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冷笑,忽地一掸裤摆,坐在了榻沿,他伸手,抓向床上少年的胸口,摸了一下,眉头微蹙,又摸一下,没摸到不该形成的弧度,他手又往下,当摸到那明显的男生象征时,他蹙起的眉头缓缓展开,捞起一床薄被,盖在少年身上。
他转身,去洗手,洗手的时候他一脸平静,看似跟寻常无异,可脑中却一片空白,洗完手,他没再去看赵怀雁的状态,而是坐回书桌前,处理公务。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赵怀雁醒了。
醒来就觉得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变化当然不是指肉体上的,而是指灵魂上的。
她觉得整个灵魂似被重炉了一遍,身体的各个器管都得到了升华,眼睛睁开,视野所见之物比以前更清明,手腕动了动,也似乎更加灵活。
她撑开双臂坐起身,只觉得身体也轻捷如雁。
赵怀雁怔然坐在那里,盯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心想,难怪那么多人要学武了,原来武者的身体这般有优势!
赵怀雁离地下榻,动静传到燕迟耳朵里,他侧头,往坐基屏风后看了一眼,看到赵怀雁长发披散,似乎正围在榻前找着他的发带,他出声说,“发带在这,过来拿。”
赵怀雁哦一声,穿过屏风过来。
燕迟盯着他的脸,眸色微深,却什么表示都没有,见赵怀雁从桌上取走了他的发带,他继续低头看公本,耳边是少年窸窣扎头发的声音,燕迟轻抿薄唇,眼前的字变得有些凌乱,他微叹一声,手掌撑住脸,食指和中指摁在眉心,揉了揉,他想,大抵是因为少年那张脸的原因,让他心神有些错乱,果然强大如他,也会被美色迷心吗?
燕迟面色微沉,扬声喊,“甘阳!”
甘阳立刻推开门,立在门口道,“太子。”
燕迟道,“拿一面镜子来。”
甘阳一愣,“啊?”他眨眼道,“拿镜子?”
赵怀雁是背对着门的,甘阳没看到赵怀雁的脸,但看到他醒了,甘阳就笑着喊了一声赵先生,赵怀雁正要转头与他应话,谁知燕迟竟一抬手,几乎眨眼之间,甘阳被扫地出门了。
等书房的门自动合上,甘阳摸着后脑袋瓜子一脸懵逼。
太子今天……很反常啊!
甘阳前后寻思,琢磨着燕迟今天反常的症结在哪儿。
一开始觉得因为周小婵的一只手被赵怀雁治好了,太子高兴,可能是高兴过了头,神经有些失常。
后又觉得燕迟是在赵怀雁倒下去的那一刻开始不对劲的,所以症结还是在于这个赵先生?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赵无名一屈屈草民,怎么能让太子反常?
甘阳想了半天,没想通,也就不想了,虽然他照顾了燕迟十五年之久,却也猜不透这位主子的心思。
甘阳甩了甩头,下去拿镜子。
镜子拿来,燕迟让他放在门口,也不让他进来,放好后就让他出去把门关上。
甘阳照做。
等门关上,燕迟对赵怀雁说,“去把镜子拿过来,照照自己。”
赵怀雁的头发很长,比之男生还要稍微长一点儿,之前都是曲昭给她打理,不管是挽发盘发还是插簪,就算女扮男装,扎男辫子,也都是曲昭一手包办的。
昨夜曲昭不在,赵怀雁早上起来自个捣腾了半天,才将头发扎稳。
手艺不熟练,这会儿又是自力更生,自然扎的很慢。
甘阳去拿镜子,一个来回的时间她还没扎好。
燕迟让他去拿镜子的时候他才刚把发带捆上去。
赵怀雁不明白燕迟让她拿镜子照自己干嘛,但他是太子,他下达了吩咐,她自然照做。
赵怀雁唔一声,边缠发带边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后,她将最后一层发带系紧,扎牢,然后松开手,弯腰,把摆在门口的镜子拿起来。
拿起来后就对着自己的脸照着。
这一照,可想而知,赵怀雁受到多大的冲击!
镜子中的脸,是她原原本本的,盛传在九州大陆上的,被人们津津乐道却又无限向往的赵国公主的脸。
赵怀雁眼眸瞳孔一张一缩,握在镜子框沿的手蓦地加大了力道,指骨泛着青白,她的整个人都僵硬如石,眸色里的讶色一点一点的被放大,然后又变成惊恐!
她薄唇抿的死紧,死死地盯着镜子里面那一张绝世容颜。
好久好久之后,她猛地闭上眼睛,在心底哀嚎,娘的,要死了!
