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ACT36 相遇
“京子小姐要回去了?”
离开lme事务所的前一刻,她被前台的接待员叫住,随后一张请柬被递到她的手中。
请柬?疑惑。
“赤时事务所刚才派人过来,说务必要交到京子小姐手里。”前台的接待小姐好脾气地解答她的疑惑表情。“由于送呈的人似乎很忙,京子小姐的手机又关机了,所以我代为转交。”
“赤时……?”不破尚!
她转瞬没好心情地怒瞪着手中的请柬,仿佛它就是不破尚的化身。
“似乎是庆功会的请柬呢。”前台小姐好心的插话道。
——封面上确实写了“不破尚最新专辑《for another you》大卖庆功宴”字样。
不过和她什么关系?!
京子皱起眉头,难道这小子是来跟她示威的吗?!
回到不倒翁,她盘腿坐在矮桌前,对着桌面上的请柬直咬唇。
一边在心底暗咒这该死的不破尚太郎,一边又犯难地把请柬拿回手中。
最后她决定赴会。
倒不是因为不破尚的邀请,也不是出于他们之间的恩怨,只是因为工作。毕竟她曾经也因为不破尚pv中天使的工作而和赤时事务所有所接触,如果说什么原因都不给放了他们鸽子,也许赤时确实不会在意有没有她这样的小角色,但是给人留下的印象始终是不好的,何况她代表的不仅仅是最上京子,也是lme。尽量要给自己塑造宽松的生存环境,否则在艺能界就举步维艰了,不是么?
别忘了,这里可是艺能界的竞技,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你今日的行差踏错,有可能让你日后在艺能界都抬不起头来,艺能界就是这样的地方,人们也许不会记住你太多的好,但是他们一定会牢牢记住你的错误。
川澄小姐说的这句话,很受用呢。
她从衣橱里摸索出了尽量得体的大衣。因为自己并没有可以参加宴会用的服装,所以她只是穿了一件素雅的杏色宽袖雪纺裳,外面套了件单色的羊绒大衣。虽然穿的很简单,却是自己用《三心二意的rock》节目工资买的新衣。
看看镜中的自己,金色的短发蓬松而充满活力,粉色的唇瓣微微上扬,那双坚毅的眸子里依旧透着那股一往直前的味道,认真的目光与镜中的自己交错,双手合十一拍——“加油!”
说加油的时候干劲十足,然而真的去做的时候却不免让人有点泄气。
她拿着请柬在“the ritz car1ton tokyo”酒店里迷了路。
据说这里的底层会所是日本名人政要经常宴请宾客的地方,高级得让她找不到南北。
今晚又似乎特别热闹,除了不破尚的专辑大卖庆功宴以外,似乎还有一个名人出没的晚宴。
就在她看着两边的宴会厅游移不定时,肩膀忽然被人搭了上来。
“我说,连要进哪个宴会厅你都分辨不出来,下次是不是要分配给你一只导盲犬?”来人闲散悠悠地把手肘搭在了她的肩上,半带嘲弄口吻地说道。
就算不用回头京子的怨京雷达天线也清楚捕捉到了怨气的频率,微微一怔之后她立刻转身拍开了肩膀上摆造型的手臂。抬眼亮了亮手中的请柬,认真地盯着跟前的男子。
“这是什么意思?”
不破尚挑挑眉毛,很是不以为意地回她道:“没了方向感连基本的日文都不会看了吗?”
“发这样的东西给我,有什么用意?”是的,她不认为那是赤时事务所的意思,毕竟她不过是一个初出道的小艺人,即便拍摄了不破的mv,但是估计大家除却了那副天使面孔,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
“上面写得很清楚,本少爷的庆功宴,你好歹参加过专辑的……”
“这根本不是借口吧?!”京子决定无视这家伙耸肩摊手无赖且高傲的模样,“即使我参加也是上一张专辑的事,关这张专辑什么事啊?”
“哟哟,原来你还知道两者不是同一张啊……”不破眼底带着一抹一闪而过的兴味。
“……这显然一般人都能知道吧!”话一出口,京子自己突然收住了尾音,感觉自己像是猎物被下了套子,却还不偏不倚地往陷阱里走。自己如果硬是要装作不在意,说不记得不破尚的前后两张专辑,那么等于自己在扇自己向专业艺人发展目标的耳光;可是像刚才这样说了,既像是在说明自己对不破投以关注,又间接称赞了不破尚的名气……真、真是让人讨厌的感觉!
