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问我?”得知凤清言出事,君墨便匆匆从外地赶来,进门就看见凤清言一脸苍白,瞬间心疼的不得了。
他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凤清言“怎么样,还疼么?”不自主的抓起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凤清言脸色微烫“君墨,你怎么来了?”
呵!瞧见凤清言如此害羞的模样,顿时有些心痒。
“你都出事了,我怎能不来?”君墨温柔的抚摸上她的头发,凤清言出奇的没阻拦。
“当时疼极了吧!”若不是疼的受不了,怎会晕过去,君墨满眼的心疼望着凤清言。
疼!很疼!
因为疼惯了,便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经君墨满腔柔情的询问,凤清言顿时鼻子酸酸的。
看见凤清言眼角微红,心里就痒痒的,心酸!
君墨伸手触碰她的眼角“乖,没事,我会找办法,以后就不疼了!”
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水,轻柔,仿佛能破开云雾,给人暖心地平静,这种暖,让凤清言想依靠!好想.....
“君墨,我没事的!”凤清言勉强的安慰他。
烛光打在凤清言脸上,睫毛颤颤,银色面具显的格外亮眼,另一半脸颊,略带苍白与惆怅,此时的君墨,心情是沉重压抑的。
“清言,你老实告诉我”君墨低头,手指一寸一寸的抚摸凤清言的手指,音色极其低迷“你可会忆起从前?或者,恢复从前的记忆?”
凤清言莞尔一笑,看见君墨的担心与紧张,发自肺腑的说道“曾经是想过恢复记忆的,看到皇上、爹爹、圣雪.......”
凤清言神情莫名的悲伤,周身气息都有些哀伤“为什么所有人仿佛都对我避之如蝎?为什么所有人看着我的时候都会厌恶、愧疚?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当年的我,应该是可笑至极的吧!”
“怎会?”君墨伸手握住凤清言的手指,如玉的面容染上淡淡的笑意“在我看来,你,是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特别的!”
凤清言心口一震,缩了缩指尖,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你这般,我觉得,我会被你惯得骄纵的。”
“荣幸之至!”
时间仿佛停滞了般,空气中流露出不一样的情愫,两人也相视而笑,一人半躺在床上,一人坐在床前,两眼相对。
君墨满眼柔情,凤清言仿佛被他的柔情一点一点击碎,眼中的防备全然消失不见,停留在他手心里的手掌似乎也忘了抽出。
凤清言眉眼带笑“日后,倘若我再犯病,你可还会来看我?”
君墨愣愣的看向她,随后笑了,犹如春暖花开的沐阳,沁入人心。
凤清言顿时有些脸热。
君墨凑近她,凤眸里的光芒顿时射进了凤清言眼睛内“你若是想我,我便会来。”
凤清言张了张口,还未说话,便听见他说“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而且,不达目的不罢休,清言,你可懂?”
风清言顿时有些呆愣,脸色有些泛白,随后脑海不断地响起君墨那句话,突然,凤清言双手扶住脑袋,吃疼的蜷缩起身子。
“你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
“你囚禁我,你们所有人都想我死!”
“……”
一句一句熟悉而又陌生的话语回荡在凤清言记忆中。
“清言!”
“呃!”君墨吃痛,只见手背出划出
只见凤清言眸色潮湿,瞳孔渐渐染上赤红色,神色空洞,甚至有些阴冷,冰凉的开口道“目的?你会欺瞒于我吗?倘若真的有这一天,你我就当从未相识过!”
“清言?”君墨看到凤清言眸子里的阴冷,顿时明白了,连忙凑上前“清言,你是不是想……”
“呃!”凤清言神色一晃,双手攥住脑袋“不....君.....君墨......我.......”
“清言!”君墨指尖泛灵,紫色光芒瞬间缠绕住凤清言。
半响后,凤清言恢复神情,漂亮的脸蛋沾染了汗水,虚弱的看向君墨的手背,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呓语道“我.......”
“清言!”君墨上前凑近她。
凤清言顿时一慌,往后撤了撤,避开他。
“.......”君墨暗自懊恼,细长的眸子充溢着不忍,最后只好退让。
“你先睡,我改天再来看你。”君墨深深的看了一眼床边上的人,那双眸子,让自己一阵心慌,随后扭头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凤清言低下眼帘,看不清神色,伸出纤细的手指拂去手臂的衣襟,只见手臂处出现一根若有若现的黑线。
凤清言浑身萎靡,充斥着无助又阴冷的气息“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吗?”
