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真的那么听话,怕乾隆责怪而乖乖禁足吗?错,那是因为赏云鹤把她的穴道点住了。所以,在乾隆养伤期间,或从袁州回到紫禁城漱芳斋内的这段日子里,她都非常的安份。
那么,五阿哥永琪呢?他没有察觉小燕子的反常吗?当永琪看到不能动弹的小燕子,难道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闹得丁府大乱吗?
就连守着永琪宅院的奴才们,都一个个心惊胆颤的怕五阿哥闹事。然而,众人所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永琪没说过一句要出门的话,小燕子更是提都没提。
永琪的转变,别说福尔康、紫薇奇怪,就是在福伦、纪晓岚等人眼中,五阿哥被禁足的这段日子,也安份的离奇。
其实,倒并非永琪忘了小燕子。而是,他被乾隆禁足的当日气怒交织,多喝了几杯酒,糊里糊涂与采莲成就了好事。永琪心虚啊,不敢见小燕子。他甚至感激乾隆的禁足令,使他免于在这段尴尬的日子里,和小燕子见面。他怕小燕子看出端倪,从而对他置之不理。
永琪光想到小燕子对他不理不睬的样子,就觉得满腹的心酸。但对通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的采莲,更有些烦躁也有些心疼。永琪喜欢小燕子不假,然,小燕子太过刁蛮,往往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气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而采莲,这个他一开始看不上眼的女子,却总是听命于他,不论他说什么,都不敢有丝毫违逆。像采莲这般的女人,往日永琪身边不少,但宫中的女人行事都有寸度,不敢有什么说什么,即便心里想攀高枝的,也不过偷偷的递个眼神,嘴上多关心几句罢了。
哪里如同采莲这样,对永琪嘘寒问暖,张口闭口说着自己是永琪的女人,心中的爱慕从来不藏着掖着。她的眼神时时刻刻注视着永琪,说话行事都顺着永琪,只要永琪喜欢什么,她便做什么。即便永琪不喜欢唯唯诺诺的女人,但这般以他为天的女子,永琪就是心肠再硬,也没办法丢下不管。
可惜,永琪是个没主见的,更喜欢鲜活张扬的女人。采莲如何奉承于他,永琪也不过当采莲是个得用的奴才。然南下私访以来,永琪苦了几天,过着没人侍候的日子。直到得遇采莲,对方把他伺侯的妥妥贴贴,这让从小要人服侍的永琪,如何丢得开手?
永琪本想着,回京之后把采莲遣去外宅做个侍女。没想,如今采莲与他行了房,有了夫妻之实。永琪并不聪明,若不然也不会事事找福家兄弟询问了。他急在心头,怕小燕子误会,可又有些许窃喜。毕竟,哪个男人都不嫌自己的女人多,何况永琪是皇子阿哥,采莲又那么一心一意的讨好他,永琪的心里不免偏向了采莲一分。
采莲也是个乖觉的,自从与永琪成了好事,嘴上也不再挂着‘我是你的人’之类,叫人厌烦的话。反而,变着法子向永琪献殷勤,永琪不敢去找小燕子,又整日面对着小意温柔的采莲,往往愁上心头之时,被采莲多劝了几杯酒,次日清醒之时,发觉又把采莲拉上了床榻。一二来去次数多了,永琪便也不去在意采莲的事了。
说到底,永琪是五皇子。当日,他看上小燕子,也曾想过今后只有她一个女人。但,他之所以有这个念头,却是小燕子胡搅蛮缠来的,他心底下并不觉得自己多个女人就是过错。永琪也过弱冠之年了,屋里怎会没有几个通房?他答应小燕子只娶她一个,不过是给小燕子一个脸面,并未有给她守身的意思。
在永琪想来,自己堂堂的帝王之子,只有小燕子一个妻,让小燕子在府里一人独大,也对得起小燕子了。而采莲之流,都是无名无份,在小燕子不方便时沾些雨露的女人罢了。永琪这么一思量,心结解开了,提腿便要去见小燕子。
不料,采莲神色一暗,眯着眼低下脑袋,在一旁羞答答的说,近日身子不舒坦,找大夫看,说是有身孕了。
永琪急促的脚步猛然而止,他一瞬间有些茫然。被采莲扶着坐下,半晌后,才愣愣的看向采莲的肚子,心头打了个哆嗦。采莲有了孩子,永琪将要为人父,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他想到小燕子的泼辣,再瞅了瞅眼前温婉柔弱的女人,实在不敢冒险对小燕子提起采莲的事。
永琪不可谓不了解小燕子,光只是个采莲,他还能慢慢劝导小燕子,让她别把采莲放在心上,说自己心里只有小燕子一个,采莲不过是个意外。但,而今连孩子都有了,叫小燕子怎么想?小燕子又是个胡搅蛮缠的,会不会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不小心把采莲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永琪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永琪更怕,怕小燕子如今名份上,还是他的妹妹。若小燕子把心思转了过去,不再搭理他。那么,五阿哥明白,他想娶小燕子是彻底无望了。
永琪看着采莲,忆起与她的交颈缠绵,和多日的被翻红浪,心下不由得悔恨万分。但,让他亲手除去自己的骨肉,他又哪里下得了手?永琪只得瞒着众人,甚至连福尔康、尔泰都没有告知,怕他们的嘴不严,泄露给小燕子知晓。
巧合的是,在永琪左右为难之际,乾隆病愈微服出访,回到丁府后,掀起巨涛狂澜。当众人得知,乾隆再遇反贼之首红花会,在天佑巧妙的周旋下才得以全身而退时,不禁又惊又怕。当场恳求乾隆即刻回京,乾隆之前一意孤行,闹出这么多乱子,此刻怎敢违众多臣子的意?只得命丁承先召集人手,一路保驾回顺天府。
天佑曾对乾隆说过,等他伤势好了,再放小燕子、永琪出门。为此,撤下永琪、小燕子禁足令的同时,两人就被扶上了马车。永琪因为心虚,连半个眼神都不敢抛向小燕子。可怜,连日来只有一双眼睛能动的小燕子,在春、秋两个丫头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而小燕子的拜把子姐妹紫薇,早把她抛在一边,坐上乾隆的车驾献媚去了。福家两兄弟,一个跟于福伦身边受教,一个满心满眼都是紫薇,哪里会注意小燕子?
