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笑了笑,“阿姨为什么自己不去送,把这顺水人情送给我。”
许映兰脸上的笑容比我还要真诚,“你刚来顾家,跟大家相处都不是很愉快,我也替你着急呀。”
真是好一番说辞。
“你顾阿姨也是替你着想。”顾正文放下养生茶,似乎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跟许映兰在这里打太极。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这下就必须接过来亲自送过去。
许映兰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我勾着嘴角说了一句,“那就谢谢顾阿姨了。”
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没关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更何况,我惦记着陆深沉说的收网的事情,许映兰这么一个举动,其实是给了我机会。
她的香水里一定有问题,我可以顺手推舟对付秦燕。
前后想好了所有的事情以后,我便笑着提着东西一家一家随意送过去。
送到秦燕房间的时候,她不屑地接了。
我问她,“高天泽死了,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会害怕吗?”
秦燕接香水的手一抖,整个包装都掉落在地上。
她这个反应让我确定,高天泽的死跟她脱不了关系。
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于剧烈以后,深呼吸一口气睨着我,“你怎么知道高天泽 ?他是你杀的?”
我,“……”
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会踢皮球的。
我懒得继续跟她废话下去,之所以会这么问她,是想要确定一下高天泽的死与她的关系。
现在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我也不在乎去暴露些什么。
这一场戏演的每个人都很到位。
“男人已经没有了,孩子记得一定要保住。”我笑着盯着她的肚子,转身离去。
从秦燕的房间离开以后,就跟陆深沉通了个气。
到了下午的时候,好戏真的开演了。
秦燕先是找了个佣人去许映兰房间把顾正文给拉了回来,十几分钟以后,顾正文就火急火燎地站在楼梯口吼着,“快给我请私人医生过来,一定要快!”
听着大家的嘈杂,我大概了解了。
秦燕肚子里的孩子不太好。
我勾起嘴角,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等待着第一个跑过来找事的人。
根据我的推测,秦燕根本就没有怀孕。
她之前谎称自己怀孕,是为了不失去顾正文的疼爱。
虽然她是许映兰的棋子,可棋子也有自己的思想,好日子过多了,谁都不想要回到过去的穷日子。
所以,当棋子有了欲望,她就是一颗不可控制的棋子。
高天泽的事情,让许映兰知道,即使顾正文没有本事让秦燕怀孕,但是别的男人或许可以。
所以她一定会提前对秦燕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而顾以钦恰好在这时候带回来伴手礼,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由我送出去,是可以把这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
当着顾正文的面,许映兰肯定没有对香水做一点儿手脚,所以顾正文要怀疑,那也是我动的手脚。
真的是一环扣一环。
秦燕没有孩子,想要借香水这个机会流产,嫁祸给我。
许映兰要弄死秦燕的孩子,借我的手去下药。
我成了夹在中间的人。
呵呵,这是一个不弄死我不罢休的死局。
果然,在秦燕出事以后,佣人第一个走到我房间里,唯唯诺诺地说,“秦小姐,老爷,老爷喊您下去一趟。”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淡定自若地走下楼。
楼下,客厅里。
顾正文坐在首位上,面色严肃。
顾正莲跟许映兰不怕事地坐在旁边沙发上,而秦燕,正躺在太妃椅上面哀嚎。
额头上冷汗直冒,戏做的挺逼真。
顾正文见我下来,咳嗽一声,问秦燕,“人都到齐了,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燕痛苦地捂住肚子,就差在地上打滚了,“老爷,老爷,我今天就安安静静在家里保胎,每天的保胎药都准时吃的,一口别的都没敢多吃,偏偏今天商商送了我一瓶香水,我实在是没忍住喷了一点儿,这不,肚子就痛得死去活来的。”
“你的意思是,香水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顾正文追问了一句。
许映兰在这关键时候插嘴了,“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这香水是我们家以钦从法国带回来的,怎么会有问题,老爷,你也全程在旁边看着的,我一打开行李箱就递给商商了,难道……”
难道两个字,很有深意。
许映兰看向我。
意思很明显,难道是我动了手脚?
顾正莲是个喜欢来事儿的,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香水一丢,“我说怎么那么好心给我送东西,原来是有问题的,我可不敢要,幸亏我没有怀孕。我说商商呀,你不会是自己的孩子没了,也见不得别人怀孕吧?”
我,“……”
这三个女人完全统一了战线呀。
秦燕见势捂着肚子拉着顾正文的衣袖,“老爷,你要替我做主呀,这可是您的儿子。”
得,才一个月不到不知道有没有胎心的孩子,儿子都搬出来了。
顾正文的脸色一黑,指了指我,“商商,你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坐在那儿的三个女人都扫了一眼,心底一阵冷笑。
“您要是担心孩子的话,不是应该着急医生怎么还没有到,反而更加看重兴师问罪呢?”最后我的目光落在秦燕的脸上。
她的神色一顿。
随后哎呦起来,“我当然着急医生没来了,一肚子痛我就派人去请张医生了,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我会自己对我的孩子下手吗?老爷,你看看她。”
秦燕死死拽着顾正文的手。
在座的所有人,除了顾正文脸上写着担心焦急以为,其他人都摆着一副看戏的态度。
连秦燕也不着急。
她口中所说的张医生,我听说过,是秦燕怀孕以后自己找来给自己保胎的。
应该是一丘之貉。
我没敢继续笑,而是绷着脸严肃地看着顾正文,“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张医生在市中心医院里,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又堵车。这样吧,我认识一个医术很好的退休老中医,他也住在这附近,不如先把人请过来看看?”
顾正文听见我说的,眉头一抬,“那还说什么,先来看看。”
我刚准备打电话,秦燕忽然大叫一声,“不,不要,老爷不要。她本来就要害我的孩子,她带来的人我不敢相信,不要。”
她哭得落雨梨花的,就差从太妃椅上滚了下来。
连许映兰也附和着说,“也是,妹妹不放心的话,还是不要请了。”
我握着电话的手一顿。
秦燕会拒绝我,我是想过的。
我原本的计划,就是找一个自己的医生,来证明秦燕并没有怀孕。
但我没想过,许映兰会站在她那一边。
看来她今天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了。
就在我们争执不下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陆深沉的声音,“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远处就看见乱糟糟的。”
我们都朝门口看过去。
只见陆深沉踏着流星步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眉目冷峻的男人。
顾正文看见陆深沉后面的那个男人,直接就站了起来,迎上去,“你们来的刚好,我们别的医生也别叫了,这位是陆涵,我顾家世交的孩子,国内数一数二的名医,让他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