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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景玉,面对你的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

   景玉果真说到做到,始终与我保持着半米以外的距离,人多时,还替我挡开人群,只是话却并不少。

   “芊芊,你可看见了什么喜欢的玩意儿?”

   我反应冷淡地道:“没有。”

   一路上,他始终找机会与我搭话,他沟通能力极好,见闻亦广博,挑着我感兴趣的话题讲,尽管我只是偶尔“嗯”几声,却也不知不觉和他交谈起来。

   如此一来,饶是我仍绷着一张冷脸,此时也有点绷不下去了。

   偶然间,一股不小的力道撞过来,我瞥见景玉伸出手似乎想要拉住我,却又犹豫了一瞬,终究是收回了手。

   我摔倒在地上,手还被行人给踩了一脚,疼得我眉头紧蹙,颇是狼狈地爬起来,景玉却一直站在原地,只是淡淡地问了句,“有没有摔到哪里?”

   我低头看了眼我们之间的距离,依然半步,他拿捏得真准确。

   我有点气闷地道:“不关你的事。”

   方才相谈甚欢的局面变成现下这沉默冰冷的气氛。

   我默默地低头走着,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方才怎么不拉住我?”

   身侧并没有传来任何答复。

   我抬起头一看,身侧行人来往不绝,然而,景玉已经不在了。

   我胸口翻滚着莫名的愤怒情绪,深深呼吸一口,他不在正好,我可以趁此机会逃跑。

   若真能逃走,也不必受制于沈君临。

   打定主意,我专门挑了条僻静的巷道出城,只是,走到拐角处,我听到里面传出了对话声,便顿住了脚步。

   “大哥哥,求求你,饶过我这一回吧,别打我了,以后我不偷那位姑娘的钱袋就是了。”

   稚嫩的童声含了哭音。

   谁在欺负小孩子?虽觉得偷东西的小孩不算好,可大人若以此欺负孩子也太说不过去。小孩子嘛,犯错了就该好好教导才是,哪能用武力?

   我凭着一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情走过去,还未走近,便愣住了。

   前面的人可不正是景玉么,他身前跪着一个小孩,面色枯黄,头发乱糟糟的,两只眼睛活泼灵动,只是此时却露出了惊恐不安的神色,那小孩的衣衫破烂不堪,看得出是乞丐。

   我对那小孩的第一印象是脏。

   他看起来像是从小到大都未洗过脸般,脏污得看不出原本肤色。

   景玉微微俯下身子,似乎在瞧那孩子,沉默片刻,他伸出手揉了揉孩子……脏乱如杂草的头发,道:“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孩子对于景玉亲近的举动有些茫然无措,他睁着眼睛盯着景玉,讷讷半晌,方道:“我不该偷那位仙女姐姐的钱袋,只是,我见她长得像仙女,便以为她定然不会计较这些身外之物。”

   景玉轻笑,声音低沉动人,“她压根就没发现自己丢了钱袋。”

   我摸了摸腰间,果然,钱袋丢了。那里面装的东西可不是钱财啊,我忽然有点紧张了。

   若是被景玉发现里面的东西,那可真是会倒霉了,他那么聪明,还能猜不到那是拿来害他的?

   孩子更茫然,“那大哥哥为何还要来找我?你和那位姐姐不是关系不好吗?”

   景玉道:“你还没认识到自己哪里错了。你不是不该偷她的钱,而是不该盗窃。”

   孩子眼神黯淡,“大哥哥是富贵人家出身,自然不晓得我们这些孤儿的苦处。若是只靠乞讨为生,我只怕早就饿死了。”

   景玉低叹,“以后莫要去偷东西了,你以为那是一条生路,却不曾想过被抓到的后果么?人家若是将你打残或者打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孩子几乎要流泪了,耻辱与痛苦的神色交替出现在他稚嫩的脸庞,“我知道错了,大哥哥,可是……我没办法啊,我很饿,饿得发疯。”

   景玉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玉佩,交到孩子手中,温声道:“拿它可以换些银子,以后别再盗窃,相信哥哥,你们都会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我保证。”

   这些话倒像是一个仁德君主所言,我盯着景玉修长挺拔的背影,发觉他其实很适合做一个帝王。

   *******

   景玉走出巷道后,忽然顿住步子,淡淡道:“芊芊,出来吧。”

   我从墙壁后面走出来,盯着他并不意外的神色,道:“你怎么丢下我自己走了?你就不怕我跑了?”

   景玉微笑,“你不是已经准备逃了么?”

   我瞪他,“别冤枉人,我这不是还跟着你吗?”