至于,纪晓岚、额敏几人,就怕小燕子惹事,招来乱党刺客给他们添乱。如今,小燕子安份了,他们欣喜还不及,哪会过问她的反常?因此,小燕子就在这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日子里,回到了她日思夜想的漱芳斋。
乾隆回宫第三日,延喜宫的偏厅内,令妃正不停的拧着帕子,询问着自己的心腹。“皇上真的谁的牌子都没翻吗?”
“回娘娘,是的。”腊月跪于令妃脚尖前点头,随即,有些犹豫不决道:“只是……”
“只是什么?”令妃刀尖般的眼神刺向腊月,心里却苦涩如黄连。令妃一直以为,乾隆就算对自己没有对慧贤皇贵妃那般恩宠,可也是凌驾于后宫所有女人之上的。然,这次乾隆出巡归来,不仅没有立时来看她,反而去了皇后的翊坤宫,令妃不仅觉得突然,更感觉其中出现了自己无法掌控的漏子。
令妃在小燕子回京的当天,就去漱芳斋见过她。但小燕子刚解了穴,正在咋咋呼呼的闹腾,嘴里说着皇上和天佑的坏话,令妃怕被小燕子拖累,只能苦笑着回了延喜宫。压根没想到天佑是个女人。
小燕子不妥当,令妃又欲找紫薇询问,奈何金锁回话说紫薇回京后,水土不服正在养病,实在没那个力气见令妃娘娘。令妃心头虽有气,但一想紫薇是皇上的女儿,只能把怒气压下了,反而好声好气的给了金锁不少补药,让她带回去给紫薇补身子。
其后,令妃一连等了两日,她在等五阿哥永琪来给她请安。哪知,左等右等,都不见永琪的踪影。派去景阳宫打探的人回话说,永琪这几日来一直往宫外跑,也不知在做些什么。身为奴才,他们也不敢阻拦。
令妃是嫔妃,宫里好些人都因为她与永琪走得近,暗中嘀咕。幸亏,她御下有度,没传出什么流言,但也知道不能亲去景阳宫询问,惹人耳目。只得让红梅去请福伦的夫人进宫,了解乾隆私访途中的详情。
怎奈,福伦夫人在紫禁城外就被拦住了,侍卫开口说是皇后娘娘下旨。示意今后出入后宫的只能是命妇,或是接了太后、皇上、皇后,三人旨意的女眷,方能入内。而且,就是命妇,也只能初一、十五这两日进宫拜见主子。
令妃听了红梅的回报,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道旨意甩回皇后的脸。然而,就算如今凤印在她手中,明面上,她也不敢越过皇后去。想到此处,令妃不由得一愣。心道,凤印既在她手中,皇后是如何下旨的?令妃心头一喜,可是,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翊坤宫质问啊?
令妃爬到如今的地位,自是个有计较的。想了想,觉得皇后不会如此大胆,假造凤印下旨意。令妃心下惊疑,怕是她延喜宫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令妃急忙悄声入房,翻箱倒柜取出匣子,而那白玉般的凤印正好好的卧在匣中。
既然凤印在手,匣子上的锁也没坏,那一定是皇后出了差错。令妃想在此事上下文章,却不知该何时发难,如何出手。她只得先把皇后的事放在一边,听红梅细述福伦夫人所言。福伦夫人也没多说什么,只偷偷告诉红梅,皇上南下两度遇上反贼,更险些身死,示意令妃好好的宽慰皇上。无奈,近日来令妃连皇上的脸都见不到,如何做他的解语花?
