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青兖二州的灾民再没有了粮食的情况下,为了活路不得不拼命,攻城陷地,在青兖二州,尤其是济南国泰山郡齐国这几处重灾区,百姓已经没有活路了,本来新军的粮食是运往这里的,但是忽然听到粮食被劫了,本来就在临界点的百姓们,一下子爆开了,既然都是死那还不如拼一拼也许还有希望,但是这样等下去,除了自己吧自己吃了,便再也没有活路了,甚至已经超出了新军的控制,十月二十日,这些已经不能称为农民起义军的暴民,攻克了南武阳,随即开始烧杀抢掠,公开在南武阳城中抓了妇女,然后竟然作为两脚羊来吃。
幸好大部分的地方并没有迷乱成这样,被新军的人手蛊惑起来的百姓,自行组织成一支支的义军,经过新军的说教,还是颇有一些纪律的,最少不祸害百姓,只是针对县衙府衙和那些富商大户,当然直抢粮食值钱的东西,并不轻意杀人,同时开始收集武器,这一场动乱,只是在短短的几天,就席卷了几个郡,济南国齐国泰山郡乐安国北海国和琅琊郡最为热烈,其他的州郡也开始出现义军,只是规模不大而已。
面对着汹涌的人潮,魏国的各城的郡兵却是已经无力抵抗,魏国两线作战,还要防备天子和东吴,早已经将境内的兵力抽调的差不多了,到了此时百姓作乱,却是已经根本不能在抵挡,不过短短的三四天,济南国就有邹平梁邹于陵,还有乐安国的高荒临济,齐国的般阳昌国,还有泰山郡的南武阳盖县费国,加上琅琊郡的东安诸县东武,还有北海国的昌安高密安丘事多郡县沦落,无数城池告急,动乱越来越烈。
当这个消息送到了曹操那里,曹操当时猛地拍案而起,却是一阵头晕,直接昏厥过去,吓得荀攸等人好不担心,等曹操好不容易醒来,却是不由得叹息道:“最担心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这场动乱又该如何平息呀?”
荀攸沉默不语,程昱呆呆的不知道想什么,只有戏志才叹息了一声:“魏王,此事怕是有问题,我仔细问过前来送信的兵卒,这些动乱几乎是前后两天的事情,如果说长期图谋在几日造反也就罢了,但是百姓饥荒,刘岩送来的粮食被劫,这都是突发事情,就算是有百姓造反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却不可能一起造反,这么些的暴乱,而且迅速形成规模,他们的消息不可能这样快,更不可能联系好了造反,这其中显然是有人在暗中操作,或者说是推波助澜,咱们必须早作打算才好。”
众人不由得沉吟,这显然是说到了正点上,其实隐隐的都觉得此时非同寻常,毕竟事情一般来说都有个发展期,但是这一次的动乱,本来是一次偶然的暴动,但是如此的快速如此的形成规模,可就不是简单的动乱可以说了,那根本就是一次绝大的阴谋,一时间荀攸有些忧郁:“不错,这多半是刘岩在推波助澜,这是要要咱们根基不稳,然后了刘岩在提兵来攻,内外交困之下,又如何能不吃败仗,魏王,如果不想办法化解的话,只怕是真的要出问题了,再说,所料不差的话,新军很快就要有大动作了,无论是咱们挥军抵抗新军,还是回师清剿动乱,那时候只怕都不成了――”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是明知道是刘岩的阴谋却要如何化解,根本就无法化解,没有粮食说什么也没用,就算是强行镇压了这一次的暴动,但是也不过是按下葫芦又起瓢而已,诸位可还有什么好主意?”曹操喘息了几口,心中确实有些烦躁,其实这些缘由曹操如何想不到,但是有些事情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却无法阻止事情的发展,那种无奈真的让人要发疯。
只是曹操话音落下却是一阵沉默,是呀,能有什么好办法,根本就没有好办法,刘岩算计准了,如果从前线抽调兵力回去镇压,那么本来就处于劣势的前线,很可能就会从一点开始崩溃,进而影响到整个战局,但是不抽调兵力的话,却又不能镇压住动乱,依靠那些郡兵,很难形成合力,反而会被叛军一一击破。
众人无语,着心中的滋味就不用说了,正沉默着,忽然又亲兵进来回报:“大王,新军动静很大,从清河国还有广宗曲梁易阳一线都传来消息,新军大军正在集结,对我军形成压迫,好像要有什么大动作――”
