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继续？”艾雅虽然在微笑，但是她其实有些畏缩了。托尼胸前的方舟反应堆发出幽幽的蓝光，车内的场景其实已经一览无余，她在说话时抬手遮住了胸部。

　　 托尼的视线流连了一会儿，蓝白色的光线下,她看起来像是被镀上了银白色，头发在圆润的肩头凌乱地垂下几缕,带起了一点点风情。有点光更好，他可以看着她强装镇定的眼神以及让他遐想了很久的身体。他轻易地察觉到她的不安,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她拉了下来,指着自己的脸说道：“从这里,重新开始。”

　　 艾雅深呼吸，再深呼吸，“开始就开始，谁怕谁！”

　　 “我没说……”托尼没有挑衅的意思啊，但是艾雅只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他还想要说什么，艾雅已经俯身，柔软的嘴唇贴在了他阖上的眼睛上，看来，他只需要躺平接受调戏就好了。

　　 艾雅摩擦着敏感的眼睑，移动到微笑时会出现鱼尾纹的地方，顺着颧骨往下，笨拙的亲吻并不急躁，她全神贯注地描绘着他的脸，在嘴角周围稍作停留，跳过下巴，直接转移到脖子。

　　 “停下！”托尼喊停，虽然她很投入，但是确实有些笨拙，他有个最快的提高方法。他坐起来，打开车内的储物隔层，拿出了一个金属罐子，“伏特加。”

　　 “哦酒，我需要酒。”她真的太需要了。

　　 “想要就自己来，”托尼打开盖子，抬手就倒在了脖子上，不是很多，却足以形成一条细流，一直流到腹部，“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会很好玩的。”

　　 艾雅愣住，对方敞开的衣服里露出健壮的身躯，无色的液体流过小麦色的胸膛让她的视线忍不住追随。

　　 “好吧，给你喝一口，”托尼说着，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靠过来吻住了她，将伏特加徐徐喂入她的口中。

　　 艾雅惊愕地差点就喷出来了，但是为了不被呛死，她只能咽了下去，纯净甘冽的味道充塞着空腔，酒精散发着热力，从喉咙一直烫到肚子里。她还在和酒的后劲抗争着，托尼的舌头就跟着进来了，她已经分不清滚烫的感觉是来自哪里，只觉得浑身发热，舌头纠缠着，她的心跳差点就破了表。

　　 “继续？”托尼问道。

　　 艾雅这回什么也没说，直接抬手将他推倒，嘴唇落在他的脖子上，伏特加开始的地方，她又变成了舔牛奶的猫咪，从脖子一路往下，吻过托尼自诩发达的胸肌，她像是被刺激的野猫露出了尖牙，轻巧地划过他胸前的突起，在他要喊疼的时候，又用温柔湿润的舌头安抚。继续往下，腹部……

　　 糟糕，酒劲过去了，身体的恢复能力太好了。

　　 她埋头假装在数腹肌，一块，两，不，没有两，只有一块……她可以装醉嘛！作为一个演技实力派的武替，装醉没有问题，既然完全没问题，那就装一个喝醉了的女流氓吧！于是她允许自己继续大胆下去，三下两下解开了对方的裤子，细长的手指顺着小腹滑进了敞开的裤子里，隔着一层布料，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肆意的热情。

　　 “艾雅……”托尼坐了起来，压抑着喘息，紧靠着她的脸颊。

　　 “要继续吗？”艾雅没有得到回答，但是她也没期待什么答案，隔着一层布料，她温热的手掌滑动着，指尖也微微用力描绘着灼热的形状，喘息就在她的耳边，她知道他还不想停下来。

　　 托尼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再一次探进了艾雅的裙子里，宽大的手掌顺着光滑的大腿移向内侧，手指也借着湿润滑进了即将被攻掠的领地。

