咽了没有。能盖得都给他捂上了,他还时不时的喊“冷”。那晚莫晓璐没有回病房,就挨在他身边搂着他,把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一边淌眼泪,一边求他快点好。

   凌晨的电话声划破夜的寂静,莫晓璐还没反应过来,荀渐就惊醒了,他推推莫晓璐,喝道:“你怎么在这呢儿,你电话!赶紧接!”

   那几天,韩奕像做错事的孩子。南风不说话,他也不说。南风困了,他就关灯陪她躺着。南风笑笑,他才尴尬的笑笑。南风说:你到底咋啦?

   韩奕摇摇头,终于明白那年在学校门口,南疆为什么一个巴掌抡过来。他一直觉得在自己跟南疆的斗争中,自己是胜利者,却从未想过自己使用怎样的手段得到了人家的女儿。在南疆眼里,自己该是无耻之徒和混蛋王八的合体吧,怪不得他的目光那么凶悍,怪不得他讨厌自己,甚至是鄙视。

   韩奕把已经睡熟了的南风搂在身边,搂的紧紧的。黑的房间,黑黑的窗楞和思绪,韩奕第一次在想,短短两年,自己给了南风什么?南风又得到和放弃了什么?

   电话是不好的消息。

   荀渐跟莫晓璐赶到医院时准备签字时,莫妈妈的生理体征已经不能使用呼吸机。莫晓璐俯在妈妈身上,一遍遍的喊着“妈,妈你咋啦,你醒醒啊妈!你睁开眼睁开眼……”可心电仪上的读数在急速下降,血氧饱和度从一百到七十,血压已经找不到,心电波从杂乱无章到逐渐拉出一条直线……

   荀渐对莫晓璐一直都有份愧疚,他觉得是自己不是时候的发烧耽误了莫晓璐陪她妈妈走最后一程,他事后依稀记起,那天他梦到过一个女人,很和善,很美丽的女人,远远地看着他,笑而不语。

   荀渐一辈子不参禅信佛,却只为这个梦请教过“高人”,高人说:她是把闺女交给你了。

   这天早读,郝东来又迟到了。

   毛貌老师把他拦在门口,检查昨天布置的《塞翁失马》,东来背的相当磕碜!区区一百四十个字他不多不少一个字都没吭哧出来。还腆着脸说:老师其实那意思我都懂了。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毛老师背着手,大有绝不放过他的意思。东来讨好的笑笑,说:“就是说,坏事不一定都有坏的结果,好比今天,您虽然逮到我没背过课文,但其实我昨晚是用背课文的时间复习了英语,今天英语测验肯定没问题。”

   毛貌却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他,这学生是副校长的关系,交在自己班里可不是让他当臭肉的!她脸色一沉,“郝东来,我今天就让你深刻体会做‘坏’事的结果!!”

   那天毛老师罚他趴在走廊的墙上抄《塞翁失马》,抄五遍,背一次,背不过再抄!她也豁出去了,就站在他旁边。早读结束,楼道热闹起来。东来把本子窝在手里,不笑了,小声的嘀咕着背。毛貌“嗯?”了一声,东来不情愿的摇摇头,坚决不“上墙”。

   毛貌这才笑了,一手指头戳在东来的脑门上,嗔道:“真不错!还知道不好意思!这才叫‘塞翁失马’!中午去办公室找我背!”

   毛老师放了他,他哈着腰让老师先走。等毛貌走远了,他还不忘比划个拳头给自己找补。有人在他背后嗤嗤的笑,他一回身,迎上杨卿的大眼睛,迅即拔直了腰板,笑着说:“这么巧?”

   “看你半天了,巧什么啊。”杨卿还是笑着,笑的东来不自在。忙打岔:“啊,哈哈,那个,我弄了台全自动山地车,以后上学放学我带你!”

