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年华卷章十四预言下
“是吗?那你说说,一共有多少个了?”芙萝娅一边乐此不疲地戳着罗格,一边俏皮地问。
“洛克菲勒、天空之怒,梅斯莉……她勉强能算一个吧,毕竟最后一下不是我干的。还有姬玛,这个老太婆神术还是很厉害的,其它的就没重要人物了。”一个个强者的名字从罗格嘴中吐出,一场场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旷世决战也在他的脑中再现。罗格的神情显得有些恍惚,仿佛再度回到了那些厮杀的现场。
“听起来全是魔法师或者是神术者呢,你一个拥有圣域力量的武者都没有杀过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芙萝娅问道。
芙萝娅的提问拉回了罗格的思绪,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些达到圣域境地的武者虽然在杀伤力上没有大魔导师那样恐怖,可是他们感觉敏锐,反应非常的快,所以几乎没弱点。而大魔导师就不同了,他们的身体孱弱,如果提前准备防护魔法的话,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非常好杀。当然,他们若是准备充分,会变得比圣域武者还要难以对付。所以大魔导师最怕的就是隐于黑暗之中的刺客。那个死在我手里的梅斯莉就是如此,她如果早有防备的话,那我基本上没机会。”
芙萝娅慵慵懒懒地靠在厚厚的垫子上,道:“看起来魔法师是个非常危险的职业呢。不过我手里有这本位面冥想,不练实在是可惜了。”
罗格默然。越是高阶的魔法师。他们魔法地攻击力就越是恐怖。可是相较而言,魔法师防御力的提升十分缓慢。那些能够使用七阶魔法的大魔法师们,几乎都掌握了可以一击致敌于死地的恐怖法术。大魔法师以上的魔法对战,往往就是数个法术之间见生死。
芙萝娅修习的位面冥想中拥有许多不属于法术体系之内的恐怖魔法,并且具有在一击中倾泄出全身大半魔力地独特威力。所以她虽然只恢复到十三极多一些的魔力,但可以稳胜十四级地魔法师。可是位面冥想也不是全无害处的,它最大的缺陷就在于缺少防护的手段。而且施法者放出魔法之后,往往会因为魔力消耗过多过快而失去抵抗或是还手之力。
芙萝娅虽然拥有众多的魔法装备。但除非是神器,否则装备提供的防护仍不足以抵消高阶攻击魔法的威力。
一念及此,罗格当即握住了芙萝娅地手,关切地道:“这本位面冥想,你还是不要练了吧!”
小妖精轻轻一笑,幽幽地道:“当然要练了。你现在敌人越来越多,我本来就帮不上你忙。再不练习位面冥想,我岂不是完全没用了?你看,我现在连摩拉都不如了。”
罗格嘿嘿一笑,一只手悄悄地探进了她的长裙,一路向上,一边道:“你就是不会半点魔法,也仍然有大用啊……”
芙萝娅****一声,用力一脚将罗格踢了出去。这才恶狠狠地道:“你别想岔开话题。反正不管你说,我都会练习位面冥想的。要不然你就拿我去换艾德蕾妮,你自己选择吧!”
胖子嘿嘿一笑,道:“跟这些魔族打交道,还用得着讲信义?就凭米罗,也想来和我抢女人?我当然是两个都要。这一回非让他血本无归不可!”
小妖精哼了一声,可是脸上却是眉花眼笑,听得十分高兴。
马车外是冰寒世界,马车中温暖若春。两人就这样一路行到了黎塞留。
马车在罗格府第中刚刚停稳,得到急报的罗伯斯基就策马飞驰而回。他没来得及迎接罗格,可是跟前随后、小心奉承这些事还是一定要做的。
罗格下得马车,从罗伯斯基口中得知死神班和安德罗妮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干去了。他只是点了点头,和芙萝娅一路向魔法实验室走去。那里放置着众多的珍稀魔法原料,所以防护重重。是他府中的头等重地。
此刻罗格的魔法操控力已是非同小可。但他仍然小心翼翼,忙了半天。才解除了布设在魔法实验室周围地魔法陷阱。只不过一推开里间的大门,他和芙萝娅都愣住了!
宽大的房间地面上,布设着十余座魔法阵,法阵上闪耀着微微的光芒,仍然在缓慢而有序地运转着。一切看上去都没有任何不同,只是那些困锁在魔法阵中央的自然女神神力统统不见了!
