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交锋与碰撞
忍界大战,这个牵动着大路上所有人视线的词汇,仿佛带着难以言喻的魔力,诱惑着人们前赴后继地涌进战争的漩涡。
即便他们知道,这将是一条没有终点,没有光明的不归路,也毫无怨言地一脚踩进去,换来的,是别人,抑或是他们自身的杯具。
当年的忍界之战造就了雄踞忍界一方的强大忍者村,木叶,同时也成就了两大至今仍名留史书的名字――千手柱间,宇智波斑。
原本生死搏杀的两人,却携手创建了木叶,为当时昏天黑地的忍界带来了新的曙光,其余势力也纷纷效法,继而,各个忍者村相继成立,至此,持续多年的忍界大战终于落下帷幕。
那时候,所有人都在交口称赞着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远见卓识和雄才大略的大局观,也自心底感激着为弱小的他们撑起一片天的二忍。直到,宇智波斑的背叛。
由于政见不合,又或是仅为了一己私欲,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斑,不顾众多顾全大局的族人们的反对,毅然反叛千手一族,于“终焉之谷”败给千手柱间,消失于历史的洪流之中。
留下的,只有拥护千手统治的宇智波族人,以及寥寥数人的记忆罢了。
当木叶的老人们在给自己的孙儿们讲述这段难以抹杀的历史之时,也仅仅会把斑作为想要破坏木叶安定和平的反面样板,来教育自家孩子们要老老实实做人的素材而已。
又有谁,真正的在乎过,当年在木叶本应如日中天,威望不在柱间之下的斑,为何会如此激烈地反抗在木叶因施行仁政而得民心的千手一族?为何当时的宇智波族人们,竟没有一人拥护这位曾经带领他们叱咤忍界的杰出族长?而斑,又为什么会毅然决然踏上这条众叛亲离的道路......
“你在想什么?在这个时候,竟然还会失神.....”下巴传来的微痛的感觉,惊醒了我游离的思绪。
被一只手捏着下巴,被迫抬起头后,就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漩涡面具,以及下面那只透着丝丝危险气息的写轮眼。
“难道,你真的不害怕么?还是.....真的这么信任我呢?”玩味的语调,被冷漠的声线演绎得华丽而传神。让我感到仿佛能够透过面具,看到那张意味深长的脸上,还停留着一抹危险的笑意般,刺激着我此时脆弱的神经。
尤其是斑像是察觉到我手上的小动作之后,在近距离对着我毫不吝惜地释放着自身的气势,更让我想要反抗的心思化为泡影,只能维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承受着他威胁一般放出的压力。
脸被高高地抬起,让我有些呼吸困难,快速喘息了几下,体内出于本能反抗暴起的查克拉让我目前仍旧孱弱的身体无法负荷,内外的压力带来的煎熬,让我彻底的放弃了反抗的意图。
“如果你想要杀我的话,应该不会跟我说这么多的废话吧?”在听之任之的心态下,艰难地翻了个白眼,对他付诸实践的恐吓鄙视之极,不过估计斑是无法收到了.....
“我又为什么要杀你?”让我奇怪的是,斑在听到我的回答后,顿了顿,问出了个更加奇怪的问题。语气中依旧意味深长,却丝毫没有杀伤力,反而带着几分好笑的意思。
同时,加注在我身周的气势也顿时消失了个干净,让我一直暗暗蓄力的身体一时间适应不能,重心不稳地向后一仰,却由于太靠近床边,手没有扶住而向着地下扑倒!
“嘿嘿,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对我投怀送抱?”
