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望着掀起窗帘一角,偷偷观看着外边,她见此情形心脏急速跳动着,有些怨恨地看着柳青。
金枝埋怨道:“小姐,你看看,都怪他......要不是要买他,怎么会引来这群无耻之徒?他简直就是个祸害。”
柳青在原地怔住,金枝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柳青的身体有些僵硬,这一切难道都是他的原因吗。
南诗雨道:“柳青吗?若对方动起手来,你尽管放开手脚去为你自己报仇吧。方才他们打你打得如此狠,是时候让他们好好尝尝挨打的滋味。后果你不用担心,出了事我担着。”
金枝小声道:“小姐你这是......”
南诗雨摆手打断她,金枝低下头认错。南诗雨掀起窗帘看着外头的形势,她对柳青的身手很有自信,相信柳青定会让那群歹徒吃吃苦头。
南诗雨的声音动听甜美,柳青被这声音感染。柳青回过头去望向并未掀开门帘见他的马车,他似乎可以通过这声音联想到声音的主人是长得如何倾国倾城。他长了十几年,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声音。
柳青有了南诗雨的话语做安慰,腰杆子挺得更直了,要不是有求于这群混混,柳青早就动手了,怎可能会有今日这种情况出现。
柳青十二岁便上山徒手和猛兽搏斗,甚至打死过猛兽,眼前这一群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经南诗雨这么一鼓励,他更是有劲了,浑身力量都集中在拳头处,一溜烟飞了出去,根本就不等柳树出手。
张四看到这个浑身是伤的小子居然独自一人冲出来,想着反正也是个受伤的野小子,他们一群人都是带着家伙的,根本无需担心。
张四狠下心道:“上,他只有一个人,不用担心!”
其中一个歹徒在最前头,看着柳青冲上前来,毫不客气挥刀向他的头顶上砍去。柳青侧身躲过,抬起腿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踢向那歹徒的腹部,这一脚下去把那歹徒踢得飞了出去,撞飞了好几个同伙。
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柳青伸手拖过最近的一个,浑身的劲都集中在手上。只见柳青双手抓住那人的手,连人带刀一起扔了出去。
张四见状顾不得太过,绕到柳青的后头挥起刀直往柳青的头部砍去,柳树有些紧张正想提醒他,谁知柳青双手抓住了拿刀,张四整个人在空中停住,不知怎么回事。
柳青反手一转,张四的刀脱手而出。柳青抓住张四的那只手,用力向下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估摸是骨头断了。
张四痛苦的大叫一声:“啊!”
其他未上来的歹徒见状都产生了退意,他们也未想到柳青是个厉害的练家子,只道他是个软柿子。
其余的歹徒纷纷后退,柳青趁此机会,一脚把张四踹飞出去,倒在了那些歹徒面前。
柳青狠狠看着他们道:“还有谁?”
南诗雨掀起窗帘偷偷看着,暗自感叹上辈子的柳青不愧为宫内第一高手,如此身手居然跟在天宇雄身边,简直是助纣为虐。如此年纪轻轻便崭露头角,那一群歹徒要么被打得毫无反抗之力,要么就是心生退意。
南诗雨的嘴角微微勾起,上天带她不薄,不但让她重生一回,还让她捡着了宫内第一高手。这趟出门也算有所值得了。
突然柳树一个踉跄,被一个歹徒踹到在地,那人眼神凶狠地直发光,直接掀起门帘随意一抓,便把金枝抓了下去!
金枝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连南诗雨也是毫无防备。
金枝:“小姐!”
南诗雨已经失去过一次金枝,怎么忍心再度失去,头脑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凭借本能作出反应,伸手就去抓住金枝的手。
南诗雨想着这辈子,绝对不可以再让金枝受到伤害。
南诗雨道:“金枝,抓住我!”
主仆二人一起被拖出马车,那歹徒出力往地上一扔,金枝急忙抱住南诗雨的身体,她的背狠狠装在地面上,疼得金枝忍不住叫出声来。
南诗雨被金枝护住,倒是未伤着,稍微擦伤了点皮。南诗雨把金枝扶起来,拉着金枝的手,金枝却要挡在南诗雨面前。主仆二人眼中皆是倔强。
柳青见状来不及多想,捡起地上的刀冲了上去,一刀挥向那歹徒的背部。血花四溅,柳青靠得太近,那血花直接溅了他一身都是。
这下可把金枝吓着了,金枝转着紧紧抱着南诗雨,希望南诗雨不要望见这种血腥的场面。
谁知反倒是南诗雨搂住金枝,轻拍着她的背。南诗雨上辈子是太子妃,什么世面没见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点小场面吓不着她。
柳青怒气冲冲,仿佛凶神在世。
张四还在地上挣扎着,骂着粗鲁的话:“你个小兔崽子,身手不错。早知今日,方才就应该把你在原地宰了!”
