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之内，四个重点怀疑的对象呈现在了高名面前。
“听完后，你觉得谁最可疑？”方长明看着高名问道。
叹了叹气，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东西，皱着眉头，高名沉默了。
回想案子，凶手经过详细的策划，就拿杨小娟中毒一事来说，孩子、下毒、遗书，一连串的报复，没有点城府，做不出来，这四个重点怀疑对象，虽然动机十分明显，但凭感觉，高名认为凶手并不在其中。
而且有些地方，还是有问题。
“其他的呢？”
“怎么？四个不够？不够，这里还有很多。”唐燕指了指方长明的办公桌，桌上摆放着三四十厘米厚的一叠文件，看到头就大了，“要不，你自己找找看？”
高名没有心思，也没有那个心情去找，“难道这个方向也是错的？”
“错的？你……”
方长明一个眼神，唐燕没有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方队长……”
方长明摆了摆手，语重心长说道，“我们全队分成了三个小组，一组继续跟踪顾会武，几天过去了，依然还是原来那样……”
杨小娟、邹倩，还有顾长青，都与顾会武有密切关系，近二十天的调查，看起来，案子真不是他犯的，嫌疑反而被洗脱了。
“二组暗中看着，或者说暗中保护顾慧文，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凶手如此狡猾、聪明，不会把顾慧文作为报复对象，他们以前的分析是对的。
“而第三组，专门负责调查与顾会武结过怨、有过仇的人，结果，你看到了，不怎么样……”方长明阴沉着脸，这件案子，似乎是他做警察以来，遇到的最麻烦、最棘手、最头痛的一件。
调查效果确实糟糕透顶。
接下来要怎么办？
方长明、唐燕面露坚定的目光，肯定是要继续追查下去，不抓到凶手，绝对不会放弃，放弃了，对死者没有交代，也对不起他们身上所穿的制服，凶手更会逍遥法外，无论他以何种缘由杀人，都是不对，定会受到法律的惩罚，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可凶手到底是谁？
……
天气晴朗，艳阳高照。
……
顾氏集团，总部大楼，总经理办公室。
从市警察局出来，高名回了公司，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总经理，就是这份文件急需你签字！”潘飞说道。
高名随手摸出了笔，霸气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看了一眼潘飞，想起了什么，“对了，潘秘书。”
“总经理有事，尽管吩咐。”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昨天你去过郊区北面的墓地？”高名问道，昨天陪素素去墓地，在停车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就像潘飞。
“墓地？”潘飞扶了扶眼眶，摇了摇头。
“喔！昨天在墓地，看到了一个人，像你，还以为是你。”高名笑了笑，“好了，签好了。”
“像我这样的大众脸，满大街都是。”潘飞打趣道，收起了文件，“总经理有没有其他的事？”
高名放下了笔，摇了摇头，潘飞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出去了，对于他的勤勤恳恳，还算满意，有这样的一个助手，挺不错，但……
两天后的夜里。
素素住处，张虹家里。
“素素，削了一个苹果，你也尝尝？”笑容可掬，高名此刻看起来，却像一只小猫，一只温顺、可爱、想要讨好主人的小猫，主人却毫无反应，坐在床上，翻着杂志，看得认真，深入，心无旁骛。
“吃还是……”
“哥！”素素打断道，“想安安静静看会书，别打搅我好吗？”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如冰晶般冰冷，如针锋般犀利，毫无文静的女孩子气质可言，不再清新，也不再柔弱。
为何会这样？
高名心知肚明，那晚过后，素素变成了这个模样，爱理不理，忽冷忽热，与从前的那个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说起来，根本就是两个人。
小女孩心中有气，挺可怕，让人后悔，都来不及。
“不打搅，不打搅，你看吧。”高名勉强的笑着，素素不吃苹果，自己动起了嘴，削了皮，不吃有点浪费。
就是苹果有点脆，吃起有点香，声音不免大了。
“哥！”素素显得心烦，恨了高名一眼，不说话，却要制造噪音。
“怎么？素素想吃苹果？”高名关心道，递给了素素一小半。
“我不吃，自己吃吧。”素素挪了挪身体，想侧着身，但是脚没有好，有点痛，行动有点困难。
“怎么？还很痛啊？要不要……”
“不要了，好得差不多。”素素冷冷说道，“时间不晚了，我想睡了，你出去吧。”
“才九点就睡了？”
“已经很晚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一刻，说什么都晚了，高名的心半截都凉了，简直凉透了，素素这个样子，与他脱不了干系，怎么挽回她呢？
哎，那晚上了床，不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说回来，为了不祸害素素，高名觉得自己做得并没有错，可是现在心里五味杂陈，别扭得很，不好受。
“素素……”
“出去吧，哥。”放下杂志，素素慢慢悠悠的躺了下去，不想理会高名，真的不想。
他不是瞎子，看到了，看到她用背对自己，被人冷漠的感觉，真不爽，将心比心，那晚的她，说不定，一夜未眠。
“那……好吧，素素晚安。”
下了逐客令，高名还能说什么？没有话可说，也没有任何理由留下。
“把灯关了？”
“嗯，谢谢哥。”素素看都没有看高名一眼，侧躺着，再没有动过，扯了扯床单，遮住了小脸。
看在眼里，着急在心里，只想对身边的女人好，无意间却伤害到了她，不应该，完全不应该，高名叹了一口气，打算关灯，灯自己灭了，“好……好像又停电了。”
“正好，晚安，哥，祝你做个好梦。”
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做个好梦？不做噩梦，已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