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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李阙(2)

  李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着酒,他的身边都是御前侍卫,李阙很喜欢酒,因为酒能够让他忘掉一切的忧愁,但此时李阙却无法忘掉忧愁,因为他能够感受到周围长湖湾的王臣都对他抱着充满敌意的目光,李阙只能心中苦笑,他太熟知这样的目光了。

  李阙独饮一杯苦涩的酒,实际上酒并不苦涩,苦涩的是李阙的内心,李阙此时也注意到,段海正在与别人嘻嘻哈哈的大笑着,痛饮着杯中的美酒,段海身边不只有皇领的人,还有不少长湖湾的人,段海的个性豁达,性情直爽,很适合做朋友,有时候李阙会感觉自己十分羡慕段海这样的人缘。

  李阙正在默默思考着,这时,他感觉有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来,李阙扭过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强健,气宇轩昂的男子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个男子面貌俊朗,年龄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左右,脸色挂着微笑。

  李阙感觉这个人十分眼熟,他迟疑的望着男子,然后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他马上向齐王那一席望去,他望向了岳王后,然后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男子。

  “岳州岳家的公子吗?”李阙轻轻的说道,而那个男子马上又还以一个微笑。

  “岳州岳桐,在这里见过李侍卫。”这个名为岳桐的男子双手抱拳,并微笑着说道。

  李阙知道岳州岳家尊贵的身份,岳州岳家在长湖湾声望极高,岳家现任当家领主为长湖公岳振奇,岳振奇有两个孩子,他们分别是长湖湾齐王的王后岳樱,以及岳州的继承者,岳樱的弟弟岳桐。

  “不知公子桐为何会来我这个小小侍卫之席,并与我这个小小侍卫搭话?”李阙也双手抱拳回礼,并表情淡然的轻声问道。

  “哦,我只是想近距离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在长湖湾的地界给我的姐夫齐王一个下马威。”

  岳桐还是面带微笑,好像说着什么不重要的事情一般,李阙心中感叹这个人并不好对付,但李阙的脸上还是没什么异样,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又侧目,淡然的望着岳桐。

  “君命不可违,我们为臣子的,只要尽心为君主办事儿,其他的少参与就好了。”李阙轻声说道。

  “哦,真是忠君之臣啊,那么假如君命让你死呢?”岳桐微笑的问道。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李阙淡然道。

  “那假如君命你亲手杀掉自己全家呢?”岳桐再次微笑的问道。

  “那我求之不得!”李阙双目泛起光芒一般,他的这个表情让岳桐收起了微笑,李阙知道,此时在岳桐心中肯定以为他的精神不太正常。

  “嘿,真是一条忠犬。”岳桐冷笑一声。

  “逼急了,没准忠犬还会变成疯犬呢,公子桐,您要不要见识一下呢?”李阙也冷笑了起来。

  “这个我想还是算了。”岳桐轻轻站起身来,然后又对着李阙微微点了点头,李阙知道自己威慑到了岳桐,最起码岳桐不敢轻易来找他麻烦了。

  岳桐抱拳一礼,然后便离开了李阙这里,李阙微微摇了摇头,这样的对话,可并不能让他感觉到愉快啊。

  李阙再次独自饮起苦涩的酒,他望向夏灵帝及齐王那边,那两个人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那里嬉笑着,李阙不禁钦佩起这些政治玩家,他感觉自己可能完全做不到这一点。

  李阙站起身来,独自离席,走出了嘈杂的宴会厅,他一个人漫步在丽湖城主城的庭院之中,丽湖城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城市,倚靠长湖而建,美丽的长湖尽收眼底,李阙很想去长湖走一走,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御前侍卫,所以他不能擅离职守。

  李阙在庭院游荡着,这时他看到一个院落中有着微弱的光,李阙心中疑虑不已,按道理,这时候人们都应该在宴会厅那边,这里怎么会有人呢?难道是仆从在此忙碌?李阙抱着疑问,慢慢走入院落。

  这个原来不大,院落正中是一个小祠堂一样的建筑,而微弱的光芒正是由这个小祠堂内部所发出来的,小祠堂内闪烁着微弱的烛光。

  李阙轻轻的走上台阶,站在祠堂门外,借着祠堂内微弱的烛光,他能看到一个人影在其中,一个女人的影子借着烛光映在祠堂内部,李阙用手握住了剑柄,他感觉这一切都太诡异了,李阙将左手放在了祠堂的门上,然后轻轻的推开了祠堂的大门。

  祠堂非常干净整洁,在祠堂的正中,供奉着天帝的石像,天帝是东洲大陆绝大多数人所信仰的神,但是夏灵帝对于宗教信仰这种东西,十分反感,夏灵帝更是下令废除了各种宗教方面的祭典和节日,在皇领地区,更是拆除了绝大多数的祠堂。

  李阙看了看祠堂内,除了微弱的烛光,却空无一人,李阙心中更是惊愕不已,他抬头注视着天帝的石像,他感觉天帝的双眼似乎在瞪视着自己一样,这让他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李侍卫,不知你为何不在宴会厅与众人欢聚一堂,却要来到这个小小的祠堂。”

  正当李阙在那里想的出神,突然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传来,这让李阙全身一震,他赶忙侧过头,发现一个女人从天帝石像旁的纱帐出走了出来,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岳樱岳王后。

  李阙看了看岳王后,然后放下心来,他想到,原来之前岳王后是躲在纱帐之后,怪不得自己进来没有看到人,还以为见鬼了呢,不过对于岳王后不在齐王身边,而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这个祠堂,李阙也是感到有些奇怪。

  “下官只是烦闷嘈杂的宴会,而想独自一个人散散心罢了,倒是岳王后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里?”李阙轻声说道。

  “呵,这是我自己的家,我想去哪,还要向李侍卫禀报吗?”岳王后冷笑了一声,虽然她的语气还是很温柔。

  “下官不敢!”李阙知道岳王后并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所以不敢怠慢,赶忙谢罪,而岳王后只是哼了一声,转头盯住了天帝的石像。

  “我来这里,是为了给福州无辜死去的人祷告,福州罗家上百口人,都被无故杀戮,李侍卫,你告诉我,我除了为这些亡魂祷告外,还能做些什么?”岳王后说到此处,回过头,狠狠的盯住了李阙,凌厉的眼神让李阙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您不能做的更多了,我也不能,因为我们谁都不能违抗皇上的命令。”李阙冷冷的说道,他感觉自己无法解释什么,反正在世人眼中,他就是这么一个愚忠的恶犬罢了。

  “李侍卫啊,你真是吓到我的孩子了,你知道吗……我的次子文俊,一直视你为大英雄、大豪杰,可是在今天,我不知道那个孩子以后会怎么想,我只是知道他现在的内心无比的复杂,无比的纠结。”岳王后轻声说道,李阙感觉她的眼神似乎变得温柔了一些,这恐怕是因为她提到了她的孩子,只有温柔的母亲,在提到自己孩子的时候,才会显得如此的温柔。

  “那么真应该让公子文俊换一个崇拜对象,我可担当不起一个孩子的偶像。”李阙颇感无奈的说道,但他又注意到,岳王后似乎再次狠狠的瞪视了自己一眼。

  “李侍卫,我希望你应该也开始信仰天帝,这样在你每次杀死那些无辜人的时候,也好有个可以忏悔的对象!”岳王后狠狠的说道,一改往日的温柔,然后她便转身离去。

  李阙独自站在祠堂之内,他看着岳王后离去的背影,又抬头望了望天帝的石像,李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苦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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