   景玉失笑,“芊芊,你是准备从这条巷道去城门口,因为这里僻静又离城门口近。”

   又被看穿了,我咬唇,“你方才对那孩子还蛮好的嘛,甚至都没嫌弃他身上脏。”

   景玉长眉一蹙,“朕的子民在受苦难,朕只会竭力救助于他们,岂能嫌弃自己的子民?”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我撇撇嘴,“那么,我也在你的身边受苦难,怎么没见你救助我一下?”

   景玉温柔地道:“芊芊,你想要我如何救助你,尽管说就是。”

   我,“……把我的钱袋还我。”

   景玉从袖中取出了一个淡绿色的袋子,瞧了会儿,对我道:“你装的不是银子罢?轻飘飘的,倒像是香囊。”

   我一把夺过来塞进了自己的腰带里,道:“你别管了。”

   *******

   原本以为逛完街便回府,景玉却带着我去了客栈吃饭。这家客栈是昭阳城顶好的一家,来此的人皆是非富即贵,我曾被一些富家公子邀请于此约会,知道这里的菜肴甚是美味。

   景玉问我要点些什么,我也不客气,专挑好吃又昂贵的菜点,景玉只是笑着凝视我。

   菜还未上来,我对之前景玉任由我摔倒的事情有些不忿,便不与他说话,只转头望着窗外。

   “哟,这不是芊芊姑娘吗?”

   响亮的大嗓门乍然响起。

   朱富贵与一堆少年皆走上前来,这些人,我并不陌生,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曾热切地追求过我。

   我摆出了冷淡疏离的姿态,道:“朱公子,好巧。”

   景玉只是静静地盯着我们。

   朱富贵的视线在我与景玉间饶了一圈,嗤笑道:“芊芊姑娘不是挺清高么?先前听人说看见你和一个男人逛街,我还不信,却原来是真的。”他别有意味地看我,“怎么?姑娘这是攀了高枝儿了。”

   我冷着脸不言,对于朱富贵这种人,若搭理他一句,他会越加起劲地纠缠。

   朱富贵许是曾被我拒绝过,心中不平,他竟走向了景玉,一只手还搭上了景玉的肩膀。

   景玉淡淡看着他,神色微冷。

   朱富贵道:“自你把芊芊姑娘霸占后,傅卿那小子就老想着把芊芊姑娘抢回去,他老爹打了他一顿,如今还在病在家里。”他叹气,“兄弟啊,你得想清楚,芊芊姑娘是我们大家的,你不能独占了。”

   后面的少年跟着起哄,吹口哨,“对,芊芊是我们的,谁都不能独占。”

   语气里义正言辞,颇像是英雄起义时的口号。

   景玉并不理这些人,只微笑着对我道:“芊芊,你在青/楼可真受欢迎。”

   我道:“……还好。”

   小二端着菜过来,高声嚷着,“各位爷让一让,小心撞到了。”

   菜上齐了,小二退下。朱富贵打量了眼桌上的菜,放在景玉肩上的手拍了拍,一脸亲切地道:“兄弟,我们还未吃饭,不如一起吧。”

   景玉温和地微笑,抽出一条长凳搁在他身侧,并不说话。

   我惊讶地看景玉。

   朱富贵会意,走过去坐下,一面望着景玉很是欣赏地道:“本少爷就喜欢交你这种仗义的……”

   咔嚓一声,凳子竟然断裂,坐在上面的人摔得四脚朝天,朱富贵身材稍微圆润了些,如此看来,颇似一只圆滚滚的大乌龟。

   少年们见他出丑,皆笑出声,朱富贵羞怒交加,费力地爬起来,怒喝,“笑什么!都给老子闭嘴!”

   这些少年皆是与朱富贵身份相当的公子哥,哪里会怕了他,笑得更厉害。朱富贵一时着恼,将目光转向景玉,景玉淡然从容。

   一根胖胖的手指对着景玉,手指的主人瞪大眼睛怒视,“是你在搞鬼,对不对?”

   景玉端起茶杯悠然地喝了口茶,对此充耳不闻。

   朱富贵忽然转头看我一眼,恍然似的激动道:“我总算明白了,你是不想本少爷和芊芊姑娘一起吃饭,你想独占芊芊姑娘!”他冷冷一笑,“想得倒美!你想要芊芊姑娘,也得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少年们皆对此话表示赞同。

   “对啊,京中来的公子又怎样?芊芊姑娘是我们昭阳城的人,你别想独占她!”

   有个俊秀的少年凑近我,神色有几分委屈,“芊芊姑娘,以前你自己不也说过你是属于我们大家的吗?怎么如今跟了这人?我去百花楼问过了,大家都说你已经赎身跟了京中的公子。”

   以前把他们当作粉丝,是有说过属于大家的这类话,我想了下,忽然低下头,语调悲伤地道:“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众人哗然,甚至有人愤怒地捡起地上碎裂的凳子木块,对着景玉道:“你居然敢欺负我们的芊芊姑娘,找死吗?”

