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雁听着齐闻的这一番话,关于燕迟此人如何,她不予评价,这个人是狠还是善,是狼还是虎,她心中自有定论,她关心的是,齐闻不跟秦祉走,就这么留在燕国,是想做什么?明明跟秦祉走还有翻身的机会,可留在燕国那是一丁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先跟秦祉离开,那么,齐闻不聪明吗?不,那么,他不走,又是为何呢?
赵怀雁默默地沉着眉头,此件事还没想清楚,齐闻又对她说了一件事。
齐闻道,“我之前给你的那块晶石碎片,秦祉那里也有。”
赵怀雁一愣,问道,“秦祉也有?”
齐闻道,“是,当时我二人一起下去,所得碎片,一人一块,只不过,他那一块要大些,我这一块要小些。”说着,又问,“那晶石碎片你有对燕迟说吗?”
赵怀雁道,“还没有。”
齐闻道,“暂时别告诉他吧,放在你身上,也能成为一种筹码,燕迟一直在找万能石,可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这碎片跟万能石有关,若燕迟知道了,定然想从你手中夺去的。”
赵怀雁道,“这碎片是你给我的,我定然不会让他夺去,你放心吧。”
齐闻略略欣慰。
赵怀雁道,“你真的不跟秦祉走吗?”
齐闻摇摇头,沉默地盯着眼前的高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怀雁道,“我个人认为,你还是跟秦祉走比较好。”
齐闻笑了下,笑的无比苍凉,“你不用当他的说客,我有思想,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怎么做。”
赵怀雁道,“我没有当他的说客,我只是觉得,离开才有活命的机会,留着,没有。”
齐闻道,“燕迟领兵在外,他所对抗的是我齐国大军,哪怕他燕国的士兵无人能敌,可对上齐国,也得谨慎三分,大战已经开启,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回了国,我想他是因为你,听说你受伤了,不放心,连夜赶回来,而回来后他不可能不调查秦祉来燕的目地,你已经从秦祉那里知道了他是冲着救我来的,燕迟肯定也知道了,那么,他明知道秦祉就是冲着救我来的,却还把秦祉带到了我的面前,说让我随意选择的话,你觉得他有那么好心吗?”
赵怀雁道,“你刚说了,他半路会派人杀了你,但谁说他派了人,你就一定会死的?”
齐闻道,“我不是怕死在半路上,我是怕死在秦国。”
赵怀雁拧眉。
齐闻又道,“燕迟此人,从不做白费力气的事,他打定主意要做一件事,就一定能做成。”他看着赵怀雁,“公主,从一开始白显出事到我来到燕国开始,燕迟就在算计我了,可能白显出事,就是他故意设的圈套。”
赵怀雁知道燕迟心思深沉,齐闻的进退两难,就是从白显出事开始的。
而白显被抓,是曲昭的功劳。
所以一开始,不管燕迟怀没怀疑她是公主,他都在利用她是赵国人的身份,把赵国拉下水。
赵怀雁想着这一系列的事情,只觉得心惊胆颤,后背发寒。
这个世上真的有这么强大的人,能把所有人都玩在鼓掌之间吗?
赵怀雁深深吸了一口气。
齐闻道,“今天过后,公主不必再来看我了,我留在燕国,燕迟不会让我死,我出了燕国,我必死,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让燕迟如意。虽然留在燕国也是称了他的心意,可总比我死在秦国,让他燕国撇开嫌疑的强,齐国不灭,我就会一直活着,若齐国……”
齐闻面色隐忍着强烈的悲痛,顿了很大一会儿,这才又说,“若你听到齐国被亡国的消息,再来找我吧。”
赵怀雁看着齐闻这个样子,于心不忍,可最终,她什么都没做,走了,任齐闻一个人站在那里,黯然悲痛。
赵怀雁回到院里,燕迟不在了,秦祉和步惊涛也不在了。
唤雪和蓝舞守在院里等她。
见她来了,唤雪道,“太子让你回来了去他的书房。”
赵怀雁唔道,“有说让我去做什么吗?”
