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月写完后,胡管家把她的字拿给高岚看,江映月勉强镇定下来。
字又不是她写的,她紧张什么呢?
高岚对比完后,狐疑地看看她。
江映月为了显示自己的淡定,甚至冲他笑了笑。
高岚摆手道:“都下去吧,等结果出来了,本殿自有决断。”
众人纷纷告退,各自散开之后,与自己相熟的人议论起来:“殿下怎么突然想查咱们的字啊,咱们做下人的,大字不认识几个,殿下这是在看什么呀?”
有精明的道:“你傻呀,虞侧妃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漪澜院的?殿下这是怀疑有人栽赃给虞侧妃呢!”
那人一听,吓坏了,不敢再言语,想到自己刚才还镇定地写字,这时不觉后怕起来。
下人们各自猜测着,主子们也都有想法。
杨心莲琢磨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怀疑是咱们中有人捣鬼?”
碧香道:“不是怀疑,是肯定,小姐想想,殿下对虞侧妃这么好,她这么做图什么呀?况且那日是江映月要搜查的,没搜的时候一副一定要把东西找到的样子,等搜到虞侧妃的信,她怎么不提定情信物的事了呢?搜什么不好,偏偏是定情信物,虞侧妃那里又搜出这样的东西,依奴婢看,这事跟江映月脱不了干系。”
杨心莲一想,觉得有道理,“江映月那个贱人,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我现在就去找岚哥哥!”
杨心莲横冲直撞到高岚房里,高岚正为虞歌的事烦心,见到她也没有几分好颜色。
杨心莲道:“虞歌是被冤枉的,这一切都是江映月搞的鬼,岚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个女人,不然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高岚一听她又是在争风吃醋,不悦道:“这件事本殿自有决断,是不是江映月做的,过几天就知道了,在这之前,你别胡乱猜测。”
“这么说你是相信虞歌的?”杨心莲突兀地问了一句,高岚没有回答,杨心莲自当他是了。
“其实虞歌人挺好的,之前是我误会了她,我那么针对她,她还是对我与江映月她们一视同仁,虞歌是有远见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呢?就算是做了,又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让人抓住把柄呢?”
连一向自视甚高的杨心莲都对虞歌改观,这个女人的本事当真不小。
杨心莲没有察觉到高岚的变化,继续说道:“岚哥哥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会被小人蒙蔽?江映月连你送的定情信物都能弄丢,她的人做的事你怎么能信呢?说不准就是他们栽赃给虞歌的……”
“够了!”杨心莲还想说下去,被高岚一声断喝给喝住了,杨心莲愣愣地看着他。
她是盛气凌人惯了,可一旦有人比她声势更大,她也是会怕的。
“她才进府多久,就把你给收买了,这样深的心思,叫本殿如何相信她是无辜的?”
杨心莲无辜地眨眨眼:“岚哥哥?”
高岚侧过头去:“回去吧,她若是真无辜,本殿自会还她公道。”
杨心莲看了看他,终于还是决定先回去。
看着高岚痛苦的模样,吴斌不忍,“殿下又何必执着呢,属下看虞侧妃只是人缘好,并无恶意。”
吴斌把虞歌写的东西给他看,高岚还以为虞歌好歹是倦寻阁的花魁,字应该差不到哪里,这一看,真是大跌眼镜。
原来虞歌的字歪歪扭扭,比府里不认识几个字的下人好不到哪里,她的字无论如何也与那天从她房里搜出来的字无法相提并论。
高岚还是有几分怀疑:“见过她以前写的字吗?”
吴斌又拿出了几张:“这是属下趁她们不备之时偷偷拿的,虞侧妃进了漪澜院后写了不少字打发时间。”
高岚一看,与前一张没什么差别,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一时反被她气笑了。
谁能想到他的侧妃,那么美貌的一个女子,写出来的字会是这么不堪入目呢?
这回高岚总算是信了。
想到那个陷害虞歌的人,高岚的手握紧:“务必找出那个人来,严惩不贷!”
写了那张字后,虽然与自己无关,府里人也开始人心惶惶起来了。
到底是谁做的事,出来承认啊,为什么要连累他们跟着担惊受怕?
许是害怕事情败露,有人坐不住了。
这日夜里,吴斌抓到了一个偷偷摸摸的人,这人穿着一身夜行衣。
“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出来干什么?”吴斌一把扯下那人头上的兜帽,竟然是虞歌房里的喜鹊。
“喜鹊,怎么是你?”
“我……”
吴斌把人押到高岚面前,看到这人是喜鹊,高岚脸冷了大半。
又是喜鹊,这回,他也容不下她了。
“喜鹊,你为什么要陷害虞侧妃,还不从实招来!”
喜鹊一下子跪了下来:“奴婢冤枉,殿下请听奴婢解释,虞侧妃出事的当天,您与虞侧妃都不在府里,奴婢出来换药,正好看见有人偷偷摸摸进了虞侧妃的房间。”
高岚眼睛一眯:“可看清是什么人?”
喜鹊摇头:“奴婢怕打草惊蛇,没敢惊动那人,只看见了那人的身形,酷似江娘子房里的玉儿。”
喜鹊说完,等着高岚的反应,高岚突然说道:“喜鹊,你该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被母妃厌弃的,当年于歌的事,本殿可还没跟你算账,你要是再敢胡乱攀咬,本殿定不饶你!”
喜鹊匍匐在地:“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殿下,奴婢从未欺骗过您。”
她说没有欺骗过高岚,可要她说出缘由,她却又什么也不肯说。
“喜鹊,你对不起歌儿在前,叫本殿怎么相信你?虞侧妃若是有罪,你也跟着她承担吧!”
喜鹊猛地抬头,随即,她明白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咬了咬唇,低下头去。
高岚吩咐:“带她出去,本殿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
听高岚的意思,喜鹊便知自己凶多吉少,人到绝境,反而什么都不怕了,她冷静道:“奴婢死不足惜,只希望殿下不要再犯当年的错!”
高岚脑中被人砸了一记似的空白了一阵,他看了一眼喜鹊,眼中决绝,让吴斌把人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