赵怀雁想到刚刚被燕迟打通任督二脉后自己痛的撕心裂肺,脸也跟着不停的抽搐,而太虚空灵指是通过指法对面部肌肉进形重塑,进而暂时改变人的脸型和样貌,而一旦受强大外力的冲击,这指法就会散。
想来就在那个时候,她施加在脸上的太虚空灵指失了效。
那么,刚刚,甘阳要进来,反被燕迟一掌刮出门,是不想让甘阳破识她的这张脸吗?
也就是说,燕迟有意要瞒下这件事。
但在替她隐瞒之前,她大概得跟他好好解释一下。
赵怀雁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
赵国公主艳冠天下,十五岁的生辰日时,以空中翱翔的鹰姿舞动了一场震惊天下的飞鹰舞,鹰上起舞,翩若惊鸿,凤走游龙,丝袍软带,天人神姿,鹰的黑羽,舞的红裳,交织成了那个空中最绝美诧异的画面。
而也在那天,默默无闻,从不参与任何国家皇室活动,也从不出现在任何国家的她,声名鹊起了。
也就在那天,赵国公主的艳色,传遍天下。
但,即便众人皆盛传她美若天仙,人间天上难得一回寻,却无一人见过她真正的样貌。
当然,赵国皇室成员除外。
而对燕迟来说,他虽听闻,却也没见过。
既没见过,那骗起来就很容易了。
赵怀雁眼珠转了转,将镜子慢慢收起扣在怀中,她双手环抱在胸前,重重地叹一声,转身,抬脸,隔着五米远的距离望向对面的燕迟。
燕迟倚靠在长背椅里,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他,“赵先生,你好像隐瞒了本宫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赵怀雁干干笑一声,用手指着脸,“太子是说我的这张脸吗?”
“嗯哼。”燕迟挑眉。
赵怀雁咽了咽口水,努力地挤出一泡泪出来,如数家珍地痛诉这张脸给她带来的“噩梦”。
她对燕迟说,因为她小时候长的太美,她娘就给她穿女儿家的裙子,还给她梳辫子,盘头发,把她当女儿一般的养着,小时候她不懂男女之别,也就让她娘任性着,可长大了,知道自己是个男孩子了,她娘再给她穿女儿装她就不乐意了,因为她长的太美,又一直被她娘当女儿一般养着,村子里有名望的少爷们都上门去提亲,而悲催的是,她娘竟然应允了!后来她男儿身暴光后,又惹来村子里很多少女们的追逐,还有一些心思不正的男生,照样打她的主意,可以说,她的童年就在无限惊恐中度过的。
赵怀雁的口才极好,又机智聪明,把一个男孩被当成女孩的悲惨童年描绘的淋漓尽致,听得燕迟都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等赵怀雁说完,燕迟开口问,“所以你就离开了村子,去报了名参军?”
赵怀雁摇头,“不,我敢顶着这张脸去参军吗?”
燕迟闻之一笑,倒是颇为赞同地点头,“不说在你赵国了,就是在我燕国,你拿着这张脸去参军,我们也不会收。”
赵怀雁哭丧着脸,“是呀,太子不知道,因为这张脸,我吃了多少苦,而为了能堂堂正正做个男人,我就四处打听,有没有人能够变脸,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听说太虚空灵指学到一定的境界后,有易容的功效,所以我就爬山涉水,找上虚灵空,找到灵空山的时候我还担心这位大师不会收我为徒弟,可谁知,她命不久亦,不等我开口,她就把我困在山上,传授太虚空灵指给我了。”
燕迟淡笑,“天下间还有这么便宜的事?”
赵怀雁道,“便宜不便宜我不知道,但在山上的日子,真不好过啊,我其实是很后悔的,但为了自己能有一张正常男人的脸,我就一路咬牙忍了下来,只可惜,师父生命晚期,没有将太虚空灵指传授完她就撒手西去了。”
燕迟眯眸,极具兴味的眼睛盯在面前少年的脸上。
不知是不是燕迟的错觉,他总觉得,眼前少年说出这番话的用意,除了向他解释他这张脸前后不一的一事外,还有太虚空灵指一事。
燕迟曾经怀疑赵怀雁身份不简单,这才让虚灵空对收他为徒一事隐瞒着。
而如今听起来,并非是隐瞒,而是因为虚灵空死了,尚没来得及说?
燕迟略微沉吟,身子朝前倾了一下,指腹落在桌面,压了压,轻声道,“所以,你先去学了易容术,换了脸后,又去报名参军?”