蓝舞道,“没有,只说在那里等你。”
赵怀雁点了点头,又问,“秦太子呢?”
唤雪道,“出去寻秦国九公主了,说寻到了他晚上在望京酒楼请客,到时候会通知,太子同意了。”
赵怀雁哦了一声,带着唤雪和蓝舞去了凌燕阁。
燕迟在书房里看前方传来的战报,闵三守在他的身后。
赵怀雁敲门进去后,燕迟将手中的战报信函放了下来,他冲闵三挥挥手,闵三看一眼赵怀雁,出去了。
唤雪和蓝舞原本想跟着赵怀雁进来的,但闵三一出来,反手就把门关了,她二人瞪了闵三一眼,只能立在门外。
闵三紧紧地守着门。
屋内,燕迟将信函放下后,双手交叉把身子投进椅背里,抬眼看向赵怀雁。
赵怀雁挑了一把椅子坐。
坐稳后,燕迟问她,“齐闻拉着你说什么了?”
赵怀雁掀眉觑了他一眼,道,“能说什么,说遗言。”
燕迟微怔。
赵怀雁道,“他说他不管是跟秦祉走还是留在燕国,都是死路一条,那他就不让你趁心如意,他宁可死在燕国,也绝不死在秦国。”
燕迟低笑,他站起身,绕过桌沿走过来,站到她面前,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弯腰,双臂撑在她的椅子两边,近距离地俯视着她,“你在为他打抱不平?”
赵怀雁道,“没有,我在向你转述齐闻的话。”
燕迟道,“可你的转述里夹杂了不该有的情绪。”
赵怀雁抬头,迎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四目相对,他深邃的眸中暗含着一抹讽刺的笑,她却清清冷冷。
燕迟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是不是齐闻跟你说了我的坏话?”
赵怀雁垂眸,“没有。”
燕迟伸手将她抱起,因为动作太猝不及防,让赵怀雁没防备,一时不察就让他抱了个满怀,等赵怀雁反应过来的时候燕迟已经搂抱着她坐在了椅子上,这下子,燕迟坐椅子,她坐燕迟的腿。
赵怀雁不乐意,要下来。
燕迟摁住她的腰,另一只修长有力的胳膊从她的后背伸上去,掳住她的脖颈,让她无法动弹地看着自己。
他盯着她的眼睛,说道,“雁儿,人言可畏,但我从不惧怕,不管齐闻说了我什么,我都希望你明白,对你,我不会用任何手段,明白吗?”
赵怀雁蹙眉,“你别定我脖颈,我疼。”
燕迟松开她,赵怀雁以为自由了,却不想,下一秒,男人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闪电般地把她压向了自己,他微抬下巴,迎上她冲下来的红唇,吻住后,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去了后面的休息室。
不一会儿,休息室里就传来了各种声音,有叫骂的,有打斗的,还有低笑的,似有若无的轻吟,娇喘,以及……哄慰。
有半个时辰,或者更久,里面的动静才彻底平息。
燕迟搂着赵怀雁,目光温柔地扫荡着她脸上的所有神情,愤怒的,恼火的,妩媚的,凤眼斜视间的娇憨,咬着唇时委屈的样子勾人心魂,他眼眸又变得幽深沉邃,带着滚烫温度的指腹按在她咬在唇上的那一点,低低道,“别咬。”
赵怀雁拍开他的手。
燕迟无奈地笑,亲昵地蹭着她的发丝,说道,“我原来一直认为男人的天地在江山,在社稷,在征服,在跨越,在创造,可现在我才知道,男人的天地有一半以上的快乐,来源于女人。”
赵怀雁诋毁他,“听你这话,等你登基为帝了,一定是个昏君。”
燕迟一愣,问,“为何这样说?”
赵怀雁哼道,“还没登基为帝呢,就在说着男人一半以上的快乐是源于女人这种话,等你登基为帝了,那还不得扩建后宫,夜夜宠幸女人,哪里还顾得上朝政了?而荒淫无忌的作为不是昏君能是什么?”
