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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68章 杀人无形

江山笑 繁华锦世 13465 2024-04-14 04:17

  楼姜一听燕迟这话,笑的前俯后仰,简直笑死了,哎,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臭小子还有这等潜质?对媳妇的占有欲这么强,也太小气了!

  楼姜道,“八字没一撇,你说这话,也不害臊。”

  燕迟不害臊。

  男人嘛,该说的话就是要说的。

  燕迟道,“往后得了空,我与她一起来看外婆,等楼危回来了,我让他出宫一段时间,陪陪你吧。”

  楼姜其实并不寂寞,她这里这么多书,足够她打发时间的了。别看她只是一藏书的阁主,可她每天的事情也多着呢,要应付一些上门捣蛋的客人,还得管理着偌大的桂花街,桂花街上的姐妹们多的数不清,小辈们也越来越多,经常到她这里蹿门子,大概觉得她这里除了书,就没了人气,每回来不是带吃的就是带喝的,偶尔还会拉着她,在楼下架一大锅,几个人围着大锅,吃涮肉。

  楼姜不寂寞,有人陪,但这些人都不是亲人,听了燕迟这话,楼姜道,“好啊,正好这位公主要练刀法,我也得指点指点她,往后她若要来,你也别拦着,我刚瞅着方嬷嬷和申嬷嬷了,是她二人如今在伺候着这位公主?”

  燕迟道,“是。”

  楼姜道,“那就更好了,等会把刀谱带回去,让她二人帮着参悟,有人在旁边指点,公主的进步也能快点。而想要彻底验证她是不是刀皇九央的转世,只肖看她练刀的进度。刀皇九央是刀之主,亦是万兵之主,拥有着他神血的传人,练刀法,不费吹灰之力,基本上是月可速成。”

  燕迟惊目道,“这么快吗?”

  楼姜道,“这就得看公主是不是刀皇九央的转世了。”

  燕迟眉头沉了沉。

  楼姜站起身,说,“我进去看看她。”

  燕迟坐着没动。

  楼姜进屋,询问赵怀雁研究刀谱的情况。

  赵怀雁双腿盘坐在楼姜刚刚坐着的那个位置,看着桌子上面铺着的一卷泛黄的牛皮书,牛皮书很有些年头了,边缘糙出了毛痕,上面的字以及图形也有些模糊不堪,刚刚楼姜带着眼镜,手中还拿着放大镜,想来她都看不清这表面上的字迹了。

  好在赵怀雁年轻,眼力好,尚能艰难地看清字迹和图案。

  只不过,这些字迹和图案有些深奥,大多数都看不懂。

  楼姜来了后,问她,“看完了?”

  前后就只有一张牛皮纸,一多半是字,一小半是图。

  赵怀雁打小读书,赵国皇室的藏书楼基本被她翻遍了。

  看的书多,练就出来的阅读速度也比一般人快。

  她确实看完了,就冲楼姜点了点头。

  楼姜问,“看懂了没有?”

  赵怀雁摇头,“很多都看不懂。”

  楼姜笑道,“看不懂是正常的,连我也有很多地方琢磨不透。不过没关系,你拿回去慢慢研究,总归你现在也没啥事,闲的时候就参悟参悟,然后练一练。”

  赵怀雁一听,倏地抬头看她,“楼婆婆的意思是,让我拿这刀谱回去练?”

  楼姜道,“是呀。”

  赵怀雁被惊到了,她的第一反应跟燕迟一样,觉得自己一个弱女子,练这霸刀,不合适吧?她拿得动刀吗?不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在她的计划里,她要学的,并非是刀法啊!

  赵怀雁郁闷地噎了噎,小声地请求道,“楼婆婆,我不能练剑法吗?”

  楼姜道,“剑法不适合你,不过,你若真想练,我可以给你找一本。”

  赵怀雁眼睛一亮,极为上道地站起来,冲楼姜鞠了一躬,“谢谢楼婆婆。”

  楼姜看她一眼,转身去给她找剑谱。

  剑谱找来,递给她,等她接了,楼姜又将桌子上的那上古剑谱给拾起来,卷成卷,用线绳捆住,一并的递给她。

  赵怀雁不想接。

  一下子从楼姜这里拿这么多东西回去,她有点不好意思。

  她跟她又不熟。

  楼姜道,“一起拿回去练,哪个练的顺手就练哪个。”

  赵怀雁推却不了这样的盛情,只好接了。

  一左一右握着剑谱和刀谱后,她又朝楼姜鞠了一躬,“谢谢楼婆婆。”

  楼姜冲她摆摆手,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赵怀雁走出去。

  楼姜没有跟着出来。

  赵怀雁出来后,被门外守着的楼经阁的小童带到了燕迟喝茶的阳台茶社。

  燕迟看到她,搁下手中的杯子,扫一眼她手上的东西,问道,“拿了两本?”

