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装什么大尾巴狼
权宜沐完浴,换了身亵衣起身去关窗子时门被人推开,权宜以为是小荷不放心自己:“小荷,我自己可以的,你赶紧去休息吧!”
身后人没有理会,她有些奇怪,转身就看见了穿着铠甲的纪伏站在自己身后,伸手越过她替她关上了那扇窗户,被人包裹在怀里,男人的呼吸越过她鼻尖,让权宜一时失了神。
“你怎的,过来了?”
权宜蹲下身子,从右边钻出,一边往桌子跟前走去,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过来查看一番,不留曼清跟你一起吗?”纪伏看着她低头喝水掩饰尴尬,可耳边的红润却是将她暴露。
他走过去坐下,给自己倒上杯水。
“这一路舟车劳顿,曼清也累了,这祭祀少数也得三天,怎么也得让她们休息好吧!”
“你呢,巡查过后不休息,后半夜好替换云一他们。”权宜有些好奇
“陛下将我与尤辛安排在一间禅房内。”
“噗,咳咳咳!”权宜刚喝了口水就全数喷了出来,咳嗽不止。
纪伏无奈,赶紧上手给她顺气:“本候承认是好笑了些,那也不至于你这样吧?”
权宜摆摆手,“这事若是发生在旁的人身上倒也没那么好笑。”
纪伏摇摇头,一脸宠溺,重新给权宜倒了杯水:“给,这次慢一些!我看以后本候说话你都不许喝水了。”
“嗯!”权宜认同的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手撑在下巴妩媚的看向他:“那你今夜不会打算是在我这留宿吧?这无名无分的侯爷留在我这让别人看去有损本公主名节!”
纪伏扣住她抬起的脚,往前一凑,在她耳边吐息,声音极具诱惑:“之前公主遭了刺客,本候日日贴身服侍,怎么不见公主提起名节一事,现在……”纪伏侧头一看她,伸手在她脑袋上一点:“现在倒装起三贞九烈来,大尾巴狼!”
权宜被他的呼吸打的耳朵发痒,用最后的点理智努力坐起身,正襟危坐:“那不是在宫里,又没人发现,现在你既不在巡逻,又不在自己的禅房……”
纪伏轻笑一声,换了严肃脸:“本来也就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没安排妥当的,谁知道你爱这般胡思乱想,那我先走了,早些休息,我会让人在院里守着,在外面不比宫里安全,还是要小心些!”
纪伏嘱咐完就要走,权宜本就是耍耍小性子,没想到纪伏真就入了她的愿,“你,你还真走啊?”
她起身追到门口,纪伏刚转身就被人拉住,“陛下那边我还没去过,今夜是第一晚不能让人查了端倪,乖一点,先去休息。”
“早些回来,我给你留床!”
直到第二天早上,权宜醒来依旧没见纪伏的身影,而她也没时间纠结这些,皇帝那边就已派人来请。
皇家陵园设在临山,靠近道天寺,以前就是片荒芜,自从皇家加大人工修缮,这临山才真正有了皇家陵园的样子。
祭祀第一天,在道天寺后禅院大祭坛上布置好供桌,将祖位架摆放好,再把一头祭祀用到的黑猪头摆上,道天寺的主持诵读经文。此时,所有参加祭祀的都要按辈分跪下听。
济元嘴中念念有词,权宜跪在权霏霏身后,前面依次是各家嫔妃。身后的权盛不知怎的竟然低泣起来,权宜原想着是他死及母妃,可这是祭祀,是不能哭丧的。
权宜抬眼看了一下,没人发现,她快速起身往权盛跟前挪了点,掏了手帕递给他,小声厉喝:“别哭了,这是祭祀,不是小打小闹,若让父皇听见了又要责罚。”
权盛双眼通红的看了眼她,接过她的手帕,止了哭声。权宜见他情绪好转点,这才又重新跪了回去。
说到底,只需要他做一个傀儡,把握在自己手里,不给他实权他翻不了天,只要他安分她便能看在母妃的面子上饶他不死,前提是他没伤害纪伏。
所以权宜并没有吝啬偶尔来的关心。
不知过了多久,济元主持的悼词才结束,权宜跪的双脚发麻,还得小荷过来搀扶。
接下来的活动便需要诸位儿孙回去焚香沐浴,在自己的禅房中燃起香,且香火三天不断。
第二日,再来次祭奠神佛,有小心的后背也可去到道天寺的大殿前抄佛经为已故之人祈福,为天下百姓求风调雨顺。
。第三日再去往临山的最高处处放天灯,可在天灯上写上祝福的佛经,敲响最高处钟,再由道天寺主持诵经,这才算完。
权宜换了身素衣,白净的只有挤出深色的花样,这穿素衣也是为先祖祈福的一种。
“原先觉得祭祀不过是诵经一番,再为故人焚香,没想到今日来一看,这步骤这番繁琐,我倒觉得之前没有来是正确的选择了。”
权宜揉着自己发酸的小腿肉,一边吐槽着祭祀的繁琐与枯燥。
小荷帮她卸了脑袋上的东西,这才蹲下身子帮她揉起腿来:“公主,此番来了也好,您不是一直想帮娘娘抄经文,替娘娘祈福,你您休息一会我们就去佛堂。”
。。权宜原本说她现在不信这些,转念一想小荷必定觉得她变得不一样,再说她也一直确确实实没有机会为母妃祈福的机会,不管信不信,就算为自己一个心安去看看吧!