　　 艾雅轻轻哼了一声，对她来说，那是一个未知的世界，不过，她允许托尼探访了。

　　 他的手指灵活而且温柔，小心翼翼地探寻和扩张。异物感很快被另一个感觉取代，曲折的关节有着纹路的指腹，摩擦抽动，勾动起内心的细小起伏，肉/体几乎要屈服。她喘息着，压抑地不愿意释放太多的情绪，然后托尼再一次吻住了她，是温柔的安抚。他并不总是这么温柔，但是他的内心就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艾雅的心里突然被舒缓的协奏曲灌满，心脏的脉动又像是最激昂的摇滚。最后一丝的理智或者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被清空了，她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人而已，而磨磨蹭蹭只会心烦意乱，她选择干脆地开始，在情绪最高涨的时刻。“托尼，你可以‘进来’和调皮的那个聊聊了。”

　　 面对邀请，早已不淡定的托尼内心欢呼雀跃起来，但是他还是在克制，不想显得太焦急。

　　 艾雅脸色潮红地将灼热挺立的物体握住，然后在托尼的引导下，缓缓坐了下去。只是顶端的挤入，就让她紧紧抓住了他的肩头，汗水铺满了额头。她咬紧了嘴唇，火辣辣的疼痛慢慢只剩下了灼伤人的温度，她放松时身体深深呼吸，继续往下，嘴里也开始跑起火车：“你们聊得好像不太愉快啊……唔……”

　　 “我……”托尼的额头上也全是汗，他容易吗？光前/戏就持续了2天啊！他想咬死艾雅，现在就咬死她，于是他咬在了她的脖子上，但是落下时，却变成了磨牙一般的轻咬。他应该安抚她，不应该恼火，他嘶哑着声音说道：“我们可以很愉快的，现在，闭嘴！”

　　 艾雅想请这位不客气的朋友出去了，想到做到，她往上移动，却又被恼火的托尼拉了回来，于是一个不小心，她完全地坐下去了。异样的疼痛带着摩擦带来了酥麻的感觉，让她腿都软了，她急促地喘息起来，轻哼从喉咙里不由自主地滑了出来。

　　 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喘息交织着。紧致湿润地包裹带来极致的愉悦，让托尼难以自持，“艾雅，你真的太……太讨厌了……”

　　 “你是个混蛋，托尼·斯塔克……”

　　 不行，再这样下去又要变成口水战了。在她继续说下去之前，托尼堵住了她的嘴，身体也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艾雅撑着他的肩膀，她的感觉很强烈，用身体的一部分包裹描绘另一个人的一部分，感觉如此的契合而且难舍难分。她抱紧了托尼的肩膀，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有个人会强烈的冲击你的生命，给你烙下不灭的印记……一闪而逝，她几乎没有抓住这个句子，嗯，其实只是冲击和冲撞的部分在她脑子里奔流不息。

　　 冲撞着一下又一下，搅动起让人面红耳赤的声响，每一次撞击都将她填满贯穿。空气都变得躁动湿润起来，律动就像是和谐的旋律，艾雅也让身体追随原始的渴望开始自己追寻，互动，得到更多，给予更多。热情几乎像是岩浆一样流淌烧红了视野范围内的世界，而呻/吟，早已忘记了矜持。男人像是大提琴，沉重喑哑，女人像是小提琴，婉转缠绵。

　　 潮水冲击着海岸，艾雅绷直了身体，意识拉车成一根丝线，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蓄积起来的愉悦被击散，像是电流一样从紧紧贴合的深处绵延到身体各处。

　　 最后的爆发后，托尼紧紧抱住艾雅，抚摸着她被汗湿的滑腻后背，埋首在她的胸前，让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夜还在继续，但是凉意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热情与缠绵。

　　 早晨，艾雅在床上醒过来，托尼不见了。他们昨天凌晨3点多回到别墅，然后洗澡又运动了一下，最后两人相拥着倒头就睡了。按照常理来讲，他不应该离开啊。艾雅爬起来，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她收拾了一下，走出房间，客厅也没人。她蹦跶到工作室，果然，他在那里。