   我则已经被一堆少年以保护的姿势包围了。

   粉丝们真的好给力啊!我火上加油地道:“若是你们能将这人赶走,芊芊定会知恩图报的。”

   趁着景玉被少年们绊住的机会,我抛下景玉出了客栈,临走前,景玉似有察觉,目光穿过众人落在我身上,沉静如水,无波无澜。

   不知是否错觉,他似乎很自信嘛,以为我真逃不掉?

   *******

   午后的阳光炙热地洒在青石板路面上,巷道里幽静无声,这是我今天第二次来到这条小巷。

   我没走几步,一柄长剑倏然横在眼前,持剑的手干净而修长,视线上移,景玉俊美的脸带了温柔的笑。

   我怔了下,“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长剑垂在他身侧,他上前,抱住我,低声一笑,“……呵。”

   我浑身一僵,“……不是说好不碰到我么?”

   景玉放开我,垂眸凝视我,似笑非笑的神情出现在这张脸上,妖冶得惑人。

   “你说保持距离,我做到了。你摔倒,我没有扶你。你离开,我没有拉住你。但是……你做到对我的保证了吗?”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竟含了几分隐隐的寂落,我怔怔地望着他,一时哑口无言。

   景玉的眼神锐利地看向我,手里的长剑举起刺向我,动作极快,眨眼间,那剑已来到我的眼前。

   我的心脏都快被吓得停止跳动,只是瞪大眼睛盯着景玉透出几分暴戾的容颜。

   这一幕与五年前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重叠起来。

   锋锐的匕首无情而残忍地在我脸上划下,一刀……又一刀。

   心底被封存的某些东西隐隐有躁动的趋势,心莫名地开始疼了。

   他要再一次杀掉我!

   我失神间,并未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中剑。景玉蹙眉,一把揽过我的腰,目光锐利寒凉,沉声道:“想杀朕,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们……?

   我顺着景玉的目光看去,登时惊悚了。

   一群手持大刀的黑衣蒙面人包围了我与景玉,原本安静的巷道突然来了这么多人,竟更加死寂了,蔓延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我低头,脚下是一具尸体,喉间还在咕噜噜地冒血,景玉方才是在杀他保护我?

   黑衣人并未说话,他们只是发起攻击,招招凶狠,来势凶猛。

   比他们更凶狠的却是景玉,景玉面容沉静,眼神暴戾寒凉,他一手抱着我的腰,带我躲开攻击,另一只手却很熟练地杀人。

   他的剑法极快,往往是我还未看清,便有人死在他的剑下。

   没多久,剩下的黑衣人便只有几个了,忌惮而恐惧地盯着景玉,一时无人再敢上前。

   景玉放开我,轻飘飘地飞起,红衣翩然翻飞的姿态极是赏心悦目。

   景玉主动出击,手腕翻转,手里的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彩虹般的弧线,黑衣人仿佛没反应过来,一个个皆被割断了喉咙,只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完好无缺,却已快吓呆了。

   景玉翩然落地,墨发被风吹得扬起几许,他唇角微勾,剑尖斜斜一指,正对着那剩下的一个。

   剑尖仍在滴血。

   轻柔的问话,“你是谁派来的?”

   黑衣人眼神有些呆滞。

   瞬移般闪到黑衣人面前,景玉眉眼透出一丝暴戾,手里的长剑狠狠刺中了黑衣人的腹部,沉声道:“再不说,你就和他们一起去死吧!”

   那一剑并不致命,黑衣人登时浑身一软,跪在了地上,居然吓得快哭了,连声道:“公子饶命啊!我……是王妃派来的。”

   话音落下,景玉手里的剑已刺穿了他的喉咙,他痛苦而茫然地瞪大眼睛,死死地望着景玉。

   我咽了咽口水,呆呆地看着景玉。

   他朝我走过来,笑容温柔。

   我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景玉顿住步子,长眉微蹙,垂落狭长的睫毛,“你怕我?”

   我干笑一声,“……没有啊。”

   景玉温柔一笑,我被他拉入怀抱,他的手抚摸着我的长发,“我的公主,你若不怕,为何会发抖?”

   我咬住唇瓣,他的手刚杀过那么多人,此时却亲密地贴在我身上,实在让人有些忍受不了。

   “……我不是怕你,只是被这些尸体吓到而已。”

   景玉忽然将我抱起,我望向他,“你做什么?”

