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陶瓷制造公司?”景明轩站起身,脸上瞬间凝起了一抹肃意,却也分外诧异,“我们怎么可能去抄他们的设计,他们找来是想干什么?”
那祥云陶瓷制造公司也是彬川较为庞大的一家陶瓷制造商,主打青花瓷制造。虽说都是陶瓷制造,不过祥云与华兴和玉蘅春之间都没有过任何来往,对于他们前来华兴之事,难免会令人诧异。
白婉瓷与景明轩对视了一眼,不觉都是诧异,与此同时,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滋生了出来。
“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景明轩的眉心一凝,转过身肃声对白婉瓷而道:“你先继续,我下去看看究竟。”
“我陪你一块去!”白婉瓷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倘若真有不妙之事发生,他必然要与景明轩一同相对。
两个人随着孟浅樱一同走到了楼下的前台之处,但见楼下大致站了五六个穿着西装之人。
为首的是一个秃了半边头顶,年近知天命的中年男子,瞧着这一身华贵的衣着打扮,想必是祥云公司的总经理。
他的身后则是几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大概是这祥云公司里的员工,几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肃色,颇有来者不善之意。
景明轩并未因他们的阵仗而输了气场,只是走上前了一步,用着平和的语气轻声开口:“鄙人乃华兴陶瓷制造公司的总经理景明轩,请问诸位光临寒舍,所谓何事?”
“您便是这景老板,那便对了。”那中年男子的态度倒也还算客气,但声音之中却透着森寒的冷意,“我是祥云陶瓷制造公司的总经理,我姓程,今日来访贵地,是有要紧之事要找井老板相商,若有唐突,还望景老板莫要怪罪。”
景明轩从他的声音之中也听出了那不善的意味,却也还是保持着平和的态度,认定地开了口:“那么敢问程老板来寒舍找鄙人,所谓何事?”
“我程某人不喜欢兜弯子,既然景老板肯出面相迎,那我程某人也就开门见山了。”那程老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又说道:“都是做陶瓷制造这一行的,想必景老板也知晓,我们祥云所产的瓷器大多都以青花瓷为主,而你们华兴则是以青瓷为主。”
“咱们两家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的,可你们做青瓷制造行业的,为何非要抢夺我们青花瓷制造的生意,还抄袭我们设计的样品呢!”
“程老板,这话何意?”景明轩蹙了蹙眉,对此甚是不解,“我们华兴是以青瓷制造为主,这并无错处,我们也曾生产过青花瓷,但这并不是主打,也无法与贵公司的青花瓷产品相比。”
“便是华兴曾经售卖过青花瓷制品,那也是我们公司自己设计出来的品牌,从未有过抄袭旁人设计之说。”
“我们滑行向来都是凭借信誉与良心做生意,程老板并无凭证,又何出此言?”
“好一个并无凭证!”那程老板冷笑了一声,脸上的阴阴寒意又深了几分,对身后之人哼了一声,“阿贵!”
“是。”那个叫阿贵的员工会意,将手中端着的那一方木盒呈上前,程老板将木盒掀开,时间里面放置着六个陶瓷容器。
每一个陶瓷容器都是青花瓷制造,那花纹的纹路和样式精妙华美,瓷壁晶莹剔透,恰若天边行云。
“景老板你自己看吧!”程老板背过了手去,将头抬了起来,眼中的神色冷若寒冰,“这是我们公司在几年前所打造的浮生梦品牌,销量在同期产品之中占上锋。”
“这花纹和样式都是我们公司设计出的,可哪知,就在近些日子,我们的品牌竟然被抄袭了去。”
“而就是你们公司运用了同样的样式设计打造出青花瓷容器,把这品牌改了一个名称,并标上了你们公司的商标上市售卖,景老板,你说这不是抄袭是什么?”
“怎么会?”望着那木盒里摆放着的青花瓷制品,景明轩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这哪里是什么祥云公司所打造的浮生梦品牌,这分明是前些年华兴独创的品牌,不知为什么,同样的设计竟然会印上了祥云的标签,这着实太过于荒唐!
虽然心中已觉不妙,但景明轩的面上并未表露出来,仍然保持着该有的镇定,目视着程老板,并侃侃而道:“程老板,这其中是否掺杂了些误会?”
