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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风起云涌

还珠之雍正当道 苍霞 8549 2023-09-08 23:53

   当日一时冲动,听到塞娅这个西藏公主,都来大清招婿了。而自己的心头宝天佑的婚事,还未有着落。明明年岁相若,可一个那么大方,一个这么推拒,自己心里一急失了分寸,竟跪在地上恳求小姐,硬是逼着天佑小姐答应,着实为难了她。只是,太后没想到,最后小姐还是应允了自己。

   太后知道天佑是个重情义的,别看她面上冷淡无情,其实只要对她好,小姐心里都是记着的。不过,话虽如此说,对自己的逾越之举,太后仍有些后怕。然,怕归怕,太后对天佑答应的事,可不会因为惧怕而打退堂鼓。

   太后请来乾隆,与其商议比武之事。示意乾隆别提此次比武,是为了给塞娅招亲,若有人疑问,就对外说是巴勒奔带西藏勇士前来,想与大清将士较量,比个高低。否则,宗室子弟们知道了真相,为了不去西藏做上门女婿,谁愿出手?只有如此欺瞒着,方有能人敢上前比试。

   乾隆虽是敬着太后,却觉得此话不妥。毕竟,塞娅看上个无足轻重的丈夫,对双方都好。若依太后的行事,真叫塞娅看中了有为之人,岂不是大清的损失?

   太后无奈,说明了缘由。表示,此次比武盛会,不仅是为塞娅之事,更要为天佑、晴儿、小燕子挑夫选婿。这么一来,上台的若都是庸人,岂非坏了格格们的姻缘?当然,晴儿与小燕子不过是顺带,要不是为了天佑,太后可提不起这个兴致。

   此事涉及天佑,太后态度又强横,乾隆左右为难,思索半晌方点头应承。乾隆在太后含笑的目光中离去,刚欲跨出宫门时,他无意中往慈宁宫偏殿的方向看去,须臾之后方回首,发出一阵叹惜。

   尾随于乾隆身后的吴书来,凝视着乾隆颓废的背影,心下了然。吴书来这些日子在乾隆身边伺候,自是对他的心绪了如指掌。吴书来知道,乾隆对天佑有些好感。不!或许,不仅只是男女之情。其中更包含了对她的依靠、敬慕、尊重……还有畏惧。

   可惜,吴书来轻轻摇头叹息。奉弦是他的义子,若有可能,他也期盼奉弦得到意中人。怎奈,奉弦看上的是天佑,是他们的主子。怪,也只能怪,造物弄人。奉弦如今成了乾隆,他与天佑之间便无可能。但奉弦若没有登上这皇位,他与天佑主子,根本没有交集。

   吴书来轻轻叹了口气。心道,幸亏奉弦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明白天佑是他触手却不可及之人。否则……吴书来不敢想像,主子连自己的亲生子都能这般狠心,而奉弦区区一个属下,会有何等的下场?

   何况,天佑既是先帝爷,这挑选驸马之事,还是别掺合的好。吴书来虽认定天佑是雍正,可如今她却是个女子,重生转世又太过离奇。是真是假,当初见到天佑时,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抉择。真相究竟是什么,吴书来等人都不敢深究。他只知道,如今自己身怀剧毒,受制于天佑,今后也只能听命行事。

   乾隆不知吴书来正为自己担心,他闭目长叹,心知这份感情,难再收回。乾隆明白天佑从未把自己放在眼里,可她是那么特别,不论是手段、谈吐、还是性情,无一不使他臣服心醉。但乾隆知晓,他对天佑的情意,其中更多的是为了安心,仿佛觉得只要她在,那么无论自己遇到什么难事,都不足为虑。

   乾隆苦笑着想,这一丝爱念恐怕只能藏在心里,若说出口,就是他万劫不复的死期。也许,乾隆心道,只能让时间去淡漠他心头的思慕之情。

   后宫中没有秘密,当乾隆步出慈宁宫后,守在各个角落中的眼线们,纷纷往内递音信,使出浑身解数,想套出些有用的秘密,好回主子面前领赏。好容易,说破了嘴,送上大把的贿赂,才从小宫女口中得到了太后故意撒布的消息。

   其后,不过半炷香时,各大主殿都得知了比武盛会幕后的内情,一个个冥思苦想。好半日,才让自己的亲信出宫,给娘家、或是得用的权臣府中送口信,命他们安排好身手出众的子弟,务必在比武大会上扬名立万,入了太后、皇上的眼。