天渐渐微晴,清冷而又寂寥。
龙殿中,禹皇此时坐在龙椅上,威严肆怒,眼神锋利的射向坐在轮椅上的展凉夜。
“再给给朕说一遍!”禹皇眼睛微眯,气息低沉,威力大慑,气压凉夜。
展凉夜不温不怒,平平淡淡“皇上,凉夜自小当雪儿是妹妹,如当真听皇上的话,那才是欺君”眼神深色凌厉,看不清的浓雾。
此时的禹皇气的发抖,旁边的张公公吓得忙安慰,帮其顺气。
“臭小子,你胆大妄为,抗旨就是杀头的大罪。”禹皇大声低吼,四方回旋震耳欲聋。
展凉夜垂头丧气的的推着轮椅上前眸色一转,眼神空茫“皇上,我自幼跟父王上战场,杀敌无数,自认为对得起禹国百姓,更对的起皇上”双眸中染斥的哀痛,瞬间让禹皇一阵心烦意乱。
“这双腿算是废了,可我依旧每日每夜的去营地训练赤雁兵骑,不敢有一丝懈怠,臣是当真拿雪儿当妹妹,皇上也是看着夜儿长大的,应当知道我的性情”展凉夜双眸暗沉,默默的举起感情牌。
禹皇依旧不为所动,转移话题道“不知你相中的是谁家的千金,竟放弃朕的皇儿不娶!”
“臣虽然双腿尽废,但依旧关心国家大事,国不统一,凉夜不愿成家………”
“得得得……懒得听你这小子在这胡诌诌。”皇上气极而笑。
“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婚事改日再议!”无奈的摆摆手,不想再见这个狡诈的小子。
从小看着他长大,但他这小子的心思一天转个上千遍,如今,竟连自己也猜不透他。
走出殿外,展凉夜望了望夜空,似是想到了什么,眉眼染色,仿佛圣花得开,惊艳绝绝。
镇国公知道展凉夜在皇宫冲撞皇上,顿时气的狗跳墙,回来便猛踹一番。
罢完。
才匆匆忙忙赶去皇宫,到御书房就立即痛苦流涕。
“皇上,臣有罪,臣没管教好那个臭小子,这不,刚踹完他就过来给您赔罪了,”展将军眉目一狠,粗声干嚎道“臭小子,翅膀硬了他,您刚才就应该打他一百大板!”
“够了”皇上气闷,早上来个小混蛋,中午就来个老混蛋“打他一百杖,你不还得在我这哭死!”顿时又被气的白眼直翻。
展大将军眼珠子贼来贼去,立即凑近禹皇,笑道“嘿嘿....你生什么气啊!夜儿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你的那什么联姻,就别提了。”
禹皇气的肺疼。
“展简,你个混球,你信不信朕立即打他进大牢。”禹皇眼睛瞪得如牛一般大。
展大将军一横。
“打吧!老子就这么一个独子,进大牢?老子也跟着一块去!”展将军冲禹皇耍赖皮。
禹皇不再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又跟他动起武来,愤愤的坐回龙椅生闷气。
展大将军恢复神志,眉光凌厉沉稳,随后也安静的也坐回椅子上“皇上,不是我说你,孩子都大了,婚姻就让他们自主吧!”
想到尹落雪,展将军顿时跟斗败的公鸡似得“强行安排后又能怎样?”
看到展简脸上的沉痛,禹皇莫名的一些高兴,讪讪道“你和尹落雪还僵着呢?”
展简哀怨的瞥了他一眼不吭气。
禹皇顿时炸了毛“瞪朕做什么,朕当年也没让你强要啊!”
展将军放下茶杯,语重心长道“皇上,我知道你心疼安儿的女儿,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她有她的思想!”
安儿?
禹皇眼脸露出痛色,双眼通红,俊逸的外表也生了少许的皱纹“当年......当年...”手指哆嗦,哀声叹息。
“当年,朕明明可以把她抢回来的,可以的!”禹皇语气无奈又后悔。
“抢回来又怎样,当年的情况,尹安已是死了心,她性子强,又怎会同你回来!”
禹皇难受的闭上眼睛,心脏仿佛被咧开了花,滋滋的往外冒血,这么多年了,自己也只有在展简面前可以痛一下。
“对了,尹陌已经出手了!”凤清言三年前回来,尹陌没出手,直到最近才出手,肯定有问题!
“你对圣雪的疼爱扬名远外的,他早晚要盯上圣雪的。”展简紧皱眉头。
“盯上又怎样,当年不得已才让凤清言送过去,现在他还想如当年一样自如的要人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禹皇眼带寒冰,想起尹陌,眼神冲血,骇的吓人!
“唉!”展简叹息。
想起圣雪,尹安的女儿,满身的心疼,眼神恍惚,莫名的想起——银边色面具,清冷淡漠的清言。
心中莫名的一痛!眼色茫然,这丫头,唉!
“清言那丫头,其实,我们所有人都是欠她的!”展将军顿时心口莫名的一沉。
“凤清言?”禹皇双眸露出凌厉“你以为她无辜?”
展将军皱眉,不解的看向禹皇。
禹皇冷笑道“浮山是什么地方,尹陌又是什么人?纵然有尹晏看护,你以为就凭凤清言,她能安安稳稳的活到十八岁?”
“况且,”禹皇面容冷凝道“我们竟查不清楚当年凤清言为何下了凛火池,三年前凤清言逃回京城,尹陌不追,自是圣雪已经暴露,可浮山依旧没了动静,你不觉得奇怪吗?”
展将军心里顿时一惊,随后不敢置信的看向与禹皇“凤清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