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整个城市的车水马龙,阴霾的天气,视线望下去,仿佛镶了一种灰色的黑暗。
温桐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思绪却飘得甚远,门被推开,宋老板进来了,她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在旁边休息的位置,透明玻璃的茶几上已经放了从酒店里订好的饭菜,沙发上,是放着温桐的外套和包包。
宋梓辄走近,双手环上她的腰间,微微低下头,一侧的脸庞轻轻的摩擦着那柔软的发丝,带着缱绻的缠绵,声音淳淳,“在想什么?”
温桐回过神,背后更紧贴在男人胸膛,像慵懒的小猫咪找了栖息的地盘,她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不提也罢。
只不过,宋老板并不是这么想。
本来是背对着,宋梓辄将人转了过来,那双如清尘,却又深邃的眼眸看着温桐,温热的手掌捧住了那小脸,点点的亲吻又落在了那仁剪秋水的琉璃眸上,“告诉我。”
现在,温桐的一点小情绪都会影响到他。
瞬间,眼睛因为敏感眨眼就湿润泛着水雾。
“好痒。”软糯的声音想制止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偏偏想躲,却又无处可躲。
宋老板有时候坏心眼起来,甜蜜而折磨。
没等温桐的大脑运转过来,她的牙关被撬开,男人强势的闯了进去,亲吻的力道有些粗重,比起之前的亲吻,这次要来的猛烈凶狠,像是不安的小动物。
温桐被吻的天旋地转,呼吸有些艰难,嘴唇和舌都被男人吮吸的发麻,仿佛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不过却没遏制男人,而是双手抱着他,任由他为非作歹。
她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在温桐柔顺的抱住他的时候,宋梓辄亲吻的力道便柔了下来,带着无奈的宠溺,只是并不代表,这能安抚他。
眸色一变,看了温桐一眼,脸埋进了她的衣领里。
温桐突然感觉脖子传来一阵湿热,继而闷闷痛了一下。
宋梓辄在脖子下面咬了一口。
温桐脸色更粉了,颈项的肌肤很快出现一个牙印。
这个牙印的位置,就算待会穿上外套也遮不住这暧昧的痕迹。
故意的。
流氓。
温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然而,在那手掌悄然溜进衣服里面触碰了她柔软的时候,身体一僵,瓷玉般的肌肤泛起了阵阵粉色,声音有些轻颤,“阿辄?”
办公室,又是白天,这样的亲密,温桐的心脏确实是挺不住这样的刺激。
她怎么就忘记了,宋老板向来都是表里不一的。
“恩?”声音低低的,性感的要命,那双手却没停住的使坏。
触碰温桐,理智什么的全都要瓦解。
只见偌大的办公室里,男人倚靠在办公桌的一角,怀里禁锢着女人,上扬的眉眼含着蛊惑人的风情。
温桐顺了顺气,软在男人怀里,脸红红的,呼吸微喘,迫于无奈,覆在男人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之后,他才满意却又不舍的停住了动作,但神情像极了讨到了糖吃的小孩。
脸上的热度宛如烧起来了那样,无法想象她刚才用求饶的语气跟他讲话,太羞人了。
哪知,宋老板把人搂的更严实了,“温桐,你的想法,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我,所以,遇到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好不好。”语气,低低的像是在恳求。
宋梓辄太会攻心了。
不过他说的却是事实。
本来有些炸毛的人听到这么一说只能乖乖投降了。
温桐往男人的唇上亲了两口,笑颜逐开,“恩,我知道了,有什么事都跟你说,那现在,我的过去,宋先生有没有兴趣了解。”
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遇到付涵心情会糟糕的原因。
宋梓辄怔了一下,眸子看着她,“恩,有兴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在知道温桐和严楚涯之间有故事的时候,他之前大可去调查了解,只是并没有这么做,他要是那么做了,就相当于侵犯了温桐的*,那种感觉很不好。
如今温桐要跟她说以前的事,他当然是乐意了解的。
温桐牵着人往沙发那边走去,开始阐述自己以前的事,声音淡淡,像是在说着故事那般。
说起了她被指控盗窃了某人的设计作品,如今怕是遗臭万年了。
温桐当时受到的辱骂不比现在网上的人骂的要厉害,网络舆论,要是心脏不足够强大的,足够能让人一蹶不振。
付涵,她将温桐辛勤的汗水的功劳,套在了自己身上。
当然这跟古夫人也脱不了关系,有她的缘故,付涵更顺理成章的取代了她以前的一切,她的荣誉她的创作。
不过,不知道严楚涯和古夫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在她离开帝都后,关于她的一切都被冷藏了起来,所以她现在经常上新闻,也并没有被人挖出以前的事来。
“我今天碰见她了。”温桐蹙起清眉,虽然她已经释怀,但是遇到这样的熟人,一瞬间也会想到以前那些的不美好。
她问心无愧的大度,但不代表,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不会耿耿于怀。
温桐就这样的性子。
“她见到我的时候神情好像撞鬼了一样。”温桐勾勾唇,玩笑般的对男人说了句。
