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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凄乱牙旗 1673、抓走

  周文郁寒毛直竖,这娘们儿曾经是魏督公手里负责暗杀的。

  这个店里的打手,都是些江湖亡命徒,能打但对付这种高手还是不够。只有后门的两个是边军厮杀出来的,是有真本事的。

  他们自然不可能认识这个女罗刹。周文郁也不会说破。因为她还向他挑了挑眉毛。

  他坐在小店的最里边,后面有个门,挂着帘子,通往后厨。

  这个店只有一间这么宽。左右只能放下各一张四人餐桌。但是很长。前街通到后街。

  后厨有后门,通往后面一条街。那是他预备好的逃生之路。

  一棵树上始终拴着三匹马,两个护卫化妆成厨子,一边摘菜,一边看着马匹。

  这个酒铺的老板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脸上布满了刀疤。是周文郁当年从开原大狱里捞出来的山贼头子。

  老板给店里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暗中握住了刀柄。用余光看向春五娘。两个伙计立刻冲出大门左右看看。

  然后向着门内摇了摇头呢。示意门外没有其他人,就是只有这一个女人上门。

  老板立刻满脸堆笑,上来问道:「这位夫人想要来点什么。」

  春五娘眼睛一瞪,骂道:「你的耳朵是聋的吗,切肉,筛酒,擀面条。」

  老板笑道:「这里是酒铺,只有黄酒和白酒,佐酒的只有水煮五香茴香豆。小葱拌豆腐,点别的没有。」

  「那他为什么有牛肉,你们是当我付不起钱吗。」春五娘怒道。

  「他,呵呵,他自然不同。你要吃便吃不吃便走。这里可不是你一个小娘子撒野的地方。」刀疤脸语气变冷,目光也阴狠起来。

  大半夜的,谁家良家妇女出来乱走,还带着刀。这娘们一看就不是好货。

  不过这间细长的酒铺里有十八个人,倒也不怕她搞什么幺蛾子。

  这京里夜半三更出来的娘们,不是仙人跳就是暗门子。这帮娘们一贯把客人迷晕然后洗劫一空。

  敢这种单身上门的,都是和顺天府的衙役、吏员勾结的。

  俗话说女干出妇人口,只要女的不要脸敢泼脏水,就一定能从店家诈出钱来。

  这个年代妇女的名节比命重要。贞洁大过天,如果女的指证你糟蹋她,或者猥亵他。官府大概率会认可。

  就像今日的东瀛,地铁里、公交车上,如果女的往你身上蹭,大概率是要栽赃你猥亵。因为女权高涨后,日本男人学女干了,有钱就给自己花,一分不给女人花。

  所以这些高喊女权至上的娘们开始在公共交通上,搞仙人跳了。是女的告发法官大概率认可。因为东瀛传承华夏儒学对司法的影响。同样信奉女干出妇人口这一原则。

  男的一旦被攀咬,轻则赔个倾家荡产,重则坐牢好几年,终身制的会社工作也丢了。简直是人生毁了。

  所以今日东瀛,一旦有女的往男的身上靠近。男人会豪不犹豫的一顿狂殴重打。以为互殴拘留,被告猥亵坐牢。

  大明也一样,这是仙人跳的变种。专门对付夜里开门的店家的。

  这种来找事的,会各种找茬激怒老板和伙计,一旦动手,身上留下伤痕。立刻就变成侵犯和猥亵案件。

  店家不脱层皮,衙役和吏员绝不会放过老板。但这种娘们也就是图财。不在乎是否真做一回海鲜商人。

  如果店家懂事,给足了银子,她也能任你好好乐呵乐呵。毕竟都得讲究不是。而且真乐呵了,事后也不敢再吿发她不是。她也放心,消除后患。

  看着这个,也是来找事儿的。

  不过周大人早有交代,低调开店,不要招惹城狐社鼠,以免坏了大事。

  不过找上门来的闹事的,跑来崩骗的。他倒也不介意给她紧紧皮子。至少让她知道。这里也不是可以反复来崩骗的。

  要不然,以为他这里好欺负,还有清净日子吗。

  不过这娘们儿的脸蛋虽然看不清楚,但身段可是挺勾人的。那小腰扭起来,看的刀疤脸半边身子都酥了

  「哼!,来碗黄酒,一碟茴香豆。」

  周文郁不动声色,看了旁边的伙计一眼。伙计转身掀起门帘进了后厨。

  不大一会,一碗冒着热气的黄酒和一碟水煮五香茴香豆端了上来。