燕迟听明白了,一半觉得好笑,一半又对她所谓的“夜夜宠幸女人”而充满了憧憬。
他抵住她耳朵,小声道,“你想让我夜夜都宠幸你?”
赵怀雁脸一红,嗤骂道,“你说什么呢!”
燕迟道,“你放心吧,等我登基为帝了,我定然满足你,其实不用等登基为帝,你若答应嫁给我,我从现在起,就能让你夜夜……”
赵怀雁一张秀丽的脸被他说的越发的通红,她伸手就捂住他的嘴,气的怒吼,“燕迟!”
燕迟满脸浓浓笑意地看着她。
赵怀雁漂亮的脸蛋红的发烫,她收拢好衣服,推开他就要下榻。
燕迟从后面抱住她,脸贴在她的后背上,笑道,“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不是听你这样说,想着你是愿意让我夜夜宠幸的,我就想满足你……”
赵怀雁怒道,“你还说!”
燕迟哈哈哈地大笑出声,猛地把她的身子扳正过来,对着那雪白柔软的额头就吻了一下。
他将她的秀发拢到耳后,看着她的脸,轻声道,“若我登基为帝了,你就是王后,我的后宫不会有别人,只有你,我若真成了昏君,夜夜缠棉床榻,那也是因为你。”
赵怀雁哼一声。
燕迟道,“你不相信?”
赵怀雁道,“没有不相信。”
燕迟道,“那……我们先订婚?”
赵怀雁道,“你有那么多精力吗?齐国还没灭呢。”
燕迟道,“你的意思是,等齐国灭了,我们就订婚?”
赵怀雁推开他,往后面一仰躺,“困了,我睡一会儿。”
燕迟没有听到她亲口同意的话,也不着急,她没像之前那样张嘴就反对,那就说明,她在慢慢接受他了。
燕迟很高兴,拿薄毯给她盖好,又看她一眼,转身出去,继续看战报。
走到门口,赵怀雁喊住他,问,“秦双的失踪,是你搞的鬼?”
燕迟脚步顿住,扭头看着她,说道,“曲昭。”
赵怀雁扑腾一下坐起,大眼睛睁着,问,“你说谁?”
燕迟道,“曲昭。”
赵怀雁大喜,“你把她放出来了?”
燕迟道,“嗯。”
赵怀雁腾的一下子飞下床,眨眼间来到他跟前,拽着他的手臂说,“你放曲昭出来,是对付秦双的?”
燕迟伸手抚抚她的脸,语气阴沉,“秦双伤了你。”
赵怀雁道,“那是我技不如人,我那天其实能够避免不受伤,但为了试一试自己的功力如何,我就有点硬撑了。”
燕迟低沉道,“我不管,她伤了你,就该要受到惩罚。”
赵怀雁道,“那天她确实是跑出来找我麻烦的,不过,很大原因是受了秦祉或是秦皇的唆使。”
燕迟冷笑,“那两个人,我早晚会收拾。”
他拉起她,重新走回榻边,把她按坐下去,“你睡觉,我到外面看前线的战报。”
赵怀雁道,“你不问问我功力练的如何了吗?”
燕迟道,“我每次抱你都有感觉。”
赵怀雁瞪他。
燕迟低咳一声,猛不丁地又啄了一下她的唇,他眸目深深,用一种恨不得把她吃下去的侵略眼神说,“我能感受到你体内越来越澎湃的功力。”
赵怀雁道,“我觉得我能御出太虚空灵指的神技了。”
燕迟微顿,“嗯?”
赵怀雁道,“那天我居然徒手接住了秦双甩下来的鞭气,气是无形的嘛,可我居然一伸手就抓住了。”
燕迟不知道这事,他知道的只是长虹所说的她忽然能御剑一事。
燕迟蹙眉,挨着榻沿坐下来,问道,“传说中的太虚空灵指,能撕风控雨,这是真的?”
赵怀雁摇摇头,“不知道。”
燕迟道,“虚灵空在教你的时候没有展露过这种神技?”