“好!”她笑着点点头。
。三人收拾好东西,问了外面的小僧往佛堂走去。
转了一转后,路过一段的长亭,权宜心思不在这,还是白曼清先注意到八角亭下的人影:“公主,您看哪?”
权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亭内一白一黑的身影相交叠影,不知男人说了什么,一旁的女子低头掩笑,二人甚是甜蜜。
权宜看的有些奇怪,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女人这个身影明显是权霏霏,她能和谁这般亲近呢?
“曼清,你有办法弄清楚他们的身份吗?”
白曼清低头一思,“公主,您先与小荷去往佛堂吧,属下打探清楚后一会便来找你们。”
权宜点点头,带着小荷快速离开。白曼清一扫周围的人,闪身上了房梁。
权宜到时,佛堂外已有人,看阵仗应该是皇帝在里面了,佛堂门禁闭,外面站着暗卫。
纪伏看她身边只跟着小荷,有些疑惑,踱到她跟前,小声问道:“白曼清呢?”
“有事。”权宜答道:“父皇进去多久了?”
“有一会了,估计上完香就会出来了。”
权宜点点头,二人再没开口说话。
如纪伏所说,没一会便有人开门,皇帝和济元大师一前一后出来,到们前时,济元一立手:“陛下,贫僧还有事,恕不远送了!”
权铎脸色似乎不是很好,冷漠着脸,眉头紧锁:“大师请便!”
随后,搀上下人的手缓步离开,一众人跟在后面,纪伏还未来得及与权宜告别就要走,身后的济元突然开口:“侯爷留步。”
纪伏回头疑惑的看了眼他,又看向皇帝,权铎摆摆手:“你留下吧!”
纪伏领命,一众人散去,院内就剩下权宜,纪伏和小荷三人。
“公主,您也一起来吧!”
权宜看了眼周围,确定是叫自己,点点头。
二人同步一起跟着济元进了屋,济元进屋后,便坐在一旁的案子后面,抬手:“二位,也请坐吧!”
两人相视一眼,这才跪坐在济元对面。
“让二位来,是想为二位算一卦,自昨日见面,贫僧第一眼便瞧见了公主,总觉得公主命格不凡,但却总有几分看不清,所以才特意让公主来此。”
“劳烦大师好意了,只是我不信这些!”权宜轻笑一声,想要拒绝。
“公主,别急着拒绝,您的命格似乎与侯爷脱不开关系,你就不想知道吗?”济元似乎知道她会是这反应,不急不慢的道出另一个筹码。
权宜抬头望向身旁的纪伏,有些犹豫。犹豫间,手腕处就多了层柔软,纪伏拉着她的手,笑看对面的济元。
“济元大师,公主胆子小,您别虾她,说来说去命格之事属于窥探天机,而我也从不信这些。”
“侯爷,若我说公主的命格极为尊贵,并非池中之物,她将来是要承大统的你也不想听吗?”济元说完,一拂自己的胡子,故作高深。
“济元大师,有话不妨直说,这般卖关子让本公主以为你与外面那些坑蒙拐骗的没什么二样。”
“公主,侯爷,你二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记住了,不管是什么都要坚定内心所向,别被外界蒙了双眼。公主,这天下的兴亡与您的命格极为复合,有时也无须跨过山高路远,也许自己便是那个能够创世之人。”
创世之人,这话若是落在权铎耳朵里怕是会疯狂的将权宜当做毁坏他根基的敌人,权宜实属想不通济元说的这话,还有那条很长很长的路,意思是她与纪伏的感情极其艰难?
“他的话,不必放在心上!”纪伏看她出了佛堂,便一直心神不宁,以为她是在乎济元说的话,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权宜停下脚步,纪伏也跟着停下看她。“侯爷也觉得那济元故弄玄虚?”
……
纪伏好笑的松了口气,点头道:“嗯,算命这事本就一半真一半假,你就当图个乐子,何须在意?这世间真真假假,要事事都这班较真会累死的,有时候不妨静下心来,随心所为。”
他说的认真,权宜看着却笑出声,极度认同的点头:“嗯,这话不错,有时我觉得侯爷的大道理,在外面支起摊子跟那些人都有的一比了。”
纪伏摇头,她这个欢快的性子他就不该觉得她会在乎济元那些胡说八道。
权宜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影,脸上的笑意突然止住,济元大师最后将二人单独留下谈话。她问了这样一个问题:“那你说我二人命格相连又是何意。”
济元垂眸,“公主与侯爷是命定之人,只是其中磨难太多,侯爷或有大劫。”
大劫,不就是上世因为尤辛送去的那份处置自己的家信,致使他在战役中失神摔下山崖短腿。
即使重来一次也没办法阻止吗?权宜眸子蓄起眼泪,却在男人回头时快速收拾好情绪。
她小跑几步,与纪伏并肩而行。
“侯爷,七公主既有可能成为登上那位置的人,成为一代女君,无论日后是何种磨难,侯爷也要站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