  赵怀雁微微地泛囧,她走过去,等送她来的小童离开后,她小声地对燕迟说,“楼婆婆非要给我塞两本。”

  燕迟抬眸看她,“多给你一本你还不乐意?”

  赵怀雁道,“没有不乐意,就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燕迟闻言轻笑,伸手拦住她的腰一抱。

  赵怀雁惊,正要反抗,燕迟抱着她从栏杆处一跳。

  六层高度,不高,但也不低。

  赵怀雁没有轻功,被燕迟抱着这样纵楼,吓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突然离地的那一刻,她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

  只不过,燕迟很可能就是故意的。

  也知道她肯定会尖叫。

  就在她张嘴的瞬间,他迅速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即将要逸出口的尖叫声。

  同时的,也成功地侵入了她的口腔。

  噙住了她的一舌。

  短短几个眨眼,亦或更久,燕迟吻着她没丢,直到落地,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后院,无人,只有两个人此刻怦然相击的心跳声。

  赵怀雁是惊吓加窒息,一落地腿就软了。

  燕迟紧紧搂着她,扶着她的身子的同时,低头又去吻她。

  这个时候的赵怀雁毫无抵抗之力,轻轻松松被燕迟又盗窃了很久的香。

  等这一回放开,赵怀雁整个人都虚软了。

  燕迟爱恋地吻吻她的额头,抱着她从后门出去。

  马车停在后门。

  车夫蹲坐在墙角,晒太阳。

  宣香和商柔还有方嬷嬷、申嬷嬷站在马车边上聊着天。

  听到脚步声,几个人同时望过去。

  看到燕迟抱着赵怀雁下来了,车夫立马站起来,宣香、商柔、方嬷嬷、申嬷嬷停止谈话,两个人放脚蹬,两个人去拂车帘,等燕迟抱着赵怀雁上了马车,她四人也跟着上去,车夫将脚蹬收起来,跳上赶马的位置,驱着马走了。

  马车分前后两厢。

  燕迟和赵怀雁坐在后厢,宣香、商柔、方嬷嬷、申嬷嬷坐在前厢。

  上了车后,马车一颠簸,赵怀雁整个人都恢复了过来。

  一恢复过来,想到刚刚燕迟做的事儿,她就气的想揍人!

  可技不如人。

  赵怀雁忍着一肚子的气,用袖子狠狠地擦着嘴,擦完,将剑谱和刀谱往袖兜里一装,暗暗发誓,她一定要练好剑法和刀法,回头,宰了这该死的太子!

  也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也许燕迟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什么都没说,他却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端坐在一边,笑着看向左侧软榻上的她,说道,“就算你练会了剑法和刀法,你也宰不了我。你若真想折磨我,嫁给我,以后天天欺到我头上。”

  赵怀雁怒极反笑,“你想的美!”

  燕迟听着这话,愕然半晌,忽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头上的玉冠都跟着颤动,他觉得赵国公主扮男装的时候口才极为伶俐,换成了女装,脾气格外的伶俐,但都难以掩饰她的冰雪聪明。

  不管他哪句话给她设坑,她都不用想的,当下就能拆穿。

  好吧。

  他是想的美了些。

  她不上当,那就算了呗。

  燕迟笑着阖着眼,假寐去了。

  实在是,身边坐着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又是他一心一意想要骗取到床上的美人,看着她,实难让他把持的住。

