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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两个人正相对而饮,桌子上的酒菜要比之前强出了很多。这都是最近罗信经常接济裕王,让裕王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而且在裕王的旁边还坐着裕王妃,如今不仅是裕王不把罗信当外人,还带着裕王妃和罗信也十分亲近。
“不器,你这一走,我有些迷茫!”裕王放下酒杯,心事重重地说道。
“大兄不要担心!”罗信轻声说道:“只要你保持现状就可以了,虽然不器离开了京城,但是有高拱和徐阶在,他们两个虽然政见不同,但是对于大兄的心却是相同的。有他们两个在,不会出现意外的。”
“我……不信任他们两个!”裕王神色依旧有些迷茫地说道。
“嗯?”罗信楞了一下道:“大兄,别的事情你可以怀疑,在这件事情上你不用怀疑高拱和徐阶。他们两个是你的老师,他们的命运也就和你连在了一起,必定是支持你的。”
“这我知道!”裕王叹息了一声道:“我不信任他们,不是不信任他们对我的忠心。而是……而是不信任他们的能力。”
“为什么这么说?”罗信有些奇怪地望着裕王道:“他们两个的能力都是大明翘楚!大兄为何不信任他们?”
裕王站起身,来到了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才走回来,压低着声音道:
“不器,他们两个在父皇面前……”说到这里,裕王摇了摇头道:“他们根本就影响不到父皇,只要父皇一句话,就能够让他们两个掉落尘埃。在整个大明能够影响到父皇的也只有你不器。”
罗信闻言便沉默了下去,裕王也沉默不语,屋子里变得压抑了下来。裕王妃强自笑道:
“不器,听闻你要结婚了!我们的状况你也知道,也没有什么送的。这是我大婚的时候,皇后赐予的一对手镯,就送给不器作为贺礼吧。”
“这太贵重了!”罗信连忙推辞道。
“不器,你就收下吧!”裕王自嘲地一笑道:“有你在,我们两个的生活还改善了一些,等你离开之后,我们……唉……”
这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重,罗信回到了府中心情还不太好。但是他很快便将精力投入到修缮万寿宫中。
这一日,罗信前往皇宫,在他的身后跟着书童鲁大庆和罗府侍卫首领万大权。到了皇宫前,罗信下了轿,回头道:
“你们两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晚上再来接我。”
“是,侯爷!”
罗信转了半个身,又转了回来,望着欲言又止的万大权道:
“你有什么事情?”
万大权向着四周望了一下,压低着声音道:“侯爷……最近有人找到小人,当初在战场上很多受伤的兄弟如今过不下去了……”
罗信略微沉吟了一下道:“等晚上你来我的书房。”
万大权脸色就是一喜道:“是,侯爷。”
夜!
罗信的书房内。
罗信听完了万大权的讲述便明白了原由。当初和黄台吉一战之后,大明士兵受伤的人太多了。这些人有的缺了手臂,有的少了腿,或者是身上零件没少,但是却受了内伤,这些人都被军队赶了出来,如今连饭都吃不上,在战场上没有死,却是饿死了不少。最后这些人无奈之下,只好找到了罗信这里来。
罗信心中也发愁,因为这不是一两个人,如果只有一两个人,罗信就是养着他们也没有什么。但是,这可是有万八千人,甚至更多,别说罗信养不起,就算能够养得起,他也不敢养啊!这要是让嘉靖帝知道,又要怀疑他的目的。
“大人,你还记得唐壮?”
“唐壮?”
罗信的脑海中迅速地浮现出一个汉子的形象,那是罗信当初带着两千骑兵突袭蒙古王庭,斩杀阿拉坦汗之后,逃到了努尔哈赤那里,唐壮就是除了罗信,唯一活下来的大明骑兵。当初他就表达出要退伍,跟着罗信的意思,不过罗信考虑到他的前程,而且那个时候唐壮属于马芳培养出来的人,这样抢人对马芳的面子过不去,所以便婉拒了他。此时闻听,不由问道:
“他……也被赶了出来?”
“是,他的一只左手断了。”万大权黯然点头道。
“他在哪里?为什么不来见我?”罗信眉毛微微皱起。
“他……现在住在属下的房间里。”
“让他来见我。”
“是!”
万大权的脸上就是一喜,匆匆而去。当他带着唐壮再次走进罗信的房间时,见到罗信正紧锁着眉头坐在那里。此时罗信正在思索着一件事情。如今他通过三大营掌握了一股实力,通过钟金哈屯在草原也掌握了一股实力。他相信在安全方面,已经没有多少力量能够威胁到自己了。就算面对嘉靖帝,他也有了六分自保的能力。
但是,他如今在财力和消息方面还是差了很多。
在财力方面,他除了在陆家的生意里面有着一成份子外,便机会再也没有了什么来源。而无论是京城这里的实力,还是草原的实力,都需要大量的金钱,实际上如今的罗信手头已经开始有些紧了。
至于消息方面做的就更差了,他几乎就没有什么消息来源。此时他想到了唐壮那些老兵,唐壮对他的忠心是不需要怀疑的,正想到这里,便见到万大权和唐壮走了进来。唐壮一一走进书房,便跪在地上拜道:
“唐壮拜见侯爷。”
罗信的目光落在了唐壮的左手,见到他的手掌果然齐根而断。心中便叹息了一声道:
“起来吧!”
“谢侯爷!”唐壮站了起来,身体挺得笔直,只是拿眼中充满了激动。
罗信望着唐壮道:“想你这样的人如今有多少?”