她忿恨地瞪着面前的不破,后者却闲散地插着口袋,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不是那个只懂得闲晃的人而已。”
就在京子还在想怎么收场的时候,不破突然开口了。
京子轻轻提起眉梢,看向他的目光里夹杂了丝疑惑。
“单曲榜连续几周都是第一名,”他的笑满满地充溢着自信,那双自负自大却又霸气十足的眼睛看她的时候,仿佛穿透了她内心脆弱的薄膜,让她觉得自己无力抵抗,“我要让你知道我从没有懈怠过。”
……砰。
心脏仿佛被敲击,闷闷的痛。
不是那种明晰的疼痛,而是隐隐的,好像有什么在心底蛰伏着,不时会给自己袭上一记的痛。
“……这算是……炫耀么……”在几乎还原地不前的她面前,仿佛宣言似的丢下他的累累功绩。
她握着拳,低头闷声道。
“嗤。”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嗤笑:“是战帖啊,战帖!”
她猛地抬头:“什么?”
不破微微倾身:“你不是也跟我下过战帖么,这是我回应你的挑战书。”言末,他恶质地咧起嘴角。
——记得吗,你告诉我说能让我后悔让我挫败的人,只有你,这是你给我下的战帖不是么?所以我要让你看看,那个你说要在你面前后悔和挫败的人,已经到达了一个怎样的位置,如果真的要让这场决斗有所悬念地继续下去,那么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和我的争斗中吧,在你的心里——不要有任何“多余的人”。
有我,不破尚,就足够了。然而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暗暗埋藏在心底,成为他所作所为的潜台词。
过滤了不破含着挑衅意味的语句,她从片刻中的怔楞里回过神来,抬眼觑他,他那副一贯唯我独尊的嘴脸让京子脑海中的战斗力越发旺盛燃烧。
很好,不破的挑衅达到效果了,她禁不住摩拳擦掌想要能把他狠狠踩在脚底下。
不过京子看到了表面上的东西,却没有看到更深一步,那藏在自负和挑衅后面的真实动机,又或者说,京子早已把有关于这种动机的一切可能性排除在外,即使她发现,不破在这样看她的时候,有那么一点,不同。
“……怎样都好。”京子抿抿唇:“我来只是为了回应赤时事务所的关照,露个脸就会回去。”她撇开了主题,顾左右而言他。
“啧啧,难得这次庆功宴都是某人爱吃的美味……”
她眉头一皱。“不要以……”
“啊,似乎过了饭点。”
这个家伙……
“免费的汉堡扒难得也有人嫌弃……”
——京子眯眼。
“反正都到了门口,总也要进门才能回应赤时的关照,既然都进了宴会大门,好像即便吃点什么,也没差……”
虽然她确实没吃晚餐……但是——
她说着,眼角突然瞥到什么,猛地把不破尚就近往宴会厅门里拉去,扯进了阴影里。
“你——喂!”
“嘘——”京子猫着腰望着另一边宴会厅里走出来的人影。
到底怎么回事,这女人……不破皱着眉,顺着她的目光也从门内向外望,只见到一个穿着拽地低胸礼服的漂亮女孩从另一厢的门里走出来。
以他挑剔的目光来看,那女孩,长得确实不赖,与祥子比不相上下,不过肤色更加白皙剔透,也因为年龄的关系,似乎更显得可人。
不过,这和他们必须躲起来有什么关系?
“我说……”
“嘘——”
“嘘什么嘘,你鬼鬼祟祟做什么,又不是没有请柬进门。”
“……你安静点会死吗?我可不想让千鹤纱音知道我认识不破尚……”她可不比莲或者麻生小姐,到时候在班上宣传些有的没得才让人讨厌。
“咔——”
下一秒,她作为遮蔽物的大门被一只“没放好地方”的脚轻而易举的踹开,踹的力道不重,要敞开大门确是绰绰有余。
她呆若木鸡,对过的千鹤纱音自然不可能忽略这个动静,和她的视线直直对上。
而更令她错愕的……
是千鹤纱音背后走出来的男人……
☆ ☆ ☆
最上京子直愣愣地看着对过。
对过的男人名叫敦贺莲,日本艺能界首屈一指的实力派巨星,从未传过任何花边绯闻,更深一步的备注赫然标明在他的头顶——拒绝了她邀约的洗尘宴,原因是“有事”。
有事=与千鹤砂音共同出席名人晚宴。
但是她没有在周围看到社先生,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并不是工作?
也许是她多虑了吧,不过,为什么此刻的心情仿佛被人用八百半的大锤狠狠敲了下心口那么憋闷?
“欸?”
对过的千鹤率先开了口:“这位好像是,不破前辈——”千鹤的脸上绽出笑颜,明丽的眼还不及把不破尚看个通透,就在扫过他身边的时候蓦地一怔。
她眨了眨眼,上扬的弧度僵在唇角,与蹙起的秀眉相应矛盾。
“最……上……”
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长廊上陡然响起仿佛咒文一般的音声,空气里似乎有黑色气流在围绕,而始发地就是那个背过了身却被不破挡在门口的人儿。
“京子?”
