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苦瓜看着大长老哭，有点怯怯的。它没干啥子啊！
绿生菜也觉得怪怪的，有一种欺负老人的感觉。
两只系统不敢吭声。白苦瓜默默递了自己秘境里面，没用过的毛巾给大长老擦眼泪。
大长老眼泪一直没停，白苦瓜小碎步走在桌子上面，九条大尾巴摆啊摆，看着大长老的方向，皱着自己的小狐狸脸。
委托者在这么煽情的时刻，是不是应该出来接手一下自己的身体呢？白苦瓜心里想是这么想，还戳了任务系统。奈何任务系统说，委托者不想要出来，让它不要偷懒怠工！
它这是偷懒吗？不是啊！
委托者的亲人不该委托者出来弄吗？前世大长老对委托者很一般呐！而且两个意识体不太一样，大长老到时候看出来了咋办？
“你叫什么名字？”
大长老停下了哭泣，慈祥地看着白苦瓜。白苦瓜见状，乖乖坐下，看着大长老。
“逐流。”
“当年是你故意让我们去找席小白的吗？”
“嗯嗯。”
“为什么？”
白苦瓜把前世的事情跟大长老说了一遍，然后补充，“我就是想要席小白在你们眼前长大，让她被白虎妖王控制，这样也不怕她弄乱妖族。”
“好孩子，我知道了。你，你的母亲呢？”
“她自爆了！”
白苦瓜垂着脑袋。它来迟了。如果早一点的话，它可以用系统的能力保住委托者的母亲的。委托者是有母亲的孩子，可能会更加开心吧？
大长老摸了摸白苦瓜的脑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想要知道，您是谁？”
“我啊，是你的祖父。”
“那当年您为什么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因为我傻，我太傻了，是我对不起你奶奶，对不起你爸爸，也对不起你们。”
看到大长老又啪嗒啪嗒掉眼泪，白苦瓜只能继续送上毛巾。
“喂，你拿你自己的啊！”
绿生菜在秘境里面跳脚！那条毛巾是给它做的！它的！拿去擦眼泪了，它咋办？
大长老哭了好一会儿，白苦瓜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我想要知道您占卜到了什么内容啊？而且，您为什么要帮席小白，如果我不出现，您就肯定要付出大代价帮她的，对吗？”
“我以为，那是你或者你母亲的心愿。我本来是占卜下一代妖王，却卜到了你父亲的身份，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一直以为，你母亲才是你奶奶的孩子。”
“哦～”
白苦瓜懂了，是认错了妖。委托者的亲生母亲如果跟大长老有血缘关系，那才叫一个惊悚呢。没有血缘关系才是正常的。
“逐流想要当妖王吗？想要的话，我帮你谋划。”
“您为什么不当妖王？”
大长老看着佛系，实力可是要比妖王强。不然妖王怎么可能这么尊重大长老？
“傻孩子！妖王的地位很高，但是其实长老的地位其实更加高。如果你想当妖王，那就当着玩玩。等你觉得无聊了，我们就当长老。”
“可妖王后来都摸到飞升的门槛了？”
“那是我让给他的啊，没想到最后应该是便宜了席小白。”
大长老眼睛眯了眯。按照白苦瓜说的前世，他应该是去找自家儿子和儿媳妇了。至于逐流，他认为她有自保的能力。而且只要找到了儿子或者儿媳妇，应该就可以找到逐流。
“席小白命可真好。”
“是啊，要不是你这个变数，我恐怕又是她的垫脚石呢，而且比前世还要惨。”
前世好歹保住了老命，虽然保住了跟没保住差不多，但命还在，就有机会翻盘。这一世要是真帮了席小白，他的命也就到这了。他也见不到自己的小孙女了。
“那您要去那个秘境找找吗？”
“不去了。现在去，估计也是没有开的。”
大长老觉得，冥冥之中，有人操控着一切。看似普通的意外，或许只是某些人物的谋算。
前世谋算了她的孙女，让席小白避开了白虎的算计，顺带着让他贡献出了棺材本。但是这一世，直接就是想要用他的命来换席小白的坦途。
“就算是什么厉害人物，也太狠了。凭什么要我们一家给她一个人做垫脚石！”
大长老很生气，他本来可以夫妻破镜重圆，父慈子孝，含饴弄孙，都被幕后黑手毁了！
