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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节 文珂发怒

重生之名门财女 郭怕肥 7181 2021-08-03 13:39

  门房的人被永福领到书房里时,因路上得了永福的口风,此时也是战战兢兢的,他也是得了二老爷身边的人提醒,这才放了那两人进的门,大房和二房亲近,大老爷和二老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虽是大房的人,二老爷的话又岂会不听?再说没分家之前,老夫人还在的时候,也是二老爷当的家,他虽分给了大房,可大老爷不顶事,这二老爷在他心里还是一家之主,二老爷的吩咐,又怎敢不听?

  门房一进书房的门,就跪了下去,可他不敢攀扯出二老爷文玠来,就只跪在地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文珂看他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他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必问,只对永福道:“拉出去打二十板子,放了身契,远远的打发了。”

  一句话出口,即便语气平缓,一边垂手而立的平安和平顺也都心中一跳,这门房是家生子,一辈子生活在文家,这会儿放了身契,虽说不是让牙行发卖了,可也是断了活路了,让主家赶出去的家生子,外头好人家哪个敢要的?

  门房这才害怕起来,大老爷一句未问,一点火没发,可却是比要他的命都厉害,因为这一打发,就不只是他一人,还有他一家子。

  那门房连忙哭着求饶,永福也是大房的人,且和门房熟识,知道这事儿是小三房的平安平顺过来说话方引起的,这会儿只有平安和平顺开口求情方有用,忙朝平安和平顺使眼色,平安和平顺却是眼观鼻鼻观心,见事情到了这份儿,十一郎的目的也达到了,便朝文珂行了礼,道:“大老爷处置奴仆,小人等是三房的人,不便在此,这就回去给十一郎回话了。”

  说完,也不等文珂回话,便告辞出去。

  长歌听到平安和平顺的回话,也叹了口气,杀鸡敬候的目的是达到了,可她并不觉得高兴。她倒盼着大伯父依旧糊涂着,不管不问,她真的好直接封了府里同其它几房的路,另开门庭,也好躲开这一家子那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到了晚间,绿萝已打听了消息出来,那门房一家果然被撵了出去。

  长歌也只是听听,打发一个门房,也只不过起点威摄的作用罢了,于二伯父,不痛不庠。大伯父如果真有魄力,管得住二伯父,才是正经。可大伯父,又凭什么嫡兄的血缘兄弟不顾着,反来看顾他们兄妹?大伯父固然疼惜他们,但这不代表他肯为了他们置北兄弟于不顾,否则当初分家就不该是那么个分法。

  不管二伯父这些年管着家业,有多少权力,在族中有多少人情关系,大伯父也是他们这一房的长子,他真要反对起来,族里也不能就同意这么分家了,更何况,族中老人,也并非都被二伯父收买了的。当事人自己愿意,族中自然没有异议了。

  不过长歌还是派人了平安去给文珂道了一声谢。

  那边文珂得了长歌的谢,却是愧疚之极。第二天到底找了文玠,劝道:“到底是一家人,二弟就是看在去了的父亲的份上,何必如此?本是一家人,非得为点财物弄的跟仇人一般?同个晚辈又计较这些做什么?到底是一家子的血亲。”

  文玠对这位兄长实在看不上眼,便冷冷道:“兄长说这些,弟弟却听不懂了。我又做了什么?倒叫兄长嫡亲的兄弟不信,反为个外人来说这些?莫不是兄长忘了咱们的生母,是怎么死的?兄长既说这话,我也憋了这些年,不吐不快。生母死时,我虽年幼,却也知事了,当年谁又不夸兄长一声少年俊杰?可兄长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凭什么他老三就能中了探花,兄长却只能日日以酒度日,我就只能管着这庶务?外头人谁不赞一声嫡母贤良?她要真贤良,把我和你当成自己亲生的,能容你日日以酒度日,能不顾我的前程,却让我限在这一堆庶务里,偏她倒落了个好名声?是你,还是我,比那文钰差了?”

  提到亲娘生母,文珂也难受,但他却不能容忍文玠以这样的语气提到嫡母,不由怒呵:“你给我住口,母亲便是去了,你身为儿子,便是心有不平,也不当用这样的话来说她老人家。”

  文玠大笑:“我们生母因她而死,你倒是认仇人作母,你果然孝顺。那就由我来做这个不孝子,和你全不相干。娘的仇,我来报。只从此以后,你也别摆着你那善良的脸,拿你那兄长的样子来说我。我只当娘从来没有生过你。只当我从来没有你这么个兄长。也免得娘死不瞑目。”

  话说到这份上,文珂难受之极。当年若不是他表现的太出色,不知道藏拙,也就不会让生母起了贪念,更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了。

  文珂还是劝道:“我知你心中有恨,分家之时,我想着总得叫你把心中那点不平之气给消了,也就没有拦你。五郎和十一郎只分那点儿家业,也是一句不平的话都没说,你心里还有什么好气好怨的?你便是不为自己作想,也不为二郎三郎作想?我虽糊涂,也晓得你打着曾氏留下的嫁妆的主意,你真当曾家没有人了?五郎和十一郎就任由你欺压?就算你得了那些嫁妆,传出去,二郎和三郎还有何前程可言?我虽没做过官,却也知道便是那官场上,同科同门尚且需要守望相助,更何况五郎与二郎三郎,也是嫡亲的堂兄弟,连兄弟的家产都要谋夺,到了外头,谁还愿意与他们往来?不说这些远的,只说二郎三郎读书,你也指着他们将来有个前程,就是那科考,也得有人联保,你只当族里的人都是瞎子,看不到咱家的事?谁又肯来给二郎三郎作保?二弟,你就听哥哥一句劝吧。你心里只恨钰郎,可曾想过,咱们文家在山阳有如今的体面,不是靠的钰郎,又是靠的哪个?”

