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说好的王爷今日回来的,怎么等到快晚上了还没有队伍的踪影呢?”
“我也不知道啊,王妃娘娘本身身体不舒服,今日可是一大早就起身让我们一起准备好给王爷接风洗尘的呢。这不,都坐在外面等了一天了。”
“不知道啊,我们这些下人也不能多说什么,还是等等为好吧。”
过了一会儿,漆黑的路上有灯光,若隐若现的,速度还蛮快。走近了看,模样打扮看起来像是个宫女,王府里的人一脸疑惑的瞥了一眼萧凉湫,她起身过去。
“王妃娘娘,洛公主说,这是王爷送给您的礼物,说是一定要娘娘用过才可以。”
“王爷他人呢。”
“您不知道?七王爷一大早就回京城了呀,到了京城直奔我们公主的宫里头,她们两个现在应该是在宫里聊天吧。”
“你说什么?”木槿抬起头,一脸愠怒的表情瞪着那个宫女。
“奴婢没有说错啊,奴婢只是来送东西的,王妃娘娘告辞。”
看她的表情,倒真的不像是假的样子。
萧凉湫平静的回答,“好的,多谢你,需要进来喝杯热茶吗?”
“不用了,多谢娘娘,奴婢回去迟了公主恐怕会责罚奴婢。”
抱着那个宫女送过来的檀木盒子,萧凉湫不回头的走进了屋里。木槿跟着她,一直到屋里头看到绮络以后才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朝绮络使眼色然后自己出去了。
绮络刚刚在屋里替她铺床点灯,见她的表情有一些不对劲,又瞅了瞅刚刚那送过来的盒子。“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拆开来看看吧。”
于是她放下了手里的活,走过去拆开木盒,一个旋钮扭开,从盒子里取出了一块糖一样的蜂蜜颜色的块,还有一封信。
她贴在鼻子上嗅了嗅味道,脸色顿时大变,“小姐,这,是麝香啊。”
“读信的内容给我听。”
“湫儿亲启,本王在外期间,与公主一同游山玩水,畅聊理想,也去江南见到了许多的有趣和好玩的东西,这是本王在一个江南里的店铺有五十年的铺子里得的,你喜欢便极好了。”
气氛顿时有些冷静和尴尬。
“小姐~”
“没事,你过去给我准备些热茶,我有些冷,想坐在床边喝一些。”
“好,我现在就去。”
一直到了深夜,赫连夜这个人好像踉踉跄跄的回来了,走进屋子里,一脸晕眩带着酒气傻笑道,“湫儿,好湫儿,你看我回来啦,咯,是不是等我等了很久啊,我错了呀。”
“过去!”坐在床上盖着毯子,一边喝着茶只是留给他一个背影,冷漠的语气让他陡然一激灵。
“怎么了你这?”
“去凳子那边坐好!”
“啊好好好坐好。”
“今天你是不是让人把一个小的檀木盒子送过来给我的。”
“啊对啊,你是不是收到啦,我跟你说你真的得试试,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好......”他又起身慢慢靠近往床上爬,“啪!”瞬间,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萧凉湫转身的时候,眼睛还泛着红和眼泪。
“你怎么了你你这神经病啊!”
“神经病?我看有神经病的人是你!给我滚!”
“滚滚滚滚滚!”一边疯狂扔着旁边的软枕,一边忍住怒,一边又皱着眉头,怕是碰到伤口了有些疼痛。“王爷,您还是先到偏殿吧。”绮络在门外听到动静,连忙进来拦住,扶着萧凉湫不让她下床,“是不是疼了小姐?”
“疼吗?我又没有碰她她为什么会疼?”
“为什么会疼?因为小姐滑胎了!”
“什么?”
“出去,赫连夜,现在立刻马上!”
深夜,屋内空空荡荡的,只能听见嚎啕大哭的声音。
“小姐不要哭了小姐,真的不要哭了。”绮络心疼的看着她,一直哄着她哄到她安静的睡去。然后给她多加了一剂定神香,慢慢合上门。
赫连夜站在院子里,有些发愣的看着绮络和门的方向,“绮络......”
绮络没有听他说什么,把自己手里的事情做完,确保门口没有人或者声音会打扰她,然后下了台阶。“王爷您过来一下。”
茗清屋里,绮络替他冲了一杯醒酒茶,本来他以为是递给他,结果靠近以后直接泼到了他的脸上。直到他恢复清醒以后,才缓缓说,“为什么王爷今天说好的午后回来,结果早上就在洛公主的府里了。”
“我......”
“我还有问题,为什么王爷说想要这个孩子,结果给小姐送的是麝香?”
