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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泪婆娑6

旷影陵 南栎 6905 2024-04-14 04:23

  众人被苏悦堂东家请去周府。

  在周府的庭院,周悯天安排的左边是男宾,右边是女宾,要说正经的女宾,也只有陆颜琕,施茗玉,高阳三人,其余女子则是苏悦堂的青楼女子,三人不屑与青楼女子站一块,所以便左边为男宾,中间是青楼女子,右边是三位官家小姐和侍卫女使。

  诗会仍是继续,这回袁沉语是要和高栖夜比画技,高阳自告奋勇说高世子尊贵,她愿代替高栖夜和袁沉语比试,一番比试中,高阳明显落了下风,京城的才子书生们纷纷起哄大叫袁沉语的画作一绝,比试完毕,众人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请求高世子作最终评判,高栖夜命人端了一碗水来在高阳山水画作上,轻轻的撒上水点,一点点,细腻十分,起初众人不明白,待高栖夜说里的水撒完,高阳的画作竟然翻天的变化,线条动人,画作灵动,众人鼓掌喝彩,高栖夜宣布两人画作各有特色,打成平手。

  这时一位公子突然站出来要走了高阳的画作,这位公子是——明岱凌。高阳有些意外,还是将画作慷慨赠予。

  人群中有人喊道:“高世子,听闻你武功了得,剑术超绝,我呀对这些琴啊,画啊风雅之事不擅长,就想看看高世子为我们秀一段剑术呗!”

  “就是,就是,高世子,请您为我们展示一段吧!”

  高栖夜刚要回话,一阵剑光猛地袭来,高栖夜闪身躲避,群众自发退后数步,高栖夜和突来袭击的男子打起来,高阳疑问的看向陆颜琕,陆颜琕告诉她这是徐将军之弟徐梁玥,高阳还想问什么,见陆颜琕已经看的起劲,无心搭理她,高栖夜身上没有剑,只是一直躲避,不知谁在人群中扔过来一把剑,高栖夜快速接过,和徐梁玥认真打起来,不过一会,那徐梁玥的脖子上横着高栖夜的剑——徐梁玥输了。

  徐梁月道:“高世子,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高栖夜把剑收回:“承让!”

  穆折清上前来夺过了徐梁月手中的剑:“高世子,不知是否愿意赐教!”

  高栖夜知道穆折清一直想和他切磋,这一次是真的躲不了了。

  高栖夜握着剑作揖道:“清将军赐教!”

  “好呀,大瑧两大高手交战,各位,打起精神来,千万不要错过这种几十年难得一见的比试!”

  高阳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突然高阳又被施茗玉拉走,“施茗玉,你推了我一次不死心,还要推第二回吗?”

  说完,施茗玉已经将高阳拉到了庭院不远处的荷花池边:“高阳,我在苏月堂推你下去是我不对,我拉你过来,是郎哥哥找我们两个,那边人太多,我们就在这说。”

  高阳这才注意到,严郎站在她们身边,她叉起腰不耐烦:“严公子,有什么事就赶紧说清楚吧!”

  严郎深深吸了一口气,向高阳弯腰作揖:“高阳姑娘,因着我的事害你屡次被五姐报复,害得你离家半年,今日还险些害得你丧命,是我的过错,今日我正式向你赔罪!”

  施茗玉不满说道:“郎哥哥,你做什么向她道歉,你又不欠她的!”

  严郎起身看向施茗玉:“施茗玉,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为何要悔婚,不是高阳姑娘勾引我,不是我迷恋她的美色,而是因为你……”

  施茗玉问道:“我……”

  “怎么,记不得了吗,”严朗一字一顿说道:“好,那我就说的在清楚一点,我第一任未婚妻是怎么死的?施茗玉,午夜梦回时不知她可有托梦给你?”

  施茗玉脸色煞白:“托……托梦给我?为什么托梦给我?朗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严朗怒吼道:“自然是托梦问你:害死她的凶手过的好不好?”

  施茗玉:“朗哥哥,我不知道你听信了谁的谗言,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难道你觉得是我害死了你第一任未婚妻江姑娘?她是自尽,自尽!”