   嫔妃的目的在于天佑,如今天佑得宠,只要自己娘家的兄弟,或是与自己一脉的子弟得了天佑,那皇上、太后那里必然高看自己一眼。当日,皇上喜欢小燕子的时候,令妃不也乘机拉拢她,同皇后叫板抗衡么?皇后不是险些被拉下马来?可见,此次比武盛会,既是她们晋升的良机。

   何况,她们不在乎皇上对天佑的恩宠,能到几时。她们只在乎目下,皇上、太后对天佑的荣宠,可使自己趁势而起。至于,得势之后,如何巩固皇恩,她们相信自己的手段,必定会把皇上侍候的妥妥贴贴,从此宠爱不息。

   不提一个劲儿想往上爬的嫔妃,就连方入漱芳斋,探望小燕子的永琪、福家兄弟,也听闻了彩霞从令妃处得到的消息,惊骇的彼此张望着,脸上布满了寒霜。

   “什么?那老太婆……不,那太后,要给我指婚?”小燕子瞪大了眼看着彩霞,指着自己发问。

   “是。”彩霞点头称是。

   小燕子猛地从红木椅上跳起身,下一刻,却龇牙咧嘴的揉着打板子后,仍未痊愈的屁股,皱着小鼻子恨道:“我才不要呢!那太后见到我就凶巴巴的,她会给我指婚?说不定,是想把我给卖了!”

   福尔康知道永琪喜欢小燕子,便冲彩霞问道:“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自然是听太后的。”彩霞低眉顺眼的回道:“皇上已经命人在太和殿前置起了擂台,据说,没几日就要比武了。”

   “这可怎么办?”五阿哥挥退了明月、彩霞等人,示意金锁关起室门道:“你们也明白,小燕子的身份,和我是兄妹啊!我就是上擂台打赢了,也不能让皇阿玛指婚的。”

   “嗯,确实。”福尔康沉着脸点首道:“你说得对。你如今和小燕子是亲兄妹,至少在别人眼中就是如此。你若上去比武,别人只怕误会你想娶晴格格。”

   “那怎么办呢?”五阿哥急得焦头烂额,拧着眉宇,不停的在房中踱步。

   冷眼旁观的紫薇,忽然出声道:“我倒有些不同的看法。”

   “哦。”福尔康看向紫薇,满眼满目皆是欣赏。他饱含柔情的凝视着紫薇,笑道:“说来听听吧。我们现在都没了主意,或许,听了你的话,能想出个章程。”

   紫薇迎着众人的目光,分析道:“这次的比武大会,皇上没有说是为格格挑选驸马,而是西藏与大清武者之间的较量。五阿哥可以上擂台比试,若能得胜,就更好了。只要皇上龙颜大悦,五阿哥何愁求不到恩旨?到时候,五阿哥趁皇上高兴之时,可以求他饶小燕子不死。”

   “不错。”福尔康应合道。

   “可是……”五阿哥踌躇道:“事有万一啊!皇玛嬷要是想把晴格格许配给我,可怎么办?”

   紫薇摇头道:“这也不是难事。太后、皇上都宠爱五阿哥,只要五阿哥一口咬定,对晴格格无意,上台较量是为了给大清、给皇上长脸。我想,皇上、太后是不会勉强五阿哥的。”

   福尔泰抿唇点额道:“紫薇说的不错。”

   永琪想了想,觉得事情的根本,还是没有解决。他耸着双眉道:“可是,就算我打赢了,找皇阿玛给小燕子说情,也得寻时机啊?若是之前,皇玛嬷已经给小燕子指了婚,可怎么是好?”

   “这也不打紧。”紫薇解说道:“太后要给小燕子指婚,总得过问小燕子吧?小燕子只需说,这些输给五阿哥的人,她都看不上眼,不就行了?而且,这次的比武大会,还有那天佑和晴格格挡在小燕子前头。她们若没有指婚,小燕子还可以拿她们的事,来推托。”

   “说的对!”福尔康一脸骄傲的看着紫薇,暗中夸着自己的眼光,再偷偷瞥向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小燕子,觉得两者间的差距,何止是云泥之别?不过,他对小燕子的不屑之情,自然憋在心头,不会让永琪察觉。

   永琪到此时,方松了一口气。刚欲说什么,却被站于一旁的金锁,抢先发话。金锁双掌交合着握于胸前,闪着晶莹的泪花道:“这样一来,是不是我们小姐的身世,就能对皇上提起了?”