令妃无法,取出大笔银两交与腊月,让她去各宫探听消息。才有了如今的一幕。
腊月怕令妃迁怒,垂下脑袋低声道:“只是,我听小陈公公说,养心殿里住进了一个女人。”
“什么时候的事?”令妃瞪着腊月追问。
“就是皇上回来的那天。据说,一顶小轿从偏门抬了进去。”
“难怪!”令妃猛然起身,在房内踱步道:“难怪皇上这几天不翻牌子,原来是找了狐媚子回来!这女人真是好本事,竟然住进了养心殿,难道她不知道这是皇上的寝宫吗?就连我这个妃子,都不能在养心殿过夜,她算什么东西?那些御史们在干什么?难道朝廷养他们是吃白饭的?为什么还不谏言?”
令妃嘴上骂个不停,突然住步道:“是了。皇上偷偷把她藏入养心殿,谁能知道后宫的事呢?而这女人一定有个见不得人的身世,说不定还是个汉女,否则皇上岂会这般遮遮掩掩的?”
想到此处,令妃命腊月出门招来心腹太监小扣子,吩咐他把事传扬出去。不仅要让御史们知道,更要让后宫的嫔妃们知道。令妃忍着怒意,叫红梅给翊坤宫内安插的眼线透露此事,务必要让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的皇后,掀起翻天巨浪。
这么一折腾,到时来历不明的女人和皇后两败俱伤,而她正可趁虚而入,好好宽慰皇上,重得他的欢喜。令妃沉下脸色,心道,为了今后的地位,她不能让任何的女人占据乾隆的心,这件丑事,她一定要闹个人人皆知。
腊梅见令妃怒不可遏,从旁劝解道:“娘娘,您可是有身子的人了。为了小主子,您可不能再置气了。”
令妃听了腊梅的话,方摸着肚子呆了片刻,缓缓落座。稍息,才看向腊梅道:“你派人去盯着养心殿,有什么事,立刻回禀我。”
腊月领命而去,令妃独子一人低头摸着平坦的小腹,轻声道:“你可一定要争气啊,一定要是个阿哥啊。娘一定会把你扶上皇位,我们母子就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令妃愁,可宫里发愁的多了去,这不,漱芳斋里还有一个,正愁的茶饭不思,连头发都快扯落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吃了什么东西,吐成这样?”在乾隆南下的日子里,金锁过得很不如意。她而今也明白了,只有紫薇好了,才有她的好处。金锁这两日来,见紫薇常常无故作呕,心焦道。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出去吧,让我歇息。”紫薇打发了不甘心的金锁,心下更是乱成一团。
紫薇不知道皇上伤势复原之后,为什么疏远了自己。就连在马车上,也不要自己的服侍。仿佛,那两日甜蜜的日子,不过是她的梦境。她好几次拐弯抹角的追问皇上,可皇上竟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紫薇心骇莫名,她千般计较,万般估量,却从未想过皇上碰了她后,却会翻脸不认人啊?别说她的皇后梦,就连皇上答应过她的淑嫔,也未必能进封。紫薇恨,恨乾隆也恨自己,更恨把她逼迫至此的夏家人。
紫薇恨乾隆不守信约。恨自己痴傻,明明有夏雨荷的前车之鉴,知晓乾隆的为人,却被皇宫的辉煌迷了眼,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之不及。紫薇恨夏家人,若不是夏家人对她无情无义,她不会背井离乡来京城,成了夏家另一个夏雨荷。
紫薇原想放手一搏,但是这么一来,不仅会惹恼皇上,更会叫人看轻。即便,皇上不得以,纳她入了后宫。可是,失了皇上宠爱的女人,还会有出头之日吗?
若仅仅是**,紫薇还不会如此苦恼。可她如今,已经有孕在身了,再不想个法子,让肚子凸显起来,还能瞒过谁去?要知道,宫内私通也是死罪啊!紫薇整宿翻来覆去,第二日她憔悴的唤入金锁,给了她两锭银子,悄声吩咐道:“偷偷去太医院,买些红花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四四讨回帖剧场:
“姐姐,姐姐!”戚夫人噗通一声跪下,冲吕雉磕头道:“皇后,请饶过陛下和奴婢吧!奴婢保证,今后一定不会在同姐姐争宠。”
吕雉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才要杀刘邦吗?”
难道不是?戚夫人哀怨的看向刘邦,随后又娇滴滴的哭道:“姐姐何苦捉弄奴婢?奴婢知道,姐姐深爱陛下,只是奴婢分了姐姐的宠爱,让姐姐受了苦。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姐姐,你那么温柔大方,你那么仁慈大度,你一定明白我和陛下的感情。请你高抬贵手,就当我是只小狗小猫吧,让我陪着陛下。奴婢一定安分守己,只在姐姐不能服侍陛下的时候,才伺候陛下。奴婢……”
“哦,戚夫人,你是这么善解人意。你是这么惹人怜惜,让我怎么能不爱你!哦……”
吕雉实在难忍恶心,脱下靴子掷上戚夫人和刘邦的脑袋,喝道:“哦,哦你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