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董白扶着韩凤心酸不已,其实刘岩也不知道,当初董白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如韩凤这样失声痛哭,唯一不一样的是已经挺过来了,再看韩凤变声器一股想要帮她的想法,心中一动,只是低声问道:“姐姐,你和他可曾有些什么约定吗?”
韩凤被董白疑问,登时止住了哭泣,茫然的抬起头,却是摇了摇头,显然是韩凤一头热,不过韩凤回头看了阎行一眼,只是幽幽的叹息了口气:“这是阎叔叔和父亲定下了婚约,不过阎行却不肯答应,听说被你们给抓来了,这一来就是大半年,我知道之后便来这里寻他,直到今日才见到他――”
呆了呆,忽然又开始轻轻落泪,只是抽泣着:“这一路而来,大半年的过来,他那知道我受了多少罪,曾经碰上过土匪,生怕土匪把我抓了去,我拼命地杀,差点死在那里,养了一个多月才能过来,只是却花光了所有的钱,这几个月除了靠打点野物打打牙祭,就是靠着野菜,有时候那野物去换一顿吃食,可怜到了冬天,野菜也没有了,野物也不容易打到了,饥一顿饱一顿的,还得了风寒差点把命葬送,亏得我挺了过来,一直打听他的消息,只是却不曾找到他,昨日忽然听说了他的消息,昨夜便在这里等了一夜,终于算是见到了他,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里委屈,只想打他一顿出出气,哪知道这薄情郎竟然――竟然还要打我――”
听着韩凤的话,虽然说得并不感性,但是却是真心实意,虽然没有过分渲染所受的罪,只是听一遍便知道韩凤这大半年来到底吃的什么亏,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吃了这么多的苦,只是为了找到心上人,别说董白泛起同情,就是在场的其他人也听得心酸,如此女子先不说其他,只是这份情义就让人感动。
董白朝阎行望去,见阎行只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间望向阎行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负心汉薄情郎,估计着只怕都会说阎行良心坏透了,可怜阎行是这样的人吗,听到这一切,心中只是有些难过,原来韩凤吃了这么多的苦头,真是想不到,让人不由得心中叹息不已。
“阎行,你可曾听到这位姐姐的话,听听姐姐为你受了多少罪,你以为一个女人为你付出这么多是为什么,这一辈子你只怕再也碰不到另一个肯为你在付出这么多的女人了,我问你,你可愿意和她结为夫妻。”董白脸色一沉,站起来遥遥望向阎行,当真有母仪天下的气势,在没有刚才的那种柔弱。
阎行被问得只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韩凤的情义确实让人感动,但是这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自己怎么看韩凤都觉得不顺眼,这女人人高马大如同男人一般也就罢了,好在长得好像个女人,可怜这一番做派,满嘴脏话,还守着这么多人嚎啕大哭,实在是丢人现眼,阎行如此自傲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韩凤的。
不过这说话的是董白,阎行也不得不小心应付着,毕竟这可是主母,赶忙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紧走了几步,单膝跪倒在董白面前,深吸了口气低声道:“主母,不是阎行心如铁石,只是这婚姻大事,那也需要两个人互相看着对眼吧,当初那一纸婚约,不贵哦是父亲和韩遂他们搞的事情,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这做不得数,若要找妻子那也必须我同意了才行吧――”
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况且您也看到了韩凤的模样,满嘴脏话不说,当街嚎啕大哭,这副模样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这是在和我的择偶标准无法――”
下面的话谁都知道了,阎行根本就是看不上韩凤,这无所谓情义,看着董白脸色更加阴沉,阎行心中也有些心惊,心念一转,到是想到了一个好的托词:“主母,再说韩凤乃是韩遂的女儿,如今于主公为敌,阎行不敢有私心,莫说不喜欢韩凤,就是千喜爱万喜欢,那也要为了主公斩断夙愿。”
这番话说得还真有水平,让人无话可说,将这事情提到了操守的高度上来,即便是刘岩都听得心中一暖,阎行心中这才松了几口气,如此一番话,即便是董白身为主母又能说什么,一旁的阎篙更是暗中喝彩。
可惜还是低估了董白的执拗,虽然脸色有所缓和,却是哼了一声:“不用说那些大道理,既然你自称是我岩哥哥的部属,那我今天就来做个主,你们的婚约依然作数,只是成婚时间有你说了算,从今日起这位凤姐姐就开始该店你水哦的这些毛病,世上无奈是只怕有心人,到时候我看你还能说什么,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那些心思。”