唐壮激动得神色立刻变得黯然道:“如今我知道状况,而且还有联系的人便有八百多人,没有联系的人八千也不止。”
罗信沉默了一会儿,望着唐壮严肃地说道:“唐壮,我有件事情交代给你去做。这件事情需要保密,以后你只能够秘密和我联系,如果联系不到我,可以找万大权。但是,这件事情是有着生命危险的,对我很重要,你可愿意?”
唐壮当即再次跪下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罗信站起来,拍了拍唐壮的肩膀,然后将他扶了起来道:“我要你成立一个镖局?”
“镖局?”唐壮迷惑地望向了罗信。
“嗯!”
罗信点点头,他知道镖局在大明还没有产生,要到了清朝才产生镖局。如今镖局的一些事情都是由打行来做,但是打行良莠不齐,往往发生暗中杀人夺货的事情,所以镖局的业务在大明几乎没有。所以也就没有镖局的产生。
但是……
这不意味着大明不需要镖局,反而是一旦保证了信誉,镖局的业务会接踵而来,最重要的是,可以通过镖局接触到各种层面的消息,而且罗信并不想只开一家镖局,而是将镖局开成一个连锁镖局。在每一府都开一家镖局,如此每一府周边的业务,每一府的镖局就可以自己解决,长途的业务,也不必长途跋涉,只要一府镖局送到了另一府镖局,便由另一府镖局接受,这样传递下去就行了。而且因为每一府都有镖局扎根,这样就会处理好上上下下的关系,如此会让保送的货物更加安全。
这绝对是既可以赚钱,又可以收集消息。
罗信便将自己的想法和唐壮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唐壮听完之后,眼睛越来越亮。
保镖……
这没有问题啊!他们都是军人,别的不会,打打杀杀绝对拿手啊!虽然他们如今有了残疾,但是却并不是不能够打打杀杀了。就比如他,只是断了左掌,一身实力并没有见底多少。当然,也有实力大减,不适于在厮杀的袍泽,但是他们可以负责镖局内的其它事情,而且罗侯还说了,他们并不是只负责开镖局赚钱,还需要手机消息。那么,那些不适合打打杀杀的人就可以做这些工作啊!
只要镖局赚了钱之后,还可以开酒楼等,而且要探查消息,需要各种行业的人,都可以让这些人去做。
“罗侯,属下愿意做。”
“很好!”罗信欣慰点头道:“不过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很多关系需要去打理,民间的那些势力由你去打理,不过官府的关系等我这几天弄出来一个章程给你。”
“是!”
“你这几天先把兄弟们召集一下,等我的消息。”
“是!”
“去吧!”
万大权和唐壮退了下去,罗信默默地喝了一杯茶,然后站起身形,来到了桌前铺开了纸张,写下了一个个人名,这些人名都是一个个官员的名字,都是和罗信关系不错的官员的名字。罗信关系最多最铁的人都是在军中,而且都分布在北方。当然在文官方面也有着不少的关系,不过这些关系几乎都是他当年会考的同年,并不值得相信,需要用利益去拉拢,而且他们的位置都不高。不过罗信也没有划去他们的名字,这些人虽然不能够做主,但是却可以当做一个媒介,通过他们去结识那些能够做主的高官。
将那些名字审视了一遍,又划掉了十几个,最后罗信便开始写信。当这些信写完之后,罗信再次坐在了椅子上,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他的根底还是浅薄了一些,认识的人还是太少了。紧凭着他的关系不是不能够把镖局开起来,但是想要达到他开镖局的目的,却非常困难,恐怕需要很长的时间,也许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但是罗信等不了那么久,他希望能够在三年内就把镖局铺到大江南北,达到他赚钱和收集消息的目的。
“裕王!”
罗信的眼睛突然一亮,裕王经营了这么多年,把自己的日子都过得那么清贫,把钱都投到了拉拢朝中大臣中,裕王的手中应该掌握着不少的关系。如果能够将自己的关系和裕王的关系合到一处,这个镖局便再无问题。
而且一旦和裕王共同做生意,和裕王的关系就立刻又亲密了一个层次。将自己和裕王绑在了一起,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想到了方式,罗信的心静了下来。
第二日。
罗信到修缮万寿宫的工地转了一圈之后,便乘轿来到了裕王府。在裕王府的学堂给裕王天南地北地扯了几个故事之后,便叹息了一声。
裕王望着罗信道:“不器为何叹息?为兄可是知道你就要外放杭州作同知,那个可是正五品,不器你的前途无量,却为何叹息?”
罗信望着裕王道:“我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够回来,或许再也回不来。如今陛下对你和景王态度模糊,我有些不放心。”
裕王闻听神色也变得黯然,同时心中也十分感动。望着罗信道:
“不器,谢谢你!”
罗信摇摇头道:“大兄,你我投缘,我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那……我该怎么办?”裕王期盼地望着罗信。
罗信沉吟了一下道:“大兄,我不在的时候,你需要自己多努力一些。”
“我已经很努力了!”裕王苦笑道:“我如今真的不知道再怎么努力了。”
“多结交一些朝中大臣,获得他们的支持。”罗信轻声道。
“我也想啊!”裕王的神色愈加的苦涩:“可是那些人都贪得无厌,我那点儿钱都给了他们,你看我现在的状况,哪里还有余钱去招揽他们?”
说到这里,裕王望向罗信的目光充满了感激道:“只有你一个人不仅不要我的钱,还给我钱。等你走了,我又要过清苦的日子了。”
罗信沉吟了一会儿道:“大兄,要不我们合伙做些生意吧。”
“做生意?”裕王眼睛一亮道:“不器,父皇都要依靠你去赚钱,你一定是一个理财的高手。你说,做什么生意,我全力支持。”
说到这里,裕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我真是穷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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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