赵怀雁点头,“是啊。”
燕迟唔一声,似乎是信了,关于他之前或之后的事再也没问,只道,“把脸易过来吧,你这张脸,确实不适合安在你这副身子上。”
隐含的意思就是说,脸与性别不匹配。
燕迟不过份的追问,这让赵怀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能在燕迟心里,对他还存着疑,但这疑问远不及他如今的作用重要,所以他不追讨,但往后就说不准了。
而白杉树村,其实不存在。
燕迟若较真地命人去查,定会查出蹊跷来。
赵怀雁想,若有可能,还是得尽早离开燕国啊,呆久了,恐性命不保。
但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赵怀雁垂首道,“嗯,我这就去把脸易过来。”
燕迟挥挥手。
赵怀雁跑到屏风后面,用太虚空灵指将脸变回之前的样子。
变好后,她拿着镜子走出来。
燕迟听到脚步声,这次没抬头看他了,低头翻看公文的动作不变,只声音轻轻传来,“你身上的任督二脉已经打开,今日休息一天,明天开始让朱玄光教你一些基本的聚气纳气之法,往后你就跟着他修练武学吧。”
身为公主,身为赵国未来的天子,除了文韬外,自然还得有武略。
以前是因为任督二脉总是打不开,赵怀雁没办法练武,如今打开了,她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提升自己的机会。
她用着十分感激的语气说,“我身体里的任督二脉是太子打开的,我定然会好好学习,报答太子的付出。”
燕迟闻言,稍稍抬了抬头,沉声说,“本宫要的是小婵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下。”
赵怀雁诚挚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周小姐恢复身子。”
燕迟道,“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去吧。”
赵怀雁嗯一声,拱拱手,退身下去。
走出书房之后,她立在台阶前,看着外面已经快爬到头顶的阳光,轻轻地吁一口气,总觉得这是劫后余生,却又是短暂的劫后余生。
还没来得及换第二口气,朱玄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从侧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把她吓了一大跳,等她回身看过去,看到是他,她怒骂,“你是鬼啊,神出鬼没的,走路都不带一点儿声音?”
朱玄光笑道,“这么精气十足,看来任督二脉一通,果然不一样了。”
赵怀雁捋捋袖子,没好气地斜他一眼,迈步走下台阶。
朱玄光跟着。
二人往凌燕阁外面走,赵怀雁道,“太子让我跟你学武呢,往后多劳你费心了。”
朱玄光道,“这么客气做什么,早上不是说了吗,我为盾,你为矛,我俩既生死相依了,我自会毫无保留地教你,你武学精进了,我的脑袋也就越发的安稳了。”
赵怀雁背起手,笑着看他,“很聪明的想法。”
朱玄光洋洋得意,“当然。”
赵怀雁笑。
朱玄光也笑。
他二人各自负手走在青板砖上,四月微风带着晌午的燥热迎面刮来,一高一低,一壮一瘦,一青灰底袍,一蓝衫长袍,两个完全迥异的人,和谐地走在大道上。
出了凌燕阁,赵怀雁和朱玄光分道了。
赵怀雁住在燕霄殿的荣安院,朱玄光住在养義殿,二人不同路,赵怀雁早上那会吐过一次血,刚刚又晕过一次,今天是万不能再耗费心神了,她听话地回自己房中休息。
朱玄光没拦他,目送他离开后,他也回养義殿,练武去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甘阳遣了一个宫女来叫他。
吃完饭,赵怀雁继续休息。
晚上,他被燕迟传唤到了寝宫。
宣香和商柔这两个宫女也在,看到赵怀雁进来了,她二人齐齐地喊一声赵先生。
那语气,客气又尊敬。
果然,实力证明一切啊。
赵怀雁笑着点头,算是与她们互动着打了招呼。
宣香将他带进去。
燕迟没睡,坐在龙床很远地方的一张宽榻上,榻上铺着雪白绒垫,他换了一身衣服,是青黄长衫,很居家随和的样子,他正低头看一封信,大概信里的内容不太好,他整张眉头都在皱着。
赵怀雁来了之后,燕迟瞥他一眼,说道,“磨墨。”
赵怀雁心想,大晚上的喊我过来就是让我给你磨墨啊?你身边不是有两大宫女吗?她们就不能磨?
虽然这样想着,她还是本本分分地走过去,低头磨墨。
磨墨的过程中,燕迟将整张信纸看完了,他将信纸往桌上一放,又取出一张干净的信纸来,拿起狼毫,开始蘸墨水写字。
燕迟写字的时候赵怀雁没有偷看,目光认真地盯着砚台,手上的动作娴熟而专业,要说她堂堂一国公主怎么会这么擅长磨墨?那是因为赵显在她能识文记字的时候就让她陪在身边看奏折了,而赵怀雁陪看的时候所做的事情就是给赵显磨墨,磨了十年之久,这技术自然炉火纯青。
燕迟写完信,招手唤来宣香,让宣香拿信去找甘阳。
宣香领命,接了信就走。
燕迟看一眼赵怀雁,起身说,“今晚你伺候本宫沐浴吧。”
赵怀雁手中拿着墨条,正准备放下,听了他的话后吓了一大跳,轻啊一声,墨条没握稳,“啪”的一声倒进砚台里,溅起墨汁四散,还好砚台里的墨不多,没造成大的灾难,但还是将铺着明黄桌幔的桌子给溅脏了。
赵怀雁连忙伸出袖子去擦。
燕迟皱眉看他一眼,出声道,“不用擦了,让人换洗一下就行了。”
赵怀雁歉意道,“我不是故意的。”
燕迟笑道,“没说你是故意的。”
赵怀雁离砚台最近,在墨条倒下去之前她的手还在握着呢,而墨条一倒下去,她的手第一个被溅的黑黑点点,她没管,只无限惊恐地想,让她给他沐浴?