   景玉笑道:“你闭上眼睛,看不见便不怕了。我带你回去。”

   我面色僵硬,“……我可以自己走的。”

   景玉温声道:“你不可以。”

   *******

   我躺在景玉的怀抱里,回忆起方才那黑衣人所说的王妃,便知晓尹夕颜是想为死去的沈宝儿报仇。

   按照景玉心狠手辣的手段来说,他不会放过派人刺杀他的尹夕颜。

   我想了想,道:“景玉,你准备对尹夕颜做什么?”

   景玉道:“你放心,她还不值得我花心思去对付。”

   我不信,“她不是派人刺杀你吗?你会那么轻易地就放过她?”

   景玉挑眉,“你很希望我对她怎样?”

   我立刻反驳,“我只是觉得你不是善良的人!”

   景玉沉默地低头看我,我想起他杀人的凶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有点没出息地道:“当然,我也没说……你是坏人。”

   你当然不是坏人了,你根本……连人都不算,你就是一个恶魔,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

   我默默吐槽。

   景玉道:“她是为你而杀我,罪魁祸首应该是你,所以,你应该担心的人是自己吧?”

   我道:“我不担心,你说过你爱我啊,所以一定不会伤害我的。”

   景玉微笑,“对,我的公主真聪明。”

   *******

   回到王府没多久,有个小丫鬟偷偷找我,说是王爷在书房等我。我进了书房,沈君临看我半晌,道:“你身上有血腥味。”

   大约是在巷道呆太久,沾染上了血腥味。我怕他知晓尹夕颜派人刺杀景玉的事,便道:“王爷,我葵水来了。”

   沈君临的面色僵了下,慢慢泛起一丝红色,我瞧得有趣,这位王爷好像真的很纯情啊!

   沈君临板起脸,“今晚便给景玉下毒,之后你去后门,清风在那里备了马车等你,他会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眨眨眼,“……王爷,可以换一种下毒的方法么?”

   接吻什么的,有点接受无能啊!

   沈君临语噎,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看了我一眼,道:“你将红花汁液涂抹在唇上,景玉若是碰你,自然会中毒。”

   我叹气,“这法子……”

   沈君临奇怪地看我,“你们每晚都在一起,这应该不难吧?”

   为了离开,我也是拼了,闷闷道:“大约是不难的。”

   沈君临又递给我一颗红色丹药,道:“这是情花毒的解药,你事先服下,以免自己中毒。”

   *******

   夜色已深,景玉斜躺在榻上,手握着一卷书,他已看了许久。

   我在镜子里照了下自己的脸,唇色嫣红,配着雪白的肌肤,有了一分难得的艳丽。

   我深吸一口气,朝景玉走过去。

   景玉从书上抬起头,看我一眼,“你要睡了?”

   他往里面躺了些,给我让出一个位置,目光便又回到书上,神情极为专注。

   我在他身侧躺下,纠结了半晌,忍不住扯了扯他宽大的衣摆,他低头看我,“怎么了?”

   我预先准备的一筐引诱他上当的话却半点说不出口,只是讷讷道:“那……那书好看吗?”

   景玉道:“还行。”

   我道:“比我还好看吗?”

   景玉微微挑眉,合上了手中的书,俯视着我,浅咖啡色的瞳仁明亮而幽深。

   问出这句话,我自己的脸都忍不住红了,我咬住唇瓣。

   景玉的手抚上我的脸,微笑,“在我眼里,公主自然是最好看的。”

   我望着他,没有说话。他缓缓低下头,温软的唇落在我的眉间,意识到我并未抗拒,他则一路吻下来,*而温柔的吻。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那个疯狂的夜晚。

   当他的唇终于落在我的唇上,我松了口气,猛地推开他,他似乎有些怔然。

   我做出生气的神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真令人厌恶!”

   我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鞋子,打开门跑出去,在夜色里向着后门飞奔,景玉并未追上来。

   *******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清风坐在横木上,见我出来,似有些讶异,“这么快?”

   我点头。

   我怕会被景玉抓回去,迅速上了马车,清风驾车离开了王府。

   一路疾驰。

   离着景玉越来越远,我有一种重获自由的喜悦感。只是,喜悦之余,竟有一丝心悬。

   那情花毒真的不会害死景玉吗?他毕竟是小景的父亲,若他真的被我害死,小景若知晓了,说不定……会怨我。

   我想了下,试探着开口,“情花毒可真厉害,景玉这次大约死定了吧!”

   清风淡淡道:“离死还差得远。”

   我笑道:“既然如此,王爷让我给他下这毒,也没多大的用处嘛!”