“那他们还会来算计吗？”
白苦瓜不懂，为什么要这么算计？难道这个世界还有天庭吗？人修飞升上去的那个世界？那个席小白是上面谁的转世？
“不知道，但是妖族真该紧紧皮了！这些年来，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白苦瓜顺带着把它看到席小白的人类魂魄离开的事情说了一下。她没死，说不定就会对妖族有恶意，特别是说出治疗那番话的大长老。他说不定是席小白最恨的妖。
“我会去和妖王商量。逐流想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妖界？小英雄？我认养的孙女？还是其他？”
“我没想好。”
“那你慢慢想，我先去找白虎和其他长老们改一下妖界的布防。逐流想要一起听吗？”
大长老很乐意贡献自己的肩膀。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子骨还是硬朗的，驮得起孙女儿！
“不用了，谢谢您！”
大长老也没勉强。孩子还小，又有前世的阴影在，跟他不亲很正常。他会当个好爷爷，将孙女养大，让她承认自己这个爷爷。
有了孙女在，大长老的精神也好了很多。他得好好的，才能护着自己的孙女不被其他妖欺负。
“你就这么说了，不怕他怀疑什么吗？”
“我倒是怀疑大长老的身份了。你不觉得奇怪吗？除了人族，我还没见过有占卜术的妖族，可能我见识少，但是真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绿生菜自认为自己做了不少的任务，但是还真没见过大长老这种能占卜的妖。
“真奇怪。”
绿生菜嘀嘀咕咕，觉得不科学，回去要查一查。但是现在是不知道结果了。
此刻，妖王殿里，妖王再次怀疑妖生。
“没死？那现在小白虎身体里面的是谁？”
“大概是真正的小殿下吧。”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神器不是说真正的小白虎没了吗？”
“所以臣怀疑，是上面有人在算计着陛下以及妖族一整族。他们想要用妖族整族的命，为那个人魂铺路。”
“要是她当妖王，他们不应该是帮着妖族吗？为什么会是拿妖族的命，为那人铺路？”
白虎不理解。他觉得，如果是要帮她，难道不是应该帮助妖族整族发展起来，然后作为妖王的席小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吗？
“陛下想的很有道理，但是，陛下，那是人魂，并不是妖魂。”
看到妖王一脸不解，四长老都看不下去了。
“陛下，那人魂可是会吃妖的。咱们对食物是什么看法？让食物不断长，为的是什么？”
大长老的话，套一下就知道了。前不久还闹出来她想吃鸡妖的孙子孙女们呢。等到席小白真成了妖王，或许就啥都吃了。在他们眼里，食物不仅可以用来吃，还可以交易。
“到时候她为了讨好其他人族，把妖当成东西交易出去，那我们妖族就该翻天了。”
四长老想想都觉得恐怖。大长老不说话，默认四长老的猜测。
“这件事情要公布出去吗？”
妖族整族被算计，底层妖估计都不知情。这件事情很大，妖王不知道该不该瞒着所有妖。
“说了底下的妖能信吗？我都觉得扯！”
四长老的确觉得很扯。要不是相信自家老大，他一定不会有这么不靠谱的想法。
“臣以为，此事还是公之于众较好。小殿下魂魄不稳，日后修炼怕是有些难。如若被莫须有的因果牵连，修炼怕是多生波折。
而且，为了小殿下的安全，臣以为，陛下可以经常为小殿下加固一下魂魄与肉身之间的联系。”
“行，这个没问题。大长老说公布，那我就公布。还得让他们注意些特别的妖，免得家人被其他乱七八糟的人魂占了位置都不知道。”
妖王在乎的是，自家小孙女不能被个人魂连累，莫名其妙被占了身子还得承担那个人魂种下的恶果。
“陛下，小殿下醒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小殿下，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而且，颇为童真。”
