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莹莹略显落寞的神情被天宇雄尽收眼底。虽然单从样貌上看,南莹莹的确不如南诗雨,但比起南诗雨那温婉贤淑的模样,像南莹莹这种天真好动的女儿才更吸引天宇雄。
毕竟温婉贤淑的女子,天宇雄见得多了,难免心中有些腻烦。
看着南莹莹略妖娆的身材和俊俏的脸庞,天宇雄感觉到身体中有一股无名业火,烧得他浑身躁动。天宇雄把头撇下一边,他酒已醒了大半,这股不寻常的躁动,他并不是很陌生。
天宇雄看向桌边,那碗被他一干二净的醒酒汤眯着眼,多半是醒酒汤里加了料吧。再看看南莹莹一脸期待,天宇雄心中多少已然明白。
虽说他有婚约在身,做这等事实在有伤声誉,不过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哪个男人能忍。大不了日后,他把南家这两位都娶了便是。天宇雄想了想,随即想了个借口。
天宇雄:“今日劳累了一整日了,肩膀有些酸疼。”
南莹莹满脸通红,也许她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天宇雄的这句话罢了。南莹莹走到天宇雄身后,纤纤细手搭到天宇雄的肩膀上,就连声音都略显颤抖。
“那,莹儿为殿下揉揉肩罢。”说完双手便开始轻柔着天宇雄的肩膀,她大些时候便为体谅差你去找辛苦,缠着蓉妈妈学了些为常茹放松的手艺,谁知今日也能派上用场。往日里南莹莹给常茹揉肩捶腿时,常茹便夸南莹莹手艺好,不枉费她怀胎十月生了个女儿。
天宇雄很是受用南莹莹的力道,自从他出京城一路赶路,浑身都是酸疼的,竟南莹莹这么一服侍,倒是放松了许多。
天宇雄:“莹莹果然心灵手巧,本殿下没有看错人。”
南莹莹红着脸,只道天宇雄谬赞了她。
另一旁,南诗雨主仆处。
玉叶望着南诗雨休息得差不多后便有忽视南诗雨的意愿,再次拉着南诗雨跑向黑暗之中。南诗雨好一会才回过神,南府上下她都是熟悉的,倒也不用担心玉叶能把她带进何处。只是……
南诗雨转着眼珠子开始打量起四周,今夜南府该通宵达旦,可如今玉叶带的路却是异常安静,简直反常。南诗雨望着四下无人,心中留了个心眼,脸上却慌乱的挣开了玉叶。
南诗雨:“玉叶,你要带我去何处?四下无人,我害怕。不行,我要回去了。”说罢就要转身向回走。
这时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向南诗雨扑过来,南诗雨用余光注意到忙向后边闪身一躲。险些一个踉跄扑到了地上。
光线太暗的缘故,南诗雨看不清来人身影,她深感不妙,此刻敌暗她明,她这么直板板地站着,简直就是活靶子!
南诗雨正要迈开腿跑出去,谁知玉叶直接一把抱住她大喊:“小姐,你就去看看四皇子吧!”
玉叶抱得极紧,搞不好的还以为她想谋杀南诗雨。南诗雨挣扎了几下,明白比蛮力,她确实不是府里头这些下人的对手。
南诗雨质问道:“我要不要去四皇子,何时去看四皇子,怎地竟由你来决定了?你何时也变得如此胆大妄为,竟敢管我的事!”
这时黑暗处出来几声男子的阴狠的笑声,南诗雨警醒地转过身去,这个声音她是熟悉的!若她没猜错,这个声音应该就是南承业。
渐渐地,黑暗中冲出一个身影,那正是南府的大公子南承业。南诗雨急忙使尽力气甩开玉叶的手,拔腿就跑。
奈何她一个女儿家,怎能跑得过南承业那个成日在外头的男子。
南承业一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南诗雨的手臂,南诗雨被他带得在原地转了几圈,直接从这头转到了南承业面前。南诗雨心中暗叫不妙。
南承业:“不过一个商女之女,这么心高气傲给谁看!下人?商女和下人有什么区别,你身为商女的女儿,也是个败坏风气的东西!今日四皇子来,我瞧着妹妹你挺会勾引的呀。你不是靠在四皇子怀中,就是昏在四皇子怀中,竟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
南承业想了想又道:“哦,不对。你是未来的四皇子妃,一个商女之女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
南诗雨撞在南承业怀中,方才转那几圈使她有些头昏眼花,待她反应过来才发现她此刻在外人眼中,和南承业是相拥在一块!
真是糟糕,他们是兄妹,儿时尚且如此,如今却是不行。若是被人看见了恐怕就不光是他们自己的脸面问题了。
南诗雨忙喊道:“玉叶,救我!”尽管南诗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她还是决定试一试玉叶。
果然不出她所料,玉叶对她的求救熟视无睹!玉叶转头望向一边,全然当南诗雨二人不存在。一会后玉叶抱着双手道:“小姐你就放弃挣扎吧,说不定你放弃了我和大公子还能让你痛快些。”
南诗雨冷了眼,她本想给玉叶一个机会,毕竟主仆一场,不乐意做得太绝情。南诗雨不由自主又想起上辈子的事。上辈子的玉叶也是如此,以为爬上了南承业的床,不久就可以抬进南府做妾高枕无忧了,真是可笑!