   “这……”永琪虽也想让小燕子、紫薇各归各位,但他更怕说出真相,换来小燕子的身首异处。

   福尔康见永琪犹豫不决,又看向一脸失望的紫薇,更想到自己尚主之事,恨铁不成钢道:“五阿哥,你别再迟疑了。这事,拖得越久,对小燕子越不利。你要是不放心,这次打擂台,我也去。到时,我们一起为小燕子求情。”

   永琪感动之际,却不知福尔康想的是,他须趁此比武的良机,力挫群雄,使皇上、太后都明白他的英勇,从而对他上心。之后,小燕子的事说破了,紫薇成了格格。他就可凭当初南巡时的救驾之功,和这次为大清扬威的功勋,求皇上把紫薇许给他。无况,紫薇已与他心心相印,非他莫嫁了!

   而且,他帮着永琪救下小燕子,永琪自然承他的恩情。今后,永琪成了皇上,那他就是肱骨之臣了。到时,别说天佑之辈,就是傅恒之流,也不是任凭他打压,踩踏吗?

   福尔康正想到欢心处,福尔泰也跨出一步,拍着永琪的肩道:“你放心,这场仗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我也会上台,为你助威。”

   福尔康哪容得弟弟在自己面前讨好永琪?赶忙说道:“尔泰说的是,这件事,是我们大家的事。我看这么着吧,比武开始,我们先看着。之后,尔泰先上,待他不行了,我再上台。最后,由五阿哥打败我。皇上一定大喜过望,对五阿哥更是刮目相看,只要五阿哥为小燕子求情,我们又陪着说情,小燕子的事就成了一半了。”

   “那另一半呢?”金锁奇道。

   “另一半,就要靠令妃娘娘。”福尔康正色道:“我们都知道。令妃娘娘喜欢小燕子,待小燕子同亲生女儿一般。由她在皇上面前劝说,皇上一定会谅解小燕子的。我们就能皆大欢喜了。”

   “对啊!我怎么把令妃娘娘给忘了?”永琪欣喜的拉着小燕子的手道:“你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谁怕了?”小燕子甩开永琪的手,红着脸道:“我才不稀罕做格格呢!大不了,我逃出宫去,天大地大,还容不下我一个小燕子?”

   未等永琪说什么,紫薇垂泪道:“是的,小燕子不稀罕这个格格。可是我却稀罕,稀罕的不行。听说,皇上还喂你喝过药,若是皇上能喂我喝一次药,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小燕子!你怎么能在我们小姐面前这么说?这不是拿针扎我们小姐的心吗?”金锁恨道。

   福尔康也眼带责备的瞪着小燕子,愤然道:“小燕子,我们现在这么焦急,还不是为了给你出谋划策?我们为了保住你,一直委屈紫薇。你何必说这些话,来刺她?”

   小燕子吃惊的看着紫薇落泪,咬着嘴唇,不敢发一语。她本就为抢了紫薇的爹而心虚,现在把紫薇弄哭了,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的瞅着紫薇,嘴里说着不是故意害紫薇伤心的话。

   紫薇拭了拭泪,温婉的点头,握上小燕子的手道:“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可你要明白,五阿哥他喜欢你,我们大家都在帮你。你说这样的泄气话,难道我们不伤心?”

   “紫薇,是我不好。”

   “嗯。你明白就好。”紫薇浅浅一笑道:“你现在要做的是,别再惹太后生气。要不,说出这件事,就是皇上愿意饶你,也过不去太后那一关。”

   “紫薇说的对!”福尔康对紫薇愈看越是满意,随后瞥向小燕子道:“小燕子,比武当天,不管太后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能顶嘴。若不然,就算我们为你求情,只要太后不高兴,皇上就不能顺势而下,更不能饶你,明白吗?”

   小燕子扯着帕子道:“皇阿玛为什么要听……那个什么太后的话啊?皇阿玛不是最大吗?”

   因为,太后是皇上的母亲,是他的生母啊!紫薇、福尔康等人面面相觑,觉得和小燕子根本说不清,干脆也不解释,只是千叮万嘱,要她记住别闹事即可。

   待五阿哥三人离去之后,紫薇也借口身体不适,早早回房歇息。金锁陪着紫薇坐于床头,不解紫薇为什么不找皇上明说,而是绕着圈儿,靠福尔康等人筹谋。

   实则,紫薇如何不想明言?只是,南巡的路上,她把自己给了乾隆。可乾隆却在遇刺后,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可恨她当初,含蓄的提醒过乾隆几句。虽说,乾隆不明白,却也把她当作了攀权附贵的女人。要是她此刻找上门去,乾隆如何肯信?