侍女不好说，她怀疑小殿下现在是个白痴。她的行为看着就像是妖族几岁的孩童。
“本王去看看。”
妖王过去看，其他长老当然也要过去。其中，四长老跑得跟妖王差不多，积极得跟看自家崽一样。
“你那么积极干什么？又不是你家崽！”
妖王跟四长老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两个人时常喝些小酒。看到四长老比自己这个亲爷爷都要来劲，妖王不高兴了。
“我乐意！”
四长老心里是真的乐意。相比较于人魂，他更喜欢现在这个妖魂的小殿下。虽说妖也有坏妖，但是坏妖不会想送全族去死。
“嗷呜！”
“妖，妖王爷爷”
小白虎被出现的妖王爷爷吓到了。她四条腿抖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嗯，你要好好修炼知道吗？”
“好的，妖王爷爷。”
“好好照顾小殿下。”
“我觉得别，这孩子这么可爱，我想要亲自培养，当我的徒弟也好。”
“好你个老四，想占我便宜是吧？”
“嘿嘿，小家伙，你同意拜我为师不？”
周围服侍的妖族嫉妒地看着小白虎。四长老之前可是特别讨厌她的啊！现在居然要主动收她为弟子！没了妖王位，成了废物却有长老送上门，这个小殿下的运气真的是让妖嫉妒！
“滚，这是老子孙女，要教也是本王来教。”
四长老只是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受之前那个人魂影响，整个殿里面的妖气息都变了。他刚刚说那话，明显感觉到了这些侍从对小白虎的恶意。
“这殿中的妖该换一批了。小白虎单纯得很，可消受不了这么多个心眼估计比马蜂窝还要多的侍从。”
妖王看一眼，就知道四长老说的是什么。没想到，一向单纯的四长老居然比他还敏感。
“来人，将这些妖送回去原籍。”
“求陛下开恩，求小殿下垂怜！”
“小殿下，奴不想要离开。”
“小殿下，救救奴！”
四周的侍从惊呆了！他们本以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破，会送到其他的宫殿去。但是没想到是直接送回原籍。
她们会来妖王殿，一是想要博一博，能不能得到妖王的喜爱。二是妖王殿的资源要比其他地方好，她们都是穷苦妖家的孩子，如果不是在妖王殿，她们的修炼资源哪有那么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喂了天敌。
小白虎一脸懵逼，被这些哀嚎声逼出了泪花儿。妖王走过去抱起自家孙女，安抚道，“虎儿乖，有坏人占了你的身子，把她们都教坏了。她们都是坏人，不要信她们，知道吗？”
“虎儿知道了。”
小白虎看着慈祥的妖王爷爷，心里暖暖的。爹娘说，妖王爷爷不喜欢天赋不好的孩子，肯定是骗她的，妖王爷爷可喜欢她了呢，还抱着她！
“走，过去和爷爷一起住！”
“好！”
小白虎尾巴摇得欢快，妖王看着也开心。这才像是他的亲孙女！
妖王将被算计的事情公布出去之后，妖族一片哗然。大家再看看跟以前比起来，宛若智障的小殿下，不得不相信，他们整族都是别人的提线傀儡。
妖族开始加强布防，对有异常情况的妖多了几分关注。一旦妖的行为不对，就要送到神器面前检验。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还真的发现了几个人魂的妖。妖族内部防御就更强了。
为了安抚众妖，妖王直接开启了结界。非妖进不了妖族。每个结界的入口都设立了影像记录，记下每只妖的出入记录。
妖界的大动作影响了人界。看到探子传回的信息，人界也很懵逼。就连号称是最厉害的第一宗门，都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把人魂弄进去妖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