   清风声音很冷,“的确没多大用处,不过是让他声名受损罢了,为此牺牲王妃太不值得,王爷日后终究会后悔的。”

   牺牲……王妃?

   我猛然喝道:“快回去!”

   清风停住马车,不耐道:“你说什么?”

   我掀开车帘,抓住清风的衣襟,恶狠狠地道:“我让你快回去,我有东西忘记拿了!”

   清风道:“什么东西这般重要?你可知回去了就不一定能安然离开?”

   我冷声道:“这不关你的事。你送我回去就好,之后我不会再麻烦你送我。”

   马车掉头回王府,我催他加快速度,不过十来分钟,王府出现在眼前。

   我跳下马车,提起裙摆,迅速地往景玉房间跑去。景玉的房间亮着烛火,我推开门,却蓦然愣住了。

   尹夕颜并未穿衣服,她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眼珠瞪得极大,却再也不会转动,她的胸口插着一把长剑。景玉衣衫凌乱,眼眸赤红,呼吸急促地站在桌前。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你……杀了她?”

   景玉缓缓侧眸,看了我一眼,步伐有些踉跄地走到我面前,扣住了我的肩膀,语气有一丝阴沉,“你……给我下药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怒视他,大声道:“你杀了她!你杀了她――”

   景玉蹙眉,“她不是我杀的。”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震惊的声音。

   “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景玉面色隐忍,冷声道:“此刻解释不清楚,你先把那女人藏好。”

   苏佑臣脱下自己的外衫搭在尹夕颜身上,方伸手去抱她,我走过去拉住苏佑臣的袖摆,他诧异地凝眸看我。

   我道:“你们杀了人还想毁尸灭迹!我不会让你带她走的!”

   景玉却趁机在我背后点住我的穴道,我不但无法行动,连话都说不出,只能瞪着苏佑臣。

   苏佑臣有点不明状况地盯着我。

   身后传来景玉微显沉郁的声音,“还不快带她走?”

   苏佑臣闻言,抱起尹夕颜离开。

   *******

   我躺在了榻上,身上搭着一袭锦被,景玉坐在旁边,他额前的墨发被汗水打湿,脸色虽透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却很清醒,甚至是透着一丝阴沉。

   他的手指抚上我的唇,低笑声里蕴着不明显的自嘲,“向来水火不容的兄妹,为了对付我而连成一线了么?”

   静默片刻,景玉又道:“愚蠢透了,你以为情花毒很厉害么?你以为我非得靠女人才能解毒么?”

   景玉呼吸沉重而急促,他缓缓呼出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匕首闪着锋锐的光芒。

   我瞪大眼睛,心不自觉地提起,对于他手中的刀剑,我已经产生了心理恐惧。

   景玉凝视我,“你害怕什么?”他垂下长睫,“难道你愚蠢到以为我会伤害你的地步?”

   我瞪着他的眼神快要冒火。

   景玉却淡淡地笑了,声音平静,凝眸看向我,眼神深幽难测,“你是第一个能让我放在心上的女人,但我后悔没有在你走进心中之前杀掉你。”他俯下身,在我耳畔道,“现在已经晚了,我已经……无法容忍自己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他语气里透出了无奈与妥协,亦带了些许莫名的悲伤,我的内心深处似乎又开始在隐隐动荡。

   景玉站起身,放下了榻前淡青色的纱幔,纱幔上倒映出他修长的黑影。

   我余光瞥见那道身影,他的匕首举起,利落地对准手腕划下,我没有听到一丝喊疼的声音,只闻到刹那间弥漫开来的血腥味,眼前仿佛已经看见了一片飞散的血雾。

   景玉在桌边坐下了,久久地没有任何话语。

   他……方才是在做什么?解毒么?我脑子飞快地思索,也许解毒需要用鲜血,所以他才会如此自残。他既然能解毒,为何又要杀死尹夕颜?莫非是因为的对他下毒而迁怒无辜的尹夕颜?

   我越想心情便越是沉重。

   沈君临说的损害景玉声誉的办法竟是利用尹夕颜来达到目的,我这不是间接地害死了尹夕颜吗?

   *******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外面的对话声传来,我被惊醒。

   “景公子,请你让我们搜查一下,毕竟王妃失踪可是大事。”

   景玉的声音漫不经心,“你们是在怀疑朕?”

   似乎是清风在回答,“景公子,属下不敢。只是公子不让属下搜查,是否在害怕什么?”

   景玉淡淡道:“若搜查不出什么,你们便要以死谢罪。”

   清风道:“公子,你这是在威胁属下么?”

   景玉道:“朕需要威胁一个奴才么?只是对你们犯上的惩戒而已,你们不是很确信王妃在这里么?”

