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方升起,蜷缩在一起的匈奴大军,再次迫于无奈下向西进发。
他们也曾想过与身后的追兵殊死一搏,奈何一直都没被逼上绝路的它们,始终无法鼓起勇气正面迎击那些无情的弩炮。
他们就像一群被驱赶的羔羊,在这片不属于他们的草原上任人驱赶。
匈奴骑兵大军刚动,身后三方的追兵便也跟着动了起来。
一路放水的决云军,今天格外凶悍。匈奴的骑兵刚跑起来,他们就已经从左后方追了上来。
在匈奴骑兵后军一阵阵惊呼声中,铺天盖地的箭雨已然倾泻而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匈奴大军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有些人出于本能的向北跑,朝着他们的漠北跑。但魏国的骑兵,犹如等待猎物的猛兽,死死的拦住了猎物回家的路。
又一次两面夹击,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不是骚扰逼迫,而是实打实的进攻。
轮番的箭雨,让匈奴大军倒了一片又一片。那些逃过一劫的矮脚马,出于本能的继续跟着队伍,在阵阵哀鸣声中继续前行。
惨烈的厮杀还在继续,决云军犹如一柄尖刀一般,从匈奴大军的后方斜插而过,削掉了一块大大的肥肉。
与大军脱节的匈奴骑兵哪敢停留,正准备从出现空档的南面突围时,快速奔袭而来的达日部铁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想要再次改变方向遁走,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风驰电掣赶来的墨甲军与淇河部铁骑,将这支脱离队伍的孤军团团围住。
将来策马走出军阵,用破阵戟指着匈奴骑兵道:“下马,滚回漠北。”
淇河部的队伍中走出一人一骑,那人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汉子,用一口流利的漠北话翻译着将来的命令。
待他翻译完将来的话,匈奴铁骑沉寂片刻就就炸开了锅。
先不说战马对于他们来讲就是生命,从这里步行走回漠北路上一定会死很多的人。
说不好,他们还没走回漠北,就要迎接今年的第一场雪。
时间紧迫,将来没有迟疑。只见他大手一挥,其身后的卫字营同时扣动了手中的机扩。
阵阵弩铉鸣颤声中飞矢呼啸而去,临近卫字营的匈奴骑兵齐刷刷的到了一片。
不知匈奴骑兵中谁喊了一句什么,顿时那些漠北汉子露出了嗜血的目光。
那懂漠北话的骑兵翻译道:“天策上将军,他们说横竖都是死,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
“要不是不想便宜伏尸教,真当我愿意放过这些入侵者?”
说罢,将来振臂高呼道:“墨甲军!”
“嚯!嚯!”
伴随着连胜其喝,墨甲军摆出了全面进攻的架势。这天下第一军在阵前带起的威势,岂是那些落后的蛮夷能够比拟的。
匈奴骑兵军阵,因为墨甲军带来的压迫,而逐渐归于平静。
将来眼睛一转,下一吸周身气势节节攀升,三条带着九州威势的五爪金龙赫然漂浮在他身后。
那一觉醒来后,得道正统传承的将来,除了模样变得俊俏,一身境界稳如泰山外,便是这伴身龙魂发生了质的变化。
除了体型大了数倍之外,三条龙魂都像有了神智一般,在其身后舞动犹如活物。
眼前的这一幕,不仅吓到了匈奴骑兵,连达日部与淇河部的将士都恨不得跪地拜倒。
“我说,你帮我翻译!”
那懂漠北话的汉子已经被吓的愣了神,还是身边的艾彦踢了他一脚才使他回过神来。
艾彦小声道:“帮天策上将军翻译!”
那汉子如梦初醒,对着将来连忙点头。
将来双脚脱离马镫,脚下气旋疯狂旋转,人也跟着漂浮在了空中。
只见他俯视着脚下的匈奴骑兵,沉声道:“孤乃九州之人皇,与你漠北的长生天也算相识,今日放你等一条生路,只不过是给我那小老弟一点薄面而已,你等不要不识抬举。现在不滚,我便用你们的鲜血祭奠我九州之山河。”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将来的嗓门奔来就大,在其用劲气刻意为之下,刚刚的那段话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不仅仅是那正准备翻译的汉子蒙了,达日部与淇河部的人都蒙了。
将来身后的卫字营个顶个的涨红了脸,那样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不翻译?”