话音落下,随又望向韩凤,只是沉声道:“凤姐姐,你可听明白了,你若是真的爱他,就改掉这些毛病,不过是样的一些坏习惯而已,如果这些都做不到,如何还能说这份感情,你放心一切还有我。”
韩凤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答应下来,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这边阎行有些发懵,正要张足矣在说一说韩凤的身份,哪知道董白却是冷冷的道:“不用你说,至于她的身份,韩遂的女儿又如何,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凤姐姐又没有参与到征杀之中,所有的事情又怪不到她,你若是还有疑虑,这也不妨,那么今日我便于凤姐姐结拜成姐妹,苍天可证,难道你还能有我更在意并州,更在意岩哥哥吗?”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傻了眼,哪知道董白却并不是随便说说,转身朝韩凤望去,只是沉声道:“姐姐,你可愿意和我结拜成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韩凤有些不知所措,从阎行的话中已经知道了董白的身份,虽然董白没有说出名字,但是韩凤也猜出来,这一定是并州之主刘岩的大房妻子,被誉为并州之母的董白,说真的,面对董白这等身份,面对董白如此气势,韩凤还真是自行惭愧,哪里敢和董白称为姐妹,如今不过是落魄之人,董白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生死,自然只是用力的摇着头:“您一定是董夫人,我这等人怎么能于夫人结拜姐妹,夫人若是看得起韩凤,韩凤愿意凭一身武艺于夫人效力――”
董白却是摇了摇头,索性拉着韩凤跪倒在地,只是朝苍天拜倒:“苍天在上,后土在下,小女子董白今日于姐姐韩凤结拜为姐妹,他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当应以姐姐为敬,若有为今日此誓言,愿受天诛地灭。”
听着董白如此郑重其事的发誓,韩凤呆住了,一时间激动地眼泪直往下落,那还忍得住,咬了咬牙,纳头朝董白一拜:“既然承蒙夫人看得起,韩凤哪敢不知好歹,今日在此立誓,愿为夫人效死,若夫人一死,韩凤决不独生,若有违此誓,必将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落下,董白吁了口气,扶住韩凤,只是轻声道:“姐姐,快起来,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姐妹,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其实董白和韩凤发的誓言不一样,董白只是说以韩凤为姐妹,并不涉及其他,而韩凤则更重,并不说姐妹,而是为董白效死,也算是士为知己者死,董白听得明白,却不想多说什么,但是既然已经发誓,自然不会不在意此事,这个姐妹算是认下了。
这边阎行却是傻了眼,韩凤和董白成了姐妹,那么焊缝的身份也就不是问题,说什么也想不到,董白竟忽然这样草率的于韩凤结拜,一时间阎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豫之间,却听董白哼了一声:“阎行,今天你只要一个给明白话,如果姐姐把她身上的毛病全改了之后,你到底会不会和她成亲?”
董白并没有死逼着阎行必须成亲,只是问起话来却让阎行不好回答,一时间迟疑着不知如何作答,想要拒绝却又有些为难,也不敢起身,折返难受还不如上战场拼杀一番,哪怕是决死一战也比这样好受。
见事情有些僵持,刘岩苦笑了一声,忽然纵马到了跟前,咳嗽了一声:“白儿,你也不要难为阎行了,不如我来说句话,这样吧,婚姻也不能强迫的,所谓强扭的瓜不甜,阎行,其实我觉得韩凤还是不错的,能遇到这样全新为你付出一切的女子,也是你的福气,不如这样,等她改了这毛病,你们到时候就成婚,不过话还要说开,既然阎行为难――”
说着又望向韩凤,只是嗯了一声:“韩凤,你不能阻止阎行再行娶妻纳妾,当然,你若是能感化的阎行自己不去娶妻纳妾,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也不管韩凤阎行同不同意,刘岩朝董白望去,却是偷偷眨了眨眼景,两人夫妻自然董白明白刘岩的意思,心念一转,便沉声道:“既然岩哥哥说了,那就这样,姐姐不用怕,凡事我来给你做主便是。”
刘岩吁了口气,董白果然聪慧,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下便又望向阎行:“阎行,你也听明白了,不管你娶不娶韩凤,若是有委屈便来找我,我为你做主,却不能让白儿逼迫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