头顶,一贯无情的嗓音此时多了分柔和,预见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只感到一个温暖的臂弯环着我的背,一只手轻轻托着我的腿,入眼的就是一个宽阔的胸膛,几分陌生夹杂着几许熟悉的气息,以及有些奇异的气氛,在我的身周淡淡环绕。
安静的帐篷里,只剩下我由于震惊而有些纷乱的呼吸声,以及需要仔细倾听,才能分辨出来的斑的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放开我.....”稳了稳今天由于斑的异常举动而纷乱的心境,在他的怀中坐起身,推开他的手,刚要站起身,脚还没有着地,就被他猛地抱了起来。
不习惯与陌生人这么近距离接触,加上对斑发自心底的抗拒,在他的怀里挣扎起来,却被牢牢圈住,动弹不得。郁闷不已地刚要冒着延迟痊愈的风险动用忍术,就感到身下柔软的触感。抬起头才发觉,自己已经被重新放回了床上。
放下我,斑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俯□体,从面具下的洞中细细地打量着我的脸,两只手再次不老实地摸了上来。旁若无人的专注样子,仿佛仅仅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而不是一个大活人似的,灼热的视线烤得我的脸几有熟透的趋势.....
“你.....”被他莫名其妙的举止搞得有些晕,愣愣地坐在那里,任由他的手在我的脸颊摩挲个不停,另一只手紧搂着我的肩。
“看来你真的不怕我呢.....”良久,久到我以为这只是一场荒谬的梦境之时,斑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口打破了沉闷诡异的气氛,语气中说不出是失望多点,还是庆幸多点,却都是他从未曾表露过的情绪。
“你来这里不是就为了探病吧?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把我弄成这样的还是你小弟呢.....”终于从斑的诡异举动中清醒过来,说着,愤愤地拿开了斑的手,抓住他的手腕防止他再不老实。
出乎意料的,斑竟丝毫也没有闪躲,任由我抓住他的手腕。那里隐藏的重要脉门,如果被人制住的话,就会短时间内丧失力气。斑这个当世第一武道家,绝对知道这个堪称死穴的部位的重要性,但如今,却好似全没有防备似的,对我大敞空门,让我不由得再次有些恍惚。
“呵呵,如果我说我是作为曾经的老大,来查看你的伤势的,宁次你觉得怎么样?”沉寂了几秒钟之后,斑突然笑了笑,在我不经意间,食指趁机在我的唇上点了一下。语气轻松,让人对他的诚意十分怀疑,而话语中满满的戏谑和得逞却不言而喻。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里是木叶,如果你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待会五代火影和音影,以及木叶高层会来和我商量忍者联合军的调动事宜,你还是快些消失为好!”
意识到自己到目前为止,可能是被腹黑boss耍了,出离愤怒的情绪,让我不由得恼羞成怒,挥了挥手却没有抓住斑的一片衣角,瞪着轻松跃开并伴着怪笑的斑,抬出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的目前最大靠山来,开始赶人。
不爽地看向斑,心里却早已为自己刚才的丢人表现而郁闷的不行。谁叫斑没事做出让我几乎产生误会的举动,说那些暧昧不已的话呢?我的心境乱了,仅仅是因为被这个终极boss吓到的关系,嗯,就是这样!
在心里短暂地安慰了自己一番,再抬起头,却发现帐篷再次安静下来。
斑站在不远不近的对面,静静地凝视着这边,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唯一露出的写轮眼猩红得刺眼,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一样,气氛在这一刻再次变得有些奇妙。
“佩恩没有杀死你,真的太好了,宁次.....”
