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颜迅速找来纸笔写下休书一封,直接往刘子卿脸上甩去。
“我发现你作为男人真的是太弱了,还镇国将军之子呢,上过战场嘛?杀过敌人嘛?什么都没有干过,就除了靠爹,亏得你好意思听别人称一声少/将军呢,臊不臊啊?还有,看你长的那挫样,我还以为是屎壳郎之子呢!如此弱鸡,怎配做我夫君?”
众人惊呆。
凤九颜脾气是任性妄为,可她从来只对刘子卿温柔,从未这样冷嘲热讽对他说过话,更不会当众羞辱她的心上人。
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仿若变了个人似的。
“你竟敢这般对我说话?休书?凤九颜,你疯了吧!”刘子卿又震惊又愤怒地瞪着她。
凤九颜这泼妇怎敢这样疾言厉色地羞辱他?
难道就不怕他生气,再也不理她么!
在他眼里,凤九颜还是那个他一声令下,便屁颠屁颠跑来跪舔的舔狗。
舔狗怎么可能造反,不可能!
“还赖着不滚?”凤九颜连眼神都吝啬于他,一个潇洒漂亮的回身,坐回凤家主位,目光冷淡,毋庸置疑。
“把他轰出去。”
家丁们面面相觑,仿佛看到了没生病以前的大小姐,又凶又狠,现在还多了几分凌厉的冰冷,那气势,叫人两腿发软,下意识执行她的命令。
接着,刘子卿便被家丁们无情地拖出凤家。
因为比起他,他们更害怕发飙的大小姐。
刘子卿被赶,凤承业恼羞成怒:“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这丫头的病不是还没好么,怎么又变回以前那任性妄为,脾气臭到爆的时候了?
“你私自解开婚约,羞辱少/将军,给凤家闯下多大的祸事啊!”凤承业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凤千娇赶紧端着茶上前,让他歇歇气。
“爹,您喝口茶别生气,姐姐脾气向来如此任性不顾一切。待明早我备上厚礼,亲自上门给子卿哥哥赔礼道歉,想来子卿哥哥会原谅姐姐对他的羞辱……”
“你看看娇儿,比你乖巧懂事多少倍!凤九颜,明日和你三妹一起去将军府,就算下跪,也要求得少/将军的原谅!听到没有?!”
凤九颜慢条斯理地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婚约是皇后姑姑定下,若姑姑知晓是刘子卿违抗圣旨先来退的婚,怎么也不会怪罪到我头上吧。”
“倒是你们……”
她故意顿了顿,笑容纯良无害。
“你想说什么?”凤承业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
“这世上也只有皇后姑姑最心疼我了,倘若让姑姑知道我还没有死就被弃之荒野,三妹妹,你说我姑姑会不会生气呀?”
凤千娇脑子里轰然一响!
凤九颜当时明明病重意识不清只剩下一口气,她怎么知道是自己干的?
皇后娘娘是凤九颜的亲姑姑,对凤九颜从小就疼爱有加,倘若真被皇后娘娘知道,她小命怕是不保啊。
“你是我的女儿,爹也心疼你啊!”凤承业急忙说道:“今日之事确实是少/将军不对,爹不会强求你去将军府道歉了。皇后娘娘她管理六宫甚是繁忙,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为好,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爹,爹帮你。”
凤九颜有些好笑,凤承业啊凤承业这么急着跳出来保护你的女儿,不正也出卖了你自己,原主未死弃之荒野,也是你的默许吧。
“真的心疼?”
“真的!”
“那我死了,怎么一没见到灵堂,二没瞧见你们披麻戴孝?这真是让女儿心寒啊,女儿这心一寒,就想跟姑姑聊聊天,好好地诉诉苦呀!”
凤承业皱起眉道:“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置办灵堂吗,再说颜儿你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家了,再办灵堂,你这不是咒自己么?”
“无用的话也不用多说,左不过是爹爹更心疼妹妹些,丁点要求也不愿满足女儿,我也只好烧掉这传音符,让姑姑来评理了!”
凤九颜反手一现,纤长的指尖拈着张传音符。
“住手!”
她若告到皇后那,肯定又要添油加醋说他许多不是。
千万不能让她和皇后联络啊!
凤承业不知道她又发哪门子的疯,难道真是因为她死而复生回来发现家里没有安置灵堂,让她感觉到不受重视的缘故么?
“爹答应你,立设灵堂!”
“别忘了,凤家所有人,必须到灵堂前吊唁。”
就当是为了祭奠过去的凤九颜。
凤承业窝着一肚子火把睡眠中的凤家老小,叫到灵堂前,让所有人披麻戴孝,众人简直大跌眼镜。
“老爷,大丫头没死,干嘛还要弄个灵堂折腾大家啊,多晦气!”一位珠圆玉润的中年妇女怒冲冲地说道,恨不得扯掉头上戴白。
凤九颜微微挑眉。
哦豁,这中年老女人就是凤承业的小老婆,她名义上的后妈,庄夫人。
当年柳承业为了娶到凤家千金,不惜改姓入赘到凤家,成为凤承业。
凤千金生下小千金,也就是生下凤九颜时落下病根,再不能生育。
没个一年,凤承业便以凤家不能没后为借口把庄夫人纳进门,然而,庄夫人肚子也是个不争气的,一连两胎,都是姑娘。
二妹凤灵月,三妹凤千娇。
凤灵月天资上乘,是盛京世家子弟中声名远扬的修炼狂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闭关。
灵堂前,除了闭关的凤灵月,倒是所有人都在了。
“颜儿,你看,现在满意了吗?”凤承业讨好地看向她。
只要这丫头打消联络皇后的心思,就算让他重金打造紫檀木棺材,他也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