面对将来的俯视,那汉子仓皇失措间翻身下马,双膝跪地后对着将来俯身便拜。
这一幕,刺激到了匈奴人,不少人也下马,对着将来不停的叩首。
将来手中劲风一转,那淇河部的汉子就站了起来。只听他沉声道:“前面已经合围,莫要再拖。”
那汉子连忙躬身,对着匈奴骑兵大声翻译了将来的话。
待声音停止,那些跪倒在地的匈奴人结伴离去,眼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余下的人也加入了北行的队伍。
将来把收拢战马的事交给了达日部,而后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前挺进,与魏国王骑和决云军一起处理那第二块肥肉。
当尉迟无双看到漂浮在空中,在那装神弄鬼的将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不远处的藏环山上,白霜霜看了看即将与四国联军碰面的匈奴骑兵,又看向远处格外显眼的将来。
她美眸流转间,对着尚婉儿轻笑道:“你男人还真有趣,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比我还擅长。”
尚婉儿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将来的身上,只见她俏脸微红道:“那家伙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害的他身边的人都不正常了。”
白霜霜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那你要小心了,不能让他跟你们的孩子太过亲近,影响下一代就不好了。”
尚婉儿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姜故冷声道:“你们说伏尸教的教主可能会出现,我才继续在这里停留。若你们有闲心聊那些没用的,我便走了。”
白霜霜是一个脑洞清奇的姑娘,她没有继续任何一个话题,而是话风一转道:“贞、燕的联军向前挺进了,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姜故眼睛微眯,注意这姜不归所在的位置,摆出了随时出手的架势。
山下,姜不归看着贸然挺进的贞、燕联军,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他下令道:“队伍补齐纵身,与亿国军队共建防线。”
另一边的白霜寒也下达的同样的命令,四十万大军缓慢会和构建出一个有兵甲铸成的长城。
深藏在军中的蓝王,转头看向了姜、亿大军的变化。他眉头微皱,对着身边的传令兵道:“你派人去问问孙玄机,他知不知道姜、亿两军的安排。”
话音未落,战马的轰鸣声已经让他的耳膜发同。眼前那洪流一般的骑兵队伍,让蓝王瞬间后悔昨日的决定。
他想下令后退,但他知道这五万步兵要是退了,就没更加没有活着的希望。
就在此时,算玄机所在的位置传出了低沉的号角声,当号角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的那一刻,燕国的步兵变阵了,贞国的步几乎在同一时间跟着一起变阵。
十万大军在军官的指挥下,逐渐的变成了一个弯月状。凹进去的月刃,对准了匈奴的骑兵,长枪巨盾前,是被长钉打进地面的拒马桩。
“咚咚咚!”
蓝王的心脏剧烈跳动,好似随时都会从喉咙中蹦出来一般。望着越来越近打匈奴大军,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拨转马头就此逃跑。
只听他颤声道:“传我命令,若情况不妙,前军掩护后军撤退,战亡抚恤金加三倍。”
传令兵连忙应下,而后转头吩咐了几句,那传令兵周围的十余人便各自奔走在军阵中。
蓝王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孙玄机,虽然看不清他如今的神色,但那匀速摇动的羽扇,足以证明他此时有恃无恐。
孙玄机身边,一直观察蓝王动向的亲卫道:“大都督,蓝王身边的人下去传令了。”
孙玄机冷笑道:“不急,再等片刻。”
他抬手用羽扇遮挡阳光,阴冷的双眸测算着匈奴骑兵距离陷马坑的位置。
“呵!成了!”
话音刚落,那些冲在大军最前面的骑兵,齐刷刷的掉进了陷马坑中。
换乱前军来不及应对,不多时便发生了相互踩踏的情景。这份乱想仅存在了片刻,在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中,凶悍的匈奴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冲锋。
第二道陷马坑没有让他们有所停留,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兽性。前方有人拦路和后面有大批追兵,完全不是相同的对待方式。
匈奴骑兵越冲越用,他们在第三道知第五道陷马坑前根本就没有滞留的迹象。
此刻的蓝王彻底慌了,他连忙下令道:“退...快退...应该还来得及!”
传令兵连忙道:“王,我们不知道燕国倒地挖了多少陷马坑,若是没有,我们必定会被追上。”
“这...如何是好!”
就在蓝王犹豫之时,另一边的孙玄机放下羽扇,冷笑道:“传我命令,大军向南移动,把路给匈奴人让出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