正待我刚要开口打破沉默之际,斑叹息着一般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语气中的感慨庆幸安慰等等,仿佛陈年的佳酿那甘醇却又厚重的口感一般,细细品味,总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深深蕴藏其中。
“斑你来这里到底.....”皱了皱眉,不再咀嚼他话中的含义,恐怕品出什么让我不敢触碰的禁地。为了不让自己被他的思路拐跑,主动出言打断了他的感慨,探寻地看向他,想要知道他真正的来意。
我印象中的宇智波斑,是绝对不会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的。正如我也丝毫不认为,他在这里陪我废话了这么半天,仅仅是真的想要来“探病”的一样。
“宁次你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无情呢!”提高了几分声音低抱怨着,状似委屈地叹口气。斑挥了挥手,再次看向我的写轮眼中仿佛满是无尽的幽怨,瞅得我头皮发麻,浑身发抖,脆弱的小心肝几有抽搐倾向。
“斑,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演技真的好假。”抑制住嘴角的抽筋,嫌恶地撇了撇嘴,却没有捕捉到那只写轮眼中,曾经消失了久远时光的温柔笑意。
“你.....”察觉到他仿佛有些泄气的反应,暗自偷乐终于扳回一城之余,正要抓住机会继续数落他几句,到嘴边的话,却被横亘在颈间的一把锋利苦无割断!
“住手!”“不要啊!!”“宁次小心.....”只来得及收回眼中的吃惊,下一秒,闯进帐篷中的几道人影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宁次,你怎么样?!”“给我放开宁次!”“你是什么人!来木叶有什么企图?”不等我反应,就看这几道人影远远站在门口,想要冲过来却有所忌惮,焦急不已地看着这边,一时间,帐篷里的局势乱成一团。
“哼哼!没什么,只不过是想和宁次做个交易罢了,既然他不答应,那么我就只有不顾念昔日之情动手而已。”
斑的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温度,一出口就压过了众多焦躁的喊声,令得气氛极度紧张起来。同时,那把苦无又靠近了我的动脉几分,冰凉的刀锋在我的颈间轻轻地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啊啊!”站在佐助身边的鸣人站在众人最中间,被卡卡西和纲手、兜等人护在中间,想要冲过来的身体被众人死死按住,挣扎中,往日里天空般清澈的猫眼竟有了些狂暴的气息。
“不要紧张,这一次,只不过是来打声招呼罢了。”说着,手腕一抖,那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苦无再次消失。斑的手指顺势抹去了我颈部溅出的那一丝血花,继而放到唇边,缓慢得仿似回味似的轻轻舔了一下,让我的心轻颤不已,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九尾,我一定会拿走的!”转过身,指了指仍旧在人群中费力想要奔过来的鸣人,斑正式下达了战书。
饱含深意地瞥了一眼如临大敌的佐助,斑摇了摇头,像是在惋惜自己没能得到这个有着巨大潜力的棋子似的。
原本,此时的佐助应该被斑所利用,在五影大会上刺杀团藏,与五影冲突,并成为忍界大战的导火索,被斑当做棋子摆布吧!可惜,由于我的横插一脚,斑的种种大计都未能如愿。
想不出他有什么不杀我的理由,当然,不与他正面冲突是最佳的情况,可刚才,他明明有大把的时间和手段可以要了我的命,但却是仅仅在那时我抽出枕头下的匕首,想要近距离偷袭他的时候释放了一些气势后,就再没有了任何攻击的意向。
虽然,刚才我看似被他的动作弄愣,但却仍旧无时无刻不保持着万分谨慎地提防着他的袭击。就连那看似无意地从床边掉下去,也是我想要借此拔出藏在床下的长刀而虚晃一枪而已,不料却被他有意无意地打破了计划。之后,你来我往的试探和暗中的动作就没有停歇过。
这就是我前一世的生存原则。在我因为任务而受伤的时候,任何接近我的人,都将被我视为敌人,包括组织里的医生,一有少许的怀疑,就会毫不犹豫地扼杀。
斑显然看出了我的虚弱和比平时高十倍的警惕,在用气势震慑住我的本能攻击反应后,就再没了任何有可能被我视作威胁的行动。但他的每一下抚摸,都仿佛是我的本能和理智在战斗。
我的本能告诉我,不顾后果地消灭所有胆敢接近我的陌生气息,而理智则让我察觉,斑不会伤害我――前提是我不足以威胁到他的生命。
当然,就算现在的我砍了他,貌似也杀不了他,才是我没有反抗的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