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秦泝那殷切的目光,一股暖流在石成的胸口回荡。面向秦泝,石成郑重地应道:“是!”
“好!”秦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命令道:“列队,检查装备!”
“卫星通讯器通讯正常!”
“武器检查完毕!”
“所有装备检查完毕……”
当所有人都检查完自己的装备后,秦泝走到队列前,一个个地拍着队员的肩膀,最终重复着两个字:“小心……”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秦泝一共重复了三十遍。当他最后走到石成的身前的时候,秦泝却没有说出那两个字。只是将右手重重地砸在石成的肩头,说道:“沟里五公里的地方有沼泽,你们到了那里不管有没有情况,都要给我马上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你。无论怎样,要一个不少地把他们带出来!”
“是!”石成重重地点了下头,戴上了头盔,扭头冲队员们命令道:“出发!”
31个矫健的身影,转眼间消失在夜幕中,向着石门关进发。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黑竹沟,有些安静。除了耳边的风声和树叶的“哗哗”声,连虫鸣声都没有。这在一个生态森林中,是很奇怪的。
从林场公路的尽头到石门关,需要翻过两座很陡峭的山。上山的时候倒是很容易,只要注意脚下长满苔藓的石头,和一些松动的小石块就可以。可是下山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了。由于白天刚刚下过雨,再加上山中的晚雾很重,山上的树枝都很滑。从陡峭的山壁上下来的时候,根本就不好借力。再加上脚下松动的石块,石成他们几乎是从山上滑下来的。
连着翻过两座山后,已经很靠近沟内的石门关了。石成掏出口袋中的防水地图,接着月光看了一下,然后,谨慎地让队员们都将枪支的保险都打开了。
在山溪湍流的“哗哗”声中,石成和“二愣子”廖军,带领着一个9人小队,当中居先向石门关方向摸进。而“天使”季楠和“博士”武浩,则各自带领着他们的9人小队,分别走在石成队伍的侧后方。
黑竹沟内的风景不少,可是,现在的“排头兵”小队的众人,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自己身旁的风景。现在每个人的心中,都紧紧地绷着。
“头!发现两具动物的骸骨,你马上过来一下!”队伍刚刚前行了一公里左右,石成头盔内的耳机中就想起了季楠那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所有人停止前进,马上向‘天使’靠拢!”季楠的声音刚刚自石成的耳机中消失,石成的命令就在每一个“排头兵”队员的耳机中响起。虽然季楠汇报的时候说是两具动物的骸骨,可是,石成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两具普通的骸骨,一向心细稳重的季楠是不会叫自己过去的。
当石成和他率领的小队感到季楠那里的时候,武浩已经先他一步到了。皎洁的月光下,武浩和季楠两个人,正蹲在地上。而他(她)们两个人所率领的小队,此时已经分散隐蔽在两人的四周,时刻处于警戒状态。
“头,你来了。”见石成过来了,季楠站起身。
“嗯!”石成答应了一声,走到季楠身旁,问道:“‘天使’,怎么回事?”
“头,你自己看吧!”季楠眼角扫了一下在他脚旁的两具动物的骸骨,没有多说什么。
随着季楠的目光,石成看向地上的两具骸骨。
地上的两具骸骨很完整,可以清楚地辨别,是两只山野猪的骸骨。甚至,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两具骸骨上星星点点的肉屑。而武浩,此时正两手遮拢着随身直射小电筒的灯光,在两具骸骨上仔细地检查着。
“头,这俩家伙好像刚死了没多久。你看,这骨头上还有红色的肉岔呢!”武浩从一具骸骨上揪下一丝肉屑,站起来对石成说道。
“草N妈D!你不要命了?马上一边儿给我消毒去!”石成一把打掉了武浩手中的肉屑,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回头冲身后的一个队员说道:“‘军医’,你来看看!”
“是!”被石成称为“军医”的一个队员,往前凑了一步,附身蹲在了地上。是不是专业,真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军医”很小心。他并没有像武浩那样,直接用手去触摸面前的两具动物骸骨。而是先从自己背后的背包的一个小口袋中,拽出衣服很薄的橡胶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才将手放在一具骸骨上,轻轻地抚摸着。
而季楠,则掏出一个和武浩刚才拿的一模一样的强光直射电筒,双手遮拢着散光为“军医”照明。
“从骸骨的骨架上看,这是两只成年的公山猪。而且,看他们颈骨的断茬,应该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一击划断颈部致命。”“军医”一边检查,一边小声向石成汇报检查结果。“从骨骼的表面和骨上的肉岔儿颜色看,这两只山猪的死亡事件不超过一个小时。在骨骼表面上的啃咬痕迹看,杀死这两只山猪的东西有着尖锐的利齿。而且,这东西的咬合力很强,竟然在吃肉的时候,把脊骨都咬碎了。我敢肯定,杀死并吃掉这两只山猪的,绝不是一般的野兽。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怪物……”
听完“军医”的检查结果,石成觉得有必要和“禽兽”联系一下。可是,当他轻轻地将头盔一侧,用来调节卫星通讯器频率的小型频率旋钮拨到某个频率位置的时候,耳机内传来的,只有讯号被干扰的沙沙声。试着呼叫了几次,耳机内都没有回音。
而此时正在林场公路尽头等待石成消息的秦泝,则焦急地坐在一辆斯太尔的驾驶室上,抽着烟。在斯太尔驾驶室附近的地面上,满是一个个被抽到过滤嘴的烟屁股。
“吗的!怎么就没有讯号了呢?还T妈D卫星电话,我草T妈D高科技!狗屁玩意,第一次用就拉稀……”秦泝骂骂咧咧地一甩手,将手中的烟屁股扔了出去。然后,又一把抓起放在车顶盖上的一个烟盒,准备再拿根烟。可当他打开烟盒的时候,却发现,烟盒中的烟,已经被他抽光了。
敲了敲身下的车顶盖,秦泝说道:“老王!帮我拿盒烟……”
“唉!”坐在驾驶室内的老王叹了口气,从一旁座位上的一条熊猫烟中,又抽出一盒,甩手从车窗扔到了车顶上。老王已经不记得,这是他扔给秦泝的第几盒烟了。反正,他的车外,已经扔了好几个被抽光的小熊猫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