   南风第一次见到莫晓璐,是在莫妈妈出殡那天。

   她因记得听人说过,亡人三日出殡送行的越多越好,那条路孤孤零零,阴森生疏,送行的人多势众,野鬼游魂才不敢上前欺压。她执意要去,说荀渐的马子就是自己的妹子,还叫韩奕把能叫上的哥们兄弟都带去。

   莫晓璐在唐城举目无亲,老家只有个舅舅前来奔丧。看着理完遗容躺在窄棺里的母亲,莫晓璐再也压抑不住悲伤,挣脱南风的手臂,直扑上去痛哭起来。南风也跟着掉泪,却怎么也扶不住她。

   韩奕一身寡色素服,跟小安、小林和几个哥们远远地站着,既不相熟,也无从安慰。倒是王建凯跟在荀渐身边,轻声说:“二哥,你劝劝嫂子,眼泪滴在阿姨身上不好,走不安宁的。”

   “头七”、“三七”、“五七”三个大坟都是这帮兄弟一起上的,后来东来也跟着,也一处帮着焚纸钱,也随大家叫大哥、嫂子、荀哥、二嫂。

   莫晓璐平复了很多,南风问她有什么打算,她茫然的摇头。南风笑着说:“嫂子想开个花店,一直没人帮忙,咱俩一起呗。”

   莫晓璐看看荀渐,荀渐乐的什么似地,几十天来第一次开玩笑,“行,嫂子拿钱,你光领工资,为啥不干!”

   莫晓璐也笑笑,雨打芭蕉那般的凄楚,她说:“嫂子对我这么好,我不要工资。”

   平静的日子很悠然,很惬意。

   南风的花店取名“一蓝鲜花”,莫晓璐每天跟着电脑学花艺,姐俩干的很是带劲。

   韩奕盘了一间修车铺子,看上去破旧不堪,他却挖来了全唐城最知名的改装车大拿。小师傅不到三十,却稳的像个老头儿。大名孙超,没人知道。但要提及改车行的“小超”恐没人不知道。

   小凯的期中考试差强人意,连赔带砸只进了班级前二十,大榜飞在九十开外。南风忙的脚不沾地,一时忘了当初说要向荀渐报告什么,只戳着脑门训了几句就顺利过关。加上有东来这壶酒垫底,王建凯反倒也心安理得起来。

   荀渐打黑拳的事,莫晓璐并不知道。她虽常见他受伤 、扭腰、崴脚,却又问不出什么,加上南风时常教她别管男人的事,日子也就那么混过去了。

   几个月的运作下来,他的赔率不是做稳而是做乱,他无疑成了最黑的黑马,该赢的未必赢,准输的反而绝地反攻。有段日子,荀渐也厌烦那“假”,坊间的诸多传言也越发难听起来。

   没钱的时候想要钱,钱不紧了,又想要名声,这是不是人之常情?刚才在台上,他一拳击中对手的太阳穴,对手轰然倒地,半天没有爬起来。直至读秒结束,他还蜷在地上呻.吟。荀渐甚至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他茫然下场,坐在休息室发愣。

   牛皮袋子递给他,是钱。依旧是不数也不留,他他袋子塞进背包,开始解缠在腕子上的加固绑带。

   “怎么?打的不爽?”荀渐一愣,循着声音回头看,竟是难得一见的金贵。

   荀渐叫声“贵哥”,继续拆他的绷带。金贵在他身后坐下,他是从不绕弯子的一个人,这次果然又是开门见山,“大生意,做不做?”

   荀渐笑笑,“贵哥开玩笑了,一个木偶而已,哪有生意可做。”

   金贵眯眼盯着荀渐,他给他的是个后背,滚着汗珠,张扬着雄性气息的背部线条非常完美。对于拳手来说,这种门户大开的站法要么是不屑,要么是不疑。

   不屑?金贵相信他不敢,那么就是不疑。不疑最好,好办事。想到这儿,金贵“哈哈哈”的笑道:“我在车里等你,你会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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