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巫师却神情复杂、眸带惧怕得看向范灵枝。
范灵枝亦面无表情得回望着她。
巫师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天、天机不可泄露,总之,奴家日后定会为贵妃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她不肯说,倒是勾起了范灵枝的好奇心。
她试探道:“你可是看到了满大街跑的小车车、又或者是有人在里头说话的小黑盒子?”
巫师摇头:“那倒没有。”
范灵枝未免有些失望。
巫师对着范灵枝又敬畏跪下:“贵妃乃是世间最尊贵之人,日后更是不可限量。”
范灵枝轻笑起来:“很好,本宫就需要你这种睁眼说瞎话的人才。”
巫师大为感动:“谢贵妃赞赏!”
范灵枝:“皇上已将你交给我处置,日后,你便是我的人。只要你乖乖的,本宫自能保证你一生富贵、高枕无忧。”
说罢,范灵枝用眼神示意阿刀打开牢门。
然后她走到巫师身边,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轻语了几句。
巫师听罢,忍不住抬起头愣神看她。
范灵枝的脸色带着说不清的幽深:“可记住了?”
巫师怔怔点头:“记、记住了。”
范灵枝低笑:“记住了就好。”又看向阿刀,“阿刀,将半仙请出大牢。”
阿刀领命,当即指了两个奴才将重伤的巫师抬出来,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得一路走了。
巫师名叫花池,廿八岁,至今未婚。
范灵枝将花池安排在了芙蓉宫,让安嬷嬷照顾她,又让王太医日日来给她诊治,务必要将她身上的重伤医治妥当。
王太医得令,自是卖力,当即使出了浑身解数,为花池行针灸之术,务必要向贵妃证明自己的高超医术。
花池在安嬷嬷的照料下,洗净了脸上的易容粉和身体,倒是显得更好看了。只可惜她顶着个秃头,否则也是个漂亮的女子。
芙蓉宫此时除了巫师,还有祁嫔此时也住在这。
只是祁嫔被皇上软禁在此,因此她只能整天窝在芙蓉宫内,日日坐在院子里,望着头顶偶尔飞过的乌鸦,露出羡慕的眼神。
乌鸦尚且如此自由,可她竟只能屈居在这小小一方天地,还得日日看着花池那个巫婆,让她的心情又恨又苦。
眼下,祁颜葵坐在院子内赏着角落的狗尾巴花,偏殿内的花池也被安嬷嬷搀扶了出来,坐在了院子西北角眺望视野。
冯嬷嬷看到花池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冷着脸走了过去,冷声道:“没看到祁嫔正在赏花吗?闲杂人等还不速速离开!”
花池哼了一声,对安嬷嬷道:“安嬷嬷,让我住在芙蓉宫,可是灵贵妃的安排。眼前这刁奴竟敢让我离开,难道比贵妃还要厉害?”
安嬷嬷当即冷笑:“半仙何必和那等狗奴才置气。”又说,“入了芙蓉宫的妃子,便是被打入了冷宫,日后怕是连见皇上一眼都悬咯。”
祁颜葵猛得抬头瞪着安嬷嬷,眼神阴鸷,十分可怕。
冯嬷嬷更是气得冲上前来,作势就要掌掴安嬷嬷,幸好安嬷嬷深宫经验丰厚,当即迅速躲避了开去,甚至还反手给了冯嬷嬷一巴掌。
直打得冯嬷嬷落下泪来,嚎啕大喊:“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你们且给我等着——”
花池对着冯嬷嬷吐了吐舌头。
安嬷嬷对着冯嬷嬷吐了口口水。
祁颜葵气到恍惚,她当即二话不说拉着冯嬷嬷回了房去,再不想见到身后的花池。
寝房内,十分简陋。就连床榻,都是一米二的单人床。
祁颜葵和冯嬷嬷二人相互拥抱着取暖,祁颜葵靠在冯嬷嬷怀中,抑制不住得痛哭:“嬷嬷,这样的日子,我怕是……坚持不下去了!”
冯嬷嬷留下了痛苦的泪:“娘娘不如休书一封,老身托人将信送出去,让老爷和夫人给您撑腰!”
祁颜葵哭得伤心至极:“皇上如今已是鬼迷心窍,中了范灵枝的媚毒,怕是就算让父亲入宫来,也于事无补。”
祁颜葵声音愈弱:“且父亲身子愈加不好,怕是连入宫的力气都没有。女儿不孝,竟还要如此劳烦他为我操心……”
冯嬷嬷道:“娘娘怎能如此气馁?难道你忘了,那范灵枝可是丧失了生育能力的?这样的女子,又怎能当上大齐的皇后!”
闻言,祁颜葵双眸逐渐亮了起来,就像是绝望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是啊,她根本不会生育,无法为温惜昭生下一儿半女。
如此一来,她又有什么资格做大齐的皇后呢?
想及此,祁颜葵当即沉沉道:“拿纸笔来。”
冯嬷嬷当即取来纸笔,放在祁颜葵面前。
祁颜葵拾笔速写,然后将信纸吹干叠好,装入袋中递给冯嬷嬷。
冯嬷嬷很是欢喜,当即亲自出了芙蓉宫去,将信纸交给了自己在宫内安排的眼线,让他们将信送出宫去。
当日晚上,范灵枝看着阿刀截胡送上来的信,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祁颜葵要抓着她不能生育这一点大作文章,还让她父亲去联合左相,共同觐言。
阿刀见范灵枝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道:“主子若是觉得困扰,直接将这家书撕了便是?”
范灵枝却弯起眼来:“这信可不能撕。”
阿刀好奇。
范灵枝道:“好好利用,便是另外一副结果了。”
说罢,范灵枝在阿刀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才让阿刀将这信按照原路送回去,务必要让祁府的人收到。
等范灵枝敷完面膜、又做了会儿瑜伽,温惜昭终于来了。
今日依旧是他勤于正事的一天,温惜昭身为皇帝,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大齐愈加繁华、国泰民安。
他每日从御书房下了班就会过来,范灵枝早已习惯。
她继续做自己的瑜伽,横竖她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室友,他做他的,自己忙自己的,互不打扰,合作愉快。
只是范灵枝翘着屁股在做瑜伽动作时,就看到温惜昭正站在一旁,眸光幽深得盯着自己的……小蛮腰。
范灵枝当即收回动作,对他嘿嘿笑:“皇上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啊?”
温惜昭双眼散发出饿狼的光:“真的?”
范灵枝翻了个白眼,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只是睡着睡着,突然就感到自己腰间多了一抹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