  严朗:“施茗玉,你污蔑她偷窃,害的她被众人嘲笑羞辱才自尽,你就是杀人凶手,我掌握了所有的证据,念着你我两家是世交的份上,我放你一马,但是,你若再敢伤害高阳姑娘,施茗玉,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严朗说完这些话,转身对高阳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从今以后,我不会在纠缠你,若施茗玉再敢害你,你就来找我,我会亲手送她进监狱!”

  严郎继续说道:“施茗玉,现在我已说清楚,我厌弃你,我悔婚,都是因为你自己,我不可能娶一个为一己私欲害人命的毒妇,和高阳毫无关系,从今往后,你不用再处处针对她!”

  严朗说完离去。

  施茗玉瘫倒在地,哈哈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嚎哭起来,哭的十分难看。

  高阳不想理这个毒妇,刚要离开,身后的施茗玉说道:“原来一切只是一场误会、高阳,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原谅我好吗,以后,我们还和从前一样的好姐妹。”

  高阳不理,向前一步。

  施茗玉:“高阳,我知道你喜欢高世子,我会帮你啊,以后,你一定想经常出门见他,我会帮你瞒过母亲出府。”

  高阳回头问道:“你会这么好心?”

  施茗玉哭着哀求道:“高阳,我只求你念着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帮你,你也帮帮我,你去和郎哥哥解释,我知错了,叫他原谅我好吗,你生的这么美,他一定会听你的!”

  高阳听只觉其狗改不吃屎,摇摇头继续走。

  施茗玉猛地起身跑到高阳身前,抓住她的手:“没错,我推了你第一次,我还想推第二次,高阳,你去死吧!”

  高阳只觉一阵犹如排山倒海之势,随后身体猛得向后倾,高阳跌落在荷花池子里。

  穆折清和高栖夜比剑比的白热化阶段,二人不相上下,难分伯仲,群众激昂,画面嘎然而止,高栖夜的剑哐当掉落在地,穆折清将剑抵在高栖夜喉咙上。

  一人喊道:“有人落水了!”

  严朗跳到池子里将高阳救起,陆颜琕啪的给了施茗玉一巴掌,而后扶起救上来的高阳,用袖子给她擦脸上的水珠。

  穆折清看着荷花池子这边的动静,竟然忘记了将剑从高栖夜的脖子上的拿下,待反应过来,取下剑:“这局不算,我们重新比试!”

  高栖夜作揖:“为何不算,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高栖夜,你故意的,你分明是因为高阳姑娘落水分心才输给我,不算,重新比试。”

  “清将军何必强人所难,明明赢了还要故意刁难,在下告辞!”高栖夜说完就走、

  “高栖夜,你……”

  袁沉语追上高栖夜:“高世子,我们还能再见吗?”

  “随缘!”高栖夜淡淡答道。

  袁沉语道:“奴家有一事相问,你我对书信三载,我自知身份卑贱,配不上世子,我只希望能够陪伴在高世子身边,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不知高世子是否愿意?”

  高栖夜对身边侍从吩咐道:“你现在就去找周悯天,给袁姑娘赎身。袁姑娘,你随我走吧!”

  袁沉语欢快跟上高栖夜的步伐,二人正要走出庭院,还一身湿哒哒高阳小跑过来挡在了高栖夜面前:“高世子,你喜欢她?”

  高栖夜行礼:“想必这位就是高阳姑娘吧!”

  高阳心中不悦,高栖夜还假装不认识她:“是!”

  高栖夜道:“我与高阳姑娘素未谋面,高阳姑娘这般唐突发问似乎有失分寸!”

  高阳全身湿透,别人看着都觉着难受,在众人眼里已经是万分委屈的高阳说道:“我岂止失了分寸,我是失了神志,高栖夜,你是映月医仙,广平王府世子,你身份高贵,你怎么能当着全天下人面纳一个青楼女子为妾,你要那些一心仰慕你的读书士子会这么想?”

