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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节 乡间计划

重生之名门财女 郭怕肥 4894 2021-08-03 13:39

  “阿兄不打算参考?这是为什么?”长歌吃了一惊。阿兄少有才名,爹爹在世时,对他寄于厚望,科举出仕,这是大宋读书人必然的选择,何况阿兄呢?

  要知道大宋以读书出仕为尊。他们的父亲可是探花郎。外祖曾家又是大宋国真正的书香世家。文天歌和喜武的二哥朝歌不同,在京中本有才名,一手锦绣文章,被多少当世名儒夸赞过,如今父母俱逝,他作为长兄,正是考取功名,撑起这个家的时候。

  且这三年守孝,他日日书不离手,所作诗文越发进益了。虽不敢说一定会中进士,可也比寻常士子们多些把握的。而且这三年里,虽说和曾家没什么往来,可阿兄也常把所写诗文寄给回南丰养老的外祖二叔公曾子固先生指点。就是他老人家,对阿兄都有很大的期望。

  如今突然就说不考了,也难怪长歌吃惊。不仅是她,连陆氏都露出惊讶来。

  文天歌笑道:“一是并没有把握必定考中,不如再等等。二是我若参考,过了秋闱,便得去京城,参加来年的春闱,长歌如今腿脚不便,允泽又小,只留娘子一人在家操持,照顾她姑侄二个,我也不大放心。我想着,山阳城中并无什么好的私塾,偏富商如林,只愁没个好先生罢了,县学府学也非常寻人能进的,不如我开个学舍,教几年书,不但能给家里添些进项,若是真教的好了,传出名声去,于我们家,也是好事。”

  这两个理由都太牵强。大宋没有读书人怕都不中就不参加科考的,再说钱财的事,他们家是缺钱的么?

  长歌想了想,倒也有些明白。若是阿兄笃定爹爹的死别有内情。他若考不中还好,就是考中了,只怕也落不了好,受打压排挤还算好的,万一再遭人陷害,那可真是得不尝失了。最要命的是,敌暗我明,你根本不知道哪里会放出冷枪来。

  何况曾家如今正是收敛光芒,积蓄力量之时。也借不上力。这从曾氏一族二十多人入仕,却没有一个京官,要么致仕,要么谋了外放,在地方为官就能看得出来。

  这种情况下,确实不如不考的好。

  “那可好,我原还愁着阿兄若是去京城赶考,我腿脚不便,不能随阿兄一道去京城,可我留在家里,嫂嫂就得留下来照顾我,正不安呢。如此阿兄留在家里,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实是比什么都好。且小允泽有阿兄亲自教导,也比寻常请的先生强的多。”

  陆氏知道自家夫君既这么决定了,自有他的道理。却也不好在长歌面前细问,便道:“正是这个道理,眼见着天也快黑了,阿芜你和你阿兄说说话,晚膳就留在这里与我们一道,我去厨房里瞧瞧去。”

  第二天一早,长歌由雪见和文竹推着去了前院,到陆氏屋里时,就见到屋里坐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妈妈,穿着宝蓝底银色团纹暗花褙子,下身深红绸裙,绾着牡丹髻,发间一支竹节金簪,若是不知道的,只当是哪家的当家夫人,看着端的威严。却是长歌认识的钱妈妈。

  这位钱妈妈是曾家的老人,后来八姑祖母嫁到将军府狄家,她也跟着八姑祖母去了狄家。然也并非一般的下人,她原是曾家的喜来登商行里的大管事。八姑祖母一向叫她阿蓝。只是也惟有八姑祖母这么叫,外人都是要尊称一声钱大管事的。

  她从前在京城时,也常去辅国大将军府上,因此曾见过几次。记得阿娘在世时,待这位钱妈妈也十分尊敬。

  长歌不敢托大,打发了雪见和文竹出去,笑道:“钱妈妈好。昨儿就听说您来了,只是因着下雨,我腿脚不便,嫂嫂便没唤我过来见您。八姑祖母和狄老将军这几年身体可好?您这一路来,真是辛苦了。”

  钱妈妈见她进屋时,早已站了起来,对着长歌福身行礼,长歌哪敢受她的礼,忙伸手扶了:“妈妈这真是折煞我了。”

  钱妈妈见从前活泼伶俐的小娘子,如今十三岁了,虽着男装,看着象个小郎君,可生的明目皓齿,一双曾家人特有的凤目,清亮有神,实在叫人见了就爱的,偏偏坐在椅子上,行动间都得有人推着,再想想这孩子从前灵动的样子,不由心酸的厉害。

  一边抹着泪,一边道:“可怜我们阿芜,怎就……奴婢不辛苦,原就是要来江南巡察店铺的,老夫人便遣了奴婢来看望阿芜。老夫人的身体好着呢,只是惦记阿芜,想的厉害。又听杨州铺子里的管事传信回去,说阿芜得了腿疾,这才打发了奴婢,顺道接阿芜去京里,好好医治。当初连紫阳道长都说阿芜是有福的,阿芜的腿,必定能治好。”

  说着话,已拉了长歌的手,在手心里抚着。

  长歌笑道:“您快坐下说话。我这腿并没什么,郎中也说了,将来定能治好的,倒叫姑祖母惦记了,实是我的罪过。”

  两下里这才坐下来说话。钱妈妈说了老夫人并狄老将军的身体,还有狄府的情况,另又说了些曾家人的事情,且也问了长歌这几年的生活。听到文家分家的事情,钱妈妈皱了眉,文家的老太爷老太太去世,分家也是规矩,可万不该只分阿芜兄妹这一点家产,文家如此行事,可不是欺起失怙的兄妹二人?