　　 “托尼，你，”艾雅走过去，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对话了，他看起来有点不自在，他坐在那里，手撑着额头，像是有很多烦恼，虽然勉强在笑，但是那副糟糕的表情，让艾雅心里有点慌，“你怎么了？”

　　 托尼背靠着椅子，想让自己看起来随便一点，说道：“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没有能力维持一段稳定的关系……我，我是说，我不能……”

　　 艾雅握紧了拳头，这个转变会不会太快？这是做完了提裤子走人的节奏？

　　 “我就是不能。”托尼耸肩，无奈地抬起眉毛。

　　 艾雅撑住桌子，如果她的手离开桌子边沿，大概会立刻落在对方的脸上，心里有种被击碎了的感觉，“所以，你就突然决定了？昨晚就那么糟糕？”

　　 托尼不说话，昨天当然不糟糕，相反，非常美好。

　　 对方的沉默浇灭了艾雅的怒火，她只是觉得心里一片冰冷。她就是害怕这样的结果，但是如果说他的目的只是把她骗上床，她不相信。如果一个人可以伪装这么久，却没有付出丝毫感情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有毛病，托尼即使有病，也不是这样的病。她只能相信他的话，他还没有准备好处理一段稳定的感情。所以，正确的应对方法应该是什么呢？她是个成年人，可以应对这样的事情，正确是做法是：她应该现在就离开。“拜拜，托尼。”艾雅要为自己欢呼了，她还能正常地和他道别，或许伤害真的可以让人成长。她忍了一会儿，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我不讨厌你，托尼，即使你现在这样。”

　　 “艾雅……”

　　 “别打断我，我想说，我不后悔，我也不羞于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你现在没准备好，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准备好的。我不会说我会等着你，事实上，你如果准备好了再来找我，即使我爱你到死，我也不会再和你站在一边……”她深呼吸，继续说道：“不管如何，下次，希望你不要在没想清楚的时候，就去开始一段关系，这会让你变成一个混蛋，巨大的混蛋！最后，你真的应该好好想想了……”

　　 “艾雅，别走，”托尼拉住她。她没有暴跳如雷，只是冷静地告诉他她的感受，这就意味着她将会决绝的离开，或许会带着留恋或者憎恶，她会走出他的世界。他将永远失去她了，即使他也不会拥有她太久……他不想装什么渣男了，伤害艾雅并不是他的本意，事实上，他永远也不会想要伤害她。而失去她，他会很孤独，哦天哪！他不喜欢孤独。也许，他只是需要勇敢一点，而不是选择逃避想着什么对她才是好的，他应该让她自己决定。他摇头叹息道：“我不想搞得这么戏剧化，也不想这么自私，但是，我收回之前的话，请你留下，抱歉……”

　　 “什么意思？”艾雅糊涂了，她一下组织发表了那么一段有逻辑的话，好像有点用脑过度了。

　　 “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让你自己决定，”他向上掀起衣服，胸口的方舟反应堆还是很亮，但是金属外壳边缘连接皮肤的地方有一些细小的青黑色纹路，他说道：“今天早上起床，我发现了这些纹路——钯中毒的反应，是方舟反应堆里的钯元素。我大概还有6~8个月的时间。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能力给你你想要的那种生活。所以，我以为让你离开会好一些，但是我不想一个人。你知道当你习惯和一个人吵吵闹闹滚来滚去之后，再去设想一个人的生活……我不能想象那样的生活。”他连呼吸都带着沮丧，一个人就会变得和前半生一样，没有羁绊很潇洒，但是他会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他瞪大了无辜的眼睛问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等等，什么钯元素，什么想法？什么生活？什么习惯？”艾雅用疑问来感叹，在她那么费力而激情的发表了一段分手感言之后，他竟然来了更长的一段！重点在哪里啊！她需要一点时间让大脑运转起来——所以，他想让她离开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快死了吗？于是就要把她推开？他到底在想什么啊！让他离开又可怜兮兮地让她留下！他不是钯中毒是脑抽风了吧！