自然女神的神力绝不可能是自己消亡地。罗格在离开之前已经仔细地检查过每一座魔法阵,都没有问题。就算没人理会,它们自己运行上一两年都没有问题。所以必然是有人有心为之。
是人能够潜过如此多的魔法陷阱,在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情况下,取走了自然女神的神力呢?
其它且不论,这个人的魔法水平、潜行本领必然高绝。而且从实验室中其它东西都没有被动过可以看出,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冲着自然女神的神力而来。他选择的时机也非常有利,往日罗格府中经常会有二三个圣域强者出没,哪是一般人进得来的?但为了抵御兽人,胖子这一方所有地强者都云集到中央山脉,府中一时空虚,结果就为人所趁。
胖子苦思不解,这人取走自然女神地神力究竟有何目的?这些自然女神地神力被他用精灵法阵完全隔绝了与自然女神本体的联系,只是茫无意识地存在着。而且它们其实非常非常的微薄,根本无法用来干。神力是很难消亡的,一旦它们脱出了精灵法阵地束缚。与自然女神的本体联系上,要么被自然女神收回,要么如上一次一样,自然女神凭藉着对这一点神力方位的感应,直接以分身成形或者是派遣神仆前来处罚不敬者。
罗格已经知道,神力与神的本体有无形的联系,但是它们本身并没有威力。而且与神格和神的领域能力完全不同。就如每一个魔法师都拥有不同属性的魔力,但是用这些魔力能够施放出魔法。还要取决于许多其它因素。
所以神力本身,其实没有多大用处。让罗格担心地,是这隐于暗中的人物竟然对他们地活动了如指掌。要知道这人若想在他府里杀几个人,可是要比从防备严密的魔法实验室中偷东西要容易得多。
芙萝娅看着魔法实验室中的一切,不能置信地道:“所有的神力都被偷了!真是不可思议,我们布下那么多的防卫措施都能让人给溜进来。若我那老师耶罗未死,他也未必进得来呢。”
胖子叹一口气。道:“失去了这些神力没有的。只是他专门来偷这些神力,必然有重大目的。只是可惜,我们并不知道他地目的。”
“你上一次不是说过,除了能够借助神力的双向联系特性来刺激自然女神之外,其实这些神力也没用途吗?为还会有人来偷?”芙萝娅皱眉问道。
罗格心中忽然微微一动,沉吟道:“这事说不定就和神力的双向性有关。”
胖子在房间中来回踱了几圈,忽然立定,向芙萝娅道:“等安德罗妮回来。你就和她呆在一起吧,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
小妖精嫣然一笑,道:“怎么,你在担心我啊!不过安妮宝贝可不像我这样听话,事实上,我们这边的那些厉害家伙当中除了修斯之外。我看你谁也指挥不动。”
罗格有些着恼,小妖精的确说中了他的痛处。这个问题他早就知道了,但是毫无解决的办法。对任何一位圣域强者或者是大魔导师来说,就是一国之君都得对他们十分客气。遍思站在自己一方地诸强者,的确没有谁是他指挥得动的。他思前想后,也惟有安德罗妮还有点希望。正因为我行我素,不听指挥和管束,所以在真正的国与国之间的争锋中,强者能够发挥的作用其实极为有限。
“安妮那边我自然会想办法,我只是担心你不肯老老实实地呆在她身边。”罗格盯着芙萝娅道。。
小妖精地脸色有些不大自然。但她无从回避。只得勉强答应道:“好吧,若你能够说服安妮。我听你的就是。”
强者的行踪都是飘忽不定的。明明摩拉早已回到帝都多日,可是安德罗妮和死神班都不见踪影。罗格无法可施,只得着手处理这些天积压下来的俗务。自与冰雪女神一战后,胖子重新认识到了这些俗务的重要性。若非在大战关键时刻冰雪女神的信徒以万计的被屠杀,导致她信仰之力大减,那罗格他们想要获得最终的胜利恐怕还要再困难一些。
因此诸神之间争斗的领域,除了神格领域之外,还在于争夺世俗地信徒。
此刻凭藉着夺取了冰雪女神神格地风月频频展示神迹,摩拉已经初步完成了血腥而残忍的大清洗,稳定住了银之圣教内部。她下一步要做地,就是将智慧之眼与银之圣教两教合一,统合成一个宗教,一个独霸北方最大帝国信仰源泉的宗教。
银之圣教在帝国存在历史悠久,帝国中许多名门望族的子弟都在教会中任职。摩拉这一次清洗规模空前,作风狠辣之极,只要是敢于置疑女神或者她的权威之人,劝说不改,就一律血腥镇压。而宗教战争之时,银之圣教又有无数信徒死于智慧之眼与罗格手中,这种血仇,哪里轻易化解得了的?因此尽管摩拉背靠女神,手段强硬,但两教合一依然困难重重,有许多信徒悍不畏死地反对她这一举措。