  春五娘看了一眼黄酒,冷笑道:「这酒不好,不要了。告辞。」

  站起来,抓住刀,转身就走。

  四个人立刻堵住了门,手握刀柄冷冷的看着春五娘。

  黄酒混浊有琥珀的颜色,还有渣滓和沉淀物。下药看不出来,而且黄酒一般都是十五年陈酿起的。酒味十分浓郁,能掩盖药味。这个年代根本没有无色无味的***。

  刀疤知道周大人这是要擒住她,在酒里下了蒙汗药。可惜这娘们显然是老油条了。居然看破了。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让她走了呢。

  不过这娘们儿也是个见机快的,一看路数不对,立刻收棚。

  既然这帮人也是狠茬子,她也不犹豫,扭头就走。常在河边走的人,自然知道哪些人才是她的客户。

  千万不要去惹那些惹不起的。不然吃不了兜着走。这时候看到这里是黑店,立刻收手要走。

  她们这种也就欺负一下,合法经营,有家有业的老板。对付匪徒,这招不但不灵了,恐怕还会下场堪忧。

  刀疤脸笑了,情况已经很清楚了。这***就是个来崩骗的,大人想多了。根本没必要给她的酒里下蒙汗药。

  「夫人就这么走了,可是有些不讲究呢。」刀疤脸笑道。

  「怎么,你们开的是黑店吗。」春五娘也笑道。

  「这位娘子,您好像忘了付钱了吧。」

  「老娘又没喝你们的酒,付什么钱。」

  「你说你没喝,怎么证明呢,我说你喝了。」刀疤露出猥琐的笑容,一步步欺近身来。

  「哼,来这里崩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刀疤脸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恶狠狠的说道。

  周文郁已经打算走了。他清楚的知道这女人就是奔着她来的。只不过这是猫捉老鼠前,先要戏耍一番罢了。

  春五娘闻言顿时一阵浪笑,身子一阵扭动,这一番波涛汹涌,顿时把十几个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哎呦,居然被大爷您看出来了,那您说怎么着吧。」说着挺了挺胸。

  刀疤脸用带着刀鞘的匕首抵住她的小腹,Yin笑着说道:「只要让我进入你腹中看看,就知道你喝没喝了。你说怎么样呢。」

  「那奴家要是不愿意呢。」春五娘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扭动着说道。

  刀疤脸没有说话,只是拔出了刀鞘,明晃晃的匕首抵住她的小腹。

  显然,语言是多余的。刀疤脸不需要用语言向她说明。

  她要是不从,刀疤也不介意拔出刀来,划开看看。

  春五娘浪笑道:「那要是看清楚了,奴家没喝,可要放人家走啊。」

  「只要你识相,自然不会少了你赏钱。规矩咱也懂。」刀疤笑道。

  这种送上门来,这般给劲的小骚娘们,要是不弄一弄,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小二,关门。今天晚上风大,吹得到处都是沙子。」刀疤脸说道。

  「那倒也不用这般麻烦!」春五娘突然语气变冷,接着一

  声惨叫传来。

  只见刀疤脸捂住一只眼睛,腾的倒退十几步。

  用鲜红的小雀舌,舔舐了一下嘴唇上的血。

  「大爷,你的眼可到了奴家的肚子里了,你这回可看清楚了没有。」

  刀疤脸一声怒吼,「臭***,老子和你拼了。」

  周围的人一片仓啷仓啷的拔刀声。

  「看来大爷你还是没看清楚啊。那就再看看如何。」春五娘身法快如鬼魅。反手拔出弯刀,一手刀鞘,一手弯刀。说话间冲了上来。

  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来,各种武器向她砍杀过来。

  只见她左一扭,右一扭,周文郁只感觉自己眼花了,她就那样在狭窄空间里,如风中摇曳的柳枝,快速的躲过身后和左右六把刀的劈砍。

  冲到已经退到十几米远处的刀疤脸身前,两根白玉般的手指,又把刀疤脸的另一只眼球掏了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没吃,而是扔在地上,一脚踩碎了。