曹操没有说话,只是疲倦的靠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动弹,挥了挥手让亲兵退下,这才苦笑道:“怕什么来什么,刘岩这是瞪着捡漏呢,只要出现一个空档,就会被新军攻进来,导致全盘崩溃,这里撤并是不行的,而陈留郡东郡一线势必也不行,那边还有段煨鞠义的两万人马,也不能出问题,子孝和文则曼城必须守住原武阳武一线,不然很可能就会被偷袭本土,所以思来算去,唯有将曹休调回来,现在东吴暂时不会和咱们开战,他们也保守新军的压力,也不敢轻易抽调兵马,也只有将那一只一万人马抽回来。”
众人也没有什么高见,算来算去只有别那一路人马才可以调动,也就只有答应下来,随即曹操派人将命令送出去,只有将希望全压在了曹休身上,如果曹休不能镇压动乱,那么魏国就可能真正的崩溃。
曹休字文烈,是曹操的族子,被曹操待若亲子,休乃是曹洪的亲侄,休的祖父曹鼎历任河间相、吴郡太守、尚书令。曹休经常跟随曹操征伐,曾统领虎豹骑,为曹仁之后的虎豹骑统领,魏书曰:休丧母至孝。帝使侍中夺丧服,使饮酒食肉,休受诏而形体益憔悴。乞归谯葬母,帝复遣越骑校尉薛乔奉诏节其忧哀,使归家治丧,一宿便葬,葬讫诣行在所。帝见,亲自宽慰之。其见爱重如此。
这曹休有勇有谋,这才是曹操有意将曹休调回去的原因,说白了一般人曹操还信不过,只是曹休真的能荡平内乱,重回安定吗?即便是曹操自己也知道,这叛乱有刘岩在推动,那是几乎不可能被荡平,再说现在都已经形成规模,而且颇有组织行动,并不强行占据城池,只是攻取城池找到粮食器械,一旦他们有了武器粮草,到时候就更是难办,听说这些乱军在山中驻扎,建立了什么根据地,很多股都已经合作一处,甚至因为东武阳的那些乱军吃人,还爆发了一次内斗,将那一股乱军消灭了,这已经有了作乱的纲领,有组织的乱军才是最可怕的。
却说众人这边才散去,曹操躺在榻上无法安歇,正胡思乱想之时,忽然有亲兵进来回报:“大王,大营外有相颜王冲押送五千石粮食而来,请见大王。”
曹操以待,随即想起了那五千石粮食,不由得脸色大变,却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杀机,这才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吧。”
再说讽刺诗相颜王冲听说魏王传见,却是一时间喜不自胜,只是满心欢喜的道随着去了魏王曹操的大帐,再说进了大帐就看到一个一身贵气的人,虽然一身衣甲,但是也看得出衣甲的不凡,二人那敢迟疑,赶忙跪倒叩首:“卑职相颜(王冲)参见魏王。”
“你们起来吧,我正有话问你们。”曹操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问清楚了,毕竟这其中有些古怪:“你们给我说说这五千石粮食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刘岩送来的那一匹?”
便看此时的曹操脸上平和,丝毫看不出要杀人的迹象,当真是枭雄心腹,便是杀人也是不动声色,可怜相颜还巴巴的媚笑道:“正是,正是,我们也想这些粮食要是真的分给了那些土包子岂不是浪费了,所以就斗胆拿下来给大王送来了。”
心中哼了一声,却是依旧平和的道:“我听说你们抢粮的时候,那些新军可是拉稀排成排,那臭味十里外都能闻得到,可真是天下少见――”
“这么说他们拉稀还是你们下得药了,再说你们抢粮食是谁出的主意?”曹操虽然语气平和,但是相颜却心中忽然一突,感觉这话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总是说抢粮食呢,看来真的不对劲,于是相颜心念一转,便是小心翼翼的道:“不瞒大王说,其实这主意都是我帐下的书佐胡铭出的主意,就连下药也是他一手经办的。”
曹操皱了皱眉头,胡铭?看来就是这个人物了,只是淡淡的望向相颜,至于王冲直接就给忽略了:“那么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那胡铭所做的,你们也都是受他影响,其中所有的一切细节也都是胡铭一首把持的?”
“是,不过――”相颜脸色微变,正要解释,却哪知道曹操脸色忽然一变,略显肥胖的身形朝前一纵,手中已经握紧了长剑,猛地一剑刺进了王冲的胸口,可怜王冲到现在还不知道哪里的事情,到死还做梦等着升官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