  不提文钰还好,提了文钰,文玠只有更恨的,冷笑道:“钰郎,你倒叫的亲热,你心里当他兄弟,他可曾认过你这个兄长?我刚也说了,我不指望你为生母报仇,可你若真把我当兄弟,也别阻了我的路。兄长请回吧。”

  话已至此,文珂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看着文玠因仇恨而疯狂的脸,心下一片悲凉,长辈们的恩怨,人去了,也就了了,何必牵扯到小辈身上?

  那十一郎平素多开郎的性子,昨日派了平安去说的那一番话,他听了都心惊,二弟果真以为,凭着他在山阳的人脉,还有族里的支持,就能拿捏得了十一郎和五郎兄妹两个?

  若真闹出来同室操戈,上辈的恩怨,这文家在山阳,也就真毁了。他一辈子不争气,难道到了地下,都无面目去见父亲母亲,去见文家的列祖列宗?

  可他又能怎么办?

  老二他是管不住了,难道他就能让五郎十一郎把曾氏的嫁妆交出来?

  文珂苦笑。心灰意冷的回了小长房。却也不想去那冷清清的书房了,人在绝望的时候,便想得些温暖,想着崔氏也跟他过了一辈子,从前有如陌路,这些日子倒有了些老来夫妻的样子,便去了崔氏屋里。

  进了屋,就见崔氏正摆弄着一堆的摆设,看到文珂进来,也只瞟了一眼,并未发现文珂脸上的灰败,反低着头兴致勃勃的对文珂道:“老爷,这些都是积年我收着的好东西,端午后是三婶的大寿,我想着给挑件寿礼,老爷也帮我长长眼。”

  文珂哪有心思管这个,便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崔氏原也没指望他给个什么靠谱的意见,也不介意,不过倒也不愿意为着这堆器物,冷落了他,也就丢开了手,见文珂去了内屋里,也就跟了过去,笑道:“说起来,正有件事情想同老爷商量呢。”

  即便知道自己妻子只怕比自己更了解二房的心思,文珂也不想同妻子说这烦心事,只得打起精神应道:“什么事?”

  崔氏道:“说起来,十一郎也十三岁了,她如今又是这么个样子,只怕将来难找婆家。可咱们是做长辈的,三弟和三弟妹去了,我们总该多想着些。”

  听了崔氏这满含人情味的话,文珂心中倒是一暖,脸色也好了些,道:“正该如此。十一郎是个好孩子,她的腿郎中也说能好起来,从前紫阳道长也说过这孩子是个有福的,必不至于这样一辈子。”

  十一郎为何当成男子养,崔氏是文家长媳,当年紫阳道长的话,文钰写信回来时自然说过,因此她是知道的,被文珂这么一说,倒记起十一郎十八岁之前不得议亲的话来,心中一突,要是五郎和五郎媳妇拿着这个理由,那她和大娘锦萍的算计,岂不是白搭了?

  崔氏笑道:“十一郎自是个有福的孩子,想必亲事上头也会顺利。只她到底是小娘子,总不好因着腿疾就耽搁了亲事,如今也该张罗起来了。她自有兄嫂为她打算,原不该我这个大伯母多嘴,但自家孩子,心里哪有不惦记的?他们总是老爷的子侄,我多操心些,也是该的。前些日子,大娘回来,我只顺口提了那么一句,不想大娘倒是说了个人。”

  听到这里,文珂不由一皱眉,大娘的婆家陈家固然不错,但是连他们文家尚且不如,她提的能是什么多好的人?若是文家别的姑娘,那也没什么,可是十一郎有那样的外家,寻常人家就不适合。她父母不在,外家就能当她一半的家。她的亲事,却不是文家自己能解决的。就是五郎这个长兄,按说可以决定妹妹的亲事,可五郎也必定挑好了人,过了曾家人的眼,才会定下十一郎的亲事。他家大娘不过一个新妇,又能认识什么人去?

  再则十一郎毕竟只有十三岁,如今只能看着,真议亲,却是早了。

  时人风俗,小娘子及笄礼后,方好正式定亲。

  文珂即便不愿意去深想,也知道崔氏提这么一出,大概也是看中十一郎身后的那些财物了。原先心里的那点子暖意迅速散了开去。

  二弟文玠他管不着,难道自家妻儿也管不了?

  “大娘提了什么样的人家?”

