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后二年冬十一月
这个月齐王和吕王都偶感风寒,只是两王的命运有点不同,刘襄只是小感冒很快就好了,可吕台命就不那么好,高烧不退,气喘吁吁。
“咳咳咳…”
“冷,寡人好冷啊!”
吕台躺在睡榻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敷着毛巾,有气无力的喊着。
“不是说大王只是偶感风寒吗?怎么现在还高烧不退,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父王一旦有事,你们都别想摆脱关系!”吕台的长子吕嘉在门外训斥着太医。
“太子,小人已经用心把脉了,大王确实只是感染风寒,可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服药后病情没有好转,有可能是吕王水土不服,有可能…”太医支支吾吾的说道。
“什么!你还敢狡辩!水土不服?我父王戎马一生,怎么会水土不服,来人把他给我关进大狱!”吕嘉大怒道。
“是。”立刻有侍卫将太医拖了下去。
“太子饶命啊!太子饶命!”太医大声求饶着。
“把他的嘴也堵上,听的我好生心烦。”吕嘉强调道。
“唔唔唔…”太医的嘴立刻被侍卫堵了起来。
“大哥你也别太生气,现在想办法治好父王要紧,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各地寻访名医了。”吕通劝道。
“唉!通弟,我没办法不生气啊!父王突然病倒,到现在都神智昏迷,这太医还东扯西扯,胡说八道,看着父王痛苦的样子,我实在是难受啊!”吕嘉悲痛说道。
“大哥,别难受了,这几日吕国上上下下都看着你呢,可不能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父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吕台病重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临淄,毕竟吕国的郡本来就是从齐国分出去的,自然消息往来快。
齐国临淄文景台
“吕台病倒了?不是说是小病吗?”刘襄惊讶道。
“是的首领,估计吕台撑不了几天了,吕国对外称只是小病,实则已经病入膏肓了。”九处的28号恭敬道。
“嗯,你继续观察吕国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寡人禀告。”刘襄摆了摆手道。
“是,属下告退!”28号恭敬的离开。
济南郡虽然割给吕国了,可刘襄在济南郡也是根基深厚,吕国有什么动向,他比朝廷还要知道的早。
“看来寡人也要勤锻炼,注意身体健康啊!这一世可没有从小打疫苗,免疫力也不是很高啊!”刘襄自顾自的说着。
前几日他生病了,没过几天就痊愈了,他也没有在意。如今刘襄听到吕台也是感染风寒病重,甚至有生命之危,他不禁有点后怕。
刘襄倒是忘了古代的医疗技术可没有现代那么好,一个处理不慎,不能对症下药,可能就会一命呜呼。
“咳,来人!”刘襄冲着门外喊道。
“大王。”立刻有侍从推开门恭敬道。
“给寡人请召平丞相过来,寡人有要事商议。”刘襄淡淡道。
“大王!召平丞相还在胶东郡呢。”侍从低声道。
“啊,对啊!忘了他是修路狂人了。”
“算了你替我找内史过来吧。”刘襄淡淡道。
“是。”侍从恭敬退去。
“拜见大王!”祝午恭敬道。
“不必多礼,寡人这次找你是有事需要你去办。”刘襄淡淡道。
“大王请讲!”祝午肃然道。
“吕王生病,现在吕国四处寻找名医,我齐国临近吕国,理应派人去慰问。劳烦先生带我齐国名医前往吕国代表寡人慰问一下,来显示我齐国的胸怀。”刘襄淡淡道。
“臣明白,臣这就去启程去吕国,将我王的善意带到吕国。”祝午恭敬道。
“嗯,先生一路小心。”刘襄道。
“嗯,臣明白,大王没有别的事的话,臣就先行告退了。”祝午道。
祝午下去后立刻带着几位齐国名医马不停蹄的赶往吕国,刘襄掐着时间估计祝午刚到吕国,吕台差不多就升天了,不对是下地狱了。
两天后祝午到达吕国都城
“太子,吕王薨!还请节哀。”一名宫女战战兢兢的低头对着吕嘉说道。
“啪!”
“你胡说什么!”吕嘉脾气暴躁,直接一巴掌把宫女打倒在地,连忙冲向吕台的寝室。
“呜呜呜呜…”宫女吓得哭泣了起来。
“太子!”
“太子!”
“闪开,都给我闪开!”吕嘉发疯了似的往前冲着,推开自己面前出现的人,看着宫人的神情,吕嘉的心中感觉不妙。
“父王!”吕嘉直接破门而入,大喊着。
“太子,大王已薨,还望节哀。”
“不!父王,怎么会这样!”吕嘉大吼道。
“大哥!你冷静点,父王已经离世了,吕国现在一团乱麻,还要你来主持大局啊!”闻讯而来的吕通劝道。
“呼!呼!呼!”
吕嘉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走出房门,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韩鹏,将服侍过先王的宫人,太医全部抓起来,全部为先王殉葬!”吕嘉冷冷道。
“是。”韩鹏是吕嘉的心腹,连忙答道。
“大哥这个陪葬恐怕有违朝廷规定,高皇帝在世时我朝便废除了殉葬制度,太皇太后也一直反对活人陪葬啊!”吕通劝道。
“如今太皇太后临朝称制,谁敢反对,谁敢和我吕家唱反调,这件事你不要再提,就照我说的办。”吕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
吕通还想在说点什么,吕嘉直接转身打算离去。
“报!”一名士兵跑了过来。
“讲!”吕嘉停下脚步问道。
“齐王听闻大王生病,派内史祝午携齐国名医前来。”士兵恭敬道。
“人都死了,还跑来干什么。让他哪里来哪里回去吧!”吕嘉骂道。
“慢着!”
“大哥,齐王也是一番好意,我们不可怠慢,齐使那边就让臣弟去接待吧。”吕通连忙说道。
“行,就交给你吧。”吕嘉无奈道。
于是祝午就这样白跑了一趟,还好吕通还算客气,虽然父丧,还是好好的招待了祝午。祝午也表达了对吕国的同情,不敢多留,连忙赶回齐国。
吕台薨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安,前脚派人说吕台病重,后脚就派人说吕台离世,朝堂上也是流言蜚语涌起。
“大王,这次臣算是白跑了一趟,刚到吕国,还没有休息就传来了吕王薨的消息,真的是一言难尽啊!”祝午委屈道。
“祝老不必放在心上,这次去吕国,对吕台的几个儿子有什么印象?”刘襄问道。
“吕太子嘉轻佻,骄恣放纵,无视礼法,居丧慢惰。吕通规矩肃然,居丧哀戚,颇有城府。”祝午缓缓道。
“嗯,看来这吕家之人也不是都精于算计,这吕嘉倒是愚蠢至极。如今吕家唯一在世的王离世,寡人到要看看吕后怎么办。”刘襄淡淡道。
“臣估计现在朝堂都炸锅了,吕台的死可是狠狠的打吕后的脸啊!”祝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