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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简直疯了

  萧玉茹、宇越等人,表情顿时僵硬,仿佛也被重重扇了一耳光。

  萧博易不是躲不开,一来不信李牧天敢打,二来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不认账以后难做人,也可能影响萧家与宇家的关系。

  而李牧天出手就打,他没有思考时间,略一犹豫,巴掌已打在脸上。

  李牧天淡淡道:“这一巴掌,是替我父母打你。”

  “竖子尔敢!”

  萧博易勃然大怒,睚眦欲裂,手指一曲,祭起一爪,扣向李牧天咽喉。

  “住手!”

  长孙婉身上瞬间发出一股气势,迫向萧博易,沉声道,“别忘了摘星阁的规矩。”

  众所周知,摘星阁禁止动武。

  长孙商会权势上不如宇家,但胜在有钱,请得起高品护卫,甚至请得起九品宗师做学堂堂长,长孙家族人武道实力也不同凡响,长孙婉在家族中算是一般,却也是六品境。

  长孙商会视信誉如命,谁要破坏摘星阁规矩,就等于破坏长孙商会财路,将视作仇敌,萧家肯定扛不住。

  萧博易很清楚,只是恼羞之极,面子实在挂不住,必须做个姿态。

  长孙婉斥声后,萧博易就收回了手,脸色涨成酱红猪肝色。

  叶语蝶玉手一握,悄悄把掌心一簇紫色火苗掐灭,将周身暗自涌动的源力散去,无风轻摆的裙角,归于静止。

  众人还没从惊呆中反应过来,又见李牧天直接打开宇越桌前的锦盒,毫不客气的取走离火黑蟒兽珠。

  他把珍贵兽珠,放在眼前稍微端详了一下,就收入囊中,嘴角微微弧起一抹淡淡笑容,瞥一眼宇越,道一声:“没意见吧。”

  宇越满脸阴霾,一言不发坐在那,眼睁睁看着李牧天拿走离火兽珠。

  他心里头气得快要吐血,额头青筋凸起,哪能没意见。

  但他不能出声阻止,大庭广众下他若是反悔,就落下言而无信,仗势欺人坏名声,对于家族,对于他未来仕途发展,将带来不利影响。

  李鑫星看得头皮发麻,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堂弟不但扇了萧博易的脸,居然还真夺走宇越用巨额银两买下的上等兽珠。

  简直是疯了!

  李鑫星回过神,赶紧拔腿就溜。

  “感谢大掌柜的款待。”李牧天泰然自若,对长孙婉拱了拱手,含有意味的看一眼叶语蝶,洒然转身离开摘星阁,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长孙婉等人眼中,李牧天背影高大了几分,飘飞的衣袂虽朴素,却有一种脱尘而出,道不尽的年少风华。

  听到破风声微响,长孙婉回头去看叶语蝶,发现她已从原地消失。

  剩下现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宇倩、长孙菡等才吐出屏息许久的浊气,有一种经历一场虚幻梦境的感觉,心头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李牧天十年不作诗,今晚在钱瑞等屡屡逼迫下,破例作诗一首,却一举碾压上雍城第一才子钱瑞,才气一时无两。

  这不但证明,神童之名并非作假,也看出,李牧天是一直身怀惊人文道才情。

  萧博易起先表明,萧玉茹外门文试第一,不是靠李牧天帮助,还说李牧天十年前作假。

  事实摆在眼前,萧博易是在撒谎,是为了攀附宇家,不顾世交道义,羞辱踩压李牧天,结果……

  ……

  青石长街上。

  银色月光把一对少年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正是李牧天与叶语蝶。

  月上梢头,夜风微凉,漫步清冷石街,他们心头却是火热,互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聊着在摘星阁还没聊够的共同话题,诗词,美食,修行……

  “那是我家酒肆。”

  李牧天指着不远处,朦胧在月色中的醉月居。

  “石桥流水,柳岸酒肆,好雅致地方呀,你什么时候请我上去大吃一顿。”叶语蝶双颊上的红云,还没有完全褪去。

  “好啊,等我拿回来自己经营后。”

  李牧天笑道。

  该是他的,当然要拿回来,就像口袋中离火黑蟒兽珠一样。

  他看得比谁都清楚,从张豹带人追杀他们姐弟开始,就更清楚了。

  退让没有用,变强是唯一出路,无需顾忌太多。

  离火黑蟒兽珠这种意外大收获,对自己和姐姐的修行都极有好处,怎能不要?

  父母用多年辛勤血汗,辛辛苦苦创办起来的产业,经营好能源源不断带来可观资源,怎能不要?

  “不是你家的酒肆吗?”叶语蝶偏了偏头,美目瞄向李牧天灯光下忽明忽暗的侧脸。

  “目前我叔父家在经营。”

  李牧天不愿多谈论煞风景的家事,换了话题,道,“你吃辣吗?”

  “吃,你做的那种,多辣都能吃。”叶语蝶吐出嫩红小舌头,偷偷舔了下上唇,一副小馋猫的样子。

  “那就好。”

  李牧天笑容热烈起来,自从陆静雪最多只接受微辣以来,他研制的变态辣就无人敢尝,包括他自己。

  叶语蝶看了看天时,道:“我先回去了,太晚我爹会生气。”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太慢。”

  “……”李牧天嘴角一抽,又被嫌弃了。

  “再会,大笨蛋。”

  叶语蝶巧笑倩兮,挥了挥手,身形一阵模糊,呼地一声,御风飞掠而去。

  “再会,小女贼。”

  李牧天笑了笑。

  与此同时。

  摘星阁,宾客早已散去。

  几名侍女和楼兰舞姬围在案桌边,把李牧天诗句,仔细抄在绢布或纸条上,准备拿回去给家人朋友欣赏。

  楼兰舞姬吟唱多年的诗词,今天看到作诗之人心中格外兴奋,更惊异于李牧天的年少与刚直。

  她们猜测,李牧天五岁时,真是遇到“一江春水”的忧愁大事,以至于十年不作诗,直到今晚,为维护父母之名,少年人不畏权势,挺身而出,挥笔一诗震全城。

  这样的少年人,这样的事,给人想象和议论的空间很大。

  “大掌柜,牧天公子写的这张,如何处理?”侍女小婵问长孙婉。

  长孙婉站在窗前,收回眺望的目光,回头看一眼李牧天留下字迹的那张纸,道:“裱起来,挂在最明显的位置。”

  “牧天公子字迹有说不出的味道,只是很……潦草。”

  “没关系,或许是新的草书风格吧,另外,安排琴师谱曲。”长孙婉道。

  这诗写的是她的摘星阁,自然要大力弘扬出去,彰显摘星阁名气。

  长孙婉相信,这首诗又是流传深远的名作,李牧天这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侍女拿起钱瑞写的诗,再问道:“钱瑞公子的诗作呢?”

  “丢了吧。”

  长孙婉想了想,又道,“等一下,放到库房去。”

  钱瑞的诗其实也不算太差,只是被李牧天的诗遮盖住光芒,令她完全失去了兴趣。

  说完话,长孙婉目光又抛向窗外,在上雍城鳞次栉比房屋之间的街道上搜寻,刚才还能看到李牧天与叶语蝶的小身影,一转眼却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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