  崔氏只顾着自己高兴,再加上文珂原也认同她的话,并未注意到文珂神色俱变,笑道:“陈家不是还有个庶支的小郎君,跟着咱们女婿过么?那孩子如今十七岁,我是见过的,生的俊美出尘,他无家资,即便生的再好,也难有好人家愿把女儿嫁他,他也挑剔不上十一郎身体残疾,又是本镇上的人,知根知底的,十一郎嫁过去了,有咱们看着,又有她大姐姐照顾,也不怕十一郎在婆家受欺负,岂不是好?”

  文珂气的一巴掌甩到了崔氏的脸上。

  崔氏一时惊呆,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不时脸上就布满了泪水,哭道:“你,你竟然打我,我嫁到文家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几十年若不是我整天劳心劳力的,你儿子闺女能有好日子过?我整天想着这个,想着那个,我为的谁?还不是为了咱们几个儿女,如今你为着个隔房的侄女,倒敢打我。我也不要活了。”

  屋外守着的丫鬟听,忙跑了进来,因文珂盛怒之中,并不敢多话,多少年来大老爷形同虚设,可毕竟是一房老爷,丫鬟只得低声劝崔氏:“娘子有什么话,同老爷好好说,好好说。”

  文珂此时却不容人在眼前,对那丫鬟喝道:“还不滚出去。”

  见那丫鬟不理,文珂也是真动了怒,想着一个丫鬟他都支使不动了,反倒气的冷静下来,冷笑道:“如今我竟连个丫鬟都指使不动了,好,好,好。”

  他连着三声“好”,崔氏从来没见他这样,倒唬的顾不得再哭,忙把丫鬟打发了,文珂并不哄她,只道:“刚说的那些话,你也不觉得亏心。你只当我真糊涂了,打谅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老二连分给五郎的那两处小铺子都不放过,偏指使那两家租了铺子的人家跑到家里来闹。门房是咱们一房在管着,你也别说这里面就没有你的事。”

  这可真是冤枉崔氏了,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就是知道了,她难道会拦着?崔氏这会儿也不欲分辩这个,就听文珂继续道:“这且不提,你刚说什么想把十一郎许给陈家那庶子?你也不想想,十一郎是什么身份!她一个文家嫡支嫡女,你倒想把她许给一个陈家那无产无业的庶子,还道十一郎捡了便宜。别说我不肯应,这话若说到五郎媳妇面前,只怕你这个大伯母,也要遭她一口唾沫唾脸。到时候你可还有脸面?你只当十一郎没了父母,五郎又未立业,就真没有人管了?大娘糊涂,你几十岁的人了,也跟着糊涂?你也不想想,十一郎的外家,那可曾是大宋国赫赫有名的宰相府第。如今虽曾相公不在了,可曾家还是太宗皇帝亲赐的秋雨名家,曾家一族,还有几十个官员。那京城辅国大将军府的老将军夫人,还姓曾!曾氏当初是这位老将军夫人养大的,将军府的老夫人礼十一郎如亲外孙女儿,有这样的外家,你们竟当她是个寻常的失怙孤女,都是叫那财物蒙了心了。不管是曾家,还是将军府,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能得罪得起的?但凡十一郎有个不好,只怕咱们一族陪葬,都不够赔的。我素来以为你贤惠,几个孩子也全耐你拉扯,心里对你有愧,有些事情也睁着眼闭着睁了,可不想你竟然为着曾氏留下的嫁妆,连命都不要了。你若再起这样的心思,我为着这个家不散,也要休了你。”

  崔氏再精明,也不过是小地方的内宅妇人,哪里会想这么多,她只以为这几年曾家没有派人来看过十一郎,京城的将军府也不过是十一郎出孝后,方便了个下人来看她,给了几个丫鬟罢了,便以为那边并不肯真管十一郎的死活。

  此时听了文珂的话,也不由全身发冷。

  可到底心有不甘,哆嗦道:“老爷何必骂我,便是我做的不对,也是一心为着十一郎好,我何苦害她?再则,哪有老爷说的这么严重,他二叔……”

  不提文玠还好,一提文玠,文珂心里越恨。

  崔氏想的倒也简单,若论见识能力,二叔子总比自家这个废人要强,老爷说的这些固然有道理,可难道二叔就没想过?显见文珂是夸大其辞了。

  她哪里知道,文玠不仅是被财富蒙了心,这中间更牵扯着几十年前的人命呢?这些年婆母待他们庶出的有如亲子,就是婆婆的嫁妆,婆婆临死前也是作主给他们几房均分了的。文玠面上又待老夫人孝顺,她哪里会想到,文玠恨不得老夫人早死呢?

  崔氏想到文玠,先前的惊惧倒淡了,这事儿她原想着文珂等五郎兄妹亲近,瞧着五郎兄妹也对文珂有感激之情,若是文珂去与五郎说十一郎的亲事,胜算多些,方才提起。不想文珂竟是这么个态度。

  可大娘锦萍的提议太有诱惑了。她虽不象开始时觉得那么容易,且没个顾忌,然这会儿真叫她打消主意,也是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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