但是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一句试探性的呼唤下化为徒劳。
“京……子?!果然是最上京子?敦贺君你认识她?!”千鹤被身后传来的,低柔中带着微微上扬尾音的男声吸引去了注意,她不禁把目光来回在对面和身后两人之间逡巡。
京子努力地吐了口气,怒瞪着面前朝她耸肩且露出不怀好意微笑的不破,而后缓缓转过身来。
“敦……”
“哟,真是好巧,居然能在这里碰面啊,似乎还带着女伴,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嗯?”
京子来不及开口,身后却好像激光炮发射一般哔哔哔哔连续吐了一长串子弹。
可是也因为不破的一句话,她的脑海中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女伴”。
于是说,莲来这里参加名人的晚宴,带着千鹤砂音作女伴么?
这似乎,没什么不妥,俊男美女配,作为艺能界的人员,场面上的事情总是要注意的……
然而,然而为什么她觉得呼吸有些□起来。
她抬眼觑向前方,希望能看到莲张口说些什么反驳的话,但是她却发现,莲只是静静看着她。
千鹤的余光里,敦贺莲并没有什么动作,她转而接话应和道:“没什么呀,倒是能在这里遇见不破君让我很惊讶,里面太闷了,我们出来透透气。”
他没有反驳呢。京子在心里暗暗思拊。
奇怪啊,奇怪!
她让自己微微笑起来:“真是抱歉呢,我们确实是打扰了的样子。”随后歉意地颔首弯腰,“请两位继续透气吧!”
她的笑委婉而明亮,仿佛是打从心底,如果在她额头上挂一副“祝你们百年好合”的牌子,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
奇怪呢,真的,真的很奇怪呢……
她一直在心里想“奇怪”这个字眼,笑容就不由自主溢上来,从她的嘴角蔓延到眉梢。
“不忙,我倒是刚刚知道,原来最上同学你也能认识像不破君这样的大人物。”千鹤径直把京子的恭敬当作对她地位的肯定,原本就有些自负的她口气更上浮了些,不过精致的脸颊上却不见任何傲气,她是个演戏好苗子,形貌上的大家闺秀她向来得心应手。
然后京子感觉肩膀上一重。
不破的手搭了上来。
他还真是会挑时机,明知在千鹤砂音面前她不能表现出嫌恶的模样引人猜忌。
走廊的空间里霎时有电光闪过,快到只消片刻就无影踪。
“她是我的女主角。”不破懒懒一笑,千鹤砂音的奉承正中他下怀,对了他的胃口,他不用分心去理会千鹤的心究竟是真是假,他所要做的就是接受,承认,仅此而已。
不过不破话中有话,他自动自发省去了“mv”一词,言末挑起的眉峰扫向了站在千鹤砂音身后的敦贺莲,似乎在讥笑他躲在女人身后却不敢上前迎战。
清脆的女性笑声回响在走廊上,千鹤微微偏头,笑着说:“女主角?不破前辈也要拍戏了么?啊,对了,敦贺君,你还没说说,你怎么认识最上小姐的呢。”
最上京子看到,敦贺莲拿着手中的酒杯,低头饮了一口,那一刻她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说:“同一家事务所,千鹤小姐忘记了?”
“啊啊,对哦,敦贺君真是好记性,事务所的一干人等都能叫上名字。”这句倒不是千鹤故意贬低谁,在千鹤的心里,最上京子之于敦贺莲,就是那个“一干人等”的存在。
可是,她的笑却凝在嘴角。
化不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最上京子觉得空气里有一道光划破距离的阻隔,直指她的心底,那里尘封已久的黑暗本来正和光明的世界在做循序渐进的接触,可是那道光好像一把刀以电光石火之势被投入了深渊的最深处,那黑暗疼得叫嚣起来,激烈的黑暗仿佛滔天的巨浪,一层层漫涌上来,遮蔽住了原本适应了光明的角落。
同一家事务所。
同一家事务所。
同一家事务所。
同一家事务所。……
那个好听的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回荡,回放扩大,余音绵长。
对,对呀,是,是同一家事务所嘛。
他说的是事实啊。
可是,可是,为什么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呢……
[相信我。]
[相信我。]
突然有天我想,放一个人进来陪伴我也好,我不要再一个人。
这样就可以不寂寞。
不寂寞吗?
真的……不寂寞了吗?
那么现在在心底涌动的铺天盖地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回宴会吧,千鹤小姐。”
[想见你是真的。]
原来,原来敦贺先生也会撒谎。
是她忽略了吧,她一直都忽略了,敦贺先生是个站在撒谎领域浪头顶尖的男人。
因为,他不仅仅会撒谎,他还会演戏呀。
不对不对,你在想什么,最上京子,也许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就算是你想的那样……那又,怎么样?
