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淫窟
王首辅之子王天浩与兵部尚书陆良川的小妾姚巧娘偷情,却不想被陆家五小姐当场撞破。
这陆五娘也是个刚烈的,当即便将两人绑了一顿好打,随后又砸了姚巧娘偷情的嫁妆铺子,立时引来一众百姓围观,此事闹得甚大。
虽然后来王致押着王天浩去给陆良川演了一处“负荆请罪”,随后两人便唱起了“将相和”。可陆良川脑袋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却是实实在在地戴牢了。
就算是他二人唱了整出的“将相和”,却恐怕连他俩自己都不相信双方自此会一点嫌隙全无。
陆良川一直是王致朝中的重要同盟。现下又值齐正清等人闹腾着太后还政,正是王家用人之际。
谁知自己的儿子竟先挖起自己阵营的墙角!把王致气的,恨不能立时打死这个小畜/牲。
可哪成想,请罪完后回得府中,他刚命人请出家法,老太太就哭天抢地扶着丫鬟奔了过来,径直扑到王天浩身上,直称要打就先打死她。
那王夫人站在一旁不但不劝,反而自己哭得更凶。气得王致浑身乱颤,抖着手指着王夫人连说了三个“慈母多败儿”,随后袍袖一挥,负气出府去了京郊别院。
王致一走,大小两位王夫人立时收了泪水,忙命人将王天浩搀扶起来好生伺候着梳洗换衣喂水打扇。
王老夫人更是心疼得将人搂在怀中一顿摩挲,想他所受之苦几乎又要落泪。又想起刚刚王致去时暴跳如雷的样子十分担心,于是转头和王夫人商量道:999首发l
“他老子现下正在气头上,回来定还要寻浩儿的麻烦。不如让浩儿出去躲一躲。也不去远,骡儿胡同的那处别院就好。
“前几日浩儿还在那里闭门读书,一应东西俱全,再带些得用的使唤人也就尽够了。
“若他老子问起,咱们娘儿们只咬紧了牙关不说。待过上几日他老子消了气,也就好了。”
那王天浩窝在祖母怀中,一听此话立时欢喜的无可无不可。这几日为求娶太/安郡主他并不敢十分胡闹,不说清心寡欲也差不多了。实在是把他给憋狠了,否则未必能闹出姚巧娘那事来。
如今既然事儿已出了,不如所性破罐子破摔,又像之前那般逍遥快活才好。至于求娶□□郡主之事,自有太后姑母和父亲去操心,他只快活他的。
可心里虽这么想,嘴上却不能如此说。王天浩只作出个不情不愿的样子,一头滚到祖母怀中,负气说道:
“祖母怎么赶我走了?我哪儿也不去!我要留在祖母身边,决不离开祖母。否则想祖母了怎么办?”
这一声声祖母叫得甚是窝心,直把老太太哄得心都快化了,搂着王天浩直叫着“我的乖孙”。
又怕他真的使气不去,于是好言哄劝道:“祖母哪里啥得赶你出门?不过是你那老子现下正在气头上,凶神恶煞一般。你这成日里在他眼前晃,说不得寻个错处就把你给收拾了。祖母的意思是你先到那别院小住几日,待你老子不生气了,咱们再回来。”
王天浩心道,一辈子不回来才好。此时想起别院中藏着的那两个尤物更是抓心挠肝,几乎就想奔立时去。可嘴上仍强作苦闷地叹道:“我若想祖母了可如何是好?”
说得老祖母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只摩挲着王天浩的后背说道:“祖母自是也会想你。不怕,待过上几日就能回府了。”
那王夫人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不像王老夫人那样一味地溺爱。可无奈她从嫁进王家时便是个恭谨孝顺的,家中上下全凭老太太做主。自己平时亦如个锯了嘴儿的葫芦,只知竭力孝顺,并不敢擅专擅断。当然,这也是王老夫人和王太后看重她的原因。此时一听婆婆出此主意,自是也说不出什么。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了。王夫人立时吩咐下人打理行装,又亲去挑了几个得用的使唤人,府中上下一片忙乱。不消半个时辰便收拾妥当,在王致回府前赶紧把王天浩送出府去避难。
王天浩撅着个嘴,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依依不舍地拜别了祖母、母亲。
谁知一出府门,便迫不及待地跨马扬鞭,扔下一众仆从,独自飞奔向别院。
若问这王天浩为何如此急不可待地去那别院,只因那别院中藏了两个人,一唤红香,一唤绿爱。
王天浩自小便是重臣之子,太后的侄儿,皇上的表哥,身边自是围了一群竭尽奉迎之人,投其所好,送人送物,只为得他王大公子的青眼,甚至一句称赞。
而王天浩自从懂人事起,便好/色/成/性,淫/荡至极。除了喜好女/色,竟在男/色上也来者不拒,且颇有些偏好。
那些奉迎小人知道他颇有分/桃/断/袖之好,自是如苍蝇般一哄而上。或献上娈/童/美/男,或竟毛遂自荐,皆挖空心思百般奉承。
这红香、绿爱便是某一五品官员亲自去江南寻来的极清俊的小/倌。二人长相俊秀,肤白如雪,身段妖娆,竟胜过女子。却又不似女子那般柔媚软糯,自有一股勃发英气,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且据说身怀绝技,伺/候了王天浩几夜后,便让他欲/仙/欲/死,只恨不能日夜将他二人拴在身上。
可这样的两个人毕竟上不得台面。别说带回府中,便是若被他爹知道了,这二人恐怕连性命都得丢了。于是王天浩只得将这两个宝贝藏在别院之中。
之前因一心要求娶太/安郡主,便暂且将这二人丢开手去。如今素了这几日,忽又想起他俩,自是心痒难耐迫不及待。
果然,王天浩一到别院,先不管那群正经的姬妾,而是直奔红香绿爱的院中去了。一进门便拉了两人亲/嘴/儿,口中胡乱喊着“亲/亲想死人了”。
那绿爱还好,性子温顺,只任他胡闹。可那红香却是个泼辣的,一闪身便躲了过去,自去寻了一把椅子,撩袍子端坐于上,冷笑道:“公子这几日在家好生快活!听说连□□也勾搭上了,哪里还想得起我们二人?”