南诗雨面无表情,在心中默默派遣,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何必给她机会,简直就是白费心思。
既然玉叶如此执迷不悟不愿回头,南诗雨在手掌上积蓄着力量,那就不要怪她不顾主仆情分了。
南承业见着南诗雨并未搭理玉叶,也不曾露出惊慌之色,只道估计是被吓傻了,也就稍稍松了力道。
南诗雨注意到这一变化,用尽全力转身向后往南承业胸前一推,趁着玉叶未反应过来,她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奴婢不保护主子,反了天了!”
南承业没想到南诗雨会来这一套,急忙把玉叶召过来,两人一手架住南诗雨便开始向草丛中拖去。南诗雨急得直蹬腿。
柳妈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大声叫道:“来人啊,小姐被歹徒劫走了!”
玉叶完全没料到,一把丢开南诗雨上前就要捂住柳妈的嘴。柳妈怎能让她如愿,一手拍开,把玉叶拍的直转了圈,着实滑稽。
南承业望着不知哪里来的老妈子早已愣在原地,今晚有太多超出他计划的事情发生,他有些措手不及。南诗雨趁着他发愣,跳起来狠踩一脚南承业的脚后飞快逃走。
南承业:“啊!这个贱女人……”
这一场闹剧被阁楼之上的男子尽收眼底,男子捂嘴一笑,并没有丝毫要出手相助的意思。他早就在南诗雨叫喊时便出现了,一直在静观其变罢了。
一旁的黑衣侍从道:“郑大人,是否需要出手相助?虽说那位小姐已经跑出去了。”
郑意摇摇头,眉眼间皆是笑意。相助?他认为不需要,虽然南诗雨叫喊得大声,可他发现南诗雨的声音并不惊慌,脸上也一如既往地镇定,分明是不担忧今夜的事。哪个闺阁女子能有这份胆识?
郑意:“不必,她跑出去的方向是通向四皇子殿下那边的,想必一会就会惊着四皇子。我们何不卖个人情给四皇子哈哈哈。”
侍卫不解地望着郑意,所谓卖人情,难道就是英雄救美的戏码吗?
很快南诗雨冲到了一个挂着灯笼的亭阁前。见着到了有光的地方,南诗雨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喊道:“快来人,后边有人追我!”
天宇雄的手已经搭在了南莹莹的腰上,认出了这是南诗雨的声音,赶紧推开了南莹莹,让她找到柱子之后。站起身子整理好被南莹莹弄皱的衣裳,外头一阵脚步声经过,想必是方才南诗雨的声音引起了侍卫们的注意。
天宇雄:“你站在那,别出来。我需得看看是怎么回事。”南莹莹点点头。
天宇雄揭开亭阁前的门帘,沉着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还未等到侍卫和南诗雨开口,后头便传来南承业的声音,他口中念念有词,说的皆是些污秽之词,简直不堪入耳。天宇雄轻皱眉头。
南承业方才在前厅与天宇雄吃过酒,因此天宇雄对他有些印象。此刻听着那不堪入耳的话语,天宇雄对此人有些不满起来。
这一屋子里头,皆是兄弟姊妹,何事需得骂得如此难听!有失风范,有辱斯文。
天宇雄听着南承业的话语如此粗鲁,脸色大变。
南莹莹在里头辨认出这是南承业的声音,暗叫不好。他们今日本就计划好了,眼看一切按计划照常进行,谁知南承业那边出了什么乱子,闹事闹到天宇雄面前来了!
南莹莹万万想不到南承业如此鲁莽,可惜了她如今在柱子后头不得出来。
南诗雨跑上前去抱住天宇雄的胳膊,委屈道:“殿下,你可要为我做主呀!哥哥今日不知是不是吃错了酒,他方才竟然抱住我大放厥词,可把我吓坏了。”
天宇雄藐视着南承业,脸色难看至极,一阵青一阵白。他平生最不喜别人碰他的东西。天宇雄用手楼紧南诗雨以示安慰。
南承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着天宇雄,此刻已是被天宇雄的气势吓得闭了嘴,见着南诗雨如此分辨,也忙道:“这……这是诬陷啊殿下!请殿下明鉴。夜已经深了,二妹不在屋中待着歇息出来乱跑甚么,再说了二妹方才黑暗之处,我情急之中认错了人……”
天宇雄打断道:“够了!”
南承业险些被天宇雄的脸色吓得跪倒在地。
南承业指着南诗雨道:“这……这真的是诬陷!”
南诗雨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瞪大了双眼,紧紧抓着天宇雄的衣裳,听完南承业的这番话后开始哽咽。眼泪更是如高原河流,开始从眼眶中不断涌出。
天宇雄望着如此委屈的南诗雨,究竟是谁诬陷谁显然已经明白。天宇雄用手帕为南诗雨轻轻擦拭着脸庞的泪水,一件心疼。天宇雄的动作极小心,他生怕弄疼了南诗雨。
天宇雄完全忘了他与南诗雨尚未成婚,本不该如此亲近。一旁的南承业见此,捏紧了拳头,天宇雄这是已经把南诗雨当成自己的王妃了不成!
望着南诗雨如此委屈的模样,天宇雄便想起小时候他在宫中被小人诬陷无助的模样。这种感觉,他可以说是与南诗雨感同身受了。
天宇雄的火一把烧了上来,他要不为未婚妻讨回公道简直就不配为人夫!
天宇雄:“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