该庆幸呢,至少,这次,没有把她自己赔进去。
没有再赔上十几年的青春年华,也没有做灰姑娘的美丽梦想。
还不太迟对不对?
她什么都没有赔进去……
她没有输。
她抬头,恢复了作为一个艺人,最为得体的微笑。
要时刻谨记,你是为自己而活。
你进入艺能界,你学习演戏,不是为任何人,是为了“最上京子”。
这样就够了。
好、好奇怪对不对……好奇怪……
她突然觉得,有什么在眼底酝酿。
怎么可能?
就连当初不破尚的背叛对于她都未曾有过的。
难道她真的赔了一颗心?
是因为被伤害过一次,心就变得脆弱了么。
最上京子你这个大笨蛋!你怎么能就这样交付出去呢!明明还是伤痕累累,这样的东西,这么丑陋这么破碎,你怎么能就这样把它交给敦贺……莲呢……
她忘记了怎么结束这样的相遇,她记得自己恢复了比千鹤砂音更加大家闺秀的姿态,可是眼底的笑意却是冰冷冷的;她记得她任由不破尚拉进了宴会厅,可肩上的温度却是冰冷冷的;她记得宴会厅金碧辉煌宛若童话,脑中的影像却是冰冷冷的。
她真的输了。
☆ ☆ ☆
不破尚撑着首望她。
他本来应该笑,因为今晚很好地扳回了一成,在敦贺莲的面前。
宣誓了京子的主权,让京子看清了敦贺莲也不过尔尔。
可是为什么,他笑不起来。
她一个晚上,就像是失了魂。
这不是她,他知道。
“喂。”
“喂?”
“喂——”
啪,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京子回过神来,看到不破盯着她愠怒的眼。
“什么?”她平静地问。
“你的态度让我讨厌!”
“什么态度。”
“就是这种态度!”
京子拍去他的手,仿佛掸尘:“你不是一直都讨厌我么。”
不破皱眉,嘴角却勾了起来,像是自嘲。“你一直都这么想?”“你自己说的。”俗到家,而又非常无趣。
“你真记仇。”
“彼此彼此。”京子拿起座椅上的包,“在敦贺先生面前闹够了吗?”
“你还叫他敦贺先生?!”
“——他是我的前辈,敬语是应当的,何况为什么不这么叫?”
“他——”
“他没在别的女人面前说我只是他的佣人,没跟别的女人说我俗到家且非常无趣,没在别的女人面前说我即使粉身碎骨为他做事也是应该的。”她仰面直视不破,瞳孔里却看不出分毫的情绪。
而他的心一抽。
捉起她的手腕,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往门口走,会场此时正逢庆功宴的抽奖活动,其乐融融的气氛没有让人立马发现这原本就在门口附近的一对。
“你干什么?”
“送你回去。”不破尚头也不回地说。
他听到背后一阵笑声,却听不见笑意。“不是你要我呆在庆功宴上吗?”
“我要的是最上京子。”
“我就是最上京子。”
不破尚恼怒地几乎低咆:“你不是我的最上京子!”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最上京子。”
他停住了脚。
“我,不是你的女主角。”
他回头,京子的表情,却突然仿佛他之前所见的一般,带着点一往直前的勇敢,那双灵动的眼瞳下,仿佛没有什么能打倒她。
他已经将她拉到了后门,这是身为一个艺人的习惯。
门外的夜风很大,吹乱了他的发,发丝凌乱地在风中跳动。
“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不破移开了目光,他不是害羞,是害怕。
他知道此刻说这句话并不是时候,但是心里有个冲动告诉他,如果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
可是他没有把握正视她的眼,他怕从她的眼底看到拒绝。
所以不等她再接话,不破把她丢进自己之前已经叫来的事务所专车里,转身离去。
地址已经嘱咐了自己的司机,他承认他没有胆量再和她走这一路。
京子远远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更让她意外的,是片刻后,另一端被轻轻敲击的车窗。
她回头,看到一双墨色的眸子,嵌着夜色,深邃。
“最上小姐……”
她歉意地向司机颔首:“请,稍等片刻。”
车窗打开,她礼貌地看着窗外的敦贺莲,不知道他看了多少,听了多少,这世界上总有事情这么巧。
“想听我说么。”车窗外的声音带着夜的深沉。
然而,京子摇摇头。
“它还给你。”莲把一个冰冷的东西塞入她的掌心,包好,不让她看见。
“晚安,京子。”他拍拍车窗:“关上吧,夜里风凉。”
而后他的身影也沉没在夜色里。
京子摊开掌心——
那是corn。
他,还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