  高栖夜声音有些不满:“他们会这么想,就不劳高阳姑娘操心了!”说完又要走。

  高阳不死心:“高栖夜,从小到大,你身边都没有过女子,你看清楚,他只是一个娼妓,这种肮脏的身份,你不怕她污浊你的眼。”

  高栖夜冷笑:“似您这等身份高贵的官家千金,又怎么会看的起我们这种脏脏的身份,高阳姑娘嫌弃我们脏了您的眼,我们现在就走!”

  高阳解释道:“我是指她,你?你是我最崇拜敬仰的栖夜哥哥,在我心里只有那嫦娥衡仙才与你堪配,我怎么忍心让这样一朵踩烂了的野花玷污了你!”

  “哈哈哈哈……灼灼明珠,映月医仙,世人皆知我是广平王的养子,我生来就是一枚棋子,为了给臭名昭著的高瞻峋博好名声的棋子!身份尊贵?一个养子,谁知道我的生身母亲是什么身份,是村姑?浣衣女?还是戏子娼妓?高阳姑娘,多谢你的仰慕,不过不值得,我这种人,身份恐怕要比你眼中肮脏下贱的婊子还要下贱!”

  高阳听完已经泪流满面:“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要给袁沉语讨回个尊严罢了!你现在很生气吧,你很爱她,我从来没见过你为了个女人这样和我说话!”

  高栖夜语气缓和了些:“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何人何种身份你都应该学会尊重,再说,你以为你口口声声高贵的身份,就真的高贵吗?你就没有想过,那年你在蜀国,明明蜀国太后百般阻扰你册封长公主,怎么突然就同意了,明明你在长公主府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那第一美人名号是怎么传出来的,没有第一美人的称号,鞑靼会放弃迎娶大长公主,转而迎娶你?你所谓的皇家身份,所谓的高贵,拨开华丽皮毛也不过是长满了阴谋虱子的蠹虫!”

  “高栖夜,我知道你爱她,我……我可以同意她为妾。”

  高栖夜摇摇头拉着袁沉语的手又准备走。

  高阳双手大开拦着高栖夜:“好……好……只要你高兴,她为妻,我为妾也行!”高阳那双眼睛望着高栖夜,仿佛她此时是跪在天神面前,无需任何尊严,只要诚信哀求,天神定会怜悯。

  高栖夜长叹了一声:“高阳,我求你别闹了,快回去吧!”

  高阳没能阻止高栖夜带着袁沉语一步步离开,突然她拔了一根发簪,发了疯一样朝袁沉语扑过去,高栖夜揽过袁沉语躲过,快速抢过高阳手上发钗甩地上,狠狠地给了高阳一个耳光。

  高阳哽咽声音咆哮道:“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高栖夜再也不言语,拉上袁沉语快步走,好像晚了一步又要被谁拦住了,果然他真的被一人给拦住了,严朗举起一把匕首对着高栖夜:“高栖夜,我要你向她道歉!”

  高栖夜冷言道:“她自取其辱,我何须道歉?”

  严朗:“你今天这般羞辱她,叫她以后还怎么做人,你有什么可高贵的,你不过是高贼的养子,高栖夜,你身为世家楷模,欲娶娼妓为妻,难道你不该被责骂吗?你给我道歉!否则……”

  高栖夜身上起了杀气,一股邪魅声音道:“否则如何?”

  严朗有些畏惧,不敢继续逼问高栖夜,却对着高阳:“高阳,世间神像皆是如此,你信他,他便是地天神佛,不信他,他便是一堆高耸的烂池泥人。你看清楚,你心里的这座神像已经坍塌瓦解,里面不过是粉尘泥土,你醒醒吧!此人不懂怜惜你,这世间还有人懂,只要你回头看看,只要你愿意,我都在你身后!”

  高阳昂首挺胸走至:“在此之前我将你视作神梦心驰,比作地天神佛,不过是因为我在乎你,我以为你也会在乎我,如今是我错了,既然你从未怜惜我,我的神像铸错了也好,塌倒了也罢,塌了我就再筑一座,若筑不起,我就不用神像,往后,我高阳就是我自己的神像!高栖夜,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不必再见!”

  高阳说完的同时将严朗指着高栖夜的匕首抢过,狠狠甩地,匕首哐当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在众人膛目结舌的当下,托着湿透的紫色衣袍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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