  周文郁吓尿了,东厂里全是恶鬼吗,这不是他能对付的,他一个书生,还是赶紧跑吧。

  他扭头就奔后面后厨而去。同时后厨八个人提着砍肉大刀,从他身边冲过,冲向那个女罗刹。

  他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连滚带爬的往后跑。

  身后传来打斗声,兵器格挡声,嘶吼声,鲜血喷出来声音。桌椅板凳瞬间全部打烂,漫天飞舞吗。

  一条桌子腿飞来砸在他的后背上,他眼前一黑,吐出一口血来。

  「周文郁,你跑不了。你乖乖跟我走,我保你没事。」

  那娘们儿见他要跑,一脚踢飞了一条桌腿,砸在他后背。

  但瞬间又是好几把刀砍了过来。把她阻住了。

  周文郁知道,这些人挡不了那娘们儿太久。他连滚带爬的从后门出去。

  「快解开缰绳,保护我快走,去周阁老家里躲起来。」他嘶声喊道。

  他很清楚,他暴露了。这京城里唯一可以护住他的人就是周阁老。

  可是,面前站着俩个陌生人,正笑吟吟得看着他。而他的两个护卫已经躺在地上,早已经没气了。

  两个蒙面黑衣人笑道:「周大人,张天如请你到他府上做客。你可不能拒绝哦。」

  屋里一声惨叫后,打斗声戛然而止。显然十八个人都完蛋了。

  春五娘抓起一条布巾,擦了擦刀上和身上的血。正准备从后门出去。

  忽然从前门冲进来两个人。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姑娘和一个瘦高的英俊小伙子。

  随后她听见了密集的马蹄声。他们还有大批人马就要到了。

  那姑娘手持一对牛角短弯刀,那小伙子左手持一把短马棒,上面包着铁蒺藜头。右手拿着一把奇怪的带转轮的东西。还有一根黝黑的枪管。

  红儿看向春五娘,大吃一惊。

  「五娘怎么是你,这两年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和家里联系,跟我回去见小姐。」

  春五娘大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红姑娘。

  魏督公指定潜伏计划名单时,让子丑寅卯四颗脱离东厂时,有很多人趁机脱离。

  春五娘就是那时候失踪的。当时一片大乱,林月如也被杨凡掳去做了小妾。

  当时上面乱做一团,根本没人管这些事情。

  等尘埃落定,林月如核实人员和财物,以及各类秘密控制的产业时,才发现人员流失和财产损失十分惊人。

  林月如也不是好惹的,当即传出话去。她现在跟了定远伯,树没捯,人还在。

  让那些擅自离队的人,限期自行归队,一概既往不咎。逾期不

  归者,后果自负。

  趁机侵吞财产逃跑的,限期归队交还财物,否则别怪她不讲过去的情面。

  现在都两年了,显然是过期了。林大小姐在魏公的体系里一贯是心狠手辣闻名的。

  春五娘自认是够狠的,可她自知和大小姐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往事历历在目。连魏公都对自己这个养女十分满意。甚至感叹她不是男儿身。

  林月如绝不是虚言恐吓。吓唬你们干嘛,你们还不信。她的作风是直接就收拾那些叛徒了。

  春五娘吹了个口哨,后面顿时响起了马蹄声。显然她还有同党,把周文郁带走了。

  春五娘眯起眼睛,看着红儿。这个小妮子看着娇滴滴的,可是十分阴狠狡诈。十个男人玩脑子都玩不过她。

  要不然,怎么能在小姐身边站住脚呢。她和玉姑娘都不是省油的灯。小姐一半的事情,都是她俩能做主的。

  「怎么,姐姐这是在外边玩的心野了,不愿意回去了呢。」

  红儿冷笑着一步步走来。

  「姐姐你把人给劫走了,你让我回去怎么和小姐交代呢。」

  红儿发愁的说道,两把牛角小弯刀在手里把玩着,悠悠的说道。

  春三娘如临大敌,防着她突然发难。

  「这样吧,反正人我也追不上了,姐姐你跟我回去,也算有个交待。你见见小姐,说说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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