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点头称是,那弯腰奉承的模样让南诗雨心中一阵恶心。常茹这次是真的失了分寸,往日里的脑子也不知那夜是不是被艳红偷了去了,居然为了这点事情惊动了南文山,得不偿失。
片刻,管家命人把东西都端了上来,色香俱全,南诗雨起身去为南文山和南吏庆摆好了碗筷,倒好了茶水后南诗雨坐回了属于自己的椅子之上,只是一直未动碗筷。
南文山和南吏庆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甚至还夸赞了常茹的手艺颇佳,甚至还进展了不少,南诗雨毫无表情地看着,她不相信以常茹那么高傲的性子会就这样放下这口气。
正在想着这些个事情出身,忽然南吏庆“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洒了一地,南诗雨惊得站起了身子。南文山急得放下碗筷,接着他也甚感不适,果然没一会竟也喷了一口血出来,南诗雨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南文山这才明白过来,常茹这是怨恨他在饭菜中动了手,用颤抖的手指着门口骂道:“这个......这个毒妇!居然敢在饭食中下手,是我看错她了。”
南诗雨赶紧去拉南吏庆,南吏庆吐了血后已是有些昏迷的迹象了,南诗雨叫来金枝朝南吏庆的腹部狠踢了一脚,南吏庆受了刺激张开嘴想要叫喊但又叫不出来。南诗雨快速在南吏庆的嘴边发现了东西,急忙从袖子中掏出东西来刮了一下。
南诗雨有些目涩,没想到常茹会挑今日她跟南吏庆都在场的时候动手,简直就是一箭三雕。
很快,南文山和南吏庆吃错东西当场喷血的消息传至了东院,常茹听到消息后在屋中拍着桌子大笑起来,面目狰狞,嘴里大叫着好字,周围的侍女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忽然院子里涌进来一群侍卫,侍女们吓得纷纷跑散了,屋中只剩下常茹一个人笑得如同疯魔一般。瞧着了满屋子的侍卫,倒也不慌张,甚至有些异常的冷静。
侍卫们捞着常茹就往外拽去,常茹大叫道:“放肆!你们给我放手,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才是南府的主人!你们是什么东西,哪来的阿猫阿狗,也敢随意跑到东院来撒野!放手听到没有,否则来日我就让你们全都......啊!”
常茹还未说完就被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南文山踹到在地,见着南文山还生龙活虎的站在她的面前,如同见了鬼一般,竟怀疑是她自己出现了幻觉,都开始狠狠掐自己了,“你不是人!你不可能还活着,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常茹泪流满面,面目全非。
南文山道:“所有人,去祠堂!”刚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到了地上,常茹看见了在地上指着南文山哈哈大笑起来,那架势颇有几分市井泼妇的样子,哪里还像是南府的夫人。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南家的祠堂中都是人,东院的侍卫早就出门去给南硕报信了,也没说是什么事,只道是南文山拉着常茹去了家祠,让南硕赶紧回去。
南硕接到消息后便快马回了南府,跑进了祠堂。祠堂中里里外外都是人,跟那夜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南硕前脚才踏进祠堂的门,南文山就指着他大吼:“逆子!你给我跪下!”
南硕不知他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从未见过南文山发这么大的火,吓得直接噗通跪地,满脸狼藉不知所措。
常茹对吓破胆的南硕不屑嘲笑了一声:“真是个废物,我父亲怎会瞎了眼让常氏的女儿嫁给这么个无用的东西。”
南硕跪着向前移动到南文山的面前询问道:“父亲......这又是出了什么事,儿子可是做错了什么?”
管家上前回复道:“老爷,是二公子和老祖宗,被三夫人下了毒。”
南硕慌乱看了一眼常茹,常茹早已面目全非,头发也不梳理,随意散落在一旁,脸庞全是泪痕,乍一看还真像个疯婆子。南硕不敢相信常茹敢给那两位下毒,还在想着为常茹辩解些什么。
谁知常茹丝毫不领情,南硕还未讲完便又疯狂般笑了起来,祠堂里的众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常茹,常茹指着南硕道:“够了!你不必为我辩解,就是我下的毒哈哈哈哈。”
南硕看了一眼南文山,气得上去便给了常茹两耳光:“你够了!你为何毒害父亲和侄子?那可是我二哥的长子!要不是雨儿还未吃下一口,你今日就要闯大祸了你知不知道!”南硕实则是在保着常茹,否则常茹今日定会被扫出南家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常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南硕心中也是颇为自责。
常茹把南硕推开,疯了一般指着南硕颤抖道:“我不知道!我恨不得毒死他们!我年纪轻轻嫁到了南家,从拿到管家钥匙那日起,哪日不是兢兢业业管着家中的事!你倒好......你以为我今日变成这样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业儿!谁知你是这般的扶不上墙,不知进取,业儿方去没多久,你就动人动到了我头上来了!你这般让我日后怎么做人?怎么在府里头立足!”
