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下,嬴政冷峻的面孔上,杀意阵阵。刚刚逃过一劫的焱妃,不知不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所打湿了。
自有生以来,焱妃一直顶着天才的光环,只需要随意花点时间,便可以达到别人所难企及的层次。
然而,今天,一个比她更为年轻的面孔,却是将她的天才之名狠狠击碎了一地。也使得焱妃第一次后悔,未曾用心修炼。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敌人已经打到家门口了,焱妃也只能咬着牙,和嬴政拼命了。
“呼!”
嬴政的身后,响起一道呼啸之声。一只血色的手印,狠狠地拍下。不远处,大司命有些狼狈的掐着阴阳印。
然而,嬴政身上,那道墨色的屏障再次浮现了出来。巨大的骷髅血手印僵在空中,再也难进分毫。
“不自量力!”嬴政皱起眉,不屑地说道,“焱妃乃是阴阳家的右护法,还需给东皇太一留些面子,但你又算什么!”
“嘭!”
巨大的血手印在嬴政的轻喝声中怦然碎裂,而大司命更是受到招式的反噬,喷出一口鲜血。
“既然如此,就先取你性命,算是为阵亡的将士,讨回一分公道!”
嬴政手中甩过一个剑花,身影闪过,瞬息之间,剑锋便直大司命面前。
“噗嗤!”
天问剑贯穿了大司命的左胸口,若不是大司命微微闪躲了几分,恐怕此刻已经被强大的剑气洞穿了心脉。
“咳咳!”
大司命剧烈地咳嗽着,鲜血更是止不住地从她的嘴里流出。然而,身首重伤的大司命,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光彩。
“噗嗤!”
大司命不顾伤势,再次纵身向前一跃,一把抓住嬴政的右手。
“这样,你的护盾就没用了吧!”
大司命已经暗淡了几分的眼神之中,带着森森寒意。右手微微泛起一道红光,狠狠地打在了嬴政的身上。
嬴政眉头一皱,一股阴狠的内力,顿时进入了他的体内。顺着经脉,潜入了自己的丹田之中。
“六魂恐咒?”
嬴政感受体内的这股阴狠的内力,不由得想起了阴阳家阴脉八咒之一的六魂恐咒。
“嗷!”
一股龙吟之声响起,炽热的火焰,向着嬴政猛然袭来。
“哼!”嬴政轻哼一声,带着一丝不屑地说道:“十年前的招式,居然还拿来用。真是没有长进!”
“十年前?”操控着火龙的焱妃微微一愣。
嬴政转过头,看着越来越近的火龙,却是没有丝毫紧张之色。手中的天问剑微微一甩,被天问剑贯穿的大司命,直接被嬴政挡在了面前。
“卑鄙!”
焱妃暗骂一声,慌忙将火龙抬高。几乎是擦着天问剑,向上飞去。
“噗通!”
奄奄一息的大司命,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神色痛苦地颤抖着。鲜血,透过那巨大的伤口,映红了青石地板。
焱妃咬着牙,看了看倒在血泊之中的大司命,旋即,目光再次看向嬴政。
“嗷!”
如同在昭示着主人的愤怒一般,天空中,依旧盘旋着的火龙,冲着嬴政,发出了一声怒吼。
“区区一条幻化而来的火龙,也敢在寡人面前逞能!”嬴政无视了焱妃那想要吃人般的眼神,抬起头,看着天空中不断盘旋的火龙,说道。
“也好,就让寡人见识见识,究竟这十年来,你是否有进步。这条当初差点要了寡人性命的火龙,又是不是寡人的对手!”
随着嬴政那杀意腾腾的声音响起,一副令焱妃毕生难忘的场景再次在她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出来。
“你是,你是秦王!”焱妃带着疑惑和不解,质问般地吼道。
“秦国不是我阴阳家的盟友吗?秦王不是想让阴阳家效忠吗?月儿喜欢的,不正是他妈?”
一个个问题,接连不断地在焱妃脑海中响起。不甘和愤怒,甚至使得焱妃那精致的面容都开始扭曲了起来。
“嗷!”
一道更为嘹亮的吼声响起,硕大的龙首,从嬴政身体之中,呼啸而出。
焱妃呆呆地看着那条熟悉至极的黑龙和那令人窒息的力量,十年前那恐惧的回忆,瞬间将她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冲散。
硕大的龙首,一口将天空中还在盘旋的火龙吞下。而后,缓缓地张开了那猩红的目光,吐着龙息,看着那宛如蝼蚁的焱妃。
强,强得离谱!
修为早已到达先天后期的焱妃,此刻的感受,比十年之前的,更加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焱妃心中的那无力之感才会更加明显。
“为何!为何六魂恐咒没有触发!”焱妃看着依旧平安无事的嬴政,呢喃道。
按照阴阳恐咒的特性,中术者,所调用的内力越多,死亡的越快。
然而,焱妃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嬴政身上的力量,却是迟迟不见六魂恐咒爆发。
大司命或许自始至终都不曾料到,嬴政所修行的,乃是仙力,而非内力。她拼着性命种下的六魂恐咒,根本就对仙力没有任何束缚力。
“看来,你和十年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嬴政一边走向焱妃,一边缓缓说道,神情依旧冷峻无比。
似乎是回忆起了十年前的场景一般,黑龙轻吐了一口龙息,露出了几颗若隐若现的牙齿,满是嘲讽之意。
“你想杀我吗?”似乎是自知反抗无用,焱妃看着一旁已经逐渐不动的大司命,叹了口气问道。
“杀你?那倒不至于。”嬴政摇摇头,说道:“你是阴阳家的右护法,地位远比大司命要高得多。若是真的杀了你,和阴阳家的合作,也就基本不可能了。”
“更何况,你还是月儿的姐姐。单单是这点,寡人也不会杀你。”
“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焱妃猛然抬起头,颤抖着声音问道,“只是为了报复十年前,我险些杀了你吗?”
“十年前?”嬴政不屑地摇了摇头,“成王败寇,十年前,哪怕你真能杀得了寡人,寡人也不会怨恨你。实力不济,本就是一大罪过。何况,寡人是秦国的王,所做的一切,自然也都是为了秦国考虑!”
“可我阴阳家,在十年前,便已愿意臣服于秦国!”
“臣服?还是利用呢?”嬴政眯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数月之前,寡人便已向你阴阳家发出了密令。为何,今日攻城,却是丝毫都未见阴阳家出力?”
“今天的一切,只是为了给你们阴阳家一个警告罢了。既然选择了臣服,那便做到一个臣子该有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