赵怀雁低咳一声,收起袖子,干巴巴地看着燕迟,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说,“太子,我……”
“不想伺候本宫沐浴?”
她刚开口,燕迟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波澜不惊地开口问道。
赵怀雁确实不想呢,可看燕迟那洞若观火似的目光,想到今天她本尊的脸被他发现了,这到底是想让她伺候他沐浴呢,还是试探她呢!
赵怀雁心如擂鼓,小心翼翼地回道,“不是,能伺候太子殿下是我的荣幸啊,只不过,我打小没伺候过人,怕服侍不好。”
燕迟道,“无妨,一回生二回熟,多服侍几次自然就熟练了。”
说着,他从宽榻里起身,挪开身子走出去。
赵怀雁心想,什么叫一回生二回熟啊?你还想让我伺候你多少次洗澡?她无语地翻了翻眼,顿了很大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燕迟的寝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赵怀雁这么一个幕僚住的屋子里都有洗澡间,燕迟的不可能没有,他有,还不仅仅是洗池,而是温泉池。
温泉池坐落在室内,却又与外界的背景山相连,这既是室内温泉,也是天然温泉。
温泉池很大,三面封了墙,一面是约摸六米长的推拉门,门是木质的,漆着厚重且极有档次的棕黄漆,门上雕花,大气雅致,从门顶到门脚,挂着一排同色明黄系的窗帘,窗帘垂直落地,又被户外的风吹拂,极有规律地飘荡着。
温泉池的四周全是琉璃,非常漂亮,不远处有一道很大的屏风,屏风上挂着男人穿的外黄内衬白的里衣,想来是宣香或商柔老早摆好的,而池旁还罗列有洗澡用的各种皂具或搓具。
温泉池上方氤氲着薄薄的雾气,这雾气是热的,飘荡在室内,让室内也跟着升温了一些。
燕迟进来后直往温泉池的方向走,目地很明确。
赵怀雁从没伺候过男人沐浴,不说男人了,就是女人也没有,不过,她没伺候过别人,不代表别人没伺候过她,身为皇室一员,她自然知道皇家人都是怎么洗澡的。
燕迟站稳之后冲他招了一下手,“过来。”
赵怀雁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燕迟展开双臂,下巴微微压了压,看着他说,“先帮本宫把衣服脱了。”
赵怀雁深吸一口气,抬起视线看了他一眼,可燕迟这会儿没看他,双目笔直地望向对面的屏风。
对燕迟来说,赵怀雁只是来伺候他洗澡的一个下人而已,他对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让他来伺候他沐浴也不是为难他或是试探他,纯粹是懒得再喊人。
那句脱衣服说的也很正常,洗澡前不就得先脱衣服吗?
他说他之前没伺候过人,燕迟也不介意教一教他流程,他已经在他身边伺候,往后侍奉他沐浴的机会还多呢,早点儿学会,早点儿上手。
燕迟心无负担,可赵怀雁心中的负担就重多了!
尤其,看了他的身子后,她的心理阴影面积得多大呀!
临到这个时候了,想做缩头乌龟也不可能了,赵怀雁硬着头皮近了燕迟一步,她个子矮,没有燕迟高,够不到的时候她只有踮起脚尖,勉强伸长了手臂去解他衣襟内衬里的盘扣。
解盘扣的时候二人离的极近,虽没有呼吸相缠,却也极具撩人。
尤其,这么近距离的给他解衣服扣子,赵怀雁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具男子的雄性之气。
那气息跟她女儿家身上的完全不同,也跟赵显身上渐渐老态的气息不同。
这个男人,正朝气蓬勃,茁壮地成长。
他的气息,也强悍的令人心惊。
赵怀雁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一定得稳住了!
可是,她再怎么横,嘴巴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而已!
她稳住了手,却没能稳住心,心脏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尤其,解开了盘扣,那雄性气息越发的浓烈,赵怀雁不自禁的就红了脸庞。
她告诉自己别丢脸,千万别丢脸啊!
可不争气的是,当把燕迟的外衣脱掉,里衣脱了一半,露出他白皙却又泛着点古铜色的胸膛后,她的耳根、脖颈,乃至手都火烧火燎地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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