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禹州风云
禹州太守满脸堆笑的跑出来,“将军久等,久等!”凌若兮上下大量一眼,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不知将军亲临,有何贵干?”
“禹州执掌典狱的官吏何在?”凌若兮懒得和这种人废话,尽快解决皇粮之事为重。
“典狱?将军这是何意?”王太守看向陈文弘,不明白为何这安平将军一来就要找典狱司。
“王太守可知皇粮被劫一事?”
“知道啊。这关典狱司何事?”
“不关典狱司的事,关你的事是吧?禹州境内皇粮被劫,圣上震怒,难道不该拿你问罪吗?”
“莫泽,把这人押下去,别在这里碍事!”若兮同他废话半天,已是怒火中烧。
“你,去把典狱司给我找来。”随手指了一个衙役便去了。
半刻,典狱司满头大汗地赶过来。
“见过将军,见过将军。”
“近五年所有案件的卷宗在何处?”
“刑房旁专设文牍室,均在那里。”
四人一推开文牍室的大门。顺着典狱司的指引,五年的卷宗足足放了三排架子。除了典狱司外,其余人具是一惊,一个小小的禹州,五年之内竟然有如此多的案件。“将军,这,这也太多了吧?”常年呆在京都,便觉得璃国境内具是路不拾遗,百姓安居,若兮万万没想到,远离皇城的禹州竟会让她如此这般大开眼界。
“这就凭咱们几个人,恐怕看不完啊。”陈文弘说道。
“典狱司,传本帅令,征召禹州城内所有人读书人来府衙,另外你再多备下几分人丁册。”
凌若兮推测,这个神秘的军师必然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对朝廷产生恨意。眼下毫无头绪,只能从当地的案件入手。“对照名册,凡是家中有子,今值弱冠至而立之间,败诉一方均单独拿出来。”
一时间,整个禹州府衙都是哗哗的纸声。若兮、莫泽和陈文弘也一起加入到这个行列。
一群人一直看到了掌灯,才堪堪看完这慢慢三大架子的文牍。大约筛选出了二十余人。这个范围还是太大。众人满眼希冀的看着若兮,等着她吩咐如何去做。
“这禹州城可有世代居住于此、熟悉乡里、德高望重的长者?”
“有!”一位秀才抢先道。
折腾一番若兮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军事的身份了。姓裴名沅,禹州城的秀才。父亲是一所私塾的教书先生,故这个裴沅自由便是熟读史书典籍。其母李氏,也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这一家本是和和美美,裴沅也中了秀才,眼看来年就要参加大试了,却没想到天降横祸。太守看上了李氏貌美,便想染指于她,李氏自然是抵死不从,没想到这太守竟用裴沅的前程和他们一家人的性命相威胁。李氏被逼就范。不堪忍受屈辱的李氏转日便上吊自尽了。裴父状告不成,竟然被太守活活打死。连夜逃出来的裴沅深感昏官当道、官场黑暗,索性上山落草。早知这太守不是什么好人,却不想竟然这般混蛋。
次日,古月山。
“两个时辰,我们若未下山,便按照昨夜商定之计行事。”若兮觉得,这个裴沅是个人才,若非家中遭遇变故,定能在大试中一举夺魁。为了人才,若兮愿意赌一把。他们商定,若兮亲自带太守上山,同裴沅交涉,若兮会用师门秘药在沿途留下痕迹。若成皆大欢喜;不成,则由陈文弘率禹州驻军根据若兮留下的痕迹攻上山。
若兮只带了莫泽一人押着太守,往古月山上走去。行至一半,若兮便察觉到了暗哨的存在,声音注入内力,响彻整个山头,“转告裴沅,赤焰军主帅凌若兮亲自带禹州太守来审一桩陈年旧案。”
裴沅的手渐渐握紧,咬着牙道,“放他们进来!”裴沅的确是个有脑子的,在古月山带了两年,不仅手底下的兄弟个个信服,就连大当家的赵大虎对他也是言听计从。赵大虎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兄弟,今天不管是他什么将军元帅,大哥一定帮你报了这个杀父辱母之仇!”
“谢谢大哥!”只怕没这个机会了,凌将军亲自出马,黑风寨必亡。是他的错,不该放任大哥去劫那车皇粮。
不一会儿,暗哨就将蒙着眼的三个人带到了裴沅面前。
“来人啊啊,把他们兵刃卸了,给我绑了!”
“别动。”“住手!”两声来自不同人的声音。前者是若兮制止莫泽,后者则是裴沅制止手下。只见裴沅走下主位,竟对着凌若兮深深一礼,“凌将军的英明裴沅早有耳闻,杀敌护土,威名远扬,裴沅敬佩。”
若兮将人扶起,“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本帅说今日是来审一桩旧案,不知大当家的和裴二当家的给不给我这个机会?”裴沅看了赵大虎一眼,“凌将军请上座。”
凌若兮将裴沅让到主位上,“此案你审!”递个眼色给莫泽,就见莫泽将躲在后面的太守扔到前面,“跪好了!”
裴沅看着王太守几近失控,半响才开口道,“王守成,天祐十一年,你可曾强占禹州城裴鸿源之妻李氏?!”
“说!”莫泽抄起旁边兄弟手中的棍子,一棍砸在王守成身上,“啊,啊,别打,我没有没有!”
“不说实话是吧?要不要让你尝尝赤焰军的刑讯手段?”
一棍,便断了王守成的右腿。
“啊啊啊啊啊”一连串变了调的惨叫。“我说我说,别打了啊。”
“现在,我不想听了!”莫泽的手段都是若兮亲自带出来的,本来就手劲儿非凡,再加上可以用了内力,这等力道根本不是王守成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守可以承受得住的。“咔”又一棍,清晰地骨头断裂的声音。
“真他妈解气!”古月山这些强盗,大多都是被王守成逼到走投无路才上山落草,此刻见王守成在莫泽的手下苦苦哀嚎,都觉得十分解气。
王守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说,我都说啊,是,是我强迫了她,我还乱棍打死了她男人。”
“咔嚓”这次不是骨头断裂,而是裴沅生生把椅子的把手掰断,手上鲜血淋漓,他放佛浑然不觉,冲过去雨点般的拳头落到王守成脸上,一拳两拳三拳......没有人阻止他,直到他打累了,哭够了。
裴沅放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冲着凌若兮跪下,深拜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