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夜会太子妃,始知荒唐事
顾胥星拽着门,门外传来落锁摩铁的声响,他容色不郁的看向身后的宗政瑶。
宗政瑶娇笑着靠了过来,「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这许久了,你可有想我?」
今日半路拦了他,要不是借司扬的名儿,他如何能乖乖过来。
拂袖后退,顾胥星强按住不耐,板了脸道:「请太子妃开门!天色已晚,再不回乐府,教人晓得你我这般,国君降罪下来岂是你我能担待的!」
「怕甚,我已命人替你捎话回去,今夜你便是彻夜不归,也无人生疑。」拉了他的手,她旋身偎进他怀中,眼泛桃花,媚态自现。
她玉体寒凉,隔着春裳都透着冷沁之感,顾胥星浑身发麻,一如惊弓之鸟,猛的将她推开,气急败坏的扫着身上的味儿,好似有甚不干净的东西脏了身子一般。
他这一推着实重了,她身子撞上雕花椅,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一双眸子浑圆,不敢相信他竟这般不怜香惜玉。
「顾胥星,你别不识好歹!」她怒道:「我为你嫁来鲜国,守着清白委身于你,换来的便是你如此对待?!」
顾胥星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对我确有救命之恩,我一刻也未忘过,只你嫁来鲜国乃是圣上下旨,便是你逃了婚,出了大上朝的国境,鲜国那几位贵人又如何能放了你?!」
「什么贵人?你查我?」她起了身,「为何?」
顾胥星负手背对着她,「鲜国人欲杀我,你晓得;司扬太子的人,你认得;大禅寺那等要紧的命案,司扬太子却使人给你顶了罪,替你遮掩了去,此事明眼瞧着是为了两国交好,实际上他应是另有所图。你的事我也未多打听,只有些皇子贵人,宴席上多饮几杯,总忍不住说些什么。」
宗政瑶惊疑不定,「你知晓了颇多缘故,当如何?威胁我?好教我放了你?」
顾胥星低叹出声,转身作礼,「公主,臣不是威胁于你,臣乃大上朝的子民,效忠皇族,亦效忠于你,你于臣有恩,臣万分敬重,但有一日你需要,臣必以命报答,除此,我们并无旁的可能。」
「如何就没有可能?」薄衫中粉拳紧握,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司扬心上有人,我与他不过是明面上的夫妻,待他以后继承大统,我便是自由之身,与你作伴逍遥一生可不是好?」
顾胥星静静的盯着她,片刻道:「公主,若不分君臣,你我不过孩童之谊,你对臣的欢喜,或许并没有你所想的那般深厚。」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岂不良缘?且说你心仪的民间女子,你二人情定不过是一面之缘,你又如何笃定便是真情?」
提起云棠,他凝重的神情便弱了几分,泛出些许温柔来,轻笑,「桃花浪漫,情窦初开,有的人糊里糊涂的撞进我命里来,好似几个轮回得来的缘分,一见便是一生,那种情谊是不一样的,她是我的宿命。」
「轮回?缘分?哈哈哈哈哈,可笑,你欢喜她,你二人便是缘分,我欢喜你,如何就不是缘分了?!」宗政瑶失了态,「顾胥星,你未免对我太不公平了!」
顾胥星不语,她如鲠在喉,心尖处生疼生疼的,看着他是又气又怨,「你欢喜她,可她已经不在这儿了啊!她回了大上朝,此刻怕是和那位七七一起嫁给了我二哥!对了,你怕是还不晓得,探花苑的婢子可说过,我大婚当日二哥便与七七做成了好事,第二日又破了云棠的身子,她们姐妹二人早已是二哥的后院……」
「你胡说!」
顾胥星乍然冷了脸,那眸中夹着冰丝儿,锋利而深寒!
「女儿家清白何其重要,还请公主慎言!」
宗政瑶讽刺一笑,「探花苑的婢子现就在东宫伺候,你要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她那日宗政赫可有与云棠共处一室,问她那日房内可有云棠的吟哦声,问她那日她与我二哥可有缠绵床榻……」
「你闭嘴!」眸中冷气一散,取而代之的是张扬的怒气。
顾胥星一双眸子猩红,额角青筋迸发,眼神如刀如剑,又硬又利。
他这怒火来得凶猛而热烈,他不知宗政瑶的话有几分可信,但是送嫁路上,宗政赫确是对云棠多有殷勤,便是下人也瞧出意味来!