   余下一片静默。

   清风的声音又响起,“属下得罪了。”

   有脚步声在房间里凌乱地走动,而其中一道脚步声却朝着我的方向靠近。

   我猜着会是清风,便用了一双饱含怒火的眼神望过去,他若早些送我回府,说不定尹夕颜还有得救。

   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了纱幔,一张俊美的脸上微微带了温柔的笑意,他俯下身,墨发柔顺地从他肩头滑落,“芊芊,你醒了?”

   我怔然,怎么是他?

   身后一片脚步声靠过来,清风首先凑过来,看清了我的脸后,原本就冷的脸此刻更添了几分冷硬。

   景玉站直身体,朝向清风等人,淡淡道:“你们靠这么近做什么?她再美,也不是你们可以觊觎的。”

   清风忍不住朝我看一眼,缓缓地垂首,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缓缓下跪,表示了一番歉意,方沉默地带着一众侍卫退下。

   *******

   景玉伸手解开我的穴道,没有看我,转身去了柜子前面,取出一条长长的白绫。

   他在桌边坐下,掀开了右手的衣袖,手腕上是很深的一条血痕,鲜血正顺着手腕往下滴,血液略带些黑色。

   我忍不住走过去,道:“你在做什么?”

   景玉道:“解毒。”

   我双手撑在桌上,俯视他,他眸光平淡地望过来。

   “你为什么要杀尹夕颜?难道你是在报复她派人刺杀你?但你对我说过,你不会对她怎样的!”

   景玉道:“我没有杀她。”

   我冷笑,“你到了现在还要撒谎?也是,你向来是惯于欺骗人,你以为我会信你?”

   景玉薄唇动了动,然而却什么都未说,只是再次拿出匕首,面色平静地在手腕上刻下另一条伤口。

   我盯着完好的肌肤被匕首拉开了一条深而长的缝,鲜血如流水般涌出。

   景玉从始至终都平静得看不出一丝痛苦。

   对待自己尚且如此心狠,对待别人该是更不容情了。我的脑海里浮过尹夕颜死去的模样,分明是……死不瞑目!

   我胸口一滞,对于尹夕颜的愧疚更深,看向景玉的目光更怒,“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景玉终是抬眼看我,薄唇泛起的笑有些冷,“你真觉得自己有立场说这话么?对我下毒的人不正是你?”他语气转沉,“若非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你早已变成地下的一具白骨。”

   景玉拿起白绫缠绕在流血的伤口上,血很快将白绫染红。

   我冷冷一笑,“你根本没有心,要杀我便杀好了,至少黄泉路上不会再看见你伪善虚伪的脸,明明比谁都要恶毒,却装成一副温柔的好人模样。”我鄙夷地盯着他,“你让我厌恶到想吐,面对你的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若有机会能……”

   景玉忽然起身,一手揽过我的腰,将我压倒在桌上,茶盏被撞到地上,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刺耳响亮。

   景玉唇角的笑容温柔,那双眼眸却流露出惊人的暴戾气息,他的手掐住了我的脖颈,语气危险而轻柔,“没有机会。我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

   我闭上眼,大声道:“那你现在就杀死我好了,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就是一个恶魔,就算死了,也该下十八层地狱!”

   景玉松开了我,薄唇微抿,眼眸几分深沉地睨我一眼,淡淡道:“你觉得我对你的温柔是一种虚伪么?”

   我道:“没错,虚伪到让人恶心。”

   景玉淡淡地“哦”了一声,狭长的睫毛微微下垂,落下的暗影给人几分阴暗森寒的感觉。

   我莫名地有点不安。

   半晌,他缓缓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薄唇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三分邪恶,三分凶狠,“原来芊芊并不喜欢我对你好,这种受虐的体质也挺特别的,我记住了。”

   我咬住唇瓣,这种气息……和那晚醉酒的他很像,这是真实的没有伪装的他。

   景玉在桌边坐下,手腕上的白绫只缠了一小半,他淡淡地命令我,“过来,缠上。”

   我忍不住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景玉双眸微眯,不耐道:“你是聋子么?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我双手环绕,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盯着他,“你脑子有病啊?你凭什么命令我?”

   景玉目光平淡如水,“我把你当成我的女人看待,然而,你并不领情。那么,你只能好好地做一个侍女了。”

   谁要做你的侍女啊!我撇撇嘴,“你别做梦了,我一定找机会离开你。”

   景玉道:“这不是还没离开么?”他微微挑眉,“你到底过不过来?”

   这威胁的语气!

   我瞪着他,“不过来又怎样?”

   景玉笑了,和平常一般温柔的笑容,唯一例外的是,笑容里透出了淡淡的邪恶气息。

   “你很厌恶我,对不对?”