宋梓辄现在知道了这些事,对于温桐说的那些人,定然也是上了心,他抿着唇,眼底满是寒冰,心思沉沉。
属于温桐的,他会一点一点的抢回来。
温桐察觉什么,对宋老板道了,“阿辄,我口渴了。”
能使唤宋老板的,也只有温桐了。
宋梓辄起身去办公桌拿过自己的杯子装了热水递给温桐。
温桐喝了两口,眼里满是笑意,“阿辄,你现在的想法我一看就透了。”
刚认识的时候,宋梓辄要是站在她面前,她会觉得站在眼前的事一团像迷雾一样的男人,猜不透,剖析不了。
“那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我。”
“恩,我在想你。”
此刻,田展博追着裴素清出去,两人已经从大厦里出来了。
裴素清对他道,“展博,你进去吧,我没事。”
“你这个样子像没事吗?”田展博反问。
谁的人生没有经历过失恋,裴素清正学着放弃,会难受正常而已,等她可以坦然面对了就可以了。
“你不用担心我。”
“清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只是完整的话没能说出来,远处,宋礼贤从一辆军车里下来,他穿着军装,身材高大伟岸,虽然比宋梓辄小几岁,但是路过的人看着他,便知道他的光芒也是很夺目的。
裴素清瞧见,便道,“展博,我先过去了,他应该是来找我的。”
田展博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憋着难受,却也无力。
双拳紧握,含着不甘心那样。
宋礼贤今天是来跟裴素清道别的。
不过,因为宋梓辄的事情,两人之间多少有些尴尬。
裴素清站在宋礼贤面前,他只是手掌抚了抚她的发丝,简单的说了句,“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她怔愣了几秒,“你也是。”只是不知为何,心底有些涩涩的难受,无关爱情,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真的从手心里离开了。
外面的风雨,席卷而过,天气似乎更冷了几分。
办公室内,两人吃完午餐之后,在沙发上坐着休息,宋梓辄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温桐吃的有些撑,头枕着男人的大腿上,一副餍足的样子。
一室温情。
之后没多久,宋梓辄出去了,股东会议还要继续。
然后温桐在休息室睡了一觉。
两人晚上回去,等差不多要睡觉的时候,温妈妈特意把温桐叫到房间里,说起今天遇到卫湄玉发生的事情,言行中少不了的愤怒。
温爸爸在旁听着也觉得很过分。
“小桐,妈知道卫湄玉是阿辄父亲再娶的妻子,这女人妈觉得她不简单,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你以后提防点她。”温妈妈道了。
“妈,她找你说了什么?”
“好像是说要谈你跟阿辄的事情,不过妈当时很生气,所以没有跟她谈下去。”
温桐听到,眉头一皱,眸里寒星点点。
要说卫湄玉也不是会关心宋梓辄的人,为什么在他们两人的事情上这么上心,上次找她谈话,她可以认为是宋少将的意思,那这次呢?
和温妈妈谈完话后,温桐回到房里,只见宋梓辄已经洗好了澡,头发微湿的,有些乱,穿着棉质睡衣,领口微敞,低着头,还在忙工作上的事。
帅的不成样子。
温桐见状,走进掀开被子的一角上了床,“爸没说你吗?”
宋梓辄抬起眸,“你好好想想爸昨晚是怎么说的。”
所以?
温桐回想了下,仍记得父亲最后好像是说今晚必须分房睡,并没有说往后也要分房睡。
于是,整个人躲进被窝里,有点凉,然后往宋梓辄那边靠了靠。
暖烘烘的,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宋梓辄等头发干的差不多的时候,关灯也躺下,软香在怀,血液在燥热滚烫。
温桐感觉到男人的变化,只是季泠在男人出院前有说过,暂时还不能做过于剧烈的运动,起码要养一个多星期,抿了抿唇选择了无视。
不过宋老板却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精神紧绷了好一会,后来大概是困了,迷迷糊糊间,她也就睡过去了。
只是黑夜里,男人似乎还很清醒,他的眼睛,如猎豹一样危险。
・
时间又过去几天,十一月份已经来临,凄凉的,一排排的树叶,已经枯黄的掉落在地上。
宋君庭那边,已经回应了记者。
在广大记者的包围下,他只留下一句话,“我支持儿子的选择,裴家那边,我深感抱歉,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致歉。”
他的回应,足以惊动整个帝都名门。
一时之间,裴氏那边遭受的非议颇多,最后大家纷纷为裴素清惋惜了,不过对于温桐身份的说法,似乎隐约有了一些改变。
“君庭你怎么这么突然…”在宋君庭回应记者后,卫湄玉知道后,便找宋君庭询问了。
“我想了很久,除了妥协还能怎么样,随他们去了。”宋君庭回道。
卫湄玉的脸色有些难看,沉了一会之后,“那阿辄会…”突然停顿了一下,又改变了说法,“爸妈那边知道吗?”
“两人暂时也联系不上,也不好打扰他们,等他们回来再说吧。”宋君庭的口吻似乎并不担心。
要担心的也不是他,老爷子和老太太那边,他可是决定了袖手旁观,让宋梓辄自己解决去。
这完全是来自于父亲的报复。
卫湄玉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的有些可怕。
至于,最近易沈带着温爸爸和温妈妈到处去游玩,温桐有空,也跟着一块去。
帝都某处高级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