　　 “你想要的生活，”托尼想了一下，说道：“某个男人，可以陪你一起变老？我恐怕只能做到一点，死在你的臂弯里……8个月后大概，如果我没有找到解决方法的话。”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死不死的！”艾雅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了，情绪也适应了过来，现在，感情危机解除了？她叉腰问道：“这个钯元素中毒对你来说是很难解决的问题吗？”

　　 “解决方法有的，我必须找到一个可以替代钯元素的新元素，我想了一早上了，没有想到，当然我还会不停地尝试……”托尼说道：“但是希望不大，我现在只能做到中和毒素控制蔓延，6~8个月是采取控制的措施后的时间。”

　　 “你会没事的，6~8个月，足够你解决新元素的问题了。”艾雅皱眉，现在不过是走上了原本电影的发展道路，钯中毒——新元素——更加强劲的能源——不停变强的盔甲……大概是这么个节奏，而托尼，他会没事。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些，所以他很忧心，艾雅她安抚道：“我不会离开的，我会陪着你，我们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托尼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使用钢铁盔甲的话还会加速钯中毒……”

　　 “但是你不会停止成为‘钢铁侠’。没关系，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止你。”

　　 “我应该感谢你的支持，还是应该因为你不在乎我的生命而生气？”托尼只是觉得奇怪。

　　 “我在乎你的生命，”艾雅拉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说道：“所以，我建议你，不要使用胸口那个方舟反应堆，让它只为吸附碎片的电磁铁提供能源，不要用它来驱动盔甲。你可以做外置能源的啊，把方舟反应堆直接安在盔甲上，我想应该不是很复杂？”

　　 托尼愣住，他竟然没想到！虽然还是会有同位素辐射，但是会比直接用胸口能源好很多。“这是一个方法，可以给我多争取一点时间。”他微笑道：“艾雅，我发现你变聪明了。”

　　 “是你变笨了，才会觉得我聪明。”艾雅得意的笑笑，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你不能阻止我。”

　　 “什么？”

　　 “我要去找菲尔·考森探员。”艾雅说道：“我必须去找他，他们想研究，那就研究吧。”

　　 “艾雅！”托尼明白了她的意图，“奈吉说的‘给托尼·斯塔克一颗心脏’是行不通的！你想都不要想！”

　　 “我没有想这个。”艾雅否认。

　　 “你想也没用！碎片并不在心脏，我的心脏是完好的，”托尼说道，指了指胸口说道：“碎片现在被电磁铁吸附乖乖呆在那里，如果没有方舟反应堆，碎片会需要一点时间，随着血液循环到达心脏，造成损伤阻断血液流通，那个时候，我才需要手术，但是手术也救不了我，我会死。”

　　 “你不会死！”事实上，他会获救，绝处逢生是主角的必经之路。艾雅勾起嘴角阴森森地说道：“你最好不要再说死不死的，否则，我会在你死于钯中毒或者死于碎片刺穿心脏之前……先揍扁你！”

　　 “艾雅！”托尼无奈，“不管怎么样，不要去找菲尔·考森探员！”

　　 “你不能阻止我，你想办法救自己，我也要想办法救你，”艾雅说道：“我们走的不是同一个途径，但是都是为了让你活下去。”

　　 “你的想法是什么？”托尼相信她应该不会再纠结心脏的问题了，移植心脏也只有平均十几年的寿命。他的问题也不仅仅是心脏的问题，导弹碎片会损坏很多的神经和血管，目前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放它们在电磁铁的吸引下，停留在那里。

　　 “我可以自愈，托尼。”艾雅说道，“自愈是个非常神奇的能力，”她贴近他说道：“比如‘运动’之后，我焕然如新，你却很疲惫还有黑眼圈……”

　　 她在岔开话题了，但是他不介意，拽过她，让她坐在腿上，说道：“相信我，我一点都不疲惫，那么，你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呢？”

　　 “好吧，我的想法就是——自愈，”艾雅说道：“自我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