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被他盯得打了个激灵，也不再皮了。“其实这个成绩真不重要，我原先就猜到成绩不会高到哪去。当然了，倒数第一倒也出了我的意外。”

　　 季默琛目光转深。

　　 下午的时候他就查到了结果。

　　 南希的卷面答题的确达不到前三，不过也不至于倒数第一。

　　 根本就是批卷老师搞了鬼，只是人家的搞鬼很有技巧——准确答案的题目绝不扣分，范围性答案的题目就可以随意了，就算有怀疑的声音，老师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喜好审美不同，所以批卷没问题。

　　 正如一篇作文，不一样的老师批改的话，分数也会不一样，说不准你恰好写到他的喜好上，给你一个满分呢。

　　 南希的好心态让季默琛觉得自己的烦躁是多余的，却又有些胸闷。

　　 这种感觉……

　　 当事人不疼，他反而先心疼了。

　　 “你的分数有问题就没想要个说法？”季默琛问。

　　 南希奇怪，“要什么说法。”

　　 季默琛淡道：“我以为你这种不怕死的性格，当场就该闹了，闹完了就给我打电话。”

　　 南希眨了下眼睛，打量季默琛平静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我要真闹了，你管啊？”

　　 季默琛沉沉看着她不说话。

　　 南希慢慢收回视线，嘀咕道：“啧，靠山山倒，靠人……”

　　 季默琛：“我管的还少吗。”

　　 南希：“……”

　　 南希再三确认，季默琛说这话的样子不是撒谎。

　　 她瞪圆眼睛，怎么没想到季默琛真的不一样了。

　　 这是怂恿她去作死哇！

　　 只差直接说一句，你尽管去作，爷给你兜着了。

　　 也不打算瞒着季默琛了，把任职书再次拿出来，“喏。”

　　 季默琛看完后连表情都没变一分，这份从容不惊的个性，真不是张筱雨他们能比。

　　 只是等季默琛抬起头来，南希就发现他的眼神充满了危险。

　　 “什么时候弄的？”季默琛冷声问。

　　 南希道：“今天考完试就去应聘了，前两天就联系过木音部的人，约好了时间。”

　　 季默琛：“所以，你早有这个打算。”

　　 南希也不瞒着他，“在小章鱼那里看到备考资料，我回来查了查就知道自己的希望不大了，然后就去查了京帝大学的教师应聘消息，反正做老师也可以去听课嘛，比做学生还方便。”

　　 季默琛站起来，几大跨步就走到南希的面前。

　　 现在坐在床上的南希，被他一逼差点就躺倒床上。

　　 季默琛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让爷给你补课是耍我玩儿？”儿化音都出来了，这火气可大了。

　　 听到他话语的南希，不得不说他生气得很有道理。

　　 “咳。”南希目光游弋了两下，讪笑道：“琛哥你教的好啊，我想去京帝大学就是想学这些东西，有琛哥你提前教我，我求之不得嘛，怎么舍得放弃。而且，我真的有想好好学着去考试，不辜负琛哥你一番辛苦，这不多亏琛哥你的辛苦教导，我才能考上京帝啊。”

　　 她水眸汪汪，嘴唇粉红，乖巧又可爱的模样，不可谓不让人心软。

　　 只是季默琛很清楚，这都是装的。

　　 “小骗子。”季默琛道。

　　 南希反驳，“这话我真没骗人。”

　　 “我不信你。”季默琛说。

　　 南希特想说你不信我那就请走开，不过见季默琛强势逼视，又的确是自己欠了对方，“那你想怎么样。”

　　 “交学费。”季默琛道。

　　 南希立即道：“多少钱。”

　　 “呵。”季默琛嗤笑。

　　 南希嘿嘿笑。没错。她就是想用钱解决不行嘛。

　　 季默琛明摆着不上当啊。

　　 季默琛低头看着面前的少女，现在她就在在自己的阴影笼罩下，就好像彻底被他的气息包裹。

　　 如果更直接点，真的把她拥抱在怀里，会不会更满足一点。

　　 季默琛目光一深，刚往前的动作。

　　 南希就察觉到的往后一倒，躺在了床上。

　　 一头黑色秀发散开，小脸蛋彻底展露，白光下粉嫩细腻无暇。

　　 她还一脸无赖，“那你说要什么吧，我有的你肯定比我多。”

　　 只差直接说：你都什么都有了，就别跟我要什么了吧。

　　 季默琛视线沉沉，伸手抚过南希散开的一缕发丝。

　　 动作很轻，南希倒没什么不适，疑惑的看着季默琛。

　　 下一秒，季默琛突然发难，把她摊开的手抓住，用力的提起来。

　　 南希本能想到那次在季默琛的床上，被对方这样压着皮了皮，也是被对方拖下床，然后差点打起来。

　　 “喂喂，我没想跟你打架，有话好好说。”南希嘴上狡辩着，手脚不慢的做好准备。

　　 结果季默琛抓着她的手，把人从床上拖起来后也没有别的动作，“我给你补了几天的课，你给我念几回书。”

　　 “啊？”

　　 “这是学费。”

　　 “……念什么书？”

　　 季默琛低笑，“我选的书。”

　　 这笑还是好危险，南希有不详的预感。

　　 只是不等她反驳，季默琛突然凑过来，在她耳边问道：“你在怕什么？”

　　 “我没怕。”南希被激，也跟着笑了，“我是担心你受不了。”

　　 季默琛抬起头，看见南希似笑非笑的邪恶模样。

　　 本来没想歪的他，倒是被南希带歪了。

　　 南希的笑容和眼神真的容易让人想到些这样那样的东西。

　　 “铃铃铃。”闹铃声响起。

　　 南希扭了扭手，示意季默琛松开。

　　 这个闹钟一般是他们补课结束的时间。

　　 季默琛猛地把南希抓紧，接收到南希奇怪的视线，他又松了松手，南希就趁机挣脱了。

　　 “我随时会来收学费。”季默琛走后说。

　　 *

　　 梅珃把昨天歌碟发售的情况跟南希说了，日销的数量再次打破了新人的记录，不过今天的风声不太好，原因不外乎是南希考京帝大学的成绩传开了。

　　 “你太完美了，这是你的优势也是劣势，一点小问题在别人那里被夸，到了你这里反而被无限放大成缺点。”梅珃为南希感到不高兴，又安慰她。

　　 南希正在看自己的官V，看到下面很多人在说京帝大学的事，其中就有人问‘小天使在时代少年里说自己会考京帝大学，还说会专攻古典音乐，现在京帝大学已经考上了，接下来就是古典音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