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地府玩的时候,这里的老大死皮赖脸要去一颗。”
兄弟团二点头。
“这里饭食好水土好,那一颗先化成人,就是你们的大姐姐。”
兄弟团三点头。
“府君那个老光棍趁着我这娘家人不在,你们做小舅子的又还没成人,诓骗了你们姐姐嫁给了他。”
兄弟团:...啊,这里点头好像不合适。
前头俩侍卫听不下去了。
“按着不管哪里都一样的铁规,在你们大姐未过门之前,老光棍该被所有小舅子各打一顿的。”
兄弟团:啊...
夜溪遗憾,师尊才五颗种子,要是弄上它一百单八颗...
前头更听不进去了,府君大人特地派出制式外最好的车来迎接您?您就这回报?
咳,好吧,这车是为了小舅子,但你也沾了光不是吗?
夜溪冷笑,我来那么多次哪次不是自己用脚走进去的?哦,你小舅子来了,就来了宝马车,巴结你老婆就这么迫不及待?
呃?等等,难道府姬终于看腻了老男人迷途知返了?
那真是――喜闻乐见啊。
于是笑吟吟对兄弟团讲:“以前是咱做的不对,这次来就请你们大姐回娘家住阵子,补上你们错过的时光。”
兄弟团嗯嗯点头,眼里带着向往。
前头:...竟是来拐带他们夫人的!
两人对视一眼,手里的缰绳上暗纹一闪一闪。
宫殿里,府君冷冷一笑,死丫头卑鄙无耻。
抬头看向难得无法镇定在大门口走来走去的府姬,换上温柔笑脸,走过去抱住。
“夫人,留弟弟们多住些时日吧,宫殿我已命人准备好了。”
府姬嗯嗯着,眼睛望着笔直大道,没看他一眼。
府君磨牙,小舅子什么的,太讨厌了,虽然没见过面。
忽然,府姬眼睛一亮,双手拉起宽大华美的裙蹭蹭蹭跑了下去。
府君徒劳伸手,只得跟着下去。
大车停在府门口,夜溪先跳下来,转身虚扶兄弟团下来,再转过来,就看到府君对着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而府姬,略显激动的只看得到兄弟团。
呵,你也有今天!
四兄弟很羞涩,但骨肉天性在那里,齐齐看了夜溪一眼,便拥着府姬往里头去了。
府君寂寥的站在一边。
夜溪背着手,溜达着走过去:“嘿嘿,小舅子来了,伺候着吧。”
府君咬牙切齿:“背后挑唆的小人。”
夜溪下巴一抬,我就是小人,怎么着?
贱兮兮的笑:“上头告诉你了吧,咱的账一笔勾销。”
府君哼了声,迈步往里头走。
夜溪跟上他,拉了下他垂到膝下的袖子,稍微正经了些。
“说说,别是让你吃了哑巴亏,若是这样,我可对不住你,我去找他们。”
这还像句人话。
府君微微回头看她:“你眼里我们都是赖账的人?天地最是公正不过,把功德给我了,只多不少。”
夜溪做吃惊状:“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才叫公正,做什么多给你?”
倒不是她酸,而是怕天道群又挖了什么坑。
府君听了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大功德之事?”
“你竟不知道?”夜溪想了想,天道群没说?哦,对了,是不是怕走漏什么风声让北辰神殿觉察?小心不为过。
“嗯,杀了很多恶人恶兽,救了一个界,查补了天道群一个很大的漏缺,接下来还有合作。”
“怪不得,这样的话,那点子功德不算什么,我沾你的光。”府君顿了顿,深深看她一眼:“想来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夜溪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
“可奇怪的是,为什么你还能进入地府?”
夜溪白眼一翻:“我怎么就进不得了?”
“你如今是活人了,活人不得进地府,铁规。”
夜溪想了想,左手捂心,一本正经的宣誓:“尽管我的身体活了,但我的心仍是死的。”
清晰听得她的胸腔内噗通噗通活蹦乱跳的府君:“...”
两人已经到了大厅里,热气腾腾的饭菜摆着,但不见主角。
人呐?
有个婢女细声细气回禀:“夫人带着小大人们去库房了。”
府君面无表情,他有钱没处花,从得了十八姬种子始,就没在其身上省过,从来都是怎么奢靡怎么养,尤其十八姬化形后,地府老光棍千千万,他是唯恐哪个更有钱的把墙脚撬了去。
这样养出来的府姬,对自己要送给亲弟弟们的第一份礼,那是看什么都不入眼,干脆带人去库房让他们自己挑。
这一挑就没完没了了。
虽然夜溪没像府君这么富养,但孩子们无欲无求啊,便是在唯一的吃食上,也从来都是吃到撑。
府姬拿起这样,嗯好,拿起那样,嗯也好,这个好,也只是看着好,实在不知道对自己有什么用。
见他们如此大方淡然,府姬更开心了,不愧是她的弟弟,如出一辙的视宝物如粪土,更要卯足心思非得送个弟弟们真心喜欢的。
听了随行的人过来送信,府君叹了口气,招呼夜溪:“不等了,咱吃。”
又喊人去叫判官和黑白无常。
本想着家宴,他得全力应付四个小舅子,便没叫他们。
夜溪好奇问了句:“你库房很大?”
府君便道:“从我记事起,我收藏的东西都在里头。”
“攒多少年了?”
“谁知道啊,记不清了,我没花用的地方。”
嘿,貔貅啊。
夜溪笑道:“不然――我也去看看?”
府君白她一眼,高冷道:“休想,我的都是我媳妇的,你个外人不要妄想。”
“...”
地府得多缺女的啊,连自己这个女的都防吗?
府君:你是女的?
夜溪也只是逗逗他,说话间,判官和黑白无常到了。
判官看府君一眼,对夜溪哈哈笑:“我还想着吃过大人的琼林宴后我得准备啥样的宴席招待你,不想,咱也有份儿加入哈。”
黑无常也笑哈哈:“沾你光。”
白无常凉飕飕一句:“许久许久许久...没能到这来了。”
夜溪鄙夷看府君,听到你的老伙计们抱怨你个舔狗了吗?
府君黑着脸:“今日事务若忙――”
“我不忙!”异口同声。
唰唰唰入座,挨着夜溪一溜坐。
判官东张西望:“不是说夫人的弟弟们也来了?怎的不见?”
夜溪执壶,先给府君斟了,再给兄弟仨斟,道:“人家姐弟玩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咱来,来来来,痛饮三大白。”
原本桌上摆着的是小酒杯,后来给换成了碗。
三碗过后,判官称呼一句痛快,筷子没往精致的摆成花的菜品上伸,举来举去终于找到一碟花生米。
“外头有何有意思的事,快说给哥几个听,日夜忙那公务,可枯燥死老哥哥了。”
夜溪笑道诸位辛苦。
白无常幽幽来了句:“可不是辛苦嘛,盼活盼死好不容易盼来的假期,全被某些人抢了带媳妇出游了。”
没鬼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