不过摩拉完全秉承了风月强悍凌厉的作风,硬行压制一切反对的声音。好在她在帝国政坛上有罗格和斯特劳支持,那些反对者多多少少心有顾忌。只不过斯特劳失势后。罗格一人独力难支,所以反对摩拉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响亮。
在罗格离开帝都地这些天,罗伯斯基倒是充分展示了政治上的才能。他在各大贵族间不住游走,很是与几个举足轻重的大贵族达成了几笔妥协交易,使摩拉改组银之圣教的压力减轻了不少。这个结果让罗格非常满意,于是胖子索性放手让罗伯斯基去干。他自己则将心思放在了如何让阿雷公国过冬以及应付兽人上来。
以胖子对各个种族的了解,兽人能够一次出动二十万大军。那说明这一次兽人帝国的人口规模至少在五百万以上。这可是一个心腹大患。胖子完全不满足于杀掉十几万精锐兽人的战果,他一向地风格就是斩草除根。
罗格也曾经幻想过收拢兽人为已用。只是立刻就知道这一想法不切实际。很显然,兽人的背后存在着一个神秘而强大地势力,他们能够将一盘散沙的兽人训练成纪律严明的战士,能够培育出种种威力强大的战争巨兽,甚至拥有能够使用天灾仪式的术士,绝非等闲之辈。这个势力是绝不会将兽人交给罗格的。
此刻胖子已经接到了紫荆蝴蝶的急报。他知道,以兽人如此军容。杜林所率领地二万战士恐怕已尽数变成兽人的腹中餐了。
更让胖子着恼的是当前外敌环伺,他还不得不花费心思去内斗。阿雷公国的积粮已接近耗尽,紫荆蝴蝶为避让兽人而进行的大迁移更是加剧了粮食的消耗。可是公国购粮的要求,无论是给雷顿公国还是给多利亚克公爵的,都被以两人种种借口回绝了。
面对如此形势,罗格实在难以压抑心中地怒火。他觉得,是该给政坛上的那些对手们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了。胖子动不得庞培和亚历山大,但以他如今的权势和实力。收拾一下雷顿公国大公克里或者是边疆行省总督这一类的角色还有行有余力的。罗格最可倚仗之处,就在于拥有众多强者支持,可以干出点别人作不到地事。他知道,只要把庞培和亚历山大一系为首的克里亲王和多里亚克公爵打得痛了,那么其它人在选择与自己作对的时候,一定会好好地思考一下的。。
多里亚克和克里一老一少。都是平庸且好**之人。胖子开始认真地考虑,如果在这两人的胯下放上一把魔法小火,把那东西烧烤个半熟,让他们数月之内再也不能动女人心思,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从此之后是否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自己作对?当然了,胖子不会真的让他们从此一萎不起,教训一下是必要的,但也不能把他们逼得急了。
罗格精神一振,开始思考计划的细节。转眼之间,当他大致想得周全之时。这才发现日已西斜。一个下午在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
每日与这些人勾心斗角,又是为了?罗格忽然又有些感觉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意义。不过他随即说服自己。有权有势就能夺取信徒,而有了信徒就有了信仰之力。这对于风月当然有好处。
但是信仰之力越多,岂不是就越是将她推向诸神之域的深处?
他又有些想不明白了。
一阵疲倦骤然袭来,胖子勉强眨了两下眼睛,就伏倒在桌上,鼾声大作。
迷迷糊糊之中,罗格眼前忽然一亮,出现了一面闪耀着柔和光芒地金属墙壁。罗格四下望望,除了面前这一道墙壁之外,周围都是茫茫地白色云雾,看来惟一的出路,就是在这面墙壁上。于是他向前一步,仔细地观察起来。
这面墙壁通体是由一种罗格完全不知道地奇异金属制成,隐隐透明,有若水晶,它散发出的柔和金色光芒中蕴含着若丝丝细雨般的神圣气息,拂在胖子身上,令他感到十分舒适。这种金属的内部似是液态,有无数淡淡烟雾在飘来荡去。胖子眼力惊人,他略一调整,已经分辨出了这阵阵薄烟竟然是由无数蕴含着强大能量的极细微咒符凝成的。
单是其中一道轻烟的作用,就已经看得罗格头晕眼花。
罗格定了定神。强压心中震惊。他只觉得眼前所见地一切,都远远超越了所能理解的范围。罗格右手一张,化成极锋锐的利爪,试着向这面墙壁抓去。然而他赫然发现,在一阵极难听的吱嘎声过后,他的爪尖已经完全损毁,可是那面金属墙壁上竟然未留下分毫痕迹!