   何况,她这么做,必会得罪五阿哥,令妃,和福家人。紫薇很清楚,自己在宫内无权无势,要靠着永琪等人的提携,才能得富贵。而且,这些人,也是她认亲的证人,是叫皇上认下她的助力。她帮小燕子,是必不得已,一来是筹谋让自己取而代之,二来,是为了使永琪承情,将来遇难也好求个援手。

   而今,她已经放下了成为宠妃、晋封皇后、登上太后之位的美梦,她求的不过是一世荣华。然,紫薇今日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不提有多么的嫉妒、羡慕、和悔恨。如果,紫薇心道,她没有做什么皇后梦,早些说出真相。也许,几日后的比武盛会,她也是坐在观台上,挑拣着夫婿的格格之一。

   金锁对紫薇打胎一事,还有些忧心。怕皇上有一日想起,而紫薇又成了格格,只怕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可紫薇却讥笑道,皇上若是记起,恐怕也会刻意忘却。毕竟,她如今是紫薇,是皇上的亲生女,和女儿**的丑事,一旦被揭发,皇上还有什么脸,面对天下?

   比武选夫之事,闹得整个后宫风起云涌,仍不罢休。就连和亲王府后院的女人们,亦在醋味横溢的内院中,盼来一股春风,由着它吹散了几许酸涩之气。

   弘昼的妻妾们都知晓老爷的不得意,对他常常装疯卖傻,亦是心疼不止。可这几日,他忽然精神焕发,一早出门,晚膳后才回府。福晋们陪了弘昼多年,怎么会不了解枕边人?福晋旁敲侧击,弘昼却笑着闭口不言,让一干妻妾们如何不急?

   要说弘昼只是心头畅快,福晋们或许还不会如此焦躁。恨只恨,弘昼不停的往外送东西,虽不过是些吃食,和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也架不住量多啊?无况,几日来,弘昼常在睡梦间嬉笑,口中不住的喊着天佑。这分明就是王爷在外头藏了人的证据!

   福晋暗恨把弘昼迷的神志不清的狐媚子,悄悄找了弘昼的长随打听,却听说弘昼每日下朝后,都去了慈宁宫,并没在城里胡逛。如此一来,福晋不禁更为疑惑,好不容易四处打探,才在耿太妃的贴身丫鬟处得知,慈宁宫有个天佑,既是太后新认下的义女,皇上敕封的固伦瑞珍公主。

   福晋想起,往日里耿太妃进宫回府后,总会对自己说些宫内之事,以便她打理王府内外。唯有此次,耿太妃从慈宁宫回来,就一头冲进佛堂,连着三日念经拜佛,与以往行径大异。福晋当日虽觉得奇怪,可并未往心里去,而今看来,只怕是额莫克看出了弘昼对天佑的感情,怕这份畸恋祸害了全家,才会求神拜佛,祈求平安吧?

   当然,最初福晋不过是猜想,觉得弘昼再离谱,也不会去爱个名义上的妹妹。毕竟,皇上已经对弘昼处处防范了,弘昼这么做,岂非自寻死路?可当她拐弯抹角的询问耿太妃,说起天佑的长相时,耿太妃总是王顾左右而言他。福晋,如何不惊疑?

   之后,福晋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截了当的追问弘昼,他每日去慈宁宫,是不是为了看天佑。没想,弘昼并不推诿,大方的点头应是。当场,气得福晋口不择言,喝问弘昼,是不是喜欢上了天佑。弘昼亦笑着颔首。

   福晋恼怒得说不出话来。不料,弘昼这个始作俑者,竟还悠悠然的喝着酒,每每发出欣喜的笑叹。福晋气得无法,天天在房里垂泪。

   为此,当午后,听到天佑比武招亲的消息时,福晋喜出希望之外,立刻背着弘昼把永璧等人招到跟前吩咐。让儿子与以往交好的宗室子弟通通气,叫他们不要藏着掩着,一个个上去打擂台,为大清争荣。当然,还暗暗叮咛儿子,在比武之时,要好好拉着他们的阿玛,别让他闹出事来。

   这般如此,此次比武盛会还未打开,已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但不管是欢喜,还是忧愁,擂台仍在次日戌时建成。那比武的台面由汉白玉砌成,庄严大气。擂台周围遍布着红木椅,而不远处的观台上,铺着猩红的地毯,挂着绛红色的色彩绸,座椅之后撑着华盖,既威仪又雅致。巴勒奔看得连连点头,或许,在他初提此事时,也未曾想到,乾隆会如此给他脸面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说一下,关于本文的走向。

   此文主要是写雍正,不是虐脑残,而且雍正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前面一半文的铺垫,和他前世积累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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