赵怀雁道,“没有。”
燕迟沉吟道,“没关系,晚上我们试一次。”
赵怀雁看他。
燕迟道,“你先睡觉,晚上我们去楼经阁。”
赵怀雁哦一声,不再多问,躺下去睡了,她养病期间养成了午睡的习惯,以前在赵国,她也有午睡的习惯,只不过出国游历,多有不便,这种习惯就渐渐地被腰折了,进了太子府,要随时接受安排与指派,就更养不成这种好习惯,当左相的时候,燕行州没有架空她,该她左相该做该办该担的事儿,燕行州都让她做让她办让她担了,她每天都很忙,偶尔会抽出空来午睡,但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午睡,养病期间,无事可做,就又养成了。
她躺下去后,燕迟掖了掖她肩膀两侧的毯子,拉上窗户一侧的帘子,挡住光线,以免光线刺激到她的好眠。
赵怀雁闭眼睡觉。
燕迟去外面继续看战报信函。
战报信函不多,就三封,一封是元兴写来的,一封是楚国那边送来的,一封是陈国送来的。
而除了战报信函外,还有其他的信函,一封是南丘寒写的,一封是章进写的,一封是青海写的。
总共六封信,燕迟逐一地看着。
战报信函是军情,他就率先看,刚刚赵怀雁进来前燕迟在看元兴写来的战报信函,看到了一半,这会儿他又接着往下看,信中内容所列不多,但基本上都是捷报,他离开的时候齐国与陈国的边防重镇还没有被攻下,如今,元兴的信中写,在昨日夜里,他们拿下了齐国对陈的边防重镇,并向他说一切作战计划没动,拿下这个关键的城镇后,他坐镇军中,赫宣带房冲领兵四十万,曾衍带贺侦领兵四十万,由南北两路,攻克齐国的城镇,朱玄光领一千飞虎兵,利用鬼步之能,进逼齐国皇都,陈国的盟军二十万加上剩下的二十万军队,驻扎城镇,迎击随时攻上来的敌人。
元兴在信中将前方战况写的非常清楚,进行到哪一环了也说的非常清楚,燕迟看完,虽不在战争现场,却如身临其境一般。
他看完,将信压下,看楚国和陈国送来的。
这两个国家写来的信基本上也是捷报,中间偶然会穿插一些小败,但无伤大雅,这么强大的齐国,若是节节败退,那燕迟都该怀疑这里面有鬼了。
看完信,总体而言,形势是好的。
燕迟就不着急回去,翻开南丘寒的信看。
南丘寒的信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表达他身为燕国重臣的一种责任,他说燕国都跟齐国开战了,他不能再呆在陈国游山玩水,他要回燕国,为国出力。
燕迟看完,笑了笑,当即就回信给他,让他安心呆在陈国,燕国有这么多人,不差他一个,说他若真的呆的不安心,可让南子衍回来,代父出征。
写完这封信,燕迟又看章进的。
章进信中写他的使命已完成,可否回国了?