似乎罗格的举动惊醒了东西一样。他周围忽然响起了一记极响亮的轰鸣,几乎将他震得晕去!
罗格面前地墙壁缓缓移动起来。渐行渐远。直到这面墙壁移到数十米外,胖子这才发现,刚刚呈现在他面前的,竟并非是整面墙壁,而只是墙壁上地一块巨大无比的砖头而已!
胖子僵立于地,目瞪口呆,充满了敬畏地望着这一面无法形容其广大。上下左右边际都隐于云雾之中的墙壁。
若能呈现全貌,这该是怎样的一座建筑啊!
就算是由风月主持的浮空之城,其巨大和宏伟又何尝能及得上它的十分之一?何况这面墙壁之坚固,蕴含力量之巨大,简直是罗格做梦都不曾想过的。
墙壁逐渐加速,一路远去。罗格注视着它,初时尚是震惊,后来则转为畏惧。那是对未知地、无法形容的强大存在的畏惧!
罗格初时始终认为他看到的是一面墙壁。但当它逐渐远去,渐渐从云雾中露出更多的容貌时,胖子这才发现他所面对的,竟然是一座不知道多么宏大的黄金城堡!
随着这一座黄金城堡越飞越远,先是双手,然后是****。到得最后,罗格全身都开始战栗!
骤然云开雾散。
它已经移到了天的另一方,只有在这个距离上,罗格才能看清它地全貌。那由无巨大金属块凝成的,并非是黄金城堡,而是一件奇异的盔甲!一件巨大至不可思议的盔甲!
它下半部分是散开的甲裙,看上去有如一座城堡的底座,刚刚罗格所仔细研究地,就是这个部位一片小小甲叶的一部分。而底座的上部,则有如一座尖塔般逐渐收束而上。尖塔的顶端环绕生着三个巨头。每一个头上都戴着形态各异的金色头盔。与头盔连成一体的面具肃穆、威严,那空洞的双眼中隐有风云流转。似是在俯视着尘世诸生。
而尖塔的塔身上,则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不知道多少张面容!这些面容排得整整齐齐,各不相同,看上去每一张面容都代表着一个不同的种族。
但这些面容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不论生着多少只眼睛,这些眼睛都是紧闭着的。
罗格无言地看着这巨大无比地存在。它有多高?胖子不知道,他惟一能分辨地是,单是身体部分,其高就超过万米!
它又有多大?罗格下意识地不愿去想这个问题。
胖子直觉地感觉到,这个通体金属的惊世存在绝不会是一座无生命地城堡。在那无比广大的金属甲胄之下,只有惟一的一个存在!
而且就算在如此距离上,罗格也并未看全它的存在。它甲裙之下,又伸出了无数巨大之极的七色飘带,下端都隐没在浓浓云雾之中。
罗格呆呆地望着它,灵魂中已是一片空白。
时间在沉寂中流动。
那座金色巨堡向着罗格一面上镶嵌着的数以万计的面孔突然有了活力,所有的眼睛同时张开!刹那之间,投注于罗格身上的,何止于十万目光?!
如此数量目光凝于一点时,已经仿如可以熔化世间万物!
“是谁在那里!”成千上万音调各不相同的声音在同声质问着。那巨大之极的声浪,足以在瞬间抹平整座山脉!
那一刹那的世界,已经无法形容。
罗格想逃,但动弹不得。他想叫,却听不到属于自己的声音。他惟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那由千万个声音合而为一的惊天巨*当头向他拍下。
……
罗格忽然一声大叫,一头栽倒在地。他一阵头晕目眩,这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只是一场恶梦而已。一时间,他浑身发软,汗透重衣。
胖子挣扎着站起,坐下,良久才稍稍平复了疯狂跳动的心。他的手仍然在抖,他的灵魂还未从震栗中恢复。
他不敢去想。
刚刚他所看到的,真的只是一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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