   “这还用问!”

   “和厌恶的人做/爱一定会很痛苦的吧?”

   “你……你什么意思?”

   我瞪大眼睛盯着他。

   他收起笑容,神色清冷,“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混蛋啊,居然拿这个来威胁我,我……妥协一次好了。

   我气闷地走过去,拉过他的手臂,将白绫在他手腕上一圈圈地缠好,最后用力地想给他系一个死结。

   景玉道:“你若将我弄疼了,我不介意让你也疼一疼。”

   我手上的力气顿时消失,放下他的手,忽然好后悔自己说什么他很虚伪很恶心的话,虚伪的他其实好对付得多啊!

   景玉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脑袋,我瞪了他一眼,当我是小狗么?

   景玉道:“我睡了,你记得吹灭烛火。”

   我磨了磨牙,还是去桌前将烛火吹灭,摸索着到了榻前,却听见景玉道:“你过来做什么?”

   我道:“……不是要睡了么?”

   景玉道:“侍女可以和主人一起睡么?”

   说得像谁稀罕和你一起睡似的。

   我转头就往外面走。

   景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睡地上。”

   一个枕头和被子扔出来,砸在我头上,我恼怒地转身,这么黑,他是怎么瞄准的?

   我忍住气,道:“我出去另外找间厢房睡就好。”

   景玉道:“主人要你睡哪,你就得睡哪。”语声微顿,“你别想拒绝,我有一千种法子让你听话,明白么?”

   我道:“……景玉,我觉得温柔的你还是挺好的。”

   所以,你还是变回来吧!

   景玉道:“哦。”

   好想揍他一顿。

   *******

   我是被一只脚给踢醒的,迷迷糊糊地向上看去,景玉俯视着我,一脸嫌弃,“侍女,主子都要出门了,你还不快跟上?”

   我抱着被子,脑子还有点回不过神,“去哪里?”

   窗外的阳光刺眼,我微微眯起眼望着他。

   景玉轻笑,揉了揉我的脑袋,声音却柔和许多,“快起来了。”

   我爬起来,跟着景玉走到大厅。

   景玉坐下吃饭,我站在一旁,捂着咕咕乱叫的肚子。

   过了几分钟,景玉抬头看我,“你不吃?”

   我咽了下口水,“我可以吃么?”

   景玉温柔地笑,“当然可以了。”

   景玉将自己的碗和筷子递给我,道:“把它吃掉。”

   我真想把碗扣在他脸上,怒道:“这可是你吃过的!”

   景玉轻描淡写地道:“不吃的话,我们便走吧。”

   我仰起下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饿死也不吃他的剩饭!

   *******

   景玉带着我出了城,阳光越来越强烈,我热得满头是汗,终是忍不住问他,“景玉,我们要去哪儿?”

   头忽然被人敲了下,有点疼。

   我捂着头,看向景玉,“你打我干嘛?”

   景玉淡淡道:“主子的名字也是区区侍女可以叫的么?”

   我瞪着他,许久,深吸一口气,微笑,“公子,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景玉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我一眼,道:“翠微山。”

   我失声叫道:“还要爬山?这大热天的,你脑子……”

   景玉轻飘飘的一眼过来,我余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翠微山并不算远,只是望着青翠高大的山峰,我忍不住想骂景玉脑子抽风,只是他抽风还要连带我一起受累。

   我气喘吁吁地走在山道上,累得浑身是汗,头晕目眩,望着景玉已经快走远的背影,忍不住顿住脚步。

   他走就走呗,我干嘛非如此累死累活地跟在他身后?

   如此一想,我索性找了个阴凉的大树坐下休息。

   刚坐下没多久,腿忽然被人踢了下,我额头青筋一跳,咬牙向上看去。

   景玉无视我的怒火,道:“我今夜不会下山,你若想一直在这呆着,我倒是也不介意。”

   我道:“我就在这里呆着,你要走自己走吧。”

   景玉道:“嗯,那你自己小心吧,山上很不安全的。”

   他并未说怎样不安全,但这三个字已足够令我产生一系列可怕恐怖的联想,他却已转身要走,我忙拉住他的腿。

   他垂眸看我,我苦着脸道:“好歹也休息一会儿啊,我走不动了。”

   *******

   我趴在景玉的背上,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的后脑勺,似乎能研究出个洞来。

   方才他竟然温柔地笑着道:“走不动啊,那我背你好了。”

   我默默地想,他时而温柔时而邪恶,该不会是昨晚那毒把他刺激得精神分裂了吧?