被常茹这么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南硕倒在地上不敢置信这是他往日的那个发妻,怎地竟疯魔到了这般田地。
趁着南硕愣神的时候,常茹一把扑过去把南硕压倒在地,拔出头上的发簪就要插入南硕的眼中,南文山吓得站了起来,大声制止:“你住手!你这个毒妇,竟敢伤害自己的夫君!”
南硕大叫:“啊!这个疯婆子......我瞧着你是疯了,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南硕吃痛,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那阵阵刺痛传入脑中,令他有些痛不欲生,只想赶紧把常茹推下去。
南文山叫人前来抓住常茹,谁知这时常茹竟然拿着发簪对着南硕的喉咙,威胁着不让周围的人靠近,众人皆被吓得纷纷后退。这阵势是打算以死相逼了啊。
南文山再次被气得一口血喷到了地上,祠堂的地面之上混乱做一团,有血迹也有水迹。
常茹笑道:“哈哈哈......老东西,我就让你也好好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眼看着常茹就要动手了,南文山叫道:
“来人!把南莹莹给我带上来!”
常茹一时刹住了即将刺破南硕喉咙的手,尖叫道:“不许伤害我的莹儿!”
南文山厉声道:“你如果还想要你的女儿平安无事,就最好到此住手!儿子?我可告诉你了,你手下那个没了就没了,我南家众多子女,不稀罕这么一个!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就剩这么个女儿,可我不一样,我的孙女除了在场的雨儿,在京城里还有两位呢!”
南莹莹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常茹的面前,那声响整个祠堂都听得一清二楚,众人心下皆是一痛,这么跪下去只怕是膝关节处会重伤,南莹莹轻声劝着常茹道:“母亲......不要啊,这可是莹儿的父亲啊。”
瞧着常茹不打算搭理她,南莹莹转到南文山的面前去磕头道:“祖父!祖父,孙女求求你了,你就饶了母亲吧,不可以将她休出南家啊祖父!你要是将母亲休出南家,孙女日后怎么在人前抬头啊,只要......只要祖父答应放了母亲,莹儿一切愿听从家族的安排。”南莹莹可谓是一边说一边说流泪,毕竟是父母之事,南莹莹只是被牵连罢了,众人纷纷扭过头去,不忍看这一幕。
南文山倒是心动了,这样一来南莹莹就可以为了南家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做出最大的牺牲。
常茹一手抓住南莹莹道:“你不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这个老东西会把你.......”
“母亲够了!你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咱们就全要玩完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母亲你清醒些吧。”南莹莹撕心裂肺地吼出来,南莹莹根本就不害怕南文山会把她如何,眼下是要保住常茹要紧,只有保住了常茹和她自己,才能有来日。
常茹愣在原地,南莹莹长了这么大从没有这么跟她讲过话。
南莹莹瞧了一眼祠堂后面的灵位,心中一点点冷了下来,就连眼神也不再如往日那般闪着光,渐渐地也蒙上了一层阴翳。南莹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恨南文山,恨南家的所有人。
今日在此的所有人,都只是在一旁抱手观看,无一人帮助她说话。
南文山厌恶地看了一眼常茹,才开口道:“瞧见了没有,你还没有你女儿懂事!你今日这般行径,来日传出去定会连累了莹儿。”
南莹莹回过头来婶婶望了一眼常茹,眼中含泪,她根本就不想再顾及什么南家的脸面,她只想要自己的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便可以了。南莹莹向南文山磕了一个头道:“莹儿求祖父饶了母亲,如果祖父愿意,莹儿愿意出家赎罪!”
常茹的表情开始痛哭起来,抓住了南莹莹恨不得给她两耳光,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怎地居然连出家这种自毁前程的话居然也说得出口。
南文山更是破口大骂,指着南莹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今日的事情把他气得险些一口气背过去就交代在这了,“你!你母亲拖累家人不如早日去死。”
南诗雨始终一言不发站在一旁观看,南吏庆的情况不大好,只得让他先回去休息了。南诗雨听完南文山这一言不禁皱眉,都是骨肉,怎地说话这般不留情面。片刻,南诗雨在南莹莹的眼神里发现了一丝光彩,心中不禁有些异样。
南诗雨往前走了一步,眼下常茹发了疯,谁知南莹莹会不会也发起疯来。不过南诗雨并未同情她们,今日这般结局都是她们自作自受,自取其辱。
只是南文山骂的也太狠了些。
南硕和常茹皆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南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