这红香绿爱虽是小/倌,但自小老/鸨也让其读书识字,只为能养些情趣,卖上个好价钱。故此两人站在一处,行动坐卧竟如翩翩文生公子一般有几分读书人的洒脱之气。
此时红香又作这样一副亦嗔亦喜的样态来,更是爱得王天浩抓耳挠腮欲/火/焚/身。伸手过去一把便将他抱住,顺势把两人一起扯到床上,口中百般求告讨好道:
“好人儿,那些个残花败柳怎能与你们这金尊玉贵的人儿相比。我自是有眼无珠,只是想你们想狠了,倒拿别人出气。
“你俩也不用气恼,我明日便派人去思雅居定上一桌上好的头等席面,亲自给二位哥哥赔罪如何?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咱们先早些歇息了才是正理。”
说着便亲自放了帷幔,一夜自是极/尽/荒/唐淫/乱/无度。这些暂且不表。且说第二日,王天浩果然派人去思雅居定了头等席面,未至晌午便又派人去催。
也是他时运不济倒了大霉,派去催席面的人在那狐假虎威叫嚣之时,正撞上了独自喝闷酒的秦昊轩。
昊轩听闻店小二的一番抱怨,只觉得怒火直冲头顶,想着若灼华嫁给王天浩这种败类不知要受多少搓磨,心中简直备受煎熬。于是起了心思,欲跟去看看那王大草包到底私德败坏成何样。
他暗中跟到了骡儿胡同的王家别院。又悄悄转到了后院山墙外,见四下无人,方掏出一条玄色方巾掩了面目,随后弯腰提气,一纵身几下便跃了上房脊。
昊轩提剑隐匿着行踪,远远跟着那送饭的伙计穿房跃脊,不一会儿便来到红香绿爱的院子中。
他先找了个屋脊隐藏身形,随后卸了两块房瓦向屋中望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昊轩登时气得血气上涌,且几欲作呕。
屋内王天浩未着寸缕,正与两个赤/身/祼/体的人在那儿胡闹。可仔细一瞧,那两个和他胡闹的竟然皆是男人!
昊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上怎么竟还会有这种人这种事情?这已不是什么荒/淫无耻了,简直就是畜牲不如。
这时屋内的仆从伙计们垂着眼睛手脚麻利地将酒席摆好,然后恭恭敬敬退了出去。王天浩方才携着那两个白瘦的男人起身,也未穿件衣服,就那样没羞没臊地坐到了桌前。
一个小/倌夹了菜亲喂到了王天浩口中,另一小倌倒了酒自己先喝一口随后竟哺给了王天浩,真真是丑态百出令人作呕。
昊轩强忍着恶心,刚想抽身离去回家好好洗洗眼睛,且还寻思着如何去找灼华告上一状,劝她切勿跳了火坑。
谁知还未等离开,忽听屋内有一小/倌作张作致拿捏着嗓子柔声说道:
“恭喜公子就要成了那太/安郡主的仪宾。听说那太/安郡主颇为有钱,食邑丰厚,又是个美人儿。到时候公子可别忘了咱们才是。”
“诶,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王天浩心中得意,摇头晃脑地跟两个小/倌显摆道,“太/安郡主那不是颇为有钱,那叫富可敌国。她人嘛……何止是个美人儿,简直是个下凡的仙女!等我和她成了亲,就带你们回郡主府上去住,也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神仙人物!”
两个小/倌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抿嘴笑了起来:“公子竟说大话。还有只听说有公主府,从未听说有郡主府。郡主不都是与公婆同住吗?再说便是真的另开府邸,那太/安郡主又怎会容得下我们这样的人?”
说到最后那小/倌竟然泫然欲泣。慌得王天浩忙一把抱住了他,口中哄道:“我的儿,你不知道,那太/安郡主父母已经战死,她不过是个孤女。我那太后姑母为示慈爱自会在她出嫁时厚待于她。赐座宅子又算什么?
“到时候我自立门户出去另过,自是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带着你们两个在身边简直不要太简单。到时候……我就把你们这两个磨人精拴到裤腰带上,只怕你还受不住小爷的威风呢!”
说到最后王天浩淫/笑其来,荒唐邪污简直不堪入耳,引得他怀中的小/倌轻推了他一下。
却听旁边另一个小/倌冷笑一声道:“哼,公子且莫拿话诓我们。我哥哥刚才所问及是。那□□郡主身份高贵,又如何能容得下我们兄弟二?”
“诶,我的儿,这个有何好担心的?”王天浩回身去搂另一个,“她是当家主母,自是不能善妒。到时候你等只遵了本分好生伺候于我,又敬她为主母,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她真的善妒不容于你二人,我也自然有的是办法让她就范。届时她已嫁给了我,又是一介孤女无依无靠,自然我便是天,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
王天浩话未说完,忽听“呼啦啦”房上瓦片儿作响,随即眼前黑影一晃,还未待看清,脸上被“啪啪啪啪”左右开弓连抽了十数个嘴巴。那力度之大,简直不似人手,如铁掌一般。
直抽得他头晕耳鸣,眼冒金星,牙齿尽落,血涌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