  那就不看了吧。

  在马车上,他也委实不想唐突她。

  燕迟闭上眼不说话,赵怀雁也不搭理她,马车一路驶入太子府,进到燕霄殿,到了殿门口,马车才停下。

  燕迟先下马车,下去后站在那里等着赵怀雁。

  原本是想等赵怀雁下来的时候扶她一把的,可还没等赵怀雁下来,甘阳就先来到了他的身边,说皇上让他回府了进宫一趟。

  燕迟眉尖一挑,看了一眼被宣香和商柔掀起来的帘子,以及帘子被掀开后,提着裙摆弯着腰,正欲走出来的女子。

  他微微叹息一声,转身走了。

  这一走,就很少再出现在赵怀雁面前了。

  看不到碍眼的人,赵怀雁心情畅快地学着剑法和刀法。

  而在她学习剑法与刀法的时候,燕迟却在忙着侵略之事。

  那天去了皇宫,燕行州给燕迟看了南丘寒发来的信。

  信是南丘寒发来的,不是南陈夫人,不是章进,也不是陈国皇帝,抑或是丞相裴连甫,可想而知,这信的内容,关乎着什么。

  燕迟当初看完那封信,当即亲手写了一封信,让信使交到南丘寒手上。

  南丘寒再拿到信的时候又过了五天。

  而在他接到信的时候,楼危以及楼魂令回到了燕国。

  元兴回到了燕迟的身边。

  燕乐和燕广宁也在这一路青海的护送下游山玩水晃晃悠悠地抵达了朝圣王朝,写了平安信回来,让燕帝和燕迟放心。

  燕迟看完这封信,想到楼姜所说的一禅叶和佛广可能对万能石和上古九皇之事知之更详,他就回了一封信给燕广宁,让她见到一禅叶或是佛广的时候,问一问这件事。

  燕广宁收到了这封信,很重视地放在了心里。

  她也知道周小婵的事情,自然知道燕迟这么多年的心结。

  身为妹妹,能为哥哥分忧的时候自义不容辞。

  齐闻绕道去了赵国,如燕迟所言,齐闻以对赵怀雁有恩来挟持赵显,让他提供便利。

  而在这之前,赵显收到了赵怀雁的来信,又送走了来赵国打探赵怀雁消息的秦祉和步惊涛一行人。

  面对齐闻的“挟持”,赵显不着痕迹地给打发了。

  赵显说,“齐太子于朕女儿有恩,朕这个当父皇的当然铭记于心,但朕的女儿还在燕国呢,尚没有回来,一旦朕为你提供方便之门了,那朕的女儿在燕国就危险了呀,齐太子别为难朕,等雁儿安全回来了,朕让她去你齐国,亲自向你致谢,如何?”

  齐闻听了赵显这话,还能说什么?

  他形单一人,来赵国面见赵显。

  赵显能给面子已经很周到了。

  他也不可能真的威逼他什么。

  在对方的地盘,他想威逼也没那资本。

  而这一次见面,能换来赵怀雁去他齐国的承诺,他也不亏。

  齐闻笑了笑,拱拱手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赵显差人送他。

  等齐闻走了,赵显的脸就垮了下来。

  那之后,齐闻在赵显这里,彻底的成了小人。

  赵怀雁信中所言,她与齐闻的交易是一买一卖,并不存在谁亏于谁,谁恩于谁之说,可这个齐闻,转眼就以恩来要挟了,什么人嘛!

  赵显很气,把齐闻拉进了黑名单。

  可齐闻并不知道,他从赵国离开后就一路往北,回齐国。

  可等他马不停蹄地回了齐国,来不及喘一口气,就被他老爹宣进了宫,迎头大骂一顿,骂完,丢给他一封信,“看看吧。”

  齐闻委屈地拆开信看,看完,他拍桌怒道,“这个燕迟,他存心算计我!”

  齐帝哼道,“若非你蠢,他能算计到你?”

  齐闻气道,“他要么别放我回来,放我回来又使这阴招,算什么光明磊落之人!”

  齐帝道,“你真是傻了,君王较量,储君较量,历来没有光明磊落之说的!信中所言非常明确,要么,你亲自去接人,要么,他燕国派出九杼内权阁的将领亲自送人回来,燕国的九杼内权阁意味着什么,整个九国君王都知道,九杼内权阁一动,烽烟必起。你若不去,那就等着齐国引狼入室吧。”

  齐帝说完这句话,起身就走了。

  齐闻捏着信,气的骨指咯嘣咯嘣的响。

  燕迟这一招,真是杀人无形。

  而这一场局,不管齐闻原不愿意,燕迟都已经将他放在砧板上了。

  他一旦来了燕国,那就会变为燕国的人质。

  燕国手中有齐国太子,一旦发动大军侵齐,齐国就会顾忌着这个太子而变得极为被动。

  齐闻若不来,那九杼内权阁的将领们就明正言顺地进入齐国领地,与从陈地而来的燕国士兵们里应外合,攻下齐国。

  所以,这一招棋,兵之诡也。

  当然,若想这一棋局活,得靠陈国。

  所以此时此刻,陈国那边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南丘寒拿到信,当下展开就看了。

  燕迟信中写,“一切准备已经妥当了,只需陈国皇帝点头答应借道,当然,你若能说服他出陈国一半兵力帮助燕国,这就更好。把陈国拉到燕国队伍里后,齐国就成了孤立之邦,夹在陈楚中间,有得受了。这个时候,我燕国想要拿下齐国,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南丘寒看完这封信,将信递给了南子衍。

  南子衍低头看着。

  早茶那会儿,所有人都在老夫人的院儿里吃饭。

  因为南陈夫人远嫁燕国,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到家,没有看望二老,这好不容易来了,自时时刻刻都想陪在身边,二老也一样,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女儿嫁那么远,他二老想去看一看也没那本事,只能隔山望着,这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二老也每天把南陈夫人喊到院子里聊话。