燕迟批示了可回。
两封信写完,他喊来甘阳,让他派人去送。
甘阳拿着信离开。
燕迟继续看青海送来的信。
青海的信,燕迟看的很仔细,毕竟青海是他写信召回来的,与他一起的还有燕乐和燕广宁,除却燕乐和燕广宁,还有佛广。
燕乐和燕广宁是燕迟的妹妹,他关心她的安危。
佛广为何会随着青海他们一道来到燕国,不用想,定然因为赵怀雁。
这封信里的所有人都是燕迟十分在乎的,他就看的格外的仔细。
青海信中写,他们已经出了朝圣王国的领地,从伽蓝殿到了圣雪城,所谓的圣雪城就是连绵横亘在朝圣王国,分割着朝圣王朝与原冰大陆九国的一道分水岭,九国之人想进入朝圣王国,得越过这道分水岭,而朝圣王朝的人想进入九国之中,也要过这道分水岭。
雪山终年不化,高大巍峨,一年四季冷风呼啸。
但好在,上面寒风肆虐,下面地平线的陆地却是风平浪静,除了寒气所引发的冷外,倒也没有大风雪大风暴发生。
而圣雪城广袤无际,分两大版块,一是云雪山,二是雪域。
云雪山上住着灵狐云氏一族,雪域里住着巫族吕氏。
过圣雪城的时候,正是巫族吕氏开辟者吕婴雪的成神日。
成神这两字,说的有点夸张。
巫族一脉,不与凡人为伍,又不为仙神所空,他们所修习之术,全来自于人间失传的各种异术,但又不是单纯的接受,而是经过自身巫族之力的改进,变成一种超乎常人又超乎以前和世界法则存在的一种另类巫术。
这种巫术练至某种境界,可称神。
但这里的神,与世人口中所说的神不一样。
巫族口中的神,是指可统御所有巫族一类的强者。
青海他们一行人经过圣雪城的时候遇到了吕婴雪的成神日,自然被留下来见证做客,而那一天,除了他们这类凡人外,还有云雪山上的所有云氏灵狐,居于深海下的同祖异姓的另一类巫族温氏,除了这两大种族外,还有卓凌。
青海的信只写到他们的行程被耽搁,进了雪域,后面的就没有写了。
燕迟看完,当即就进屋去喊赵怀雁。
把赵怀雁喊醒后,燕迟问她,“想不想去九国外的圣雪城看看?”
赵怀雁揉着眼睛,不解地道,“怎么忽然提起圣雪城了,难道你要去?”
燕迟扬了扬手中的信,“青海说,最近是吕婴雪的成神日,圣雪城很热闹,他们从朝圣王国出来的时候经过圣雪城,被留下了,没说归日,我猜,一时半刻回不来。”
赵怀雁道,“从这里出发去圣雪城,也得半个多月吧?等我们赶去,那边的庆祝大概也结束了。”
燕迟道,“你若想去,我自然有办法缩短时间。”
赵怀雁瞥他,“你真有闲心,府里关着齐闻,皇城中又来了秦祉,前方你燕国的大军压境齐国,这么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去圣雪城游玩?”
燕迟笑道,“齐闻被关在太子府,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他也不敢妄动,我能猜想到他想做什么,我可以阻止他,也可以顺着他,而不管是阻止还是顺从,都改变不了他的命运。至于秦祉,他来了燕国,原本是能让我格外在意的,但他让秦双伤了你,这就是他最大的败笔,有这个败笔在,我就能左右他在燕国的一切行动,只用一个秦双,就足够让他方寸大乱了,他还能做什么呢。压境齐国的军队可不仅仅只有我燕国的,还有陈国和楚国,再者,有我父皇坐镇燕国,这一场战局,哪怕没有我,也稳胜无疑。”
赵怀雁啧啧叹道,“果然齐闻说的没错。”
燕迟眯眼,“他说我什么了?”
赵怀雁推开毯子下地,存心不答他的话。
燕迟急了,他很在意齐闻在赵怀雁面前咬了什么舌根,以目前齐闻憎恨他的程度来看,他对赵怀雁说的话,绝对能让赵怀雁对他心生退意。
燕迟拉住赵怀雁,非要让她回答。
赵怀雁理着发丝,笑道,“没说你什么,就说你……”她手指抵着下巴,绞尽脑汁地想着该用哪个词来说比较恰当,想了半天,吐出一个字,“狠。”
燕迟道,“男人不狠,江山不稳。”
赵怀雁噗嗤一笑,看了他一眼,低头穿鞋。
燕迟被她笑的莫名其妙,他问,“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赵怀雁道,“说的很对。”
燕迟不满了,“那你笑什么笑?”
赵怀雁道,“我是觉得太子你承认自己狠承认的那么理直气壮,唔,不过,你说的非常正确,不狠,如何江山稳固?我得向你学习。”
燕迟伸手抱她,“你不用狠,有我就够了。”
赵怀雁道,“我若不狠,我赵国的江山就不保了。”
燕迟道,“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你赵国。”
赵怀雁眯起眼睛,笑着说,“那如果,在未来,要我赵国江山的,是太子你呢?”
燕迟道,“若真有那一天,必然是你背弃了我,没有了你,我就绝对会拿赵国江山作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