“还有那个臭娘们!有几个臭钱,倒是了不起的很呐。”
南诗雨沉默不语,近日是怎么了,怎么见的都是这些粗俗之人,小地方到底是小地方,百姓未受教化,令人伤神。
南诗雨道:“柳青,给他点教训,省得他日后祸害百姓。”
柳青对南诗雨的话没有任何抵抗力,握紧手中的刀柄,点点头。
柳青并不知道,他的人生,从此就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待金枝慢慢平复,这才缓缓回过头去,她倒是对柳青有些刮目相看了。金枝没想到南诗雨随意买的下人,居然是个武功高强的,日后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恶人还想打南诗雨的主意。
待清理这一片,柳树拿出药膏递给柳青,让他好好疗伤,不要一身伤的吓着南诗雨。柳青拿起那药膏,知道这也是个价值不菲的疗伤药,对柳树连连道谢。
金枝从南诗雨的怀中出来,眼中带着泪水,她身为侍女怎能让小姐保护。
金枝:“小姐,是奴婢没有保护好你......你惩罚奴婢吧!”
南诗雨捂嘴笑出声道:“噗嗤,傻丫头。我们是互相保护,再说了你不是为了我伤着了背吗?待会回了府里给我看看。”
金枝有些惭愧地低下头,用余光注意到了柳青的身影,这才想起方才多亏了这位她家小姐临时买来的下人,否则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金枝望着柳青赞叹道:“小姐,他好厉害!小姐的眼光果然独到,随意买个下人都如此强大,这五百两花得也不亏了。”
南诗雨摸了摸金枝的头,未说什么。要是金枝知道那位是宫内第一高手,只怕会更加惊讶罢了。
柳青正在挖着药膏疗伤,听见了金枝这番赞叹的话语,腰杆子挺得更是直了,都快赶上御前侍卫了。
柳树牵着马车带着他们一群人离去,在一个巷子里时南诗雨叫停了马车,走了下去。
柳青这才看清南诗雨的真面目。今日的南诗雨穿着略简单,一袭淡蓝色的衣裙,用银丝绣着莲花花样,倒是别出一番风味,外披一白色轻纱,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盘起。
柳青看得眼睛有些直,意识到他的目光实在无礼,急忙低下头感到羞愧。他深深被南诗雨优雅的身子感染。
南诗雨吩咐道:“我们要是平白无故带个人回去,估计三婶婶那边肯定要好好查一番。这样,柳树,回了府里你就对外称柳青是你的远方亲戚,就说是路上偶然碰着,没了去处,特来投奔。”
柳树点点头称是。
南诗雨思索着不远处该还有个小镇,看着柳青这一身破破烂烂实在是不像样。
南诗雨道:“这样,我们去前方那个镇子,给柳青买些用的顺便去看看病,这一身伤可不能就这样待会府里,否则远方亲戚的说法便没有说服力了。”
柳青未想到,南诗雨不但不向他讨要那五百两银子,甚至还让人给他买用品和生病。
南诗雨又道:“日后到了府里,有需要钱的你不要客气,尽管开口,不必与我计较这些。”
柳青有些不敢相信,他不过武功高强些,说白了就是个粗人,何德何能碰到这样的主子。柳青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要护南诗雨周全。
南诗雨转过身子上了马车,似乎听见了柳青的低声道谢。南诗雨微微一笑,在心里道不必与她道谢,日后需要用他的地方多得是。
没几个时辰,南诗雨主仆回到了南府,还未走进屋门柳妈就急急忙忙迎了过来。
柳妈担心道:“哎呀小姐,你没事吧?还有啊,金枝你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好好保护小姐。”犹豫了一会,柳妈低声继续道,“小姐啊,寺庙的事情已经在府里头传开了......”
“都说公子他......”柳妈还未说完,西院门外突然闯进来一群人。
南诗雨几人转过身看着,为首的那位是常茹的贴身奴婢艳红,南诗雨讽刺,来的还真是快。这前脚都未进屋门呢,那边的后脚就跟进来了。
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听南承业的丑事了。
自从蓉妈妈被打死后,艳红就成了常茹的心腹,是东院说得上话的奴婢了,身份也比一般的奴婢高些。
艳红带着一群人把南诗雨主仆三人围起来,艳红上前道:“请二小姐随我等前往东院,夫人有话要问二小姐。”
那架势,哪里还像个奴婢,根本就没有真的要请南诗雨过去的意思。身为奴婢见了府里的小姐居然不行礼问安,真是无法无天。
柳妈:“那怎么行,小姐刚回来,舟车劳顿的,这还未坐下好好喝一口茶......诶,你们干什么,你们简直没有王法了!”
柳妈还未说完就被几个侍女架了下去,南诗雨和艳红对视着,看来今日是必须去见常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