“为什么王爷说,是和竹鸣先生去的江南,结果和公主待在一起?”
“为什么王爷要刺激小姐?小姐已经被人害的滑胎了!为什么你还要去刺激小姐?小姐自己受伤以后拼命说不要告诉你,为什么你还是要伤害她?”
“什么?”
“好了,王爷,绮络是下人也不能说什么,但是从今日开始,小姐说的什么绮络都会做,而且请您不要管小姐做的任何事情,小姐本身是九天翱翔的凤凰,都是您在牵绊着她,谢谢您了。”
一个利落的转身,只剩下发呆的赫连夜。
安安静静的睡觉,安安静静的王府。
第二日,萧凉湫早早的便起身了,起身后和绮络两个人在整理衣物,“你去哪?”
“与你无关,管好你的小情人洛之烟就好。”
快速的整理收拾完毕,萧凉湫和绮络拖着行李,出门了。
“我们去哪?小姐。”
“去城郊的那块宅子,正好和红莲姐,木南风,他们商量一些事情。”重新回到冷漠高傲表情的萧凉湫,却没有让绮络感受到激情,反而是有一些担心。
新宅,充满着田野的新鲜气息和泥土的味道。门外就是一片很小但是很舒服整齐的田地,有个老嬷嬷在地上耕地,见萧凉湫站在一边。“姑娘过来了?”
“嗯,嬷嬷辛苦了,她们在屋里吗?”
“在,有几个小伙子大早上去郊外去了,说是去练剑了,两个姑娘还在屋里,贺姑娘也在里头,老身现在去叫她?”
“不用了嬷嬷,您忙吧,我自个儿进去就行了。”
“好好,你中午在这边吃饭吧,老身正好摘了新鲜的瓜和小青菜,那边你看放养的小土鸡都在,我去给你熬土鸡汤补补啊,你看看你这小脸儿都没有一丁点的血色,还是我们这农家的土鸡汤最补人了。”
“好,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这每一段时间就找人给我些银子,就是让我打扫打扫宅子做做饭,打理打理菜地,听简单的事情,老身没谢谢你就不错了姑娘。”老嬷嬷带着真诚的表情和微笑,弓着身子把手里摘的菜抖了抖,然后跨出来往厨房走。
进了正屋叫玄字堂的,见到贺红莲在屋里冥想,“你不是在乐坊里住的吗,怎么跑这边来了。”
“最近,乐坊被人查了,好多个姑娘都流离去了,我安排了几个人分别住在不同地方,我这没地方去了就来你这屋里,怎么了你怎么不在王府住的好好的,反而来这郊外。”
“你别问那么多了,管那些个男人有什么好的,现在我打算一件事。”
“你想做什么?”
“你也知道,萧域一时半会若是把他杀了,会惊动到皇帝,所以只能借刀杀人,但是萧域和太子,越国侯是牵成一线的。五王,言昭仪,和刑部的几个人又是牵成一线的,现在赫连夜的手里只有一个楚城。典狱司又是阴不阴阳不阳的位置,就很是尴尬。”
“你说的我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了。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我给你找了十五个为人正直,但是因为家境的原因经常被那些官宦打压,想要有一腔抱负的。你说的对,这些个老不死的,是时候该把自己贪的这些东西都吐回来了。”
“嗯,做得好。”她从衣服里取出一只瓶子,然后倒了一颗药丸吃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被任何人牵绊,被任何人欺负了。”
“绮络,你家姑娘怎么了?”
“还能怎么,王爷昨日都待在洛之烟这个公主那里,回来还说小姐是神经病,送的什么破麝香,还被人骗,别人说是蜂蜜就是蜂蜜了。”
“这什么玩意,垃圾。行了湫儿,我们好好的啊,这宅子虽然不比王府大,但我也是有些钱和人脉的人,我们一起努力。”
“嗯,听嬷嬷说,那些人去后山练剑了?”
“对啊,木南风带着的,也不知道木南风怎么的,之前听说你滑胎了,本来像死尸一样每日的,结果从昨日开始一大早就拉着他们去练习,回来的时候吃了好多东西,又学了冥门的初级药书,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做一场戏。”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太子想借着萧妤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而正好,洛之烟又借刀杀人想通过这滑胎药,把你给除了。这洛之烟,我还真想会会这个女人,到底有多恶心才能像她一样表里不一。”贺红莲睁开眼,腿脚回位,往萧凉湫那边靠了靠。
过了一会儿。
“姑娘,鸡汤熬好了,来吃饭咯!”门外听到嬷嬷的吆喝声,贺红莲和萧凉湫相视一笑,“来啦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