且还有婢子争风吃醋,为了宗政赫暗害了云棠……
他是信云棠的,可也信宗政赫对她的不轨之心,为了粮道和皇命,当初宗政赫对云棠是志在必得。
宗政瑶情绪繁复,自也不惧他,二人对峙良久,忽然,门外挑了灯火,有隐约人声传来,未久,宗政瑶随身的婢女隔着门、喘着粗气儿道:
「太子妃,太子爷来了。」
宗政瑶脸色一变,再是任性,也不得不惧司扬几分。
「若你想得个求证,随时找我!」
她匆匆留下一话,便上了轿辇,打后门僻静处离去。
云棠候在回府的必经之路,侧身躲在暗处不时的张望着。
夜凉如水,又是冷清寂静之地,她心怕上来,暗念静心咒,以驱游荡的地狱鬼魅。
再候了些时候,她便有些沉不住气了。白日里晓得甄冠林去俞成长那处了,于是冒宗政瑶的名儿给她送了封信儿,信中言辞张狂,言尽挑衅之意,甄冠林何等高傲的女子,如何受得了这气,便让人寻来了司扬。
二人许是闹了一番,未久,司扬便带人面色不郁的离去。她小心在后头跟了,才寻得宗政瑶所在之地,只是,现下众人皆离了去,没道理还不见顾胥星。
要说她能猜到顾胥星在宗政瑶手里,还得谢了府里一位眼力颇好的管事嬷嬷。听嬷嬷说来,那捎话来的小子似是司扬手底下的人,她派人一打听,司扬今日朝外理事并未见客,仔细一度量,只怕又是那宗政瑶作祟。
「春泥儿?!」
顾胥星低呼出声,见着那熟悉的身影,墨黑的篷子也挡不住熠熠发光的一双眸子。
云棠闻声撒着欢儿的蹦了出来,跑了两步,才见着他身后还跟着清荷和两个差人,她匆匆停住,作礼道:
「世子,你久不回府,府内上下皆担心得紧,派我来此候着。」
「辛苦你了,」顾胥星笑意盈盈的握了她手,拽紧了道:「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
云棠笑着点了点头,乖乖退至一旁,与之对视一眼,小步退后同清荷站在一处,陪着回了乐府。
入了乐府,两个差人本就是司扬的人,也不进府多说,自离了去。
顾胥星才坐定,云棠还未开口,一路郁郁的清荷已把不住口儿的说了开来,将自个儿被人看押在房的委屈尽诉了个痛快,云棠好一阵安慰,她方回了房歇息。
门扉掩紧了,云棠腰间一热,是顾胥星打后抱了上来,他袖摆绣着胶青流云暗纹,将她半个身子都覆了去,不扯了眼儿看,还以为两人穿了同一件儿衣袍。
「让你担心了。」顾胥星薄唇蹭着她耳际,呼着热气儿,「她还动不了我,我这身子的清白可还给你留着呢,没脏。」
「噗!」云棠失笑,「便是守住了清白又如何,别人不过使了个小小伎俩,你便巴巴的跟着走了,这般定力和眼力,我守得住一日,也守不住一辈子。」@精华书阁:.
顾胥星箍紧了她,「此次她借了司扬太子的名儿,我一时不察,下次定是不会了。」
有心问她与宗政赫之事,腹中起伏几下,终是未说,只眸色压着,像是消散不开的黑云。
「松点,给口气儿。」她扒拉他的臂弯,扭动着身子道。
顾胥星松了手,又将人抱坐大腿之上,砸了一嘴儿在她脸颊上,想起方才她孤身守在街上,怜惜上来,责道:
「下次不许孤身夜出,若出了事,你教我如何是好。」
她反啄了一记在他唇上,「我若不出去,你以为今儿个夜里你还回得来么?」
她将事情前后说道了一番,暗暗思虑,亦将石宁绑人之事说了出来,若不说,以她个人之力,被逮回大上国不过是早晚的事。
不想她竟遭遇了那般险境,顾胥星板了眼,脸色乍然沉了下去,不免后怕,掌心泛出薄汗,「以后我日日守着你,万不会再丢下你一人。」
「不至于此,」她轻靠在他肩上,不想他忧思如此,岔了题儿,「对了,窦吏呢,你被宗政瑶抓去,他没现身救主?」
「我早些吩咐了他旁的差事,」顾胥星道:「花朝虽是机灵,始终武力不济,许久父亲都未回信,我担心出什么事,便让窦吏走一趟。」
「那你身边岂不是无武人可用?」云棠计较上来,他如今处境只怕更是被动。
顾胥星勉笑,「如今我却是个无事的,倒是你,我得好生想个主意,寻些高手来护着。」
「我似连累你了。」云棠内疚的绞着衣摆甚是不安。
顾胥星握紧了她的手,「你这般说,置我于何地?!你随我异乡为质,隐姓埋名,我却势单力薄,如今更无法护你周全,说来可不是我连累了你?!」
云棠动容,勾了他的脖颈,痴痴的看着他,女儿柔情一览无余。顾胥星被看得心跳如雷,将人紧拥入怀,情动上来,薄唇印将上去,吐纳交织,如是一体。
心尖上的人,容不得有半点马虎,这日过后,顾胥星果真未放她一人,还向司扬借了人来,一时乐府的戒备比以前森严许多。
只是,过了些日子,乐府未见丝毫异样,亦未见嫌疑人等,云棠不禁猜想,那些人莫非已知难而退?
直到这日,甄冠林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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