   景玉武功高强,体力亦极好,直到登上山顶,也不见他有一丝气喘,面色不改。

   阳光被云层挡住了,山顶的风轻轻地吹着,我的心情轻快许多。

   景玉领着我穿过树林,绕了几条小路,即便遇到岔路,他也没有犹豫地选出路来,看来他曾经来过这里不止一次。

   我道:“公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景玉道:“来见国师。”

   我愣了,“什么国师?”

   景玉则是顿住步子,回头看我眼神有点怪异,“你不知道国师?”

   我直白道:“不知道。”

   景玉盯着我,“以前我便察觉了,你好似忘了很多事。”

   我道:“那你便告诉我国师是谁好了。”

   景玉神色极冷,“他是我们景国的国师,曾预言沈家的叛变,只是那时,父皇极其信任沈家,并不相信他。”

   “父皇……?”我惊讶,“你是……”

   景玉淡淡道:“你这么惊讶做什么,很久以前我就对你暗示过我的身份,你不知道么?”

   我……还真不知道。

   “身为景国太子,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却无能为力,那时,我便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夺回属于景国的一切。”

   我怔怔地看着景玉,这便是他复仇的原因。难怪他小小年纪心思便那般诡谲,原来是玩儿宫斗长大的皇家太子。

   我道:“你已经夺回了自己的国家,为什么还要对沈家的人赶尽杀绝?”

   景玉笑容很冷,“死去的人回得来么?曾经被你们伤害过的亲人能够回来么?”他的眼神凶狠,“我要让你们也尝一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我后退一步,他的眼神让我心生寒意,“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景玉微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待你已是极好,你若能……”

   “不可能,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我打断他的话。

   手腕被景玉紧紧扣住,他的眉眼妖冶,微笑绽开,“是么?芊芊,你有一百种方法离开,我便有一百零一种办法将你留下。”

   他话语中的笃定让人恼怒之极,我瞪着他,“那就试一试好了。”

   景玉低低一笑,漫不经心地道:“你生下了两个孩子,是么?”

   他仿佛在谈论天气的说出这句话,我却犹如堕入冰窖,浑身冒出一股寒意。

   “你怎么会……”

   景玉眸光冷淡地看向我,“我若想知道你这五年来的往事,虽不容易,却也不会太难。”

   他已经知道小景是他的儿子?我盯着他极其冷漠的神情,看起来不像啊!

   “你难道想用孩子威胁我?”我微微愕然。

   那也是他的儿子,他不至于这样狠心到伤害自己的儿子来威胁我吧?

   景玉薄唇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睨我一眼,“或许……你更在意的人是孩子的父亲,不是么?”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景玉,你tm不是在逗我?我会在意孩子的父亲么?别开玩笑了!

   景玉瞳仁晕染出一片暗沉,沉声道:“你如此坚决地要离开我,是想回到慕容枫身边吧?”他笑得有一丝讥讽,“他可是你的亲舅舅,太后若是知道最疼爱的女儿和自己的弟弟苟合,还生下了孽种,应该会气得发疯吧?”

   景玉竟以为那两个孩子都是我与慕容枫生下的,我面色复杂地盯着景玉唇角那丝嘲讽的笑意,默了默,忍不住道:“你派谁去查的这些事?”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离事实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景玉微怔了下,“你现在关心的重点该是这个么?”

   我气呼呼地道:“你以为我该关心什么?慕容枫还是孩子?你若想对付他们,尽管去好了,我不会被你威胁的!”

   我不能表现出一丝在意,否则定会被景玉看出来。

   景玉凝视我,眸光深处些许黯然,语气深幽,“当我得知你已和与慕容枫在一起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道:“你想的总不会是好事,不必告诉我。”

   他盯着我,眼神透出疯狂的偏执,我的手腕被他捏得很疼,“我在想,你一定在报复我。”

   景玉一只手扼住我的下颚,盯着我的眼睛,“曾经你的眼中流露的喜悦与倾慕让我确信,你爱的人是我,你会和慕容枫在一起也只是为了让我痛苦。”他冷笑着推开我,“可是,看到如今的你,我方明白,你不是在报复我,你是真的不再爱我。”

   景玉忽然低低的笑出声,笑声在风中逐渐变大,我站在一旁,看疯子似的地盯着他。

   半晌,景玉笑声止住,冷着脸,凝视我,道:“……我们生来就是仇人,我不该妄想什么好的结局,你自己……好自为之。”

   我怔了下,忽然有些欣喜,“你打算放我走了?”

   景玉冷笑,“愚蠢的女人,朕只是在提醒你,你已经失去了朕的保护,以后发生任何事,朕都不会帮你。”

   我本想说“谁要你保护呀,我很希望远离你。”,可望着他认真而冷漠的眼神,我什么都未说,心忽然有些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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