  而除了南陈夫人外,南子娜和南子衍这一对外孙和外孙女也被二老惦记着,每天都要看上几回才心安。

  南子衍和南丘寒刚从老夫人院儿里出来。

  南陈夫人、南子娜和明岭,以及大儿媳妇贺氏,妾室柔氏,还有大儿媳妇的大女儿、二女儿,柔氏的小儿子、小女儿,大媳妇大女儿的孩子全都在那里。

  裴连甫吃了早茶就上朝去了。

  裴连甫的嫡长子在吃了早饭之后带着书童去了学堂。

  南丘寒是接到了信,才喊南子衍一同出来的。

  卧室里只有他父子二人。

  南子衍看完信,朝门口瞅了一下。

  南丘寒说,“屋外守的都是太子派来的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南子衍道,“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舅舅很敬陈国皇帝,也很爱陈国的国民,他是一国丞相,所思所想全都为着陈国,要想让他帮忙当说客,劝陈国皇帝借道燕国,还出兵相帮,很可能行不通。”

  南丘寒轻轻地唔道,“你舅舅是个忠厚顽固的人,想从这里打开缺口,确实有点困难,但再困难也得试试,太子信中说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陈国这边了,我们不能辱了这次的使命。”

  南子衍问,“爹打算怎么做?”

  南丘寒背起双手,轻踱步子在卧室里踅回踅去,沿着桌子兜了一圈之后,他站定住脚,沉吟道,“这事儿我们直接找你舅舅不大好说,如果这样说了,就是置你娘于不顾,搞不好会让你舅舅与你娘之间产生裂阂,我们这趟来陈国是省亲的,不是谈国事的,但不说又不行,所以,这事儿我们不能主动,得被动。爹认为,由章进主动向陈国皇帝提这件事比较妥当,毕竟,他是燕国派来的使臣,身份上是最合适的,再加上章进是燕国有名的文臣,定能把陈帝说的哑口无言,而陈帝一旦解决不了的事情,定然会宣你舅舅进宫,与你舅舅商议。你舅舅若考虑到这事难为,大概会来探爹的口风,到时候爹再发表意见不迟。”

  南子衍听的啧啧佩服,他笑着说,“爹不愧是燕国的南国公,真是足智多谋。”

  南丘寒道,“身为人臣,就得多思多想。”

  南子衍支着下巴道,“这样做我们是避开了,但是不是有点不仁道啊,让舅舅为难,如果让娘知道了,娘会不会怪我们?”

  南丘寒看着南子衍,谆谆教导地说,“忠和义,自古就两难全。再者,我们并没有对你舅舅不义。陈国弱小,倚附齐国,一旦齐国亡了,陈国也难以维继,太子选上陈国,其实也是在为陈国谋后路,不然,他就无需派我们来了,直接派兵出征,以燕国的实力,想要拿下陈国,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吗?”

  南子衍听着,觉得很有道理。

  他道,“那这件事就先不告诉娘?”

  南丘寒将南子衍手中的信拿过来,打开门,交给一个侍卫,让他想办法交到章进手中。

  侍卫接了信,应一声就走了。

  南丘寒将门关上,坐在桌边倒着茶水,边倒水边说,“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你娘问起刚刚谁来找我们,你就实话实说,就说是太子派来的人,问我们在陈国一切是否顺利,旁的一概不要多说。”

  南子衍应了。

  等章进接到信,看完后,当天下午就进了陈国皇宫,面见了陈帝。

  章进将信中燕迟所表达的意思向陈帝说了。

  陈帝一听,当下脸色就吓白了。

  不管是与齐国为敌还是与燕国为敌,对他来说,都是恶梦啊!

  陈帝哎哟一声,忙喊着头疼。

  掌事公公一见皇上要在龙位上打滚了,连忙慌慌张张地扬声传御医。

  章进也不好再留下。

  只得走了。

  晚上,他又来了。

  陈帝还在龙床上躺着,装病。

  章进看望了他一眼,走了。

  第二天章进又来了。

  陈帝一看到他就头疼。

  就这样,被章进缠了有五天有余,陈帝心知这事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宣了裴连甫进宫,问这个位高权重的丞相要怎么办。

  裴连甫听着陈帝的诉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神色也无丝毫变化。

  旁边的掌事公公看着裴连甫这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止不住就怕了几分。

  说实在的,对于陈国的大臣们来说,皇帝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这位丞相大人。

  皇帝说完,没有听到裴连甫的回话,他喊道,“裴相?”

  裴连甫往龙床走一步,问陈帝,“皇上这几天说身体不舒服,是因为被吓的?”

  陈帝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说,“朕是不知该知道办呀,那章进天天进宫,就是要让朕开口答应他,可若朕答应了他,岂非要与齐国为敌了?”

  裴连甫道,“你若不答应他,就是与燕国为敌。”

  陈帝一听,顿时抬起头来,“丞相的意思是,让朕答应了章进?”

  裴连甫道,“臣并没有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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