  钱妈妈不由暗恼。

  她虽在长歌面前自称奴婢,实则曾夫老人三十年前就放了她的奴籍,且又管着曾家喜来登商行江南东西两路的生意,在大宋国的商界,也是个叱咤风云的老人,如何会将小小的文家还有文家的那点儿财产放在眼中?

  她恼的是文家人的态度和办的这些事儿不体面。

  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已打底了主意,若是阿芜不高兴,她定要让文家的铺子生意,在山阳做不下去。好叫文家人瞧瞧,他们的阿芜,就算没了爹娘,也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欺负的。

  倒是长歌知道这位的脾性,忙道:“我和阿兄并没将那点家产放在眼中,能用银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个事情,舍了点浮财,落得个清静,说起来,倒是我和阿兄占了便宜呢。钱妈妈不必为这点小事动气。”

  钱妈妈见她并没有把分家的事情放在心上,也就放了心,笑道:“怪道老夫人总说阿芜顶象她老人家的。说的也是,正如阿芜说的,那点财物又算什么?咱们阿芜是个大气的。”

  长歌便道:“说起这财物的事情,倒是有件事情想求妈妈。”

  钱妈妈忙道:“说什么求不求的,阿芜有什么吩咐的,只管说就是了,和奴婢还有什么客气的?”

  长歌笑道:“那我便不和妈妈客气了。因我和阿兄都不懂经济,偏阿娘留下不少陪嫁财产,我和阿兄怕折腾没了,便商量了一下,想求妈妈禀了姑祖母,寻个人,帮我们看管着,等将来我们能自己料理了,再交还我和阿兄。只是如此一来,就麻烦妈妈要费些神了。”

  钱妈妈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沉声道:“可是文家人打三娘子那些陪嫁的主意了?”

  钱妈妈口中的三娘子,自然是指长歌的阿娘曾晴雪。

  钱妈妈想着,当初三娘子就是做生意的好手,出嫁时十万贯财物的陪嫁,至她去世的十多年间,已翻了三四倍不止,如今足有四十万贯才是。四十万贯对曾家不算什么,可对文家,却是巨财。财帛动人心,也难怪文家人盯着了。

  好在文家人只知道三娘子当初嫁给探花郎时有十万贯的陪嫁,至于这十多年间又增加了多少,却是不清楚的,若是知道足有四十万贯,怕早就动了手。

  长歌在京中时,虽是年幼,可于经商一道,却是有些天份的。就算她自己打理,也未必不行,如今却提出交给她姑祖母来打理,除了文家对这些财产动了强占的心思,再没有别的原因了。

  长歌却不好应这话,只道:“是阿兄要专心读书,我年幼不说,腿脚也不便,实在没有精力,这才求的妈妈。”

  钱妈妈听她这么说,倒也不好多问。长歌和她庶兄,毕竟是文家的人,虽说分了家,一笔也写不出两个金字来。且交给曾家的人打理,谅文家人也不敢再生什么心思。于长歌也是好事。却不想钱妈妈到底高看了文家人的智商,底估了文家人的胆子,后头果然因这些财产,闹出了不少事来。

  钱妈妈道:“这事儿,想必老夫人必定应的,奴婢便替老夫人作了主,若是阿芜信任奴婢,便由奴婢帮着阿芜和大郎打理就是了。田产也不必说了,田庄上都是用的积年的老管事,奴婢只春秋两收派了人去交接就成。至于铺子生意,除了京里的几处,别的多在江南,刚好在奴婢负责的地方,倒也相宜,原不费什么事情,哪里说得上麻烦?阿芜只管放心的交给奴婢就是了。虽不敢说能帮着阿芜和大郎多赚多少钱财,可总能保证三娘子留给阿芜和大郎的这些财物,不至于损失了。”

  “若是能得妈妈亲自照看,再没有更好的。如此,就多谢妈妈了。”

  钱妈妈又说起这次来山阳城的主要目的,接长歌去京城的话:“因赶着要回京城,四月里各大掌柜的都要回京开会,奴婢不敢耽搁了,就请大郎和娘子准备些阿芜的行李,大约三日,便要启程。阿芜的行李,倒也不必准备太多,只平常合用的带上也就是了。孙儿辈的小郎君小娘子中,老夫人顶疼的就是咱们阿芜,一应物件儿,必定早给阿芜备上好的了。”

  听她这一说,陆氏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实是怕说起要留下长歌在山阳的话,钱妈妈不喜,曾老夫人那边,怕也有想法。若是以为阻碍长歌去京城医治,可就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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