“鄙人不知这些产品,程老板是从哪里取得的,但这纹路和花样都是产自于华兴,绝非是我们抄袭而来。”
“您口中的浮生梦品牌是我们两年之前所打造出来的曲意欢品牌,所有的设计都是我们用尽心思打造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打造而出。”
“只是因为华兴主打青瓷制造,在青花瓷制造上的造诣并非绝妙,因而这品牌上市之后的销售量并非理想,因此,便也不为人所熟知。”
“现如今我们这里仍然还留有着一些曾经所制造出的曲意欢品牌,这的的确确都是出自于我们公司之手的设计。”
“倘若有所重合,那也是我们被旁人抄袭了去,您又怎能说是我们抄袭的设计呢?”
“当真是笑话!”那程老板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鄙夷,脸上也多了几分不耐烦与厌恶,“我原以为你们华兴还真的是个讲信誉,做良心生意的商家,却不想竟这这等厚颜无耻,偷了旁人的设计不说,还想倒打一耙!”
“行了,废话,我也懒得和你说了,我今个儿来找你,就只有一个目的。你们抄袭了我们的设计,侵犯了我们的权益,便要赔偿我们公司的侵权费用。”
“另外你们这种抄袭产品此后也绝不容许上市售卖,必须立刻下架。若是你们立刻能够做到,那我们便不予追究,赔偿费用到手,我们就走人,从此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绝无可能!”景明轩一声否决了去,见得这程老板的态度不善,他也未曾对他有所客气,同样用着漠然且不留余地的声音说着:“曲意欢就是我们公司所设计出来的品牌,没做过的事情,我们绝不会承认。”
“我们公司绝不会受这种不白之屈,也绝不会下架我们的原创产品,更不会平白无故去赔付本不该我们去承担的侵权费!”
“景明轩,我看你还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程老板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愤愤地盯着景明轩,“今儿我已经把话撂在这了,你自己不识抬举,可就别怪我不留余地!”
“你今儿若是不给我们公司一个交代,我就把你们公司侵权之事告给彬川的商务会,若是商务会出手,这事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悉听尊便!”景明轩不卑不亢,声音且掷地有声,“清者自清,我们未曾做过的事情,绝不会认下,也绝不会畏惧你的任何手段。”
“好,这话是你说的,你就给我在这等着吧!”程老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了一下衣袖,并转过身,对身后众人命令了一句:“给我走,咱们到商务会!”
“是,经理!”说着,那身后的员工便跟着程老板一同离开了华兴。
他们离开后,景明轩的神色也依旧如常,对公司里的员工只嘱咐了一声:“什么事情都没有,大家该干什么,便继续去干吧。”
散场之后,他便和白婉瓷又回到了楼上的办公室里,继续准备草拟方案。
景明轩的心态平和,然白婉瓷却不免有些担忧,想到刚刚程老板的那一副嘴脸,他难免有些心神不宁。
“明轩。”她带着些担忧地看着景明轩,“那个程老板该不会真的要把咱们告到商务会那边吧,商务会那边会不会判定是咱们抄袭了他们的产品呀,万一咱们被他们使手段诬陷了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婉瓷。”景明轩拍了拍白婉瓷的肩膀,安抚着她,面色依旧从容且淡定,“他若想告,那就让他告去,反正我们也没有做出什么违规的事情,何必要畏惧他。”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再去想解决的办法,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嗯,那好吧。”望着景明轩这样镇定的面容,白婉瓷便也没有太过于担心,只要有他在变,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她轻轻应了一句,便继续做起了工作。
这一天,一切都还正常,可谁知,第二天早晨刚刚进入工作状态没有多久,便有商务会的人来了华兴陶瓷制造公司。
“你们是什么人?”白婉瓷刚刚到达公司看到这大张旗鼓的一众人,不觉被吓了一跳,立刻提起了警惕。
“夫人您好,我们是彬川商务会的人。”那些人都是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并对他们说道:“是这样的,华兴陶瓷制造公司的青花瓷产品曲意欢,涉嫌抄袭祥云陶瓷制造公司的青花瓷产品浮生梦的设计图示。”
“对此,你们华兴公司必须表态